周川正準備要走，忽然想起一個事：“這些女孩都過夜嗎？”
    “有的過，有的不過，我們也是隨女孩自願。”經理笑著說道：“在樓上便宜一些，跟著去外麵，那就要貴一些。”
    周川算了一下，自己口袋裏隻有一百多了：“你們這有沒有會員？”
    經理微微一愣：“沒有，不過我們可以存酒的。”
    “可以存酒？”周川還真有一些意外，他以為現在沒有這服務。
    “出去過夜多少錢一個？”周川問道。
    經理說道：“你們包了全場，那就五十到一百不等。”
    周川拿出一百五，遞給經理：“等會如果有人要帶姑娘走，你直接讓他帶走就是，錢我提前付一部分。”
    “如果沒人帶，這些錢，你全幫我存啤酒。”
    “要是錢不夠，你明天去我店裏拿，額！你不知道我店在哪，算了，去蔡老板飯店拿，我會提前把錢給他。”
    周川也沒辦法，給了一百五，身上就隻剩二三十塊錢了。
    他是真沒想到，歌舞廳消費會這麽高，八百多都花沒了。
    經理點頭：“好，那我到散場的時候看情況，沒人帶，我就給周哥送存酒單過來。”
    現在不可能有電子會員卡，存酒單都是手寫的。
    周川回到卡座，先跟蔡有福打了聲招呼，免得他不知道。
    蔡有福也沒介意，他不擔心周川沒錢。
    再者，周川表現得性格確實不是占小便宜的人。
    哪怕最終讓他出個小幾百，他也不介意，他還指望周川給他出改造方案呢。
    陳光瑞這時候已經玩瘋了，摟著一個舞女要去跳舞。
    其他人也漸漸進入狀態。
    周川坐在卡位上，對這種環境倒也習慣。
    “哥，我們喝一杯吧！”周川點的女孩怯生生說道。
    周川看了女孩一眼，點了根煙：“你剛做這一行吧？”
    女孩點點頭：“剛上班幾天，不過我很會跳舞的，以前我是縣文工團的。”
    周川倒是有些詫異，仔細看了女孩一眼。
    女孩長得不算醜，如果六分算普通，八分算美女，九分是光憑外貌可以驚豔到人的美女，這女孩在七分左右，但她的身材絕對在八分以上。
    “少喝點，我不跳舞。”周川其實不反感這樣的場合，他是混混出來的人，就算改正了，也不可能厭惡自己曾經玩過的遊戲，他隻是看透了這些東西，也沒了興趣。
    至於勸這女孩從良，周川沒想過。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命。
    勸她退出簡單，可她來這肯定是有原因的。
    不管什麽原因，那肯定要幫他解決那個問題才行。
    周川沒那菩薩心腸。
    女孩以為周川討厭自己，坐在一旁不敢再吭聲。
    周川也沒搭理她，心裏琢磨著，這事要不要跟夏小青說。
    正常邏輯來說，肯定不能講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周川又不想瞞夏小青，在這方麵，周川的想法是偏天真的，他希望兩個人能坦誠相待。
    “周先生，來跳舞啊！”陳光瑞看到周川在抽煙，立刻從舞池跑了過來，朝著周川招手。
    周川不好拂了陳光瑞好意，隻能叫上那個女孩跟自己一起去。
    現在很流行交誼舞，周川不太會這些東西。
    好在哪女孩確實是跳舞小能手，一點點教周川。
    一群人跳累了就喝酒，喝上頭就摟著舞女跳舞。
    除了周川和周哲，其他人可是不含糊，上下其手，能占多少便宜就占多少。
    那些舞女什麽場麵沒見過，也能笑臉相迎。
    蔡有福說這些舞女的費用，他們自己能拿六成，在舞廳裏算高的，因為這個老板在縣城很有實力，沒有其他道上的人來惹事，所以每天沒有太多打手。
    來這上班的打手，都是老板為了籠絡手下人輪流安排進來拿分成的，平時隻要管一管喝醉的人鬧事就行。
    要不然的話，看場的打手要分走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舞廳要分走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五十，他們自己能拿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四十。
    另外就是酒水，因為他們有出場費，提成就會少一些，通常占比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十五，要是高端高利潤的酒水，還要多一些。
    出去過夜，打手不提成，舞廳要提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
    算起來，今天周川他們的消費還是不低的，這些舞女每個人都能賺至少幾十塊錢。
    周川給的那五十，大概率他們能拿四十甚至更多，經理應該是把各方提成都給免了，隻留了舞女自己拿的錢。
    一直玩到淩晨，陳光瑞他們三個都要帶女人回去。
    劉德發也要帶。
    劉興隆和蔡有福不帶，因為他們兩個都成家了，還得回去，自己在外麵玩玩就算了，帶回家那得出事。
    周哲玩的也有些上頭了，他從來沒在這種地方玩過，更別說他選的那個女人是“老油條”，三言兩語就把他轟得開心不已。
    周川臨走的時候，看了自己選的那個女人，心裏暗暗歎了口氣，把剩下的三十來塊錢都給了她，也沒說什麽，轉身跟著大家出了舞廳。
    女人看著周川離開的背影，猶豫半晌，又追了上去：“老板，我叫孫新雅。”
    周川點點頭：“嗯，知道了，早點回去休息吧！不早了。”
    舞女留下自己名字，等著客人下次來找自己，是很正常的事。
    孫新雅呆呆看著周川離開的背影，又些自慚形穢。
    全場下來，隻有周川和周哲沒有動手動腳。
    周哲那樣子一看就知道，是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他放不開，也不怎麽敢動手動腳。
    所有人都能看出來，周川不是沒來過這種地方，他的氣場很強，很隨意，從始至終保持禮貌，沒有對舞女動手動腳，單純就是他自己不想。
    這種人在舞廳還真不常見。
    那種堅決反對帶舞女出去過夜的人不算少。
    但不怯場，有錢，還不占便宜的，始終保持禮貌，是真沒見過幾個。
    孫新雅好歹也是文工團出來的，也有些文化，周川這種人，對她就有這致命的吸引力。
    “小丫頭，別想了，人家不會看上你的。”被劉興隆選中的舞女走到孫新雅身後，淡淡開口，手裏還夾著一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