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川倒覺得羅宇這人還行，並沒有直接說讓他做的調查：“你在做什麽？”
    羅宇說道：“在處理豬，馬上就好了，最多十幾分鍾。”
    “那我們先等你。”周川說道。
    羅宇說道：“那裏麵坐一會，已經在清理下水了。”
    進屋之後，周川才發現，羅宇處理的豬全身都發紫了，明顯就是病豬，而且豬的下水顏色也不太對勁。
    對於這種情況，周川也不太意外。
    這些小作坊，低價把病豬收回來加工做成鹵味，然後賣出去，利潤肯定不低。
    周川坐了幾分鍾，實在受不了這味道，夏小青也快受不了了，拉著周川出門：“我以後不吃市場上的東西了，太髒了。”
    周川知道九十年代的視頻安全很嚴重，也沒想到會這麽明目張膽：“現做現賣的問題應該不大吧！”
    周哲跟在後麵說道：“也好不了多少。”
    “其實那些貴的要好一些。”
    “但貴的賣不出去啊！”
    “看市場門口那個賣牛雜的，生意多好啊!”
    周哲說的那個人，是在市場門口賣牛下水，都是一些便宜的牛雜，價格很低。
    而且那個人的牛雜沒有深加工，都是隨便清洗一下，然後丟鍋裏煮，煮得差不多就撈出來賣，買回去之後炒一下，確實是個不錯的葷菜。
    周川每次看到，那人的生意都很好，有不少人買。
    那人的食材，大家都是看得見的。
    以前周川和夏小青都嫌棄，現在看來，市場那些好看的食物，不見得就比那個賣牛雜的幹淨。
    夏小青說道：“我以後寧願吃那個牛雜，至少沒病。”
    周川說道：“這其實也是沒辦法，老百姓消費水平在這。”
    “有些鹵肉的價格，比新鮮肉隻貴一點點，其實也能想到的。”
    現在城裏的食品安全確實是一個非常大的問題。
    農村的就要好很多，就算是屠夫賣的肉，也都是農戶自己養的。
    吃的粉麵，都是自己種的糧食，自己做的，確實做到了天然無公害。
    後來大部分人懷念的其實是農村自己種、自己做的那些東西。
    還有一點，現在添加劑雖然有點過分，但尋常的東西，他們也不用添加劑，就算豬是病死的，但這些豬是正兒八經糧食喂出來的。
    等了沒一會，羅宇出來了：“周川老板，我這邊好了。”
    周川指了指外麵：“我們出去說吧！”
    一行人出了巷子。
    夏小青總算長出了一口氣。
    不是她嫌棄，而是裏麵那些小作坊的東西，真的有點看不過眼。
    現在夏小青感覺，自己家以前雖然窮，吃的東西至少是幹淨的。
    城裏人花錢吃的東西，還不一定幹淨。
    到了店裏，周川說道：“羅宇，我這裏有一個市場調查，你這兩天幫我去做一下。”
    “工資讓周哲給你開，按照行情價算。”
    “最好能給我做一個詳細一些的調查，能采集三五千份最好。”
    如今縣城的常住人口並不算多，估計也就是幾萬人，頂天也就十萬人。
    隆縣是一個人口大縣，有近百萬人的常住人口。
    周川不知道具體數字，但上一世看數據的時候，後來又一百多萬戶籍人口，八九十萬常住人口。
    縣城的戶籍人口估計在五萬左右，還有幾萬是來縣城做生意、討生活的。
    這麽多人，要三五千份問卷，問題應該不大。
    羅宇問道：“這個問卷怎麽做？”
    周川說道：“其實就是給幾個選項，讓他們打勾就行了。”
    “主要幫我做兩份調查，一份是關於麵包的，一份是關於餐飲的。”
    反正要做問卷調查，多加一份也容易。
    周川一直想著給周麗找個生意做，讓娟娟來縣城讀書。
    周麗適合的還是服裝、餐飲。
    主要做餐飲有點累了，這讓周川有些猶豫，隻能先做了調查再說。
    羅宇說道：“就是跟卷子的選擇題一樣嗎？”
    周川點頭：“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回頭我會做兩份問卷出來，你拿這問卷校對一下，然後去找打印店打印一些出來。”
    “實在不行就用油印。”
    羅宇說道：“三五千份，那也要很多紙張，印刷也不便宜。”
    “我提問，讓他們回答，然後統計答案不就行了麽？”
    周川說道：“你這辦法確實可以，但速度有些慢了。”
    “如果讓他們自己寫，同時可以有幾十個人。”
    “你提問的話，隻能一個個來。”
    “要不這樣，我也不管你怎麽做問卷調查的，我給你一筆錢，你把我要的問卷做出來就行。”
    “但我提醒你，我會讓周哲隨時安排人去看你們的工作狀態，要是狀態不對，數據不準，你就拿不到尾款。”
    羅宇試探著問道：“那……我做出來，周老板給多少錢啊？”
    周川大概算了一下，說道：“五百，半個月之內，餐飲和麵包的調查數據各給我一份就行，要求三千個采集樣本。”
    “另外我還會給你一批小禮物，每個價值大概一毛錢，一共三千份。”
    “你可以拿這些小禮物去吸引人來回答你的問題。”
    羅宇心中大喜，在他看來，這種事就是純賺的：“沒問題，周老板放心。”
    周川說道：“那你明天來找周哲，我會把東西都給他，讓他安排好。”
    羅宇忙點頭：“好嘞，那我先走了。”
    羅宇走後，周川立刻拿出紙筆，開始做問卷。
    口味、價錢、外出吃飯頻率、年齡、人數、買麵包次數等等。
    問卷的問題不能太多，又要精準。
    周川看著幾十個問題，先把口味劃掉！
    其實不重要，不管麵包還是餐館，口味合格是最基礎的，現在的人，隻要口味合格，大多數人是不願意花更多錢去買更好口味的東西的。
    價錢？
    這個很重要！
    普通人對價格非常敏感。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幾十個問題，最後做出兩份問卷，各有十五個。
    周川把這些問題遞給夏小青：“媳婦，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
    夏小青說道：“我不太懂這個啊！”
    雖然嘴上這麽說，夏小青還是接過了問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