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崩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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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的頭痛如同鈍器持續敲擊,林小樹在眩暈中艱難地睜開雙眼。低矮的茅草屋頂映入眼簾,幾縷頑強的陽光從縫隙鑽入,照亮了空氣中飛舞的塵埃。他撐著酸軟的身體坐起,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隻鋪著薄薄一層散發黴味的幹草。
環顧這間土坯小屋,隻能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一張破木桌,一個豁口的陶碗,牆角堆著幾件打滿補丁的灰色粗布衣,還有一把鏽跡斑斑的鋤頭。簡陋得讓人心頭發涼。
“這是哪兒?”他下意識地呢喃。話音未落,一股龐大、混亂、帶著強烈絕望情緒的記憶碎片,如同決堤的洪水,狠狠衝進他的腦海!
“呃啊!”劇烈的疼痛讓他抱著頭蜷縮起來,冷汗瞬間浸透單薄的裏衣。過了好一陣,痛楚才如潮水退去,留下滿心的茫然和冰冷的事實。
他,林小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普通社畜,加班猝死後,靈魂穿越了,附身在這個同名同姓的少年身上。這裏是修仙世界,而他,是青木宗最底層的存在——一個擁有“偽五靈根”的外門弟子,靈植夫。
偽五靈根,在修仙界有個更殘酷的名字:廢靈根。意味著對天地靈氣的感應微弱如絲,吸納速度慢如龜爬,煉化效率更是低得可憐,幾乎宣判了仙途的死刑。原主就因為這廢柴資質加上性格懦弱,被宗門管事隨手打發到這最偏僻的雜役峰,負責照料十畝最貧瘠的下等靈田。名為外門弟子,實則與雜役無異,待遇更是少得可憐。
記憶裏,原主每天起早貪黑,累得像條脫力的老狗,才勉強完成宗門任務。那點微薄月俸,連最基礎的修煉丹藥都買不起,常年掙紮在溫飽線上。幾天前,原主在烈日下給靈田引水,靈氣耗盡體力不支,一頭栽進水渠裏再沒起來,這才有了他的鳩占鵲巢。
“穿越…修仙…廢柴…靈植夫…”消化著這些信息,林小樹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苦笑,“這簡直是地獄開局啊…”
他掙紮著下床,走到牆角那麵模糊的銅鏡前。鏡中人十五六歲年紀,卻麵黃肌瘦,頭發枯黃,眼窩深陷。身上那件灰撲撲的外門弟子服空蕩蕩地掛在骨架上,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長期的勞累和絕望,深深烙印在眉宇間。“這身體…也太脆了。”他捏了捏細瘦的胳膊,一陣虛弱感襲來,肚子也咕嚕嚕地發出抗議。
走到破木桌前,拿起豁口陶碗,碗底躺著可憐巴巴的兩粒灰褐色丹藥,散發著令人毫無食欲的草木灰味——最低劣的辟穀丹。吃一粒頂一天餓,但毫無營養。他捏起一粒丟進嘴裏,丹藥入口即化,饑餓感稍稍緩解,卻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飽腹空虛感”,嘴裏殘留著苦澀的渣滓。“比壓縮餅幹還難吃一百倍。”他皺著眉,將另一粒小心用破布包好貼身藏起,這是明天的口糧。
推開吱呀作響的破木門,刺眼的陽光讓他眯起眼。門外是個同樣破敗的小院,堆著磨損嚴重的農具:扁擔、水桶、鐮刀。院子外是連綿起伏的枯黃山丘,植被稀疏。空氣倒是格外清新,深吸一口,似乎能捕捉到一絲微弱的、難以捉摸的清涼氣息。
是靈氣嗎?林小樹嚐試像記憶裏那樣,笨拙地運轉人手一份的基礎引氣法訣。結果憋得臉通紅,除了山風吹拂,屁都沒吸到一絲!丹田氣海空空如也,隻有一點微弱得幾乎可忽略的暖意——那是原主苦修幾年積攢的可憐家底,煉氣一層初期,隨時可能跌回去的那種。“真廢啊…”他心頭一片冰涼。
目光投向遠處山坡上那一片片劃分整齊的田地,那是下等靈田區,他的“責任田”——十畝。今天必須完成除草和引水,否則月底考評不合格,那點微薄的月俸和口糧都要被克扣!生存的壓力如同冰冷的巨石轟然壓下,瞬間碾碎了剛穿越過來那點不切實際的幻想。什麽禦劍長生都是虛的,活下去,填飽肚子,不被趕出去餓死,才是當務之急!
他拿起牆角那把沉重的鏽鋤,冰冷的觸感讓他打了個激靈。抬頭看看偏西的日頭,時間不多了。“幹活吧…”林小樹扛起鋤頭,拖著虛弱疲憊的身體,像奔赴刑場般走向那十畝承載著他“仙途”和溫飽的貧瘠土地。
風吹過山坡,卷起幹燥的塵土,也帶來了遠處隱約的嘲笑:
“看,那個廢柴醒了?命真硬啊!”
“醒了也得幹活!十畝地呢,夠他喝一壺的!”
“嘿嘿,月底考評有好戲看咯…”
林小樹腳步頓了一下,沒有回頭,隻是把鋤頭柄攥得更緊,指節發白。走向靈田的背影在夕陽下被拉得很長,蕭索而沉重。活下去,這是他腦子裏唯一的念頭。這修仙世界的第一課,冰冷而現實。他低頭看看磨出薄繭的手心,又望向遠處雲霧繚繞、靈氣盎然的宗門主峰——那是天才的世界,與他無關。腳下的路,隻有泥濘和荊棘。
他深吸一口帶著泥土和幹草味的空氣,然後,用盡全力,將鋤頭揮向田埂邊一叢茂盛搶奪養分的雜草!
鋤刃“鐺”地一聲磕在石頭上,火星四濺,震得他手臂發麻,虎口生疼。雜草的根係卻隻斷了一小半,頑固地盤踞在土裏,仿佛在無聲嘲笑他的無能。林小樹喘著粗氣,汗水混著刺痛流進眼睛。看著這片望不到頭的靈田和同樣營養不良的靈穀苗,一股冰冷的絕望如同藤蔓,死死纏緊了他的心髒。這日子…真的能熬出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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