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歸宗蟄伏,荒地築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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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道血金色的流光,裹挾著撕裂空氣的尖嘯,如同失控的流星,狠狠撞在石壁之上!
    “砰!砰!砰!砰!”
    沉悶如擂鼓的巨響在石室內炸開!被定基盤力量加固、光滑如玉的壁麵,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細密的裂痕!整個空間穩固力場劇烈地蕩漾起來,如同投入巨石的湖麵!
    那股滲透進來的汙穢氣息,在這狂暴的撞擊和空間力場的劇烈震蕩下,如同被無形的巨力狠狠撕扯、排斥,發出一聲極其尖銳、仿佛來自深淵的無聲嘶鳴,瞬間被逼退、消散!
    金一、金二、金三、金四撞在石壁上後,並沒有再次彈起。它們如同耗盡了所有力氣,甲殼上瘋狂閃爍的血金色紋路瞬間黯淡下去,變回深邃的暗金,甚至比之前更加深沉內斂。它們細小的身軀軟軟地貼在冰冷的石壁上,傳遞出的意念隻剩下無盡的疲憊和虛弱,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那股源自血脈深處的狂暴與憎恨,也隨之沉寂下去。
    林小樹臉色煞白,強行壓下喉頭的腥甜,顧不上爐內徹底焦糊的藥渣,一個箭步衝到石壁前,小心翼翼地將四隻金蟻捧在手心。入手冰涼,甲殼上甚至帶著一絲撞擊後的微痕,傳遞來的意念微弱得如同遊絲。
    “金一!金二!金三!金四!” 林小樹心頭發緊。他能感覺到,金蟻們並非受傷,而是某種本源的力量在剛才那極致的爆發中被劇烈消耗,甚至透支了!
    他立刻從懷中掏出那個盛放混沌靈露的小玉瓶,毫不猶豫地倒出四滴!那混沌靈露色澤混沌,氣息內斂,仿佛能遮蔽一切天機。四滴靈露精準地滴落在四隻金蟻的口器旁。
    混沌靈露一接觸到金蟻的甲殼,便如同水銀般迅速滲透進去。金蟻們微弱的氣息瞬間穩定了一絲,傳遞來的意念也清晰了一點點:“累…睡…要…很久…”
    它們需要沉睡,需要混沌靈露這種蘊含奇特空間與混沌能量的寶物來恢複本源!
    林小樹毫不猶豫地將它們小心地收入懷中特製的溫玉盒內,盒底鋪著他僅剩的幾塊蘊含溫和生機的木屬性下品靈石。盒子蓋上,隔絕了外界。
    石室內一片狼藉。爐子冒著黑煙,石壁布滿裂痕,空氣中還殘留著一絲令人心悸的汙穢氣息和狂暴撞擊後的混亂波動。定基盤依舊散發著穩固的空間之力,但林小樹能清晰地感覺到,盤身鑲嵌的龍蛻鑰光芒比之前黯淡了一絲,整個力場的強度也下降了一成左右!顯然,剛才那股汙穢氣息的滲透和金蟻的狂暴衝擊,對這根基之物也造成了影響。
    “聖教的鬣狗…果然追來了!”林小樹眼神冰冷如刀,心中的最後一絲僥幸徹底消失。定基盤和這處地穴,已經不再安全!金蟻陷入沉睡,失去了最強的感知和破局手段,此地更不宜久留!
    “必須走!立刻回宗門!”這個念頭無比清晰地占據了他的腦海。宗門,有門規庇護,有金丹長老坐鎮,聖教的手再長,也不敢明目張膽地伸進青木宗內部!那裏,才是他現在唯一能安穩發育的避風港!
    他迅速行動起來。
    首先,是毀屍滅跡!爐內的廢渣、之前練手留下的大量劣質辟穀丹、回氣散殘渣,甚至那些廢棄的材料,全部被他用一團熾熱的《長青訣》靈力包裹,瞬間焚化成灰,再用靈力卷起石室角落的塵土徹底掩埋。
    接著,他看向那麵布滿裂痕的石壁和中央的定基盤。石壁上的“玄螭噬穢”圖譜雖好,但他現在根本無力帶走。至於定基盤…他嚐試調動剛剛突破的靈築小成之力,配合石板上殘留的法訣,試圖將其從地麵剝離。
    嗡…!
    定基盤微微震動,龍蛻鑰金光閃爍,整個石室的穩固力場也隨之波動。但任憑林小樹如何催動靈力,那青銅盤仿佛與整個地脈、空間徹底錨定在了一起,紋絲不動!強行拔取,隻會徹底毀掉這件寶物,甚至可能引發空間崩塌!
    “果然帶不走…”林小樹果斷放棄。他不再猶豫,從懷中取出那塊指甲蓋大小的暗金碎片龍蛻鑰),深吸一口氣,猛地將其從定基盤中心的凹槽中拔出!
    嗡——!
    整個石室的空間穩固力場如同退潮般迅速減弱、消散!那股令人心安的沉靜感消失了,潮濕陰冷的空氣重新湧入,洞頂的水滴聲也變得冰冷刺耳。定基盤徹底沉寂下去,變回一塊灰撲撲的青銅盤子。
    石壁上那些深奧的符文圖譜,也隨著力場的消失,如同褪色般迅速隱沒,隻留下布滿裂痕的粗糙石壁。
    林小樹將龍蛻鑰貼身收好。這才是核心!隻要鑰匙在,定基盤終有重見天日之時。
    最後,他走到那條狹窄的石縫入口前。從懷裏摸出幾張繪製著簡單扭曲紋路的符紙——這是他之前練習符籙時畫出的、品質低劣的“迷蹤符”和“斂息符”。靈力激發,符紙化作幾道微不可察的光芒,融入入口的石壁和地麵,形成一層極其薄弱、隻能維持數日的迷幻和氣息遮蔽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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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這一切,林小樹最後看了一眼這處帶給他巨大機遇也帶來致命危機的地穴,毫不猶豫地轉身,身影沒入那條狹窄濕滑的石縫之中。
    ……
    三天後,青木宗,外門三十六峰之一,百草峰後山。
    一片荒蕪的、靈氣稀薄到近乎於無的山坳。亂石嶙峋,雜草叢生,隻有幾株歪脖子枯樹頑強地立著。這裏遠離靈田藥圃,平時連雜役弟子都懶得踏足。
    林小樹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雜役弟子灰布袍,背著一個小小的行囊,站在山坳入口。他臉色帶著一絲刻意維持的蒼白和疲憊,氣息也壓製在煉氣三層左右,一副在鬼哭林外圍掙紮求生、僥幸撿回一條命的狼狽模樣。
    他出示了自己的雜役弟子身份玉牌,向掌管這片區域的執事弟子申請開墾這片荒地作為私人“藥圃”。理由也很充分:鬼哭林遇險,深感自身實力低微,隻想尋個僻靜地方種點不值錢的草藥,安穩度日,順便完成宗門最低份額任務。
    那執事弟子瞥了一眼玉牌,又掃了一眼這片鳥不拉屎的荒地,眼中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一絲輕蔑。這種資質低劣、毫無背景的雜役弟子,能活著回來就算走運了,還想開墾荒地?簡直是浪費靈氣。
    “哼,算你命大。這片廢地,隨便你折騰,但每年必須上交十株十年份以上的‘止血草’或等值靈植!完不成任務,加倍懲罰,或者直接滾出宗門!”執事弟子不耐煩地丟下一塊刻著簡陋陣紋、代表著臨時使用權的木牌,轉身就走,仿佛多待一秒都嫌晦氣。
    “多謝師兄。”林小樹低著頭,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惶恐和卑微,恭敬地接過木牌。
    直到執事弟子的身影消失在山道盡頭,林小樹才緩緩抬起頭。眼中的惶恐卑微瞬間褪去,隻剩下深潭般的沉靜。他環顧這片荒涼的山坳,嘴角卻勾起一絲滿意的弧度。
    荒蕪?靈氣稀薄?無人問津?這正是他夢寐以求的地方!
    他走進山坳深處,尋了一處背風、相對隱蔽的石崖凹陷處。這裏地勢稍高,亂石堆疊,正好可以利用。
    放下行囊,林小樹沒有急著整理,而是從懷裏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枚暗金色的龍蛻鑰碎片。他深吸一口氣,將靈築小成的感知提升到極致,同時運轉《長青訣》,調動起恢複了大半的靈力。
    “引地氣,固其形…點星位,定其樞…” 他心中默念著石板上那殘缺的基礎法訣,結合靈築小成的感悟,將一縷精純的靈力注入龍蛻鑰。
    嗡…!
    碎片發出極其微弱、隻有他能感知到的金光,一股微弱但異常精純穩定的空間波動擴散開來,籠罩了石崖凹陷處大約方圓三丈的區域!
    成了!雖然遠不如地穴中定基盤的完整力場,但這由龍蛻鑰碎片直接激發的、簡化版的“空間穩固”效果,足以隔絕外界探查、穩定內部靈氣,並帶來一絲微弱的地脈氣息滋養!
    在這方寸之地的中心,林小樹鄭重地將龍蛻鑰碎片埋入地下。這裏,就是他新的根基起點!
    做完這一切,他才開始動手清理石崖凹陷。動作麻利而無聲。他利用周圍的亂石和枯木,巧妙地搭建起一個簡陋卻足夠遮風避雨的棚屋雛形。又從行囊裏拿出幾麵繪製著簡單紋路的陣旗——這是他之前練習陣法的成果,品質低劣,但此刻卻被他布置在棚屋外圍,形成一個最簡單的警戒和遮蔽氣息的小陣。
    【靈植培育精通):經驗+1】
    【陣法入門):經驗+1】
    麵板提示悄然跳動。
    當簡陋的棚屋初具雛形,外圍的警戒陣法也布置完成時,天色已近黃昏。荒涼的山坳在夕陽下拉出長長的影子,更顯寂寥。
    林小樹站在棚屋門口,看著這片屬於自己的“荒地”。沒有地穴的機緣,也沒有定基盤的偉力,隻有荒蕪、貧瘠和隨時可能降臨的潛在危險。
    但他眼中沒有絲毫氣餒,隻有一種磐石般的沉靜和堅定。
    聖教的威脅如同懸頂之劍,金蟻沉睡不知何時蘇醒,自身修為尚在煉氣中期…前路艱難。
    但,他有麵板!有“天道酬勤”的金手指!更有從鬼哭林、金鱗空間、地穴遺築中一路廝殺掙紮積累下來的經驗和底牌!
    “荒地又如何?”林小樹低聲自語,聲音在寂靜的山坳中清晰可聞,“這裏,就是我林小樹築基之地!”
    他轉身走進棚屋,關上了那扇簡陋的木門。隔絕了最後一絲夕陽餘暉,也隔絕了外界的紛擾。
    棚屋內一片昏暗,隻有埋藏龍蛻鑰的地方,散發著微弱而恒定的金光,帶來一絲溫暖和安穩。林小樹盤膝坐下,取出那瓶盛放著十二顆圓滿級無瑕辟穀丹的寒玉瓶,倒出一顆玉白色的丹藥服下。
    精純溫和的草木靈力在體內化開,滋養著身體,驅散著疲憊。
    他閉上眼,心神沉入識海。麵板上,【煉丹入門)】的經驗槽距離突破已不遠,【回氣散煉製未入門)】的經驗也在穩步增長,【靈植培育精通)】、【陣法入門)】、【禦蟲入門)】…一個個技能如同等待點亮的星辰。
    安穩,從來不是等來的。是在危機四伏的夾縫中,用絕對的謹慎和瘋狂的“勤”,一點一點築起來的!
    在這片宗門最邊緣的荒蕪之地,屬於林小樹的蟄伏與發育,正式拉開序幕。他的目標無比清晰:衝擊各項技能圓滿,積累資源,為築基,打下最堅實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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