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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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瑾”的出現,如棋盤落子般打破僵局,讓林凡與江東勢力間“隔霧觀花”的局麵瞬間消散。林凡決意將計就計,偽裝成“懷才不遇、渴望更大舞台”的投機者,要看這條“魚”能掀起多大風浪。
    他刻意在“周瑾”麵前流露對督造司瑣事的“厭倦”,以及對曹丕“賞識卻未能盡用其才”的微妙“不滿”。一次“無意”閑談時,他歎道:“整日與鐵石、賬冊為伴,縱有千般奇思也難施展。若能執掌一軍、司職一方,憑我‘鍵盤’之法,何愁建不了功業?”
    “周瑾”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難察的精光,隨即附和:“林大人大才,屈居於此實在可惜。以大人之能,便是在江東……咳咳,便是放眼天下,也屬頂尖。”話到嘴邊險些露餡,他慌忙掩飾過去。
    林凡故作未聞,隻搖頭喟歎:“時也,命也。”
    幾日後,“周瑾”尋了個機會,神秘兮兮地湊近:“大人,小人有位遠房親戚在江南行商,交遊廣闊,最喜結交您這般有真才實學之人。他常說,若遇明珠蒙塵,願傾力相助以展其華。不知大人……有意結識嗎?”
    來了!林凡心中冷笑,麵上卻恰到好處地露出興趣與警惕:“江南行商?如今正是敏感時候,私下結交外邦商賈,恐怕不妥吧?”
    “大人放心。”“周瑾”壓低聲音,“我那親戚行事極謹慎,且並非要與大人做悖逆之事,不過是……互通有無、各取所需罷了。他手裏,握著些或許對大人有用的消息和資源。”
    林凡故作沉吟,片刻後才似下定決心:“既如此……見見也無妨。但必須絕對隱秘!”
    “這是自然!”“周瑾”喜形於色,“三日後,城西‘聽雨軒’茶樓,甲字雅間。”三日後,林凡隻帶一名偽裝成仆役的“暗影”好手,準時赴約。“聽雨軒”是許都有名的雅致茶樓,客人稀少,格外清靜。甲字雅間內,一名身著錦袍、麵容富態的四十歲左右中年商人,早已等候在此。
    見林凡進門,商人立刻起身,笑容可掬地拱手:“這位便是林大人吧?久仰大名,如雷貫耳!鄙人姓吳,單名一個‘良’字,江南人士,做些絲綢藥材的小生意。”
    吳良?怕是化名。林凡不動聲色地回禮:“吳先生客氣了,林凡愧不敢當。”
    雙方落座,寒暄幾句後,吳良便切入正題。他言語間對林凡的“標準化生產”“流程優化”理念讚不絕口,還說若能將這些方法引入江南工坊,定能創造巨額財富。
    “林大人之才,困在許都官場實在可惜。”吳良話鋒一轉,開始試探,“如今曹公雖有雄才大略,麾下卻派係林立。大人無根無基,縱使有驚世之才,恐怕也難逃傾軋之禍。前次遭人構陷,便是最好的證明。”
    林凡配合地露出鬱結之色:“吳先生所言……唉,確是實情。”
    “若大人有意。”吳良身體微傾,聲音壓得更低,“鄙人背後的東主求賢若渴,最賞識大人這般務實奇才。江東孫將軍坐擁六郡,兵精糧足,更有周瑜、魯肅等俊傑輔佐,氣象萬千。大人若願南渡,必能得重用、展抱負,豈不遠勝在此蹉跎?”
    果然是為孫權做說客!林凡心中一凜,麵上卻故作震驚與掙紮:“吳先生!這話……這話可是大逆不道!我林凡深受丞相厚恩,怎能做背主之事?”
    “誒,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吳良擺手,“曹公雖強,性子卻多疑,且刻薄寡恩,郭奉孝的前車之鑒就在眼前。孫將軍則不同,年輕有為、氣度恢弘,更能容人。大人不妨仔細想想。”
    他頓了頓,又拋出誘餌:“況且,大人難道不想知道,前次究竟是誰處心積慮要置您於死地?鄙人東主在許都也有些耳目,或許能幫大人……查明真相,解心頭之患。”
    這是在暗示江東知曉構陷案的幕後主使,還願以此為籌碼!林凡心髒猛地一跳,這恰恰擊中了他心底的疑團。他臉上掙紮更甚,沉默許久才艱難道:“此事……關係重大,容我……考慮幾日。”
    “理當如此。”吳良見好就收,不再逼迫,取出一枚雕刻著鸚鵡銜枝圖案的小巧玉牌遞給林凡,“這是信物。大人若有意,可持此物,於每月十五到城南‘水雲間’貨棧,找一位姓陸的管事。他自會安排好一切。”
    鸚鵡銜枝!這正與【F1幫助】提供的關鍵詞“鸚鵡”對上了!
    林凡接過玉牌,觸手溫潤,心中卻一片冰冷。江東為拉攏他,當真煞費苦心,軟硬兼施。
    “多謝吳先生美意。”林凡收起玉牌,起身告辭。
    離開茶樓後,林凡立刻通過“暗影”渠道,將玉牌圖樣與“水雲間”貨棧的信息傳給影老,令其嚴密監控,同時調查貨棧背景與那位“陸管事”。回到督造司,林凡反複摩挲著鸚鵡玉牌,思緒紛亂。江東的招攬,既證實了對方對自己與“鍵盤”理念的重視,也將更深的危險引到了他麵前。如今的他,如同在鋼絲上行走——一邊要應付曹丕,一邊要周旋江東,還得在曹操眼皮底下保全自身。
    “周瑾”見他回來,立刻找機會湊上前,關切地問:“大人,今日之會……還順利嗎?”
    林凡看了他一眼,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周書吏,你那位‘親戚’,倒是個妙人。此事……你辦得很好。”
    他沒有明確表態,可這種模糊的讚許,反倒讓“周瑾”徹底安心,以為林凡已然心動。
    接下來幾日,林凡依舊按部就班處理督造司事務,推進標準化進程,但對曹丕的態度,卻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疏離。曹丕何等敏銳,立刻察覺異樣,一次單獨召見時,看似隨意地問:“林副管近日似乎心事重重?莫非是在督造司遇到了難處?”
    林凡心中冷笑,知道這是曹丕的試探。他歎道:“勞公子掛心。隻是近日處理文書時,偶然看到往年舊案卷宗,想起前番自己無端受辱,心中……終究還是有些意難平。”
    他將“不滿”引向之前的構陷案,合情合理。
    曹丕目光閃爍,安慰道:“宵小之輩已然伏法。林副管是父相與孤倚重的臣子,不必為這類往事掛懷。”可他心中是否真信,就隻有自己知道了。
    林凡恰到好處地表現出感激,心中卻清楚,自己在曹丕心中的“忠誠度”,恐怕已打上問號。而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唯有擺出搖擺不定、待價而沽的姿態,才能讓雙方更“重視”他,也才能為自己爭取到夾縫中更大的活動空間與情報來源。
    幾日後,影老帶來了“水雲間”貨棧與“陸管事”的調查結果。
    “水雲間”明麵上經營江南特產,實則很可能是江東在許都的重要情報中轉站。至於那位“陸管事”,經“暗影”多方查證,真實身份極可能是江東陸家的旁支子弟,名叫“陸仁”(顯然也是化名),直接對江東高層負責!
    陸家!果然是他們!“鸚鵡”銜枝、陸家……所有線索都對上了!
    “主上,是否要對這個貨棧動手?”影老請示。
    “不,不僅不能動,還要‘幫’他們一把。”林凡眼中閃過厲色,“把我們精心準備的那份‘大禮’,找個合適的機會,‘送’給那位陸管事。”
    他口中的“大禮”,是一份精心篡改的“曹軍新式軍械研發規劃”與“部分非核心標準化工藝流程”。這些資料真真假假,足以讓江東情報係統如獲至寶,耗費大量人力物力研究,最終卻隻得到鏡花水月。同時,他還在資料裏埋下幾處極其隱蔽的“線索”,指向特定人物——比如曹丕身邊那些與江東有潛在聯係、但林凡尚未完全確認的官員。他要借江東之手,清除異己,或是引出更深的“魚”。
    這是一步險棋,也是一步驅虎吞狼的妙棋。
    “老朽明白。”影老心領神會。回到督造司,林凡反複摩挲著鸚鵡玉牌,思緒紛亂。江東的招攬,既證實了對方對自己與“鍵盤”理念的重視,也將更深的危險引到了他麵前。如今的他,如同在鋼絲上行走——一邊要應付曹丕,一邊要周旋江東,還得在曹操眼皮底下保全自身。
    “周瑾”見他回來,立刻找機會湊上前,關切地問:“大人,今日之會……還順利嗎?”
    林凡看了他一眼,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周書吏,你那位‘親戚’,倒是個妙人。此事……你辦得很好。”
    他沒有明確表態,可這種模糊的讚許,反倒讓“周瑾”徹底安心,以為林凡已然心動。
    接下來幾日,林凡依舊按部就班處理督造司事務,推進標準化進程,但對曹丕的態度,卻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疏離。曹丕何等敏銳,立刻察覺異樣,一次單獨召見時,看似隨意地問:“林副管近日似乎心事重重?莫非是在督造司遇到了難處?”
    林凡心中冷笑,知道這是曹丕的試探。他歎道:“勞公子掛心。隻是近日處理文書時,偶然看到往年舊案卷宗,想起前番自己無端受辱,心中……終究還是有些意難平。”
    他將“不滿”引向之前的構陷案,合情合理。
    曹丕目光閃爍,安慰道:“宵小之輩已然伏法。林副管是父相與孤倚重的臣子,不必為這類往事掛懷。”可他心中是否真信,就隻有自己知道了。
    林凡恰到好處地表現出感激,心中卻清楚,自己在曹丕心中的“忠誠度”,恐怕已打上問號。而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唯有擺出搖擺不定、待價而沽的姿態,才能讓雙方更“重視”他,也才能為自己爭取到夾縫中更大的活動空間與情報來源。
    幾日後,影老帶來了“水雲間”貨棧與“陸管事”的調查結果。
    “水雲間”明麵上經營江南特產,實則很可能是江東在許都的重要情報中轉站。至於那位“陸管事”,經“暗影”多方查證,真實身份極可能是江東陸家的旁支子弟,名叫“陸仁”(顯然也是化名),直接對江東高層負責!
    陸家!果然是他們!“鸚鵡”銜枝、陸家……所有線索都對上了!
    “主上,是否要對這個貨棧動手?”影老請示。
    “不,不僅不能動,還要‘幫’他們一把。”林凡眼中閃過厲色,“把我們精心準備的那份‘大禮’,找個合適的機會,‘送’給那位陸管事。”
    他口中的“大禮”,是一份精心篡改的“曹軍新式軍械研發規劃”與“部分非核心標準化工藝流程”。這些資料真真假假,足以讓江東情報係統如獲至寶,耗費大量人力物力研究,最終卻隻得到鏡花水月。同時,他還在資料裏埋下幾處極其隱蔽的“線索”,指向特定人物——比如曹丕身邊那些與江東有潛在聯係、但林凡尚未完全確認的官員。他要借江東之手,清除異己,或是引出更深的“魚”。
    這是一步險棋,也是一步驅虎吞狼的妙棋。
    “老朽明白。”影老心領神會。就在林凡布下陷阱,準備“投喂”江東細作時,一則來自河北前線的驚天消息,以八百裏加急的速度傳遍許都:曹操攻克鄴城!袁尚敗走中山!河北大局已定!
    與此同時,另一則更隱秘、卻讓林凡心神劇震的消息,通過“暗影”渠道傳來:清理袁尚府邸時,發現了他與外界往來的密信,其中……竟夾雜著幾封用“鬼工坊”密文書寫、收信人指向許都某位顯赫人物的信件!
    “鬼工坊”的陰影,竟也籠罩在河北袁氏覆滅的廢墟之上?而且,還與許都的大人物有關聯?!
    林凡看著影老呈上的破譯密信片段,隻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密信內容斷斷續續,關鍵詞卻觸目驚心:“……火種已播……待時而動……許都……鍵盤……除之……”
    “火種”“鍵盤”“除之”!
    這分明是“鬼工坊”背後勢力,在袁尚敗亡前布下的後手!他們的目標,依舊是自己!而且,他們在許都還有同黨,甚至可能是位高權重的同黨!
    林凡猛地起身,在書房內來回踱步。江東的招攬、曹丕的猜忌,如今再加上“鬼工坊”殘黨與許都內奸的威脅……
    他感覺自己像陷入了一張多方勢力交織的巨大蛛網,而自己,就是網中央被無數雙眼睛盯著的獵物。
    不,不能坐以待斃!
    他必須主動出擊,在各方勢力徹底收網前,找出隱藏在許都的“鬼工坊”內奸!否則,所有謀劃都可能功虧一簣!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枚鸚鵡玉牌與“水雲間”貨棧的信息上。
    或許……江東這條線,不僅能用來釣魚,還能用來……借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