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朝堂論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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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露,金烏初升,紫宸殿前的玉階上已站滿了文武百官。今日是論功行賞之日,朝堂之上,群臣肅立,衣袍翻飛間盡是暗潮湧動。
赫連軒身著玄色蟒紋錦袍,緩步踏入大殿,步伐穩健,目光如炬。他雖未佩劍,卻自有一股凜然威壓,令人不敢直視。
“赫連世子到——”內侍高聲唱喏,聲音在殿中回蕩。
皇帝端坐龍椅之上,含笑點頭:“快請赫連愛卿上前。”
赫連軒抱拳一禮,朗聲道:“臣赫連軒,拜見陛下。”
“免禮。”皇帝抬手,“此番邊關大捷,赫連愛卿居功至偉,朕心甚慰。”
話音剛落,便有老臣出列,須發皆白,語氣卻頗為不善:“陛下,戰報所載固然輝煌,然紙上談兵者亦不在少數。不知赫連世子可願當眾細述戰場實況,以證其功?”
此言一出,殿中氣氛頓時凝重。
赫連軒神色不變,隻將早已準備好的戰報呈上:“啟稟陛下,臣不敢妄言,唯憑事實說話。此戰從部署、交鋒至最終決勝,皆有詳細記錄,若有疑問,諸位大人可隨時查閱。”
老臣冷哼一聲,正欲再問,卻被皇帝抬手製止:“不必了,朕信得過赫連愛卿。”
那老臣臉色微變,終究未再多言。
就在此時,南宮璃悄然步入旁聽席。她一身素雅長裙,神情恬淡,仿佛隻是來聽一場尋常朝會。然而,袖中銀光一閃,幻影時空鏡已然啟動。
鏡麵映照之下,整個朝堂布局盡收眼底。她的目光掃過眾人,忽而停駐在一名官員身上——那人袖口微微鼓起,似藏有異物,且神色間透著幾分不安。
她不動聲色地低頭整理衣襟,借著動作,悄悄將一枚小紙團彈入袖中,隨後低聲喚來身旁的小太監,輕語幾句。
那太監領命而去,不多時便悄然靠近赫連軒身邊,低聲稟報。
赫連軒聞言,眉梢微挑,旋即繼續應對皇帝的問話:“此戰之所以能勝,在於將士用命,臣不過為統帥耳。若獨受殊榮,恐寒眾心。”
此言一出,殿中數名參戰將領紛紛出列附和,稱頌赫連軒公允無私。
皇帝撫須一笑:“赫連愛卿果然胸懷寬廣。然功不可沒,朕意賜你‘鎮國將軍’之銜,並封萬戶侯,以彰其功。”
滿朝嘩然。
這等封賞,已是極為罕見。若非開國元勳,尋常將領斷難企及。
赫連軒卻再次拱手謝恩後婉拒:“陛下厚愛,臣銘感五內。然臣以為,不如將部分賞銀設立‘忠烈撫恤院’,用於安撫陣亡將士遺屬,使英魂安息,生者無憂。”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隨即又是讚歎連連。
皇帝眼神微閃,似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緩緩點頭:“赫連愛卿果然仁義,朕準奏。”
就在此時,赫連軒又取出一封密信副本,鄭重遞上:“陛下,此戰中臣於敵軍主將處搜得此物,經查證,確係與我朝某些勢力勾結之證據。臣鬥膽請求徹查,以防後患。”
殿中一時寂靜無聲。
皇帝接過密信,神色未變,隻輕輕嗯了一聲,道:“此事朕自有決斷。”
赫連軒躬身應是,退下歸列。
南宮璃在一旁靜靜看著這一切,心中卻隱隱浮現出一絲不安。她注意到,皇帝接過密信時,手指竟微微收緊了一瞬,像是被什麽刺痛一般。
更令她在意的是,剛才那名可疑官員在赫連軒呈上密信後,迅速將袖中的物件塞入懷中,動作極其隱蔽。
她心中一動,幻影時空鏡悄然映照過去,隻見那官員懷中隱約露出半枚黑玉令牌,上麵刻著一個古老圖騰——與她在邊關密室中見過的徽記如出一轍。
她心頭一震,麵上卻不顯。
這時,皇帝起身離座,宣布朝會結束。群臣叩首告退,陸續退出大殿。
赫連軒走在最後,腳步沉穩。待他踏出殿門,陽光灑在他臉上,他卻並未露出輕鬆之色,反而眉頭緊鎖。
南宮璃跟了上來,輕聲道:“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恐怕已經讓不少人坐不住了。”
赫連軒淡淡一笑:“他們早就不安了,我隻是推一把而已。”
“那皇帝呢?”南宮璃望著他,“他似乎對你的提議並不意外。”
赫連軒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她:“你覺得,他會不會早就知道些什麽?”
南宮璃一怔,隨即皺眉思索。
兩人並肩走出宮門,陽光熾烈,照得青石板路泛起微光。
遠處傳來鍾鼓之聲,街頭巷尾依舊熱鬧非凡,百姓仍在慶祝凱旋之師歸來。
可在這繁華背後,一股暗流,正在悄然湧動。
赫連軒抬頭望天,雲層低垂,仿佛要壓下來一般。
他低聲喃喃:“這場仗……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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