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卷著血腥氣撲麵而來，赫連軒的刀鋒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一刀劈開最後一名敵兵，濺起的血珠濺上他眉心，卻未讓他眨一下眼。
    “走！”他低吼一聲，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果斷。
    南宮璃咬緊牙關，將李尚書背起，腳步一沉，幾乎被那沉重的身軀壓得踉蹌。她深吸一口氣，調整好重心，迅速朝赫連軒指的方向奔去。
    “左轉，穿過回廊，第三根柱子後有暗門。”赫連軒一邊斷後，一邊沉聲道。
    “你怎麽知道？”南宮璃一邊跑，一邊低聲問。
    “戰神之魂共鳴係統。”赫連軒簡短回應，刀光一轉，又斬落一名敵兵。
    南宮璃沒再問，她知道，此刻不是追問的時候。
    兩人一前一後，穿梭在府邸的陰影中，腳步聲輕得像貓，卻帶著幾分倉促。身後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喊殺聲此起彼伏，仿佛整座府邸都被驚動。
    “快點！”赫連軒回頭催促，眼神冷得像冰。
    南宮璃咬牙，腳下一蹬，身形猛地拔高，躍上屋簷，幾個起落，已至回廊盡頭。她迅速掃視四周，果然在第三根柱子後發現一道幾乎與牆壁融為一體的暗門。
    “鎖著。”她低聲說。
    赫連軒幾步趕到，抬腳便踹，木門發出“哢”一聲悶響，裂開一道縫。他順勢一推，門吱呀一聲打開，露出一條幽深的密道。
    “進去！”他低喝。
    南宮璃沒有猶豫，背著李尚書一躍而入，赫連軒緊隨其後，反手將門合上，動作幹淨利落。
    黑暗瞬間吞沒了他們。
    “銅鏡。”赫連軒道。
    南宮璃從袖中取出幻影時空鏡，鏡麵微微泛起微光，映出前方密道的輪廓。她輕輕一拂鏡麵，光芒擴散，照亮前方數尺。
    “往東。”她低聲說，“有岔路。”
    赫連軒點頭，一手握刀，一手扶著牆壁，小心翼翼地前行。密道內濕氣彌漫，石壁上布滿青苔，腳步稍重便會打滑。南宮璃背負李尚書，動作受限，走得格外吃力。
    “我來。”赫連軒伸手，將李尚書接了過來。
    南宮璃沒有拒絕，順勢鬆了口氣，調整呼吸，繼續領路。
    兩人一前一後，沿著密道緩步前行，腳步聲在空曠的通道中回響，仿佛有無數人在身後尾隨。
    “你剛才……看到鏡中那個人了嗎？”南宮璃忽然開口。
    赫連軒腳步一頓，眼神微動，卻未停下。
    “看到了。”他淡淡道，“但我沒時間看清楚。”
    南宮璃抿了抿唇，沒再說話。她知道，那道身影絕非巧合，而是某種更深層的聯係。
    密道盡頭，出現一道石門，門上刻著繁複的紋路，中央嵌著一枚銅環。
    “機關。”南宮璃皺眉。
    她將銅鏡對準石門，鏡麵泛起微光，照出機關的構造。她迅速伸手，在門上輕點幾處，石門發出“哢噠”一聲，緩緩開啟。
    門後，是一條通往地下的階梯。
    “下去。”赫連軒道。
    南宮璃點頭，率先邁步，赫連軒緊隨其後，抱著李尚書緩緩下行。
    階梯盡頭，是一間寬敞的地下密室，四壁嵌著早已熄滅的燈盞，中央擺放著一張石桌，桌上散落著幾卷古籍。
    “先歇會兒。”赫連軒放下李尚書，將他靠在牆邊。
    南宮璃迅速從銅鏡中取出一瓶解毒藥，喂李尚書服下。片刻後，他的呼吸平穩了些，但依舊昏迷。
    “還能撐住。”她低聲說。
    赫連軒站在石桌前，目光落在那幾卷古籍上。他伸手翻開其中一卷，紙張泛黃，字跡斑駁，依稀可辨幾個字：
    “九蛇歸淵……魂歸舊主……”
    他眼神微沉，指尖劃過那行字，心中泛起一絲不安。
    南宮璃也注意到了，湊近一看，眉頭緊皺。
    “九蛇圖騰……神秘組織……難道他們……”
    “不是組織。”赫連軒打斷她，聲音低沉，“是傳承。”
    南宮璃一怔，抬頭看他。
    “他們不是一群烏合之眾，而是一個古老的勢力。”赫連軒緩緩道，“這個密道……不是奸臣建的。”
    “你是說……是他們留下的？”南宮璃聲音微顫。
    赫連軒點頭，眼神複雜。
    “他們一直都在，隻是我們沒發現。”
    南宮璃沉默片刻，忽然將銅鏡翻轉，鏡麵泛起微光，映出密室四壁的紋理。她仔細觀察，終於在一麵石壁上發現了異常。
    “這裏有暗格。”她低聲說。
    赫連軒立刻上前，雙手用力一推，石壁發出“轟”一聲，緩緩移開，露出一個暗格，裏麵放著一枚玉牌，上麵刻著熟悉的九蛇圖騰。
    他伸手取出玉牌，指尖剛觸碰到圖騰，鏡麵突然劇烈震動，泛起紅光。
    “它在回應。”南宮璃瞳孔微縮。
    赫連軒盯著玉牌，眼神如刀，仿佛在與什麽對峙。
    “看來……我們惹上了一個不得了的敵人。”他低聲說。
    南宮璃深吸一口氣，將銅鏡收起，語氣堅定：“那就讓他們知道，我們也不是好惹的。”
    赫連軒嘴角微揚，眼中寒光乍現。
    “走吧。”他轉身，朝密室深處走去，“先離開這裏。”
    南宮璃點頭，緊隨其後。
    密道盡頭，一縷微光透入，映出前方的出口。
    兩人身影漸行漸遠，消失在黑暗中。
    銅鏡在她袖中微微發燙，仿佛有無數隻手在拉扯鏡麵。
    而那道模糊的身影，依舊站在府邸深處，靜靜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
    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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