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丹堂長老,青眼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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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紫雲峰,山風清冷,卻吹不散林風心頭的凝重。柳長老的警語如同冰水澆頭,讓他從連番勝利的微醺中徹底清醒。
    內門長老的敵意、派係的傾軋、暗處的冷箭…這些遠比擂台上直來直去的戰鬥更加凶險難防。但他眼中並無畏懼,反而燃起更加熾烈的鬥誌。
    壓力,唯有化為動力!危機,方能磨礪劍鋒!
    他並未返回丙字區小院,而是方向一轉,徑直去了外門坊市。傷勢雖愈,修為亦突破至煉氣五層,但接連大戰,尤其是最後動用“劍氣雷音”和陰雷符,不僅耗盡了靈力,更對沉星劍造成了一定的損傷,劍身靈光略顯黯淡,需要溫養修複。
    此外,那新得的《星辰煉神術》玄奧非凡,修煉起來絕非易事,需靜心參悟。而柳長老提及的“雲霧秘境”更是如同一塊磁石,吸引著他必須盡快提升實力。
    他首先走進一家名為“百煉軒”的法器鋪。店鋪掌櫃是個精瘦的中年人,看到林風進來,尤其是感受到他身上那若有若無的淩厲劍意和煉氣五層的修為,態度立刻熱情了不少。
    “這位師兄,請問需要些什麽?”
    “可否修複法器?”林風取出沉星劍。
    掌櫃接過古拙沉重的長劍,仔細端詳,眼中閃過一絲訝色:“咦?此劍…材質非凡,似是天外隕鐵所鑄,可惜鑄造手法略顯粗糙,未能盡展其威…嗯,此處靈紋有損,應是靈力過度灌注所致…”
    他沉吟片刻,道:“修複不難,但若要完全恢複其靈性,甚至更進一步,需添加‘星辰砂’、‘秘銀’等靈材重新淬煉,價格不菲,約需三百貢獻點。”
    三百貢獻點!這幾乎相當於一件不錯的中品法器價格了!
    林風略一思索,便果斷點頭:“可。需要多久?”
    “三日即可。”掌櫃見林風如此爽快,笑容更盛,“師兄三日後來取便是。”
    支付了貢獻點,林風又購置了一批煉製“回氣丹”和“爆氣丹”的藥材,這才離開百煉軒。
    回到小院,他立刻開啟禁製,開始閉關。
    首先取出那枚金色的《星辰煉神術》玉簡。神識沉入其中,浩瀚繁複的訊息洪流頓時湧入腦海,遠比那殘缺的《基礎煉神訣》精深玄妙無數倍!
    此法訣並非簡單地錘煉神識,而是觀想周天星辰,以星辰之力淬煉神魂,凝聚本命星核,玄奧無比。修煉至大成,神識一念可覆蓋萬裏,洞察秋毫,更能施展種種神魂攻擊、防禦秘術,神妙非凡。
    然而,入門極難,需極強的神魂天賦和特殊的星辰感悟。
    林風屏息凝神,按照法訣所述,嚐試觀想腦海中的周天星辰圖。
    起初並無異常,但當他下意識地運轉《星辰引氣訣》,引動丹田內星辰珠的力量時,異變陡生!
    懷中星辰珠驟然微微發熱,與那玉簡產生了一種奇妙的共鳴!玉簡中那些晦澀難懂的經文、觀想圖,在星辰珠能量的映照下,仿佛活了過來,變得清晰易懂!
    甚至,一些連玉簡中都語焉不詳的關竅、禁忌,也自然而然地明悟於心!
    這《星辰煉神術》,竟與星辰珠同源?!或者說,星辰珠能補全、優化這門煉神術?!
    林風心中狂喜,立刻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遇,全力沉浸於修煉之中。
    有星辰珠輔助,他入門的速度快得驚人!神識在星辰之力的淬煉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凝練、壯大,感知範圍再次擴張,對自身靈力的掌控也越發精微入妙。
    他甚至能初步凝聚出一枚極其虛幻的“神識刺”,雖威力微弱,卻是一次質的飛躍!
    三日後,當他從深沉的修煉中醒來時,隻覺神清氣爽,耳目聰明,世界在感知中變得更加清晰多彩。神識強度,赫然提升了一倍有餘!《星辰煉神術》第一重,已然入門!
    “不可思議…”林風感受著識海的變化,驚歎不已。這完整版的煉神術,效果遠超想象!
    此時,沉星劍也已修複完成。取回之後,發現劍身愈發黝黑深邃,那點灰色晶石中的星芒也更加凝聚,揮舞之間,沉重之勢更勝往昔,與他的星辰靈力契合度更高。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實力恢複,甚至更勝往昔,林風開始將重心轉向煉丹術。
    有了之前煉製回氣丹和爆氣丹的經驗,再加上神識大漲對火候、藥性融合的掌控力提升,他煉製這兩種丹藥的成功率和品質開始穩步提升。
    尤其是回氣丹,成功率達到了驚人的七成,且中品丹的比例越來越高,偶爾還能出一兩顆上品丹。
    他將煉製出的下品和中品回氣丹留下自用,而上品回氣丹和所有的爆氣丹則小心收藏起來,作為底牌和日後換取資源的資本。
    這一日,他正在嚐試優化爆氣丹的丹方,試圖降低其副作用,院外卻來了兩位意外的訪客。
    正是丹堂的木長老,以及一位跟在他身後、神色有些忐忑的陌生中年丹師。
    “小子林風,見過木長老。”林風打開院門,恭敬行禮。心中卻暗自警惕,柳長老的提醒言猶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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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長老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和善模樣,目光在院內殘留的濃鬱藥氣上掃過,眼中精光一閃,撫須笑道:“不必多禮。老夫今日路過,聞到你這院中丹香撲鼻,似乎是在煉製爆氣丹?而且這丹藥品相…嘖嘖,竟能將狂暴的藥力平衡到如此地步,火候掌控更是精妙,看來小友於丹道一途,果然天賦非凡啊。”
    他語氣親切,仿佛隻是偶然興起,前來探討丹道。
    林風心中凜然,對方竟能隔著院牆和禁製,僅憑殘存藥氣就判斷出他所煉丹藥和品相,這份造詣,深不可測。
    “長老謬讚了,弟子隻是胡亂嚐試,僥幸成丹而已。”林風謙遜道,暗自收斂氣息,不敢有絲毫大意。
    “誒,過謙了過謙了。”木長老擺擺手,自顧自地走進小院,目光看似隨意地掃過那尊普通的黃銅丹爐和旁邊擺放的藥材,笑道,“爆氣丹雖是一階上品,但因其藥性狂暴,難以掌控,便是許多一階丹師煉製起來成功率也不高,更遑論兼顧藥力平衡。小友能以如此簡陋器具達到此等水準,實屬難得。”
    他話音一轉,看向林風,語氣變得意味深長:“小友可知,煉丹之道,首重傳承與資源?閉門造車,終究難成大器。若有良師指點,加以充足靈材練手,以小友之天賦,假以時日,必能成為我青雲宗又一位丹道大師,甚至…青出於藍。”
    圖窮匕見,依舊是招攬之意。
    林風麵色平靜,恭敬道:“長老厚愛,弟子惶恐。隻是弟子修為低微,眼下當以提升修為為主,不敢分心他顧。且柳長老亦有吩咐,讓弟子勤加修煉,以備秘境之行。”
    他再次抬出柳長老,委婉拒絕。
    木長老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臉上笑容卻不變:“柳師妹所言極是,修為自是根本。不過,丹道與修行並非相悖,反而相輔相成。別的不說,若能自給自足修煉所需丹藥,豈非能大大加快修煉速度?更能賺取貢獻,換取資源。”
    他頓了頓,指著身後那名中年丹師道:“這位是老夫不成器的記名弟子,趙坤,也是一階丹師。今日帶他來,本想讓他與小友交流切磋一二,看來小友是看不上這點微末伎倆了。”
    那名叫趙坤的丹師連忙上前,對林風拱手,態度卻帶著一絲隱藏很好的倨傲:“見過林師弟。聽聞師弟丹術了得,師兄不才,也想討教一二。”
    林風目光微凝。切磋?怕是來者不善。
    他看向木長老,對方依舊笑眯眯的,仿佛隻是弟子間的正常交流。
    若再拒絕,反倒顯得自己心虛怯懦,更可能惡了這位丹堂長老。
    略一沉吟,林風點頭道:“趙師兄言重了,討教不敢當,互相學習吧。不知師兄想如何切磋?”
    趙坤眼中閃過一絲得色,道:“簡單。你我便當場開爐,同煉一爐‘蘊神丹’,以成丹品質定勝負,如何?”
    蘊神丹?林風眉頭微皺。這是一階頂階丹藥,能溫養神識,煉製難度極高,遠在回氣丹和爆氣丹之上,他從未嚐試過。對方顯然有備而來。
    木長老撫須笑道:“蘊神丹好,正適合你們煉氣期修士溫養神魂。老夫便厚顏做個裁判。若是趙坤輸了,他便將這副‘雲紋丹爐’贈予小友。”他指了指趙坤身旁一尊靈光閃閃、刻滿雲紋的精致丹爐,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若是小友輸了嘛…”木長老笑眯眯地看著林風,“便將小比所得的那枚‘築基丹’贈與趙坤,如何?”
    原來如此!目標是築基丹!
    林風心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弟子技藝粗淺,恐難當此任,還是…”
    “誒,小友何必妄自菲薄。”木長老打斷他,語氣依舊溫和,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壓力,“隻是同門切磋,點到即止,無需有負擔。難道小友連這點膽色都沒有?”
    話已至此,再推脫便是徹底得罪人了。
    林風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那尊雲紋丹爐和趙坤誌在必得的眼神,忽然笑了:“既然長老和師兄有此雅興,弟子奉陪便是。”
    “好!”木長老眼中閃過滿意之色。
    趙坤更是迫不及待地取出自己的藥材,在那尊雲紋丹爐前站定,挑釁地看了林風一眼。
    林風則依舊使用那尊普通的黃銅丹爐,取出自己購置的蘊神丹材料幸好他為了練習,各種丹藥材料都買了一些)。
    切磋開始!
    趙坤顯然早有準備,動作嫻熟無比,處理藥材、預熱丹爐、投藥入爐,手法如行雲流水,顯示出紮實的功底。尤其是那尊雲紋丹爐,能更好地匯聚火靈之力,控製火候,占盡便宜。
    木長老在一旁微微頷首,顯然對弟子的表現頗為滿意。
    反觀林風,動作則顯得生澀許多。他第一次煉製蘊神丹,隻能嚴格按照丹方步驟,小心翼翼,速度明顯慢了一拍。
    台下若有觀眾,定然會覺得高下立判。
    然而,木長老那笑眯眯的眼神深處,卻閃過一絲驚疑。
    因為他發現,林風雖然動作不快,但每一個步驟都精準得可怕!對火候的轉換、藥液融合時機的把握,更是達到了一種近乎完美的境地!那強大的神識,仿佛能穿透丹爐,清晰感知到內部每一分細微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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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讓他心驚的是,林風操控的火焰,似乎蘊含著一種極其隱晦卻異常純淨高級的能量,使得藥材的提純和融合效率遠超常人!
    “此子…神識之強,對藥性感知之敏銳,簡直匪夷所思!還有那火焰…”木長老心中掀起驚濤駭浪,看向林風的目光變得更加熾熱。
    時間一點點過去。
    趙坤那邊已然進行到凝丹的關鍵步驟,丹爐震動,藥香撲鼻,眼看就要成丹。他臉上已露出勝利在望的笑容。
    而林風這邊,才剛剛開始融合藥液。
    但就在此時,林風忽然做出了一個讓木長老瞳孔驟縮的舉動!
    他並未按照丹方所述,以文火緩緩融合,而是指訣一變,爐火瞬間轉為武火!同時,他暗中調動了一絲星辰靈力,融入火焰之中!
    轟!
    丹爐內藥液劇烈沸騰翻滾,似乎下一刻就要炸爐!
    “胡鬧!”趙坤忍不住嗤笑出聲。
    木長老也皺起了眉頭,這般蠻幹,必敗無疑!
    然而,下一刻,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在那狂暴的武火和奇異能量的作用下,各種藥液非但沒有被燒毀,反而以驚人的速度完美融合在一起,雜質被瞬間淬煉幹淨,藥性被激發到極致!
    一股遠比趙坤那邊更加濃鬱純淨的藥香,猛地從林風的黃銅丹爐中爆發出來!
    “這…這怎麽可能?!”趙坤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如同見了鬼一般!
    木長老更是猛地踏前一步,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精光!“以武火強融,淬煉雜質,激發藥性…這是…失傳已久的‘淬炎凝丹法’?!他是怎麽做到的?!”
    就在兩人震驚的目光中,林風手法再變,打出一道道繁複的收丹訣!
    爐蓋開啟,霞光湧出!
    三顆圓潤剔透、丹紋清晰、散發著令人神魂舒泰氣息的蘊神丹飛入他手中的玉瓶!
    丹成!而且是三顆上品蘊神丹!
    而另一邊,趙坤的丹爐也同時開啟,卻隻飛出兩顆丹藥,一顆中品,一顆下品,而且光澤黯淡,藥香遠遜。
    高下立判!完敗!
    趙坤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失魂落魄地看著手中的丹藥,又看看林風玉瓶中那三顆上品靈丹,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木長老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震撼,目光複雜無比地看著林風,半晌,才緩緩道:“…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趙坤,將丹爐予他。”
    “師…師尊!”趙坤急了。
    “嗯?”木長老眼神一冷。
    趙坤渾身一顫,不敢再多言,滿臉肉痛和不甘地將那尊珍貴的雲紋丹爐推到林風麵前。
    林風也不客氣,收起丹爐,拱手道:“承讓了。”
    木長老看著林風,臉上笑容重新浮現,卻比之前更加深沉:“小友果然深藏不露,老夫今日算是開了眼界。這淬炎凝丹法…”
    林風心中一動,知道對方起了疑心,連忙道:“弟子隻是情急之下胡亂嚐試,僥幸成功,當不得真。”
    木長老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想從他臉上找出破綻,最終嗬嗬一笑:“罷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機緣。小友既不願多說,老夫也不強求。不過…”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鄭重起來:“小友於丹道之天賦,實乃老夫平生僅見。埋沒於此,實在可惜。老夫之言依舊有效,丹堂大門,隨時為你敞開。此外…”
    他取出一枚赤紅色的令牌,遞給林風:“憑此令牌,你可隨時使用丹堂地火殿丙字號以下的地火室。地火穩定狂暴,遠勝炭火,對煉丹大有裨益,也算老夫一點心意,莫要再推辭了。”
    地火室使用權!這無疑是他目前急需的!能極大提升煉丹效率和品質!
    林風略一沉吟,這次沒有再拒絕,接過令牌,鄭重行禮:“多謝長老厚賜!”
    木長老滿意地點點頭,又勉勵了幾句,這才帶著失魂落魄的趙坤離去。
    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林風摩挲著手中溫熱的令牌和那尊雲紋丹爐,眼神深邃。
    木長老的招攬之意昭然若揭,雖不知其真正目的,但至少目前來看,利大於弊。地火室,正是他想要的。
    至於那淬炎凝丹法…自然是星辰珠和強大神識結合下的誤打誤撞,卻陰差陽錯地震住了對方。
    “實力…終究還是實力…”他喃喃自語。
    經此一事,他更加迫切地感受到提升實力的重要性。唯有自身足夠強大,才能無懼任何招攬、算計與風雨。
    他轉身回到靜室,目光落在新得的雲紋丹爐和地火令牌上。
    是時候,借助地火,嚐試煉製更高級的丹藥,為衝擊煉氣六層做準備了!
    而就在林風準備前往地火殿時,丹堂深處,一座丹香彌漫的大殿內。
    木長老屏退了趙坤,獨自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手指輕輕敲打著扶手,眼中閃爍著精明而深邃的光芒。
    “淬炎凝丹法…星辰靈力…還有那遠超常人的神識…柳芊芊,你倒是撿了個真正的寶貝啊…”
    “不過,此子似乎對丹堂並無太多歸屬之感,還需徐徐圖之…”
    他沉吟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雲霧秘境…倒是個好機會。若是他在秘境中‘意外’獲得某種與丹道相關的上古傳承,又‘恰好’需要丹堂的某些獨家資源才能解讀修煉…屆時,還怕他不主動靠攏嗎?”
    一道模糊的身影悄然出現在殿內陰影中。
    “長老有何吩咐?”
    “去,將‘那東西’的消息,通過‘藥渣’,‘不經意’地透露給丙字區那個叫劉楓的弟子。記得,做得幹淨點,要讓他覺得是他自己運氣好發現的。”
    “是。”身影悄然領命,消失不見。
    殿內,隻剩下木長老手指敲擊扶手的噠噠聲,以及一聲若有若無的輕笑。
    “小子,是明珠,就該放在最合適的燈台上。跟著柳芊芊練劍,能有什麽前途?丹道,才是你的通天大道啊…”
    一場新的風波,已在暗中悄然醞釀。
    而此刻的林風,正滿懷期待地踏入了地火殿丙字叁號地火室的大門。
    炙熱而穩定的地火之力撲麵而來。
    新的挑戰,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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