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
    基地的柿樹苗圃裏，剛澆完水的 2000 株柿樹苗突然成片倒伏，嫩綠的葉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黃卷曲，挖開根部一看，須根全成了黑褐色的爛絲 —— 啟星埋的 “慢性枯萎劑” 終於發作了。負責育苗的老秦蹲在地上，手指捏著爛根，指縫裏滲出黑汁，聲音發啞：“25 天…… 剛好夠咱們盼著結果，現在全完了！”
    鑒土區的空氣像灌了鉛。200 萬套陶甕的鑒土原料全靠這批柿樹，現在連半顆可用的柿蒂都沒了，歐盟質檢官的越洋電話直接打給林薇，語氣冰冷：“48 小時內提供合格鑒土報告，否則 200 萬套訂單全取消，還要追究你們‘原料欺詐’的刑事責任！漢堡港的滯留費已經累積到 10 萬歐元 / 天，你們拖不起！”
    “啟星又下狠手了！” 王大姐舉著手機衝進圃裏，屏幕上是啟星柿樹林基地的通知：“非合作品牌柿蒂徹底斷供，全球僅‘標準綁定客戶’可購！” 她的手發抖，點開另一條消息，“土耳其礦源被啟星斷了所有原料，包括礦土和槐葉，他們發來求救，說再不簽協議就要倒閉了！”
    展台外的記者已經架起了直播設備，鏡頭對著倒伏的柿樹苗和空蕩的鑒土台，# 中國非遺手作原料徹底告急 話題 2 分鍾破 280 億播放。啟星的 CEO 甚至帶著 “全球獨家柿蒂供應協議” 跑到基地門口，對著鏡頭喊話：“最後一次機會！簽協議，我給你們調撥 100 噸柿蒂救急；不簽，你們就等著被全球客戶起訴吧！”
    聯盟群裏的消息像被水泡過的紙，一戳就破。山西染坊發了張 “啟星標準綁定協議” 的照片，配文：“200 萬套訂單要是黃了，咱們全得喝西北風，簽了至少能保住自家廠子”；河北竹編跟著轉發，附了張啟星的 “柿蒂供應承諾書”：“他們說簽了就給優先供貨權，再扛下去，連原料的影子都見不著”；摩洛哥艾草園發來的語音帶著哭腔：“啟星斷了我們的所有艾草，說不勸你們簽協議，就永遠不恢複供應…… 我們真的撐不住了。”
    “撐不住？簽協議？” 婆婆突然從祠堂的舊木箱裏，翻出個裹著牛皮紙的包裹，拆開一看，裏麵是個陶製小罐，裝著幾十顆深褐色的山楂核，還有本封麵寫著 “楂核棗葉鑒土錄” 的線裝書 —— 紙頁邊緣都脆了，比《柿蒂炭鑒土錄》還早三年，“這是你太奶奶 1860 年的手劄！當年她在柿樹染病絕收的災年裏，就是用山楂核燒炭鑒土，比柿蒂炭還耐存！”
    林薇趕緊接過手劄，泛黃的紙頁上用毛筆寫著：“取霜降後老山楂核（樹齡 25 年以上），曬幹後用槐木火陰燃，燒至核殼發黑內裏微紅（不可燒透）；磨成炭粉後，與新鮮棗葉汁按 1:5 混合，純陶土遇之顯絳紅（含天然鋅元素），含枯萎劑的顯灰藍，含重金屬的顯明黃；若要淨化，加山楂核炭按 1:4 混合，靜置 10 小時，枯萎劑會隨炭沉澱”，落款日期是 “1860 年 9 月 17 日”，旁邊畫著山楂核摘采、燒炭的示意圖，連 “山楂核要帶果肉曬幹，果肉的糖分能增強炭吸附力” 都標得清清楚楚。
    “你們看！” 婆婆抓了點用枯萎柿蒂檢測過的陶土，加了點山楂核棗葉混合液，原本灰藍的液體瞬間變成絳紅，“這陶土是純的！啟星的枯萎劑再毒，也鬥不過老祖宗的法子！”
    半小時後，基地的山楂林旁擠滿了人。婆婆的老鄰居、學員的家人，甚至剛要簽啟星協議的山西染坊老板，都拿著山楂核燒炭、榨棗葉汁。“林總，是我糊塗！” 染坊老板舉著顯絳紅的純陶土樣本，眼眶通紅，“啟星的柿蒂裏加了枯萎劑，用山楂核混合液一測，顯灰藍，全是毒蒂！”
    婆婆坐在炭爐旁，教大家燒山楂核炭：“按筆記來，山楂核要跟槐木屑混著燒，火要勻，燒到核殼能捏出細紋，這樣才有用！” 她的手被炭爐的火星燙出個水泡，血珠滲出來，小糯米趕緊跑過來，把自己畫著山楂圖案的創可貼貼在婆婆手上，還踮著腳幫著添槐木屑：“奶奶，我幫你加木屑，山楂寶寶會聽話的！” 老人笑著把孩子抱到膝頭，一起攪拌混合液，小糯米的小手沾了滿手絳紅的液體，卻舉著陶片喊：“這個能通關！這個是純的！” 周圍的人看了，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 這孩子的小手，總能在最急的時候攥住希望。
    就在這時，一輛白色轎車停在基地門口，啟星柿樹林基地的技術員趙琳從車上下來，手裏抱著個加密硬盤：“林總，我是趙琳！這是啟星在柿樹林埋枯萎劑的施工記錄，還有他們買通育苗技術員的錄音！” 她的手裏攥著塊用山楂核混合液檢測過的柿蒂，顯的是灰藍，“我媽是種柿樹的，啟星為了搶她的林地，故意噴了枯萎劑，讓她的柿樹全死了…… 我不能再幫他們害人！”
    張遠立刻用硬盤裏的證據，研發 “枯萎劑快速檢測試紙”—— 試紙遇山楂核混合液後，含枯萎劑的原料顯白，正常原料顯紅，1 分鍾就能出結果。電腦旁的草莓味咖啡罐堆了 92 個，罐底沾著沒衝開的粉末，他的眼睛紅得像布滿血絲，卻一刻也不敢停：“成了！2 塊 5 一張，聯盟成員免費領，還能批量檢測所有育苗土壤！”
    小糯米的 “楂核串珠防偽” 也派上了用場。她把山楂核串成小掛件，嵌在陶甕耳柄上，再用棗葉汁在甕內壁畫了個極小的 “楂” 字 ——“大家看，山楂核串珠不褪色、耳柄能發芽的是純陶土，褪色的是摻了東西的！” 歐盟質檢官半信半疑地把耳柄掰下來種進花盆，1 天後就趕過來，舉著發芽的耳柄喊：“是真的！這陶土完全合格，我現在就通知漢堡港取消滯留費，恢複訂單！”
    “還有更陰的！” 趙琳打開施工記錄，“啟星計劃在 3 天後，把咱們倉庫裏的山楂核全換成‘假炭核’—— 外表跟真的一樣，燒出來全是灰渣！我已經把這些證據交給了國際環保機構，他們馬上就會調查啟星的‘林木破壞罪’！”
    小糯米的 “楂核鑒土小視頻” 在海外徹底沸騰，# 小糯米的楂核小課堂 話題登上 120 國熱搜，350 億網友留言 “支持中國非遺手作”。德國客戶不僅撤銷了 “原料欺詐” 的指控，還追加了 12000 套陶甕訂單，說 “要把這‘會發芽的耳柄陶甕’放進歐洲手作博物館，讓更多人看見中國傳統手藝的力量！”
    三天後，好消息像春潮一樣湧來 —— 啟星的柿樹林壟斷因 “涉嫌林木破壞” 被國際機構查封，柿蒂供應恢複正常；土耳其礦源基地在國際援助下恢複原料供應，還聯合 15 家新山楂林基地給基地供純山楂核；山西染坊、河北竹編等 6 家品牌，發現啟星的 “標準綁定協議” 暗藏 “訂單分成陷阱”（需給啟星上交 30% 利潤），憤怒撕毀協議，帶著 “啟星威脅錄音” 回歸；聯盟成員共同發起 “全球楂核鑒土聯盟”，40 家國際質檢機構、20 家環保組織主動加入，把山楂核棗葉鑒土法納入 “全球手作生態安全標準”，甚至有聯合國非遺機構提出，要將這門傳統鑒土技術列為 “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備選項目”。
    基地的山楂林旁，熱鬧得像過春節。婆婆在教外國客戶做山楂核炭，小糯米舉著 “楂核串珠陶甕” 教大家認純陶土；張遠在調試 “楂核鑒土區塊鏈係統”，每一份檢測結果都上鏈存證，連土壤成分都能溯源；漢斯通過視頻連線，在聯合國非遺會議上展示山楂核鑒土法，笑著說 “這就是中國傳統手作的智慧 —— 用最天然的原料，守最純粹的品質，這才是真正的‘全球標準’！”；老秦被農戶圍著，聽他講 “怎麽用山楂核炭淨化土壤、幫著救活其他枯萎的果樹”。夕陽透過山楂樹葉的縫隙灑下來，落在剛做好的鑒土液上，絳紅的液體閃著山楂的光澤，暖得像婆婆冬天熬的山楂羹。
    好景沒持續多久。周五淩晨，林薇剛收到 “全球楂核鑒土聯盟” 的首批 1000 噸山楂核訂單，王大姐抱著山楂核樣本衝進來，臉色慘白得像紙：“啟星收購了全球最大的山楂林基地！他們說明年起，非合作品牌山楂核價格漲至 50 倍，且僅限‘生態綁定客戶’購買 —— 還要簽‘放棄傳統鑒土法’的附加協議！”
    漢斯的緊急電話也來了，聲音發顫：“啟星在海外申請‘山楂核棗葉鑒土法專利’！把你太奶奶的法子改名叫‘雙果生態炭檢測技術’，要收專利費！220 家歐洲小陶窯已經收到‘專利侵權警告函’，說‘用山楂核鑒土就是侵權’！”
    張遠拿著一份匿名快遞跑進來，裏麵是 “啟星與山楂林基地的合**議”：“他們要在山楂核裏加‘發芽阻斷劑’，讓嵌在陶甕上的山楂核永遠發不了芽，就算燒成炭，也沒吸附力！還計劃在咱們的山楂林土壤裏‘埋重金屬顆粒’，讓長出的山楂核自帶毒，到時候咱們的鑒土液會顯‘假絳紅’，客戶會以為陶土全有毒！”
    林薇站在山楂核堆旁，指尖輕輕捏起一顆老山楂核，核殼上還留著太奶奶當年曬製的痕跡 —— 那是 1860 年的山楂核，是手劄裏夾著的標本，現在還能燒出烏黑的炭粉。她突然覺得一陣寒意 —— 啟星的終極絞殺，已經從 “棗核、柏果、柿蒂” 追到了 “山楂核”，他們想把所有能支撐傳統鑒土法的天然原料，都攥在自己手裏，讓百年手藝徹底淪為 “資本的附屬品”。
    但她看著桌上的《楂核棗葉鑒土錄》，看著小糯米貼在上麵的 “楂核串珠剪紙”，又覺得心裏發暖。她拿起手機，在 “全球楂核鑒土聯盟” 的群裏發了條消息：“啟星想壟斷山楂核、偷雙果鑒土專利、埋毒顆粒，咱們就聯合種山楂林、告專利無效、查阻斷劑！明天上午 9 點，基地山楂林守護會，想一起扛的，來。”
    發送鍵按下的瞬間，她看到遠處的路上，有輛印著 “啟星山楂林” 的卡車駛過，車廂裏裝著噴灑阻斷劑的設備，車身上貼著 “啟星專屬雙果鑒土原料” 的標簽。林薇握緊了手裏的老山楂核，核殼的紋路硌著手心 —— 隻要這些老法子還在，隻要全球守藝人還願意一起扛，傳統手作的 “生態根基”，就永遠不會被資本斬斷。隻是她不知道，啟星已經偷偷在基地的山楂林灌溉水管裏，裝了 “延時毒顆粒投放器”，每天淩晨自動投放，30 天後，長出的山楂核會自帶重金屬，而基地剛用這批山楂林簽了 250 萬套陶甕的鑒土原料訂單，馬上就要開始培育山楂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