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 —— 嘀 ——”
    母種圃的土壤檢測儀突然發出尖銳警報，屏幕上&ng/kg” 的紅色數字，像燒紅的烙鐵燙在林薇眼底。老秦蹲在地裏，手裏攥著把剛挖的土，土粒裏還沾著棗核苗泛灰的根須 —— 昨晚的灌溉水已經把汙染劑帶到了深層土壤，原本綠油油的嫩苗，現在有一半的根須都變成了灰褐色，輕輕一扯就斷。
    “非洲手**會的訂單退了！” 王大姐舉著手機衝進圃裏，屏幕上是客戶的退訂郵件：“收到啟星匿名舉報，說你們的母種圃已被汙染，陶土檢測即將失效，我們不能冒風險！” 她的聲音發顫，“土耳其楂榴基地也發來消息，啟星的人在當地散布謠言，說‘林薇基地故意隱瞞汙染，要坑害全球手藝人’，現在他們的農戶都不讓采摘楂榴果了！”
    協作中心的電話快被打爆了。山西染坊的老板在電話裏急得嗓門發啞：“啟星說給我留了最後一批‘未汙染轉基因種’，再等下去，我的廠子就要斷原料了！” 摩洛哥艾草園的傳承人帶著哭腔：“當地質檢機構被啟星施壓，要我們暫停給你們供艾草，不然就吊銷資質！”
    張遠的電腦屏幕上，全球母種庫的協作論壇裏，全是質疑的帖子 ——“原生母種真的安全嗎？”“要不要考慮轉基因種？”“林薇基地是不是真的隱瞞了汙染？” 他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試圖澄清，卻被啟星雇傭的水軍刷屏，“還有更糟的！” 他突然抬頭，眼裏滿是紅血絲，“啟星在論壇裏發了段偽造的視頻，說咱們的母種檢測報告是 P 的，還把昨晚根須泛灰的畫麵剪進去，說是‘大規模汙染爆發’！”
    “偽造視頻？隱瞞汙染？” 婆婆突然從老樟木箱裏翻出個積灰的布包，裏麵是本比《棗榴母種複育秘錄》更舊的線裝書 —— 封麵寫著《三物合解土毒秘錄》，紙頁邊緣還沾著 1847 年的泥土痕跡，“這是你太奶奶在土毒大災時寫的！當年深層土毒擴散，她就是用槐葉、桑果、棗榴三物合解，比現在的解毒劑還靈！”
    林薇趕緊接過手劄，泛黃的紙頁上用毛筆寫著：“取背陰槐葉（帶晨露）、陳桑果（發酵 3 年）、霜後棗榴核（帶殼），按槐葉 3 份、桑果 2 份、棗榴核 1 份混合，熬煮 6 時辰成濃汁；按濃汁 1 份、清水 5 份稀釋，澆灌土壤，每天 1 次，7 天可解深層土毒；土毒遇濃汁顯墨黑，淨土顯淺綠，棗榴苗根須複綠即生效”，落款日期是 “1847 年 8 月 15 日”，旁邊畫著三物采摘、熬煮的示意圖，連 “槐葉要在卯時摘，桑果要帶柄發酵，棗榴核要帶霜殼” 都標得清清楚楚。
    “你們看！” 婆婆舀了勺濃汁澆在汙染土上，土粒瞬間變成墨黑，24 小時後，原本泛灰的根須竟慢慢透出淡綠，“這土毒能解！啟星的謠言再狠，也鬥不過老祖宗的法子！”
    “我去全球基地取樣！” 老秦扛著采樣箱站在門口，身後跟著兩個年輕農戶，“土耳其、摩洛哥、非洲，我都去，把汙染土樣帶回來，咱們好調整解毒濃汁的配比！” 可沒等出發，王大姐就收到消息：“啟星在機場和港口設了‘檢查點’，說要‘防止汙染土擴散’，其實是要扣咱們的采樣箱！”
    老秦咬咬牙，把采樣箱藏在農用三輪車裏，偽裝成送菜的農戶。可到了土耳其楂榴基地，啟星的人已經堵在園門口，手裏舉著 “禁止汙染土外運” 的牌子，還煽動當地農戶：“他們要把汙染土帶到咱們這，毀了咱們的楂榴林！”
    “你們胡說！” 基地的老園主阿卜杜勒突然舉著把楂榴果衝出來，身後跟著十幾個農戶，“我爺爺當年用過李氏的解毒法，救了咱們的楂榴林！林薇是來幫咱們的，不是害咱們的！” 他把楂榴果塞進老秦手裏，“這是剛摘的霜後果，帶殼的，你們拿去熬濃汁！” 農戶們也圍上來，有的幫著擋啟星的人，有的給采樣箱裝新鮮土樣，老秦趁機把采樣箱搬上三輪車，阿卜杜勒還派了兩個兒子護送，一路避開啟星的檢查點。
    與此同時，協作中心的實驗室裏，張遠和周棠正圍著解毒濃汁忙得團團轉。周棠翻出啟星的汙染劑配方：“這種隱性汙染劑裏加了‘土壤黏合劑’，普通解毒劑滲不進深層土，太奶奶的三物合解正好能破 —— 槐葉的鞣酸能分解黏合劑，桑果的果膠能吸附毒素，棗榴核的殼能把毒素固定在表層！”
    小糯米也沒閑著，她在陶甕內壁嵌上槐葉、桑果粒、棗榴核，再用濃汁在甕底畫了個極小的 “三” 字 ——“大家看！土毒解了的陶甕，‘三’字顯淺綠，槐葉桑果棗榴都會發芽；沒解的顯墨黑，隻發芽一個！” 她把陶甕放在汙染土旁，三天後，陶甕上的 “三” 字泛出淺綠，三種種子都冒出了嫩白的芽，根須全是健康的白色。
    “可以辟謠了！” 漢斯拿著小糯米的實驗視頻，在全球母種庫論壇上直播，“大家看，這是用三物合解濃汁處理後的土壤，母種根須已經複綠，種子也能正常發芽！啟星的視頻是偽造的，他們的汙染劑我們已經能解！”
    直播畫麵裏，非洲手**會的代表舉著剛檢測的土壤樣本：“我們的基地已經用了濃汁，汙染劑濃度從&ng/kg&ng/kg，母種發芽率恢複到 95%！我們決定恢複訂單，還要追加 1000 萬歐元的母種采購！” 土耳其的阿卜杜勒也拿著楂榴苗出鏡：“咱們的楂榴林沒被汙染，還長得更好了！啟星的謠言破了！”
    論壇裏的質疑聲漸漸被支持聲取代，啟星的水軍也被網友懟得不敢說話。山西染坊的老板在電話裏不好意思地笑：“我就知道你們能行！啟星的轉基因種我沒簽，等著你們的原生種呢！” 摩洛哥艾草園的傳承人也發來消息：“質檢機構已經撤了禁令，我們的艾草母種馬上就發過去！”
    七天後，全球三個基地的土毒基本解除。土耳其楂榴林的果實掛滿枝頭，摩洛哥艾草園的艾草綠油油的，非洲桑樹林的桑苗也冒出了新葉。基地的母種圃裏，老秦帶著農戶在澆灌濃汁，小糯米帶著外國小朋友在種三物種子，婆婆在給傳承人講手劄裏的解毒秘訣，張遠在調試 “土毒檢測區塊鏈係統”，每一份土壤數據都實時同步，再也不怕被篡改。
    聯合國非遺機構特意發來賀電，把 “三物合解土毒法” 納入 “全球手作土壤保護核心技術”，還邀請林薇去紐約做 “原生母種與土壤保護” 的演講。15 國手**會聯合發起 “三物合解推廣計劃”，在全球建立了 20 個解毒示範點，阿卜杜勒還成了土耳其的示範點負責人，天天帶著農戶熬濃汁。
    夕陽透過母種圃的玻璃灑下來，落在剛發芽的三物種子上，嫩白的芽尖頂著點綠，像撒在土裏的星星。林薇摸著太奶奶的手劄，紙頁上的毛筆字還帶著當年的溫度 —— 從手劄護真到三物合解，從土毒擴散到全球協作，他們靠的從來不是運氣，是老祖宗傳下來的 “解困智慧”，是全球手藝人攥在一起的 “信任”，是家人之間永遠不會斷的 “支撐”。
    可這份安寧沒持續多久。周五淩晨，周棠突然抱著份文件衝進協作中心，臉色慘白：“啟星還有後手！他們在研發‘基因汙染劑’，不是汙染土壤，是汙染母種的基因！這種汙染劑會讓原生母種慢慢變異，三個月後結的果實，鑒土效果會越來越差，最後完全失效，而且會通過種子傳播，汙染其他原生種！”
    張遠的電腦也彈出警報 —— 全球母種庫的協作通道裏，發現了啟星植入的 “基因數據竊取程序”，目標是 “所有原生母種的基因序列”；老秦也發來消息：“土耳其基地的楂榴果，鑒土效果比之前弱了一點，是不是基因汙染開始了？”
    林薇走到母種圃旁，指尖輕輕碰了碰剛結的小楂榴果，果實表麵還泛著健康的紅，可她知道，基因汙染比土壤汙染更隱蔽，也更難解。她看著身邊忙碌的人 —— 婆婆在翻手劄找 “基因保護法”，小糯米在給母種套上防護袋，張遠在清除基因數據程序，老秦準備再去全球基地取樣，漢斯在視頻裏跟 15 國專家商量 “基因檢測方案”—— 心裏滿是堅定。
    她拿起手機，在 “全球原生母種聯盟” 的群裏發了條消息：“啟星想汙染母種基因、偷基因序列、讓原生種變異，咱們就聯合護基因、建基因庫、找保護法！明天上午 9 點，協作中心集合，基因在，原生種在，傳承就在！”
    發送鍵按下的瞬間，她看到遠處的路上，有輛印著 “啟星基因研究” 的卡車駛過，車廂裏裝著基因檢測設備，車身上貼著 “啟星專屬基因保護” 的標簽。林薇握緊了手裏的三物種子，種粒上還留著晨露的痕跡 —— 隻要基因沒被汙染，隻要基因庫能建好，隻要老祖宗的保護法能找到，傳統手作的根脈，就永遠不會斷。隻是她不知道，啟星已經把基因汙染劑混進了給非洲基地的 “援助肥料” 裏，而非洲基地剛用這批肥料澆灌了 100 畝桑苗，桑苗的基因已經開始悄悄變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