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黑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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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煉氣期一層,林星感覺自己仿佛脫胎換骨。
雖然丹田內的那縷青木真氣還細若遊絲,但它無時無刻不在緩緩流轉,滋養著他的四肢百骸。連日來的疲憊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精力充沛。他的五感也變得愈發敏銳,能看清更遠處樹葉的紋理,能聽到更細微的蟲鳴,甚至連思維都清晰快捷了許多。
這就是修仙者的力量嗎?果然玄妙非凡!
他強壓下立刻嚐試法術的衝動,知道當務之急是盡快離開黑風林。父母發現自己失蹤月餘,不知該急成什麽樣子。而且,他儲備的幹糧和清水也已見底。
他再次對著青玄真人的墳墓恭敬一拜:“前輩授業之恩,林星永世不忘。他日若有所成,必當光大師門。”
起身後,他目光堅定地望向穀地邊緣那翻湧的黑風迷霧。來時憑借的是冥冥中的感應與運氣,如今他已初具靈力,更有《乙木青元訣》中關於陣法的基礎知識,或許歸途會有所不同。
他走到迷霧邊緣,並未貿然闖入。而是運轉起體內那微弱的青木真氣,匯聚於雙目,同時施展出《乙木青元訣》中附帶的靈目術一種低階的增強視覺、輔助觀察靈氣流動的小技巧)。
眼前的世界頓時變得不同。原本濃稠如墨的黑霧,在他眼中呈現出深淺不一的灰色,其中夾雜著無數混亂、陰冷的黑色氣流陰煞之氣)在無序竄動。然而,在這些混亂的氣流之中,他果然看到了一些極其微弱的、淡青色的靈氣絲線,它們如同蛛網般,在黑霧中勾勒出一條條曲折、但相對穩定的“路徑”。這些路徑正是陣法中靈氣相對平和的通道,也是生路所在!
“果然如此!”林星心中大定。來時全靠模糊感知,如今卻能“看”到部分實質,這便是力量帶來的底氣。
他看準一條即將穩定成型的淡青色路徑,深吸一口氣,一步踏入黑霧之中。
陰冷、混亂的氣息再次包裹而來,各種幻象低語也開始侵襲。但這一次,林星早有準備。他緊守心神,將注意力高度集中在靈目術觀察到的淡青色路徑上,體內青木真氣自行運轉,散發出一股微弱的生機,竟將那侵蝕心神的陰冷氣息稍稍抵禦在外。
雖然依舊壓力巨大,步履維艱,但比起當初的盲目摸索和心驚膽戰,此刻的他多了幾分從容與把握。他沿著那不斷變化的生路迂回前行,時而疾走,時而停頓,精神高度集中。
約莫過了大半日,前方壓力陡然一輕,熟悉的林間景象再次出現在眼前。他成功穿越了黑風迷霧,回到了相對安全的外圍區域!
回頭望去,那如同黑色巨獸般匍匐的迷霧帶,依舊令人望而生畏,但林星心中卻再無恐懼,隻有一種征服險阻後的豪情。
他辨認了一下方向,找到了來時係在入口大樹上的麻線。麻線依舊完好,這讓他鬆了口氣。他沿著麻線的指引,開始快速向外圍行進。
歸心似箭,他的腳步輕快了許多。煉氣一層的修為,讓他體力大增,崎嶇的山路也不再顯得那麽難行。
行至一片茂密的灌木叢時,他心中一動,決定嚐試一下真氣的運用。他看準三丈外一根手腕粗細的枯枝,回憶著“青元指”一種將青木真氣凝聚於指端激射而出的小技巧)的法門,調動起丹田內那縷細小的真氣,循著特定經脈運轉至右手食指。
“去!”
他低喝一聲,食指向前一點。隻見一道比發絲粗不了多少的淡青色氣勁,微弱得幾乎看不見,自他指尖射出。
“噗!”
氣勁精準地擊中了那根枯枝,但……隻是在枯枝表麵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白點,連樹皮都沒能完全擊破。
林星:“……”
看著那微不足道的成果,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搖頭失笑。是自己期望過高了,煉氣一層的真氣,實在太過微薄,能離體數丈已是難得,想要有多大威力,卻是癡心妄想了。
不過,他並未氣餒。至少這證明,自己確實擁有了超越凡俗的力量,哪怕這力量現在還極其弱小。他繼續前行,一邊趕路,一邊不斷嚐試著運用真氣。
他發現,將微薄的真氣運至雙腿,能讓他步伐更輕快,消耗的體力也更少;運至雙目,能使靈目術的效果更持久清晰;甚至嚐試了最簡單的“控物”,試圖用真氣隔空攝起一片落葉,雖然屢屢失敗,葉子隻是晃動幾下,但他樂此不疲,享受著這種掌控新力量的奇妙感覺。
途中,他也再次遇到了幾隻不開眼的低階野獸。這一次,他不再需要狼狽地點火驅趕。他隻是稍微釋放出一絲煉氣期修士特有的靈壓,那些野獸便如同遇到了天敵,驚恐地嗚咽著夾尾逃竄。
這種舉手投足間便能震懾山林猛獸的感覺,讓他真切地體會到了修仙者與凡人之間的鴻溝。
隨著不斷靠近黑風林邊緣,他腰間的麻線也到了盡頭。他解開線頭,將其妥善收起,這卷麻線也算是他這次冒險的見證之一。
當他終於走出黑風林,重新感受到外麵世界明媚盡管已是黃昏)的陽光和清新的空氣時,恍如隔世。
他回頭看了一眼那片依舊幽深、被暮色籠罩的森林,心中感慨萬千。一個月前,他懷揣著恐懼與渴望踏入其中;一個月後,他脫胎換骨,攜帶著修仙傳承歸來。
沒有多做停留,林星辨認了一下林家村的方向,將一絲真氣運至雙腿,身形如狸貓般敏捷地竄出,朝著家的方向,疾奔而去。
他並不知道,此時此刻,林家村中,正因他的“死亡”而籠罩在一片悲傷與壓抑的氣氛之中。他的歸來,又將掀起怎樣的波瀾?
第九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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