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山村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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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去秋來,林星在看似平淡的蟄伏中,迎來了他的第十三個年頭。修為雖進展緩慢,依舊卡在煉氣一層巔峰,但他對體內那縷青木真氣的運用,卻愈發純熟精妙。他深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謹記父親教誨,從未在人前顯露真正的仙家手段,卻巧妙地將法術融入日常,潤物無聲地改變著家裏的境況。
    狩獵之助:
    初春,積雪消融,正是狩獵的好時節。林大山準備進山獵取一些開春活躍的野物。林星主動要求同去。林大山本有些猶豫,但見兒子目光堅定,想到他或許有些“內功”傍身,最終還是點頭應允。
    進入山林,林星並未張揚。他隻是偶爾在林大山選定方向猶豫不決時,看似隨意地指向某個方位,輕聲道:“爹,我感覺那邊好像有動靜。”他悄然施展草木感知,雖範圍有限,卻能模糊感應到小型獸群活動留下的微弱生機痕跡。
    林大山將信將疑,循著方向搜尋,果然屢有收獲。更讓林大山驚訝的是,兒子設置陷阱的手法也精妙了許多,總能選在野獸最常經過的路徑,陷阱的偽裝也近乎完美,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這自然是林星將纏繞術的一些纏繞、固定理念,以及對植物習性的了解,融入了普通的狩獵技巧之中。
    一次,他們遭遇了一頭因饑餓而格外暴躁的野豬。林大山張弓搭箭,卻因野豬衝勢太猛而失了準頭,隻射中其肩胛。受傷的野豬紅著眼朝林大山衝來,危急時刻,林星腳下一滑,“恰好”踢起一塊石子,打在野豬前腿的關節處。同時,他指尖微不可查地一彈,一縷細微至極的青木氣勁悄無聲息地沒入野豬另一條前腿。
    野豬衝鋒的姿態猛地一滯,仿佛被無形的藤蔓絆了一下,轟然倒地,給了林大山補箭的機會。
    事後,林大山隻當是兒子運氣好,加上那野豬自己失了前蹄,並未深究。但此次狩獵的收獲,遠超以往。
    勞作之便:
    夏日農忙,搶收搶種。林家有幾塊山田,引水灌溉頗為不便。李氏每日挑水,肩膀都磨破了皮。林星看在眼裏,記在心上。
    他不再跟隨父母下田,而是說自己想在附近山裏多認些草藥。他獨自來到田間上遊的溪流邊,尋了一處隱蔽之地。他無法施展大規模引水之術,卻另辟蹊徑。他選中幾段合適的空心草莖,以其為“管道”,再以微弱的青木真氣引導溪水,如同施展精細的控物術,讓水流順著草莖,緩緩流入自家田地的溝渠。雖然流速緩慢,但勝在持續不斷,日夜不息。
    數日後,林大山和李氏驚訝地發現,自家那幾塊往年總是最早幹涸的田地,今年竟一直保持著濕潤,禾苗長勢明顯優於別家。問及林星,他隻說是最近雨水分布好,加上他偶爾會去疏通一下上遊的水源。
    李氏操持家務,時常需要搗藥、碾穀,費力費時。林星便用邊角料做了一個改良的手搖式小石磨,在軸承連接處,他悄悄用真氣滋養潤滑,使其轉動起來異常省力順滑。李氏用了,直誇兒子心思靈巧。
    財富之增:
    狩獵收獲大增,山田收成也好過往年,林家很快便積攢了不少獸皮、山貨和餘糧。林星又利用草木感知的能力,在附近山林中,更精準地找到了一些年份尚可、但對於凡俗而言已是極品的普通藥材,如黃芪、當歸等。
    他並未親自售賣,而是將東西交給父母,隻說是自己在山裏偶然發現的。林大山夫婦拿著這些品質上乘的皮貨、山貨和藥材到鎮上販賣,很快便引起了注意。尤其是那些藥材,品相完好,藥性充沛,很受鎮上皮藥鋪的歡迎。
    林家因此獲得了一筆不小的財富,翻修了舊屋,添置了新衣,夥食也改善了許多,日子肉眼可見地紅火起來。
    鄉鄰之惠:
    林家日子好過,並未忘記鄉親。有時獵到大型獵物,林大山會分一些肉食給村中孤寡;家中糧食有餘,也會接濟一下青黃不接的鄰裏。
    而林星,則用他目前唯一能稍微展現的“本事”——粗淺的醫術源自《乙木青元訣》中的藥理知識和枯木逢春術的微末應用),幫助鄉鄰。村裏孩童玩耍摔傷,他采來草藥,悄悄輔以一絲微不可查的青木生氣,傷口愈合速度遠超尋常;有老人風寒久咳,他配置的簡單藥湯,效果也往往奇佳。
    他從不張揚,隻說是在山裏跟那位“采藥老丈”學了些皮毛。但久而久之,“林家小子得了高人傳授,會治病救人”的名聲,還是在附近幾個村子悄然傳開。
    名揚小鎮:
    真正讓林星“名揚”小鎮的,是一樁意外。
    鎮上一戶富戶的獨子,頑皮爬樹,不慎跌落,摔斷了腿,兼之受了驚嚇,高熱不退,昏迷不醒。請了鎮上幾位郎中都束手無策,斷言即便救回,腿也多半廢了。富戶心急如焚,懸賞求醫。
    消息傳到林家村,有受過林星恩惠的村民,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向那富戶推薦了林星。富戶起初見林星年紀幼小,頗不信任,但已是病急亂投醫,隻好請他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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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星檢查了傷者,腿傷確實嚴重,但更麻煩的是受驚後神魂不穩,邪風入體。他先是正骨固定手法精準,遠超尋常郎中),然後開出藥方其中加入了幾味安神定魂的稀有草藥,源自青玄真人的收藏,他謊稱是山中采得)。喂藥後,他假意為傷者按摩穴位疏通氣血,實則將一絲精純的青木真氣緩緩渡入其體內,護住心脈,滋養斷骨,並以其生機悄然驅散侵入的陰邪風寒。
    一夜之後,富家子高熱退去,悠悠轉醒,斷腿處雖仍疼痛,但氣色已大為好轉。連續數日調理,傷勢恢複之快,令所有郎中都嘖嘖稱奇。
    此事一經傳出,林星“小神醫”的名頭不脛而走,連鎮上的人都知道了林家村有個得了山中醫道高人真傳的少年郎。
    麵對突如其來的名聲,林星依舊保持著超乎年齡的沉靜。他深知,這一切不過是修仙路上最微不足道的應用。他幫助鄉鄰,是感念鄉土之情,亦是踐行青玄真人“持正守心”的教誨。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名聲既起,便意味著他再也無法完全隱匿於這小小的山村之中。他幫助富戶之子的事情,以及他家中陡然增加的財富,已然引起了一些有心人的注意。平靜的日子,似乎即將泛起波瀾。
    而林星自己,也感覺到,體內那停滯許久的瓶頸,在近日頻繁運用真氣、體悟生機流轉之後,似乎……有了一絲鬆動的跡象。
    第十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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