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冰火兩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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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姬的身體重重倒下,砸在冰冷的玉石地麵上,發出一聲令人心悸的悶響。隨即,她便如同離開了水的魚,開始劇烈地、痛苦地痙攣起來,四肢不受控製地抽搐,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她體內瘋狂衝撞,要將她徹底撕裂。
    顧白滿腔的怒火和冰冷的嘲諷,如同被一盆冰水當頭澆下,瞬間熄滅了,隻剩下猝不及防的驚慌和一種……該死的、揮之不去的、近乎本能的“責任感”。這感覺讓他厭惡,卻又無法擺脫。他們被那見鬼的鎖鏈和光紋死死綁在一起,一損俱損。
    “喂!你……醒醒!”他下意識地衝上前,單膝跪地,伸手想去扶她,指尖剛一觸碰到她的手臂,就被那滾燙得嚇人的溫度灼得猛地縮了回來!
    好燙!
    這根本不是正常生物該有的體溫!簡直像一塊剛從熔爐裏撈出來的烙鐵,散發著驚人的熱意,甚至讓周圍的空氣都微微扭曲起來!
    緊接著,她的痙攣毫無征兆地停止了,身體又開始無法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幅度之大,幾乎像是在打擺子。牙齒咯咯作響,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仿佛正置身於萬丈冰淵,承受著極致的嚴寒。剛剛還滾燙的皮膚瞬間變得冰冷,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甚至隱隱透出一股青灰色,嘴唇凍得發紫,長長的睫毛上都仿佛凝結起了細小的霜晶。
    “冷……好冷……救……”模糊不清的、帶著哭腔和巨大恐懼的囈語從她劇烈顫抖的齒縫間艱難地溢出,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卻帶著一種揪心的絕望。
    冰火兩重天!而且是如此劇烈、如此迅速的交替!
    顧白的心猛地沉到了穀底。這是傷勢極度惡化,魔核徹底失控,引發體內能量暴亂才會出現的可怕症狀!極其凶險!若不能盡快幫她穩定溫度,平衡體內衝突的能量,就算她實力通天,也可能被這極端的力量撕碎,或者燒壞神魂,凍裂經脈,後果不堪設想!
    “媽的……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倒了八輩子血黴……”他低低地咒罵著,語氣裏充滿了煩躁、無奈和一種認命般的憋屈。他一邊痛恨自己的心軟和多管閑事,一邊卻動作極其迅速地將自己身上那件本就破爛不堪、沾滿血汙塵土的玄色外袍徹底撕開,扯下裏麵相對幹淨柔軟一些的白色裏襯布料。
    他需要水!需要能降溫的東西!
    目光如同最精準的探照燈,焦急萬分地掃過整個一片狼藉的偏殿廢墟。破碎的玉器、扭曲的金屬、倒塌的梁柱……沒有任何能儲存液體的容器。他猛地想起之前挪動那個沉重玉案時,眼角餘光似乎瞥到案底有什麽東西反射了一下微光!
    希望之火再次燃起!他立刻連滾爬爬地衝回玉案邊,不顧傷口的刺痛,用盡全身力氣將那沉重的玉案徹底掀開,推倒在一旁。
    果然!
    玉案底部,竟然鑲嵌著一塊巴掌大小的、扁平的、品質極佳的寒玉!這寒玉本是用來保持玉案上放置的靈果仙釀新鮮不失風味的,此刻或許是因為殿內溫度的異常變化,其光滑的表麵正凝結著一層細密晶瑩的、散發著絲絲寒氣的水珠!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這無疑是沙漠中的甘霖!
    顧白小心翼翼地、近乎虔誠地用撕下的布條,一點點將寒玉表麵上那些珍貴無比的冰涼水珠全部吸走、蘸取幹淨。布條很快變得濕潤、冰涼,觸手生寒。雖然量很少,少得可憐,但對於此刻瀕臨絕境的妖姬來說,這一點點冰涼無疑是救命的存在!
    他立刻返回妖姬身邊,看著她因為極度的寒冷而蜷縮成一團,像一隻被拋棄的幼獸,不斷劇烈發抖的模樣,咬了咬牙,摒棄所有雜念,開始用浸透了寒玉水珠的冰涼布條,輕輕地、仔細地為她擦拭。
    先是滾燙的額頭。冰涼的布條劃過,帶走驚人的熱量,留下濕涼的痕跡。妖姬似乎舒服了一些,緊蹙的眉頭微微舒展,發出一聲極輕的、如同歎息般的呻吟。
    接著是同樣燒得通紅的臉頰。他的動作笨拙卻異常專注,仿佛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無價之寶,生怕用力重了會弄疼她。布條拂過她挺翹的鼻尖,擦過她幹裂起皮的下頜。
    然後是她纖細脆弱的脖頸。那裏的肌膚同樣燙得嚇人,動脈在皮膚下劇烈地搏動著。冰涼的擦拭似乎讓她頸部的肌肉放鬆了一些。
    顧白不敢停歇,爭分奪秒。他知道這短暫的舒緩隻是假象。
    果然,僅僅是十幾息之後,她體內的寒潮似乎暫時退去,那股可怕的高熱如同積蓄已久的火山,再次凶猛地席卷而來!
    剛剛還冰冷得如同冰塊的身軀,瞬間變得滾燙無比,皮膚泛起大麵積不正常的潮紅,像是煮熟了的蝦子。細密的、黏膩的汗珠從她的額頭、鼻尖、脖頸、鎖骨處不斷沁出,迅速打濕了玄色的衣襟,讓衣料緊緊貼服在肌膚上,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她開始無意識地、煩躁地撕扯自己的領口,呼吸變得急促而灼熱,噴出的氣息都帶著滾燙的溫度。
    “熱……好熱……放開……難受……”她難受地扭動著身體,喉嚨裏發出痛苦的嗚咽,力道大得驚人,甚至差點打到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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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白隻能騰出一隻手,用力卻又不失輕柔地按住她不安分的手腕,防止她在混亂中傷到自己。另一隻手再次用所剩無幾的、濕潤冰涼的布條,為她擦拭降溫,重點照顧頸部、腋下等大動脈、血管豐富的地方,希望能盡快帶走一些熱量。
    這一次,當冰涼的布條再次觸碰到她滾燙的皮膚時,她的反應更為劇烈。不再是抗拒,而是一種近乎貪婪的、本能地索求。
    當顧白擦拭到她滾燙的臉頰和脖頸時,她忽然無意識地抬起那隻沒有被按住的手,一把抓住了他拿著布條的那隻手腕!
    她的手心同樣滾燙得驚人,濕漉漉的汗水黏膩地貼在他的皮膚上,那力道卻大得嚇人,完全不像一個重傷之人,仿佛用盡了生命中最後的氣力。
    然後,她抓著他的手,將他的手背和手裏那團已經不怎麽冰涼的布條,一起緊緊地、用力地貼在了自己滾燙得快要燃燒起來的臉頰上,甚至還無意識地、小貓似的用臉頰蹭了蹭那僅存的一點點涼意來源,發出一聲綿長而滿足的、帶著濃重鼻音和依賴意味的歎息:“嗯……舒服……別拿走……”
    顧白渾身猛地一僵,如同被一道無形的定身咒命中。手腕處傳來的驚人滾燙溫度和細膩汗濕的觸感,以及她那聲無意識的、仿佛帶著小鉤子般的呻吟,像是一道強勁的電流猝不及防地竄遍他的全身,讓他頭皮一陣發麻,心髒像是被什麽東西不輕不重地狠狠捏了一下,一種異樣的、酥麻的感覺不受控製地順著脊椎骨急速爬升。
    “…真是欠了她的…倒了八輩子血黴才碰上這麽個麻煩…”他試圖用更加惡毒的抱怨來驅散這種詭異而危險的感覺,“自找的!純屬自找的!顧白你就是個傻子!”
    他下意識地試圖抽回手,她卻仿佛感知到了他的意圖,抓得更緊,指甲甚至無意識地掐入了他的皮膚,眉頭緊緊蹙起,發出含糊不清的、帶著委屈和不滿的嗚咽聲,仿佛在抗議這唯一“降溫工具”的逃離。
    顧白倒抽一口涼氣,不是疼,而是那種被完全依賴、被強烈需要的感覺,讓他心慌意亂。他歎了口氣,像是認輸了一般,不再試圖掙脫,任由她抓著,另一隻手繼續用剩餘的、幾乎快要變幹的布條,為她擦拭其他發熱嚴重的地方。
    然而,這個姿勢讓擦拭的動作變得更加別扭,也更加……親密和深入。
    冰涼的布條滑過她修長脆弱的脖頸,掠過那線條精致、此刻卻因為高熱而泛著粉色的鎖骨。由於她的扭動和之前無意識的撕扯,玄色衣襟已然散亂,領口微微敞開,擦拭的動作偶爾會不可避免地觸碰到更下方一些、被濕透衣料隱約覆蓋的、起伏的柔軟邊緣的輪廓。
    每一次不經意的、隔著一層濕滑衣料的觸碰,都讓顧白的呼吸為之一窒,動作僵硬片刻。他的視線仿佛被磁石牢牢吸住,無法從她因高熱而泛著誘人緋紅、微微汗濕、在昏暗光線下閃爍著細膩光澤的肌膚上移開。那飽滿的弧度,急促的起伏,滾燙的溫度,以及空氣中越發濃鬱地彌漫開的、混合著血腥味的、那種獨屬於她的冷冽又誘人的體香,都構成了一種極度危險而強烈的誘惑信號,瘋狂地衝擊著他的理智。
    妖姬在迷糊中似乎感受到了更多冰涼的撫慰,身體本能地追尋著這份能緩解痛苦的舒適感,無意識地扭動著腰肢,輕輕蹭動著身體,發出斷斷續續的、壓抑而甜膩的、仿佛哭泣又仿佛享受的呻吟聲。這些聲音在此刻死寂而曖昧的環境裏,被無限放大,清晰地、一下下地鑽入顧白的耳朵,像羽毛不斷撩撥著他本就緊繃到極限的神經。
    “…別哼了…該死…閉嘴…”他喉結劇烈地上下滾動了一下,額頭上滲出更多細密的汗珠,不知道是因為忙碌的熱,還是因為內心燥熱的火。他努力偏開頭,強迫自己不去看她那副毫無防備、任人采擷的誘人模樣,試圖將全部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降溫救命”這件事本身上。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手下動作加快,擦拭到她鎖骨下方那片區域。這裏的衣料被汗水徹底浸透,緊緊黏貼在皮膚上,勾勒出清晰的形狀。
    就在他的指尖隔著那層濕滑黏膩的玄色衣料,用力按壓擦拭,試圖帶走更多驚人熱量時,指腹突然清晰地感覺到了一處極細微的、與其他地方光滑肌膚截然不同的觸感——
    一個非常小的、微微凸起的點。
    像是一粒微小的沙子,又像是一個……極其隱秘的、仿佛鑲嵌在皮肉之下的舊傷疤,或者是什麽東西留下的永久性印記。
    他的動作猛地頓住,所有旖旎的、混亂的念頭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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