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淬毒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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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白那個帶著懲罰與宣告意味的吻,如同燒紅的烙鐵,在妖姬的靈魂深處燙下了一個屈辱的印記。唇上殘留的觸感火辣辣的,與其說是情欲,不如說是一種被暴力侵犯後的灼痛。她僵立在斷牆的陰影裏,看著顧白轉身觀察戰場的背影,那背影挺拔、冷靜,與周遭的混亂地獄格格不入,卻帶著一種令她心悸的掌控力。
    【他怎麽敢……】
    【我要殺了他……一定……】
    恨意在心中瘋狂叫囂,幾乎要衝破胸膛。可當這股殺意引動魔元,那熟悉的、瀕臨崩潰的劇痛再次隱隱傳來時,妖姬的身體卻先於意誌,產生了一絲畏縮。她下意識地……害怕那種痛苦。而能夠驅散這種痛苦的,恰恰是剛才那個侵犯她的人。
    這種認知像是最毒的詛咒,讓她渾身發冷。
    顧白雖然沒有回頭,但通過契約連接,妖姬內心那場恨意與求生本能慘烈廝殺的風暴,他感知得一清二楚。他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冷笑。很好,恐懼的種子已經埋下,現在需要的是用現實不斷澆灌,讓它生根發芽,長成纏繞她靈魂的荊棘。
    “東側,魔物似乎被什麽東西吸引,攻勢稍緩。”顧白的聲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平靜得像是在分析棋局,“那邊靠近禁庫廢墟,或許有殘存的防禦陣法可以利用。這是目前唯一的生路。”
    他轉過身,目光再次落在妖姬身上。那目光不再是之前的侵略性十足,而是恢複了一種近乎淡漠的審視,仿佛在評估一件工具是否還有使用價值。“魔主還能走嗎?還是需要……我幫忙?”
    那句“幫忙”說得輕描淡寫,卻讓妖姬瞬間想起了剛才被他攬住腰肢、完全製住的無力感。恥辱感如同毒藤般勒緊了她的心髒。
    “本座還沒廢到那種地步!”妖姬咬牙,強行挺直脊背,邁步向顧白所指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牽動著背上的傷口和體內依舊不穩的魔元,帶來鑽心的疼痛,但她死死忍住,不肯再在顧白麵前流露出絲毫脆弱。
    顧白不置可否,邁步跟上,與她保持著半步的距離,既不像護衛,也不像囚徒,更像是一個……冷漠的監督者。秩序光紋在他周身緩緩流轉,將靠近的低階魔物驅散,無形中為妖姬開辟出一條相對安全的路徑。
    妖姬能感覺到那股淨化之力帶來的微弱庇護,這讓她更加難受。她寧願麵對魔物的利齒,也不願承受這種來自仇敵的、“施舍”般的保護。可現實是,沒有這層庇護,以她現在的狀態,恐怕寸步難行。
    兩人沉默地在廢墟與魔物潮的間隙中穿行。沿途的景象觸目驚心,破碎的屍體、凝固的血液、以及被汙穢侵蝕後扭曲的殘骸,無不訴說著這場災難的慘烈。
    突然,斜刺裏一道黑影閃電般撲向妖姬!那是一隻形如獵豹、卻長著骨翼的變異魔物,速度極快,腥紅的眼中隻有純粹的毀滅欲望!
    妖姬反應極快,重傷之下依舊凝聚起一股魔元揮出!但力量不足,隻是將那魔物稍稍擊偏,它尖銳的骨爪依舊朝著她的脖頸劃來!
    眼看就要避之不及,一道柔和的白光後發先至,精準地纏住了那魔物的脖頸!是顧白的秩序光紋!光紋如同擁有生命的繩索,猛地收緊,淨化之力爆發,那魔物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瞬間化作一團飛灰。
    顧白的身影出現在妖姬側前方,收回光紋,語氣平淡無波:“魔主,小心。”
    他救了她,動作幹脆利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也沒有任何居功或嘲諷的意思,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妖姬看著那團尚未完全消散的黑灰,心髒卻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了。又是他……每一次危機的化解,都像是在她驕傲的壁壘上鑿開一道裂縫,提醒著她此刻的可悲處境。
    【為什麽……為什麽要救……】
    【讓我死了……或許更好……】
    這種絕望的念頭剛剛升起,體內魔核因為情緒劇烈波動而產生的刺痛,立刻讓她清醒過來。不,她不能死!魔域不能亡!她還有太多事情沒做!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情緒,冷冷地看了顧白一眼:“多事。”
    顧白卻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淺,卻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嘲諷。“魔主似乎搞錯了一件事。”他慢條斯理地說,“我救你,不是在向你示好,更不是盡什麽‘男寵’的本分。我隻是在保護我目前……最重要的‘生存籌碼’。你活著,我才能更好地活著。所以,不必有心理負擔。”
    他將兩人之間扭曲的關係,再次赤裸裸地攤開,定義為冰冷純粹的互相利用。這比虛偽的關懷更讓妖姬難以接受,因為它剝奪了她最後一點自欺欺人的可能。
    妖姬的臉色白了又青,最終化為一片死寂的冰冷。她不再說話,隻是加快了腳步,仿佛想要逃離這種令人窒息的氣氛。
    然而,顧白卻像是故意要折磨她一般,再次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她耳中:“說起來,魔主剛才遇襲時,調動的魔元路線似乎有些問題。強行衝擊‘焚幽’穴,固然能短時間內提升爆發力,但對已然受損的魔核,無異於飲鴆止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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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姬腳步一頓,猛地回頭看他,眼中充滿了驚疑不定。他怎麽會知道魔元運行的細節?!甚至連她情急之下選擇的、帶有自毀傾向的秘法都一清二楚?!
    顧白迎著她的目光,眼神平靜:“別忘了,我們現在‘連接’著。你力量每一次失控,我感受得比你自己更清楚。”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善意”,“或許,魔主可以嚐試引導魔元過‘璿璣’,轉‘膻中’,雖然溫和些,但更利於穩定。當然,這隻是我的一點‘現代’見解,聽不聽隨你。”
    現代見解?妖姬心中巨震。他再次提到了這個陌生的詞匯。這不是阿白會有的知識,也不是魔域任何流派的功法。這完完全全,是屬於“顧白”的東西!
    他不僅在力量上壓製她,現在甚至開始試圖“指導”她如何運用力量!這種全方位的侵入和掌控,讓妖姬感到毛骨悚然。
    她死死地盯著顧白,想從他臉上找出戲弄的痕跡,卻隻看到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靜。他似乎是認真的。
    屈辱、憤怒、恐懼,以及一絲……無法抑製的、對那種“更溫和有效”方法的好奇,在她心中瘋狂交戰。
    最終,求生的本能壓過了一切。在接下來遇到的一次小型魔物襲擊中,妖姬鬼使神差地,按照顧白所說的方法,嚐試引導魔元。
    果然!雖然威力減弱,但魔核的反噬痛苦大大減輕,而且力量運轉更加流暢持久!
    這個發現,沒有帶來任何喜悅,反而讓妖姬如墜冰窟。
    她真的……開始依賴他了。依賴他的保護,甚至依賴他的“指導”。
    這種“淬毒”般的依存,比任何酷刑都更讓她痛苦。她看著前方顧白那看似單薄卻異常堅定的背影,第一次清晰地意識到,這個叫顧白的男人,正在用一種她無法理解的方式,一寸寸地蠶食她的世界,將她拖入一個比葬魔淵更深、更絕望的深淵。
    而她,似乎已經失去了掙脫的力氣和……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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