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內門修煉,靈士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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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岫峰的清晨,與雜役峰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推開雕花的木窗,清冽濕潤、蘊含著濃鬱靈氣的山風撲麵而來,帶著遠處鬆濤的嗚咽與不知名靈鳥的清脆啼鳴,湧入顧南暫居的這間獨立小院。小院青瓦白牆,麵積不大,卻整潔清幽。院中一棵老梅虯枝盤結,樹下設有一張石桌,兩個石凳。角落還有一小片開墾好的靈田,此刻尚空空如也,等待著主人的播種。
相較於雜役峰丁字房那通鋪的擁擠與嘈雜,這裏簡直是仙境。專門的靜修室內,地麵鋪設著粗糙卻蘊含微弱靈氣的青罡石,能寧心靜氣,輔助修煉。
顧南深深吸了一口氣,隻覺得五髒六腑都被那精純的靈氣洗滌得舒坦通暢,丹田內那米粒大小的靈核更是自發地微微旋轉,傳來歡欣雀躍的悸動。
這就是內門弟子的待遇嗎?他心中感慨萬千。短短數月,從被逐出村的茫然少年,到雜役峰的苦苦掙紮,再到如今踏入這無數外門弟子夢寐以求的內門福地,一切恍若隔世。
然而,他並未沉浸在環境的改變中多久。稍作安頓,他便迫不及待地拿出玄風長老所賜的那枚淡青色玉簡,小心翼翼地將心神沉入其中。
刹那間,一股磅礴卻不失溫和的信息流湧入他的腦海。
並非具體的功法招式,而是玄風長老數百年來對《清風訣》乃至修煉基礎的深刻理解和無數注解心得。其中不僅包含了《清風訣》從靈徒到靈師各個階段的修煉關竅、注意事項,更有大量關於如何穩固根基、錘煉靈力、拓展經脈、凝練神魂的獨家法門和見解。
這些知識,係統、嚴謹、深邃,如同為顧南推開了一扇全新的大門,將他以往依靠《引氣基礎篇》自行摸索的、許多模糊不清甚至謬誤的地方,一一照亮、糾正、補全。
比如,《引氣基礎篇》雖精妙,更側重於靈氣的“引”與“控”,對靈核本身的壯大與蛻變,描述相對簡略。而玄風長老的心得中,則詳細闡述了靈徒境修煉的本質——不僅是積累靈氣,更是不斷壓縮、提純、滋養靈核,使其發生質變,為最終化為靈泉、踏入靈士境打下最堅實的基礎。其中更是提到了數種溫養靈核、避免根基虛浮的秘法。
又比如,關於靈氣屬性。顧南的空靈體質能模糊感知靈氣差異,但玄風長老的注解則係統地歸納了常見靈氣屬性的特征、相生相克之理,以及在不同環境下如何更高效吸納對應屬性的靈氣,甚至提到了初步引導屬性靈氣強化對應術法的技巧。
字字珠璣,發人深省。
顧南如饑似渴地吸收著這些知識,以往修煉中許多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困惑,豁然開朗。他這才明白,為何玄風長老說他“根基虛浮”、“野路子修行暗藏隱患”。沒有係統的理論指導,僅憑一部高深功法盲目修煉,就像孩童揮舞重錘,雖有力道,卻易傷己,且難以發揮真正威力。
接下來的日子,顧南的生活變得極其規律且充實。
每日寅時便起,於院中老梅樹下,迎著東方將升未升的紫氣,修習玄風長老所傳的一門《紫霞蘊靈術》,此術並非主修功法,而是專門用於溫養靈核、純化靈力、穩固根基的輔助秘法,效果極佳。
辰時前往雲岫峰傳法堂,聆聽門內執事講授更高級的修煉理論、法術基礎、丹藥辨識、煉器入門等課程。內門的傳授遠非雜役峰可比,深入淺出,體係完備,讓他大開眼界。
午後則是自由修煉時間。顧南通常會在靜修室中,結合玄風長老的心得,重新梳理自身所學。他並未放棄《引氣基礎篇》,反而因其精妙,更加珍視。此刻,他以玄風長老的係統理論為框架,將《引氣基礎篇》中對靈氣精微操控的優勢徹底發揮出來。
他修煉時,周身靈氣匯聚的速度遠超常人,且更加溫順聽話,仿佛經過層層篩選提純,方才納入體內。靈核在《紫霞蘊靈術》和精純靈力的雙重滋養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越發璀璨、凝實,體積也逐漸增大,從米粒大小緩緩向黃豆大小邁進。
玄風長老果真如其所言,並未幹涉顧南的主修功法,隻在每月初一、十五兩次召見時,解答他修煉中的疑難。
“你靈力運轉似與常人有異,更重靈韻相合,而非強行吸納,此為你之緣法,不必強改。然需牢記,萬變不離其宗,根基乃是一切之根本。”一年後一次答疑時,玄風長老察看過顧南的靈力狀態後,發現不知不覺間,顧南的修為已悄然間攀升到靈徒高階初期,眼中閃過一絲驚異,卻依舊隻是淡然提點。
“弟子明白,定不敢懈怠根基。”顧南恭敬回答。他深知,玄風長老傳授的穩固根基之法,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能讓他那高速提升的修為沒有後顧之憂。
除了修煉,顧南也會前往雲岫峰的藏書閣。內門藏書閣遠非外門那座小樓可比,典籍浩如煙海,雖然高階功法需要權限和貢獻,但基礎理論、遊記雜談、丹藥圖譜、妖獸圖鑒等可隨意閱覽。他如同掉進米缸的老鼠,瘋狂汲取著這個世界的知識,彌補著出身帶來的巨大認知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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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他也遇到過南宮玥璃幾次。少女依舊一襲藍衣,清麗出塵,見到顧南,總會微笑著點頭示意,偶爾還會交流幾句修煉心得。她見識廣博,言辭溫和,每每讓顧南受益匪淺。兩人雖身份仍有差距,卻儼然成了朋友。
時光如流水,在充實無比的修煉中悄然滑過三年多時間。
這三年,顧南心無旁騖,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了修煉與學習之中。有玄風長老的指點,有內門豐沛的靈氣資源,有《引氣基礎篇》和《紫霞蘊靈術》的雙重加持,他的修為進展可謂一日千裏。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丹田內的靈核已經飽滿凝實到了極點,表麵甚至開始出現細微的、如同呼吸般的波動,仿佛有什麽東西即將破殼而出。他知道,突破的契機,就在眼前!
這一夜,月華如水,星河璀璨。
顧南沒有待在靜修室,而是來到院中老梅樹下盤膝坐下。他調整呼吸,將狀態提升至巔峰,然後毫不猶豫地取出一枚玄風長老所賜的“固元丹”,吞服而下。
丹藥入腹,瞬間化作一股溫和卻磅礴無比的藥力洪流,湧入四肢百骸,最終匯向丹田!
早已飽和的靈核受到這最後的、也是最精純的能量衝擊,猛地劇烈震動起來!表麵那些細微的波動瞬間放大,變得極不穩定!
顧南謹守心神,全力運轉《引氣基礎篇》,引導著藥力和周身匯聚而來的海量靈氣,瘋狂地壓向靈核!
壓縮!再壓縮!
靈核震顫得越來越厲害,光芒忽明忽暗,仿佛隨時都會崩潰!
就在這極限的臨界點——
“哢嚓!”
一聲唯有顧南自己能聽見的、仿佛來自靈魂深處的細微脆響響起!
那凝實無比的靈核,驟然向內坍縮!
並非毀滅,而是一種極致的升華!
所有的靈力、所有的藥力、所有的感悟,在這一刻被壓縮到一個極點,然後轟然爆發!
坍縮的中心,一點極致的亮光誕生,隨即迅速擴大,化作一口微微蕩漾的、由純粹液態靈力構成的微小泉眼——靈泉!
刹那間,一股遠比之前精純、磅礴、靈動數倍的力量感,如同決堤的洪流,奔湧向顧南的每一條經脈,每一個竅穴!他的五感瞬間提升到一個新的層次,能聽到更遠處樹葉的脈絡舒展,能看清月光下靈氣的流淌軌跡,能感受到腳下大地微弱的脈動!
周身氣息豁然開朗,一種脫胎換骨般的感覺彌漫全身!
三年時間,靈士初階!成!
顧南緩緩睜開雙眼,眸中精光湛然,如同蘊藏著兩口深潭。他緩緩抬起手,心念微動,一縷凝練如實質的淡青色靈力便浮現在指尖,微微跳動,散發著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
與靈徒境的氣態靈力相比,這液態的靈力,無論是質量、儲量還是操控性,都發生了質的飛躍!
他成功突破了困擾無數外門弟子的瓶頸,正式踏入了靈士境的門檻,成為一名真正的修士!
感受著體內那口緩緩旋轉、不斷滋生著精純液態靈力的微小靈泉,顧南心中充滿了平靜的喜悅和更加堅定的信念。
他知道,這隻是一個新的起點。內門的世界廣闊無邊,強者如林,未來的路還很長。
但他無所畏懼。
少年起身,立於老梅樹下,月光灑落一身清輝。他望向雲岫峰更高處,望向那繁星璀璨的夜空,目光清澈而堅定。
靈士已成,道途初開。這玄靈異界,他終將一步步主宰自己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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