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深處的能量波動猛地拔高，像一道撕裂地殼的利刃直刺而來。林羽瞳孔一縮，右手瞬間按在地麵，魂力灌入雷髓晶陣列。
    三枚晶體同時炸開，白光如網鋪展，電弧在裂縫邊緣跳躍，將最先探出的觸須當場燒斷。黑液落地發出“滋滋”聲響，地麵被腐蝕出一個個小坑。
    “就是現在！”他低喝一聲，從卡匣抽出偽神召喚卡，狠狠拍進中央凹槽。
    鳳凰虛影自南方衝天而起，雙翼展開數十米，翎羽燃燒著金色火焰。那股威壓剛出現，所有觸須動作都頓了一下。
    林羽沒有停手，立刻傳音：“唐舞麟，走！”
    東南方向，唐舞麟早已蓄勢待發。他咬緊發帶，魂力湧動，《虛影分光步》秘籍殘頁在他掌心化作粉末，隨風飄散。三道身影同時躍出，每一步踏下都有真實魂力震蕩空氣。
    “來了！”他大喊，故意讓聲音穿透林間。
    果然，西側和南側的觸須群立刻調轉方向，追著那幾道幻影撲去。原本要合圍正麵的陣型被硬生生撕開一個口子。
    林羽喘了口氣，回頭看向高坡。三眼金猊蹲伏在石上，額頭豎瞳穩定發光，四肢不再顫抖。
    “還能撐多久？”他問。
    “至少十分鍾。”三眼金猊聲音低沉，“它們的主腦還沒現身，現在這些隻是前鋒。”
    林羽點頭，目光掃過戰場。雷髓晶已經用完，防線隻剩下魂力屏障。他握緊銀指環，係統界麵浮現，快速翻找可用卡片。
    【百年風狼召喚卡x1】
    【千年鐵甲犀x1】
    【冰火兩儀指虎未激活）】
    都不是能扭轉局勢的戰力。他皺眉，忽然注意到角落一行小字：【臨時增幅包——魂力+30，持續五分鍾，冷卻時間十二小時】。
    這是三天前在學院後山簽到得來的，一直沒舍得用。
    現在沒時間猶豫了。他默念啟用，一股熱流瞬間湧入經脈，魂力運轉速度明顯加快。
    他雙手貼地，魂力注入前方土地，一圈淡藍色波紋擴散開來。這是他剛學會的“地脈擾動”，雖不能傷敵，但能讓敵人感知錯亂。
    第一根突破電場的觸須剛靠近，突然扭曲轉向，撞上了旁邊的同伴。兩者糾纏在一起，發出刺耳摩擦聲。
    “有效。”林羽低聲說。
    但他知道這招撐不了太久。鳳凰虛影已經開始變淡，那是召喚能量即將耗盡的征兆。
    果然，幾秒後一頭黑色巨獸破土而出，形似蜥蜴，全身覆蓋骨刺，雙眼泛著暗紅光。它張口噴出一團黑霧，直接撲向鳳凰虛影。
    虛影被霧氣纏住，光芒劇烈晃動，隨即崩解消散。
    林羽心頭一緊。那是深淵統領級的存在，比預想中早出現了。
    “唐舞麟！”他吼道。
    “明白！”回應從樹林深處傳來。唐舞麟的身影一閃而出，八蛛矛骨甲完全展開，左臂延伸出四根尖刺。他沒有退，反而迎著那頭蜥蜴衝了上去。
    蜥蜴甩尾橫掃，唐舞麟翻滾避開，順勢將一根骨刺紮進對方後腿。黑血噴濺，腥臭彌漫。
    “疼了吧？”他冷笑，正要再攻，地麵突然劇烈震動。
    北麵最大的裂縫徹底炸開，一股漆黑洪流噴湧而出，夾雜著無數扭曲肢體。十幾頭形態各異的深淵生物同時現身，有的長著多對翅膀，有的下半身是蛇尾，全都朝著三人位置逼近。
    林羽立刻判斷形勢。正麵已無法守住。
    “撤到高坡！”他下令。
    唐舞麟抽身就退，途中不忘甩出兩根骨刺阻斷追兵。林羽則迅速收起雷髓晶殘片，順手把最後一張風狼卡捏碎。
    灰影落地，百年風狼低吼一聲，主動衝向最近的一頭敵人，死死咬住其頸部。觸須抽打在它身上，皮毛破裂，鮮血直流，但它始終不鬆口。
    趁著這點空隙，林羽衝上高坡，一把扶住三眼金猊。
    “能動嗎？”
    “能。”三眼金猊站起身，豎瞳鎖定北方，“主腦在後麵，這批隻是先鋒部隊。”
    “那就還來得及。”林羽深吸一口氣，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瓶。裏麵裝著半管幽藍色液體，是他上次在極北之地簽到所得的“極寒之核濃縮液”。
    他拔掉塞子，一口吞下。
    寒意瞬間貫穿全身，牙齒不受控製地打顫。但他強行穩住身體，雙手結印，將魂力與寒流融合，推向地麵。
    一層薄冰以他為中心迅速蔓延，覆蓋了整個高坡底部。凡是踩上冰麵的深淵生物，動作都變得遲緩。
    “有點意思。”唐舞麟躍上高坡，站到他身邊，“你還藏著這招？”
    “隻能凍住三十秒。”林羽說，“夠我們重新布防。”
    “布什麽防？”唐舞麟盯著下方越聚越多的敵人，“它們數量太多了。”
    “不是要全滅。”林羽目光落在三眼金猊身上，“我們要的是時間。隻要它能把主腦的位置看清，就能反製。”
    三眼金猊閉眼片刻，豎瞳緩緩睜開：“主腦藏在地下三百米，正沿著黑河移動。它怕光，尤其是雷屬性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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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羽立刻反應過來：“你是說……雷髓晶還能用？”
    “不是晶體本身。”三眼金猊搖頭，“是引爆時產生的電磁脈衝。如果集中釋放，可能幹擾它的神經信號。”
    林羽眼睛亮了。他迅速從卡匣翻找，終於找到一張【雷暴蜂群召喚卡】。這是上周在雷雲穀簽到抽中的稀有卡，一直沒機會用。
    他捏碎卡片，空中頓時出現一群拳頭大小的黃蜂，通體泛著電光，翅膀震動發出高頻嗡鳴。
    “去！”他揮手。
    蜂群俯衝而下，精準鑽入幾處尚未閉合的地底裂縫。幾秒後，連續爆炸聲從地下傳來，夾雜著類似慘叫的低頻嘶鳴。
    地麵劇烈晃動，正在攀爬的幾頭深淵生物失去平衡，摔落下去。
    “奏效了！”唐舞麟喊。
    但下一刻，最深處的裂縫猛然擴張，一隻巨大的眼球緩緩升起，表麵布滿血管狀紋路，中央豎瞳死死盯住高坡。
    林羽感到一陣眩暈，仿佛靈魂被什麽東西拉扯。他咬破舌尖保持清醒，立刻擋在三眼金猊前麵。
    “別看它的眼睛！”他對唐舞麟吼。
    唐舞麟立即低頭，用發帶蒙住雙眼，僅靠八蛛矛感應周圍動靜。
    那隻巨眼緩緩轉動，下方泥土翻滾，一具類人形軀體逐漸成形。它沒有皮膚，肌肉裸露，四肢由黑液構成，胸口嵌著一塊不斷跳動的黑色晶體。
    這才是真正的指揮者。
    林羽知道不能再等。他取出冰火兩儀指虎，戴在右手上。這是冰熊王親手打造的武器，至今未能激活。
    他咬牙，將體內剩餘魂力全部注入其中。
    指虎表麵浮現出細微裂紋，一絲寒焰從中溢出。
    “看來隻能賭一次了。”他說。
    唐舞麟聽出他語氣不對：“你打算幹什麽？”
    “把它引下來。”林羽盯著那隻巨眼，“你保護三眼金猊，等我動手那一刻，立刻用骨甲連接它，把看到的畫麵傳出來。”
    “你瘋了？那東西能操控精神！”
    “所以我不會讓它碰我。”林羽活動手腕，指虎上的寒焰越來越盛，“我會飛過去。”
    話音未落，他雙腳猛蹬地麵，借助魂力爆發衝天而起。寒焰在身後拖出一道軌跡，像流星劃破夜空。
    巨眼轉動，數條粗壯觸須迎麵襲來。
    林羽在空中扭身閃避，左手甩出三枚魂導器幹擾彈。爆炸聲中，他右手高舉指虎，直撲那顆懸浮的眼球。
    距離隻剩十米。
    五米。
    三米。
    指虎上的裂紋 suddeny 擴張，整件武器轟然炸開，釋放出積蓄已久的冰火之力。
    一股藍白相間的衝擊波以林羽為中心爆開，正麵擊中巨眼。
    眼球劇烈震顫，表麵血管寸寸斷裂，發出無聲的咆哮。
    與此同時，唐舞麟感到背後一熱。三眼金猊的豎瞳爆發出強光，一幅畫麵順著契約通道湧入他的腦海——
    地下三百米，一條黑色河流奔湧不息，河心漂浮著一顆跳動的心髒，周圍環繞著十二個符文鎖鏈。
    那就是主腦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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