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母皇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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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
    葬淵的汙穢之雨,被驟然爆發的幽藍光芒撕裂。
    那道從青銅石碑裂隙中射出的光束,並非溫暖柔和,而是帶著冰冷的穿透力,毫無阻礙地刺入墨塵空洞的左胸。沒有預料中血肉撕裂的劇痛,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尖銳冰冷,精準地釘入了他破碎靈魂的核心。
    “呃啊——”
    墨塵猛地弓起身子,喉嚨裏擠出野獸般的嗚咽。那不是肉體的痛苦,而是某種更深層、更直接的衝擊;仿佛千萬根冰針貫穿了他僅存的意識碎片。他感覺自己如同一個瀕臨爆炸的氣球,靈魂網絡在冰針穿透的瞬間劇烈痙攣、收縮,然後猛地膨脹。前所未有的清晰感,如同破開厚重淤泥的利爪,攫住了他的認知!
    “滋…未知能量…連接…建立…協議加載0…1…核心權限驗證錯誤…重新驗證…錯誤…”
    一個極其微弱、斷斷續續且冰冷的電子音,突兀地在他意識深處響起;聲音的來源,正是那侵入他胸口的幽藍之物。那並非真正的光束,而是一枚……形狀不規則的、邊緣流淌著微弱電弧的青銅碎片!此刻,它正懸浮在他空洞的胸腔內,緊貼著他那顆緩慢跳動的心髒,冰冷的觸感透過神經直達靈魂深處。
    同時,一股微弱的暖流,混雜著無數破碎、雜亂的圖像和信息洪流,如同失控的野馬,順著這詭異的連接,狠狠衝入墨塵的意識。
    他看到……無盡的星空中,冰冷的鋼鐵巨艦列隊航行…… 他看到……無數被紫金光網覆蓋的星球,億萬生靈如同被蛛網捕獲的蚊蟲…… 他看到……粘稠的、令人作嘔的暗紅“淤泥”如同瘟疫般在虛空擴散…… 他看到……刻著斷裂星圖的巨大石碑轟鳴著,撞向那些被感染的星辰…… 他看到……一塊相似的碎片迸射而出,墜入無邊的黑暗……
    混亂,無序,冰冷得讓人窒息。
    “啊——”墨塵抱住頭顱,蜷縮在冰冷的汙泥裏,身體痛苦地抽搐。龐大的信息碎片衝擊著他本就千瘡百孔的意識,讓他幾乎分不清自己是墨塵,還是那塊冰冷的碎鐵;碑靈的電子音時斷時續,像是信號不良的古舊無線電,攪得人頭痛欲裂。
    “滋…數據過載…載體…意識瀕臨崩潰…啟動低能耗狀態…核心協議待機…僅保留基本環境監測及危險預警模塊…啟動…”
    就在墨塵感覺自己靈魂要徹底被撐爆、撕碎的瞬間,那冰冷電子音的語速忽然變得流暢、簡潔。衝入腦海的信息洪流瞬間減緩、凝滯,雖然依舊存在,但不再瘋狂湧動,如同被凍住的岩漿。他獲得了短暫的喘息之機,但那靈魂深處被異物刺穿的冰冷與異樣感,卻清晰無比。左胸空洞處,那塊嵌入的碎片微微散發著幽藍光芒,仿佛一顆植入體內的冰冷星辰。
    與此同時,一股極其微弱的、帶著同源冰冷氣息的波動,順著靈魂深處那道剛剛建立的鏈接,傳遞到旁邊昏迷的柳清璃身上。
    “嗡……”
    柳清璃緊貼地麵的身軀,毫無征兆地劇烈一彈!那隻緊閉的、流淌著銀光的右眼猛地睜開。
    瞳仁中央,那點銀色的奇異光點驟然放大,如同微型星雲般劇烈旋轉;無數細微的銀白色電弧從中迸射而出,貪婪地吞噬著穿透雨霧、從上方破碎的石碑裂隙中逸散下來的更多幽藍微光;一股微弱卻清晰的力量感,在她幹癟枯萎的身體內迅速滋生。
    “吼?”
    上方,正在啃食一塊斷裂機械臂的機甲少女驟然抬頭,複眼瘋狂閃爍,她僅存的右眼死死盯住石碑下方那道射入墨塵胸膛的幽藍光束,又猛地轉向柳清璃那隻迸發銀光的右眼;混亂的核心瞬間捕捉到兩股令她靈魂深處發出恐懼尖叫的氣息——冰冷秩序和混亂母巢的本源之力在下方爆發。
    威脅,進化,吞噬!!!
    貪婪的欲望如同烈焰般點燃了她混亂的意識,她猛地拋下啃了一半的金屬,覆蓋骨刺的金屬左爪狠狠扣入冰冷的金屬山壁。
    “砰!!哢嚓!!!”
    龐大的身軀如同一枚發射的炮彈,帶著刺耳的金屬摩擦和碎裂聲,朝著墨塵和柳清璃所在的位置,瘋狂撲殺而下;爪尖撕裂雨幕,目標直指柳清璃迸發出吞噬銀光的右眼。
    她要將這進化的鑰匙,連同那個正在吸收同源力量的男人一起,撕碎、吞噬、化為自身孽鐵核心蛻變的養料。
    死亡的風壓瞬間降臨!冰冷的雨點如同箭矢般砸在臉上。
    墨塵猛地抬頭。
    他那雙被絕望和麻木占據的眼眸,此刻被左胸口嵌入的青銅碎片映出一抹妖異的幽藍,瀕臨崩潰的靈魂網絡中,斷斷續續的電子音如同冰冷的鼓點,敲打著他的神經:
    “滋…高威脅混亂汙染源…接近…速度…極快…力量等級…預估…超越練氣巔峰…載體防禦…0…存活率計算…0.001…0.000...錯誤!錯誤!強製激活…”
    “基礎戰鬥分析協議…啟動…”
    “目標生物結構鎖定…能量核心預測位置:左胸腔下方…防禦薄弱點計算…頸部能量管線樞紐…右臂關節連接處…右眼視覺傳感器…最佳躲避軌跡模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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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載體當前狀態:石化左臂可承受第一次衝擊…核心建議:利用左側軀體防禦…向右前翻滾…規避路線…生成中…”
    無數冰冷的數據流和信息碎片化作最直觀的影像和路徑提示,強行灌入墨塵混亂的意識,那不是思考;而是一種冰冷的、近乎本能的條件反射!就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吼——”
    機甲少女猙獰的骨爪近在咫尺!腥風和死亡的惡臭撲麵而來。
    “呃”
    墨塵猛地發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根本來不及思考那腦海中閃現的路徑是否可行;被石化的左臂如同沒有知覺的巨盾,被他僅存的一絲力氣猛地抬起。同時,右肩肌肉在求生本能的驅動下爆發出最後的殘存力量,帶動幹枯的身體,朝著腦海中標示出的那一點冰冷坐標——泥濘中的一處凹坑,狠狠撞去!
    轟!!!
    覆蓋著骨刺的金屬左爪狠狠砸落。
    泥漿混合著黑色的汙血炸開!墨石化的左臂承受了絕大部分衝擊力!刺耳的骨裂聲如同鞭炮般炸響!石化碎裂!無數黑色石屑和骨骼碎片四濺!
    “唔噗——”墨塵狂噴出一口帶著內髒碎片的黑血;身體如同破麻袋般被殘餘的巨力狠狠砸飛;劇痛幾乎將他的意識撕成碎片;但腦海中冰冷的電子音依舊清晰。
    “滋…左臂防禦層…損毀94…殘餘衝擊力傳導…胸腔受損…內髒破裂…生命體征下降…但…規避核心傷害…成功…右前方安全區域…抵達…”
    他重重摔在那處凹坑的泥水裏,濺起大片渾濁的泥漿,幾乎當場昏死過去。左臂幾乎隻剩下一小截臂骨連著肩膀,斷口處流淌著暗紅色的、混著石屑的汙血。然而,那撲向柳清璃的爪擊,終究被他用一條胳膊作為代價,險之又險地偏移了方向!
    柳清璃身側,被骨爪撕裂的黑色淤泥地麵,留下三道深達半米的爪痕!
    “唔…!”
    機甲少女發出一聲驚愕的低吼!複眼中混亂的火焰劇烈跳躍!這個渺小的、本應被碾碎的蟲子,竟然避開了她的絕殺一擊?混亂的核心無法理解這近乎預判的規避!被愚弄的暴怒瞬間壓倒了對那銀光的貪婪!
    她猛地扭過覆蓋骨刺的頭顱,複眼死死鎖定了泥坑中奄奄一息的墨塵!放棄近在咫尺的柳清璃,龐大的身軀帶著更加狂暴的殺意,猛地調轉方向!覆蓋骨刺的金屬左爪再次抬起!這一次,目標不再是試探,而是要將他徹底碾成肉泥!
    “滋…威脅源…目標變更…攻擊意圖…最高…二次規避成功率計算…0…0……錯誤…能量不足…防禦協議無法啟動…最終生存方案…無…載…體…”
    斷斷續續的電子音在墨塵瀕死的意識中響起,冰冷的提示如同最後的喪鍾!
    死亡的陰影,徹底籠罩。他能清晰地看到機甲少女僅存的右眼中,那徹底化為殺戮漩渦的猩紅光芒!覆蓋骨刺的巨爪撕裂雨幕,帶著絕對的毀滅力量,朝著他的頭顱狠狠拍下!
    這一次,避無可避!
    “完了…”一個絕望的念頭在墨塵破碎的意識中閃過。靈魂網絡中,碑靈的電子音似乎徹底沉寂下去。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瞬間——
    一道身影,帶著決絕無比的慘烈氣息,猛地撞入了機甲少女撲殺路徑的核心!
    是柳清璃!
    不知何時,她竟然已經從地上爬起!那隻迸發著瘋狂吞噬銀光的右眼,此刻光芒熾盛到極致!她整個左臂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著,顯然在剛才的衝撞中已徹底斷裂!然而她仿佛感覺不到痛苦,如同失去痛覺的傀儡,帶著一種玉石俱焚般的瘋狂,僅存的右臂,五指張開,狠狠抓向機甲少女那張覆蓋著骨刺、布滿猩紅複眼的臉!
    “滾!!!”
    一聲沙啞、淒厲、如同地獄惡鬼尖叫般的咆哮,從她喉嚨深處擠出!那隻流淌著銀光的右眼瞳孔中,那旋轉的星雲驟然凝固,仿佛所有的吞噬力量在這一刻轉化為最惡毒的詛咒!
    “嗤——!!!”
    指尖觸及骨刺臉孔的瞬間!一股無形的、帶著混亂與秩序扭曲的詭異波動,從她的指尖瘋狂爆發!
    “吼嗷嗷嗷——”
    機甲少女龐大、覆蓋骨刺的身軀,如同遭遇了萬鈞重錘的轟擊!發出一聲遠比先前被墨塵躲避時更加淒厲、更加痛苦的慘嚎!她那堅硬無比的骨刺麵甲如同腐朽的枯木般寸寸龜裂!猩紅的複眼瘋狂閃爍、明滅、大片大片地被詭異的銀輝侵蝕!覆蓋全身的金屬部件劇烈顫抖!瘋狂運轉的孽鐵核心似乎被強行注入了一劑無法承受的毒素,瞬間陷入了狂暴的紊亂,甚至……短暫的僵直!
    那足以拍碎墨塵頭顱的毀滅爪擊,竟被這搏命般的詭異撞擊,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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