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痛覺紐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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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滋…外部高能量反應急速接近!速度…超越極限!預估撞擊時間:三息!”
    碑靈冰冷的警報如同冰錐,狠狠刺入墨塵正在與體內ai意識激烈爭奪主導權的混亂腦海!
    他甚至來不及抬頭!一股混合了暴戾獸性、冰冷秩序、以及純粹毀滅氣息的恐怖威壓,如同實質的山嶽,轟然壓塌而下!腳下的黑色礁石瞬間崩裂、下沉!粘稠的蝕骨沼泥漿被這股威壓強行排開,形成一個巨大的凹陷!
    轟——!!!!!
    一道纏繞著紫金色電弧的暗紅殘影,如同隕星天降,攜帶著碾碎一切的狂暴氣勢,狠狠砸落在墨塵前方不足十丈的沼澤之中!
    無法形容的巨響震徹四野!粘稠的泥漿如同海嘯般衝天而起,化作腥臭的暴雨劈頭蓋臉砸落!恐怖的衝擊波呈環形炸開,將墨塵連同他懷中的柳清璃狠狠掀飛出去,重重撞在一根斜插在泥沼中的巨大獸骨上!
    “噗——!” 墨塵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左胸空洞處傳來撕裂般的劇痛,那塊融合了ai碎片的琉璃假骨劇烈震顫,銀藍與幽藍的光芒瘋狂衝突閃爍,幾乎要破體而出!石化的左臂裂縫進一步擴大,碎屑簌簌落下!
    他艱難地抬頭,熔金色的豎瞳瞬間收縮到極致!
    泥漿暴雨中,一個龐大、扭曲、散發著令人窒息壓迫感的身影,緩緩站起!
    是那頭機甲怪物!但…已截然不同!
    她殘破的身軀被新生的、暗紅與幽藍交織的金屬血肉覆蓋,呈現出一種野蠻與冰冷並存的詭異質感。斷裂的骨刺重新生長,變得更加粗壯、猙獰,尖端纏繞著劈啪作響的幽藍與紫金混合電弧!她僅存的右爪完全異化,五指如同五柄扭曲的暗金利刃,散發著撕裂法則的鋒銳氣息!
    最可怕的是她的頭部!那顆被淨化光束湮滅小半的肉瘤,被一層半透明的、流淌著紫金色數據流的詭異晶體覆蓋!晶體內部,僅存的幾顆幽綠複眼瘋狂閃爍,但在複眼深處,兩點冰冷的紫金色光點,如同絕對零度的星辰,死死鎖定墨塵!不!更準確地說,是鎖定在他左胸空洞處,那塊劇烈震顫的琉璃假骨!
    一股混合了自身混亂毀滅本能、巡天者秩序碎片能量、以及…至高天道冰冷意誌的恐怖威壓,如同混沌的風暴,從她身上肆無忌憚地爆發開來!
    “滋…目標確認…種子攜帶者…秩序碎片載體…清除指令…最高優先級…執行!”
    冰冷的、毫無情感的電子音,從怪物異化的口器中吐出,與她暴戾的獸性咆哮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矛盾感!
    掙紮·天道的傀儡
    “吼——!!!”
    怪物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異化的右爪抬起,爪尖紫金與幽藍電弧瘋狂匯聚,化作一道毀滅性的能量光束,就要朝著墨塵轟出!
    但就在這時!
    她頭部那覆蓋晶體的肉瘤猛地劇烈搏動!幽綠的複眼中,那冰冷的紫金光芒突然一陣紊亂!她抬起的手臂猛地僵在半空,爪尖匯聚的能量明滅不定!
    “不…吃…我的…獵物…滾…出去!!!”
    一聲更加狂暴、充滿痛苦與掙紮的獸性咆哮,從她喉嚨深處擠出!她的身軀劇烈顫抖,新生的暗紅肌肉瘋狂蠕動,仿佛在與某種無形的枷鎖進行著殊死搏鬥!
    是她的本體意識!那頭由孽鐵、道蟲本能和機甲殘骸構成的混亂存在,正在瘋狂抵抗著虛天意誌通過那紫金烙印強加給她的清除指令!吞噬進化是她的本能,而冰冷的清除與回收,違背了她的核心欲望!
    “滋…檢測到…目標內部…意識衝突…天道烙印控製力…不完全…邏輯混亂…機會…概率:0.0001…”
    碑靈急速分析著。
    然而,這掙紮極其短暫!
    “嗡——!!!”
    她頭部晶體內的紫金光芒猛地大盛!無數細密的紫金色符文鎖鏈虛影在她體表一閃而逝!一股更加浩瀚、無法抗拒的天道威壓強行降臨!
    “清除!!!”
    冰冷的電子音徹底壓過了獸性咆哮!她僵住的右爪再次穩定,毀滅光束瞬間凝聚到極致!那幽綠複眼中的掙紮與痛苦被徹底抹去,隻餘下絕對的冰冷與漠然!
    紐帶的蘇醒
    死亡!前所未有的清晰!
    墨塵瞳孔驟縮!他想要掙紮,但身體被那恐怖的威壓死死釘在獸骨上!體內ai意識趁著他心神劇震的刹那,瘋狂反撲,試圖奪取控製權!內憂外患,絕境!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嗯…”
    懷中,一直昏迷的柳清璃,發出了一聲極其微弱的呻吟。她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那隻被血紗覆蓋、失明的右眼眼角,毫無征兆地,滲出了一縷鮮紅的血淚!
    幾乎同時!
    “嗡——!!!”
    一股無形卻無比強烈的精神波動,以柳清璃為中心,轟然擴散!這股波動並非攻擊,而是一種…極致的、共享的、放大億萬倍的——痛苦!
    是墨塵左胸空洞處琉璃假骨的灼痛與排斥!是石化蔓延帶來的冰冷與麻木!是靈魂被ai意識撕裂的混沌與混亂!是生命力瘋狂流逝的虛弱與絕望!是所有傷勢疊加起來,足以瞬間摧毀常人意誌的極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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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股被放大了億萬倍的痛苦,通過某種玄之又玄的、由孽鐵疫苗和道蟲母巢本源共同鑄就的詭異紐帶,毫無保留地、瞬間傳遞到了柳清璃的意識深處!
    “呃啊——!!!”
    柳清璃猛地睜開了眼睛!不是那隻流血淚的右眼,而是左邊完好的、清澈卻此刻充滿極致痛楚的眼眸!她身體劇烈地痙攣起來,臉色瞬間慘白如紙,比墨塵更像一個瀕死者!共享的痛苦幾乎瞬間將她的意識撕裂!
    但正是這源自靈魂深處的、極致的痛苦刺激,如同最猛烈的強心針,讓她瀕臨消散的意識爆發出最後的本能!
    守護的本能
    “不…能…死…”
    她破碎的、帶著血沫的嘴唇微不可察地動了動。那隻完好的左眼,猛地鎖定前方正在凝聚毀滅光束的機甲怪物!眼神中,痛苦迅速被一種冰冷的、近乎偏執的守護意誌取代!
    她那隻完全石化、布滿暗紅紋路的右臂,突然不受控製地抬起!並非攻擊,而是猛地一把握住了墨塵那隻石化、布滿裂痕的左臂!
    “滋啦——!!!”
    如同燒紅的烙鐵按上冰麵!柳清璃石化右臂上的暗紅紋路瞬間亮到極致!一股精純而狂暴的蝕道蟲母巢本源能量,混合著孽鐵疫苗的奇異波動,如同決堤的洪水,通過兩人接觸的石化手臂,瘋狂湧入墨塵體內!
    “啊——!!!” 墨塵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這股外來的、充滿混亂與毀滅的能量,與他體內正在爭奪主導權的巡天者ai秩序能量、以及他本身的生命能量,發生了劇烈的、近乎自毀般的衝突!他的經脈如同被無數燒紅的鋼針穿刺!靈魂仿佛被投入了絞肉機!
    但詭異的是,這股外來能量的湧入,竟然暫時壓製住了巡天者ai意識的瘋狂反撲!仿佛兩種截然不同的混亂能量,在毀滅性的衝突中,達到了一種脆弱的、動態的平衡!
    更神奇的是,柳清璃湧入的能量,似乎…激活了墨塵石化左臂深處,某些早已沉寂的東西!
    綻放的血符
    “嗡——!!!”
    墨塵那隻布滿裂痕、即將徹底崩碎的石化左臂,突然爆發出暗紅色的光芒!光芒並非來自表麵,而是從內部透出!手臂表麵,那些冰冷的灰白色石化層之下,無數細密、玄奧、由暗紅色血線構成的符文,如同沉睡的血管被突然喚醒,逐一亮起、蔓延、交織!
    這些符文…古老、晦澀、散發著與葬淵同源的血腥與死寂氣息!卻又帶著一種…微弱的、來自生命本源的溫暖!
    是養父臨死前,以自身心血和靈魂為引,在他被剜骨時,悄然刻入他脊椎與雙臂的血符!葬淵血符!
    此刻,在柳清璃灌輸而來的、混合了道蟲母巢本源與孽鐵疫苗的奇異能量刺激下,這些沉寂的血符,被強行激活了!
    “滋…檢測到…未知高維能量反應…屬性:生命獻祭葬淵同源空間標記…能量源:載體左臂…正在與外來能量柳清璃)融合…產生…未知變異…邏輯無法解析…”
    碑靈的聲音充滿了罕見的困惑。
    暗紅的血符光芒與柳清璃輸入的紫紅能量瘋狂交織、融合,最終化作一種深邃的、仿佛凝結了億萬生靈血液的暗赤色光芒,籠罩了墨塵的整個左臂!
    就在這時!
    機甲怪物爪尖凝聚的毀滅光束,終於達到頂點!那冰冷的紫金與幽藍混合的光束,撕裂空氣,帶著湮滅一切的絕對意誌,朝著墨塵和柳清璃爆射而來!
    速度之快,超越了思維!
    避無可避!擋無可擋!
    墨塵眼中閃過一絲絕望。柳清璃握著他左臂的手卻猛地收緊!她完好的左眼中,閃過一絲決絕與…莫名的信任!
    下一刻,她做出了一個超出所有人預料的動作——她握著墨塵那散發著暗赤光芒的石化左臂,主動迎向了那道致命的毀滅光束!仿佛…要將這隻手臂作為盾牌!
    “不!” 墨塵在心中嘶吼!
    然而,奇跡發生了!
    就在毀滅光束即將擊中暗赤手臂的刹那!
    “嗡——!!!”
    墨塵石化左臂上的暗赤光芒猛地暴漲!那些被激活的血符脫離了他的手臂,在空中瞬間交織、膨脹,化作一個直徑丈許、複雜無比、緩緩旋轉的暗赤色符文圓陣!
    圓陣中央,並非堅固的盾牌,而是一個…深邃的、流淌著暗赤光芒的漩渦!漩渦深處,隱約傳來億萬生靈的哀嚎與戰艦崩碎的轟鳴!
    毀滅光束狠狠撞入暗赤漩渦之中!
    沒有爆炸!沒有衝擊!
    那足以湮滅法則的恐怖光束,如同泥牛入海,竟被那暗赤漩渦瞬間吞噬、消失無蹤!仿佛從未存在過!
    “滋…高維能量…被引導…轉移至…未知空間坐標…邏輯錯誤…無法理解…” 碑靈徹底宕機。
    機甲怪物天道控製下)冰冷的複眼首次出現了瞬間的凝滯,似乎無法理解眼前超出計算的一幕。
    墨塵和柳清璃也愣住了。
    但暗赤符文圓陣在吞噬了毀滅光束後,光芒急劇黯淡,瞬間崩潰消散,重新化為微弱的血線,隱沒回墨塵的石化左臂之下。
    反噬隨之而來!
    “噗——!”柳清璃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眼中剛亮起的神采瞬間黯淡下去,氣息如同風中殘燭,徹底昏迷過去,握住墨塵手臂的手也無力的滑落。
    墨塵也感覺一股恐怖的虛脫感襲來,左臂的暗赤光芒徹底消失,石化甚至加速蔓延,體內的能量衝突再次失去平衡,ai意識蠢蠢欲動。
    代價巨大!但…他們活下來了!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
    機甲怪物短暫的凝滯結束,冰冷的殺意再次鎖定兩人。爪尖,新的毀滅能量開始匯聚。
    但這一次,墨塵熔金色的豎瞳中,不再是絕望。他看了一眼懷中徹底昏迷的柳清璃,又看了一眼自己那隻布滿裂痕、卻隱藏著驚人秘密的石化左臂。
    養父…你留下的…到底是什麽?
    就在這時,碑靈急促的警報再次響起:“滋!警告!檢測到空間異常波動!強度極高!未知來源!坐標…正上方!!!”
    墨塵猛地抬頭!
    隻見鉛灰色的天幕之上,一點幽暗的光芒驟然亮起,迅速擴大!一股遠比機甲怪物更加古老、更加死寂、帶著星辰寂滅氣息的恐怖威壓,轟然降臨!
    仿佛…有什麽東西,被剛才那暗赤符文圓陣吞噬能量後產生的空間漣漪…吸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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