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宗的午後，陽光正好。
    林舟躺在竹椅上，腳丫子翹在旁邊的石桌上，手裏把玩著一塊從陣法核心扣下來的符文碎片，眉頭微蹙。
    “上次那幾個高維影子，滅得倒是快，可總覺得這陣差點意思。”他嘀咕著，“威力是夠了，但不夠‘隨心所欲’，得改良改良。”
    他對著空氣喊了句：“係統，有啥改良方案不？”
    腦海裏傳來係統冷冰冰的機械音：【宿主自行探索，本係統不提供具體方案。】
    “嘿，還挺傲嬌。”林舟撇撇嘴，也不惱。他本就不是循規蹈矩的人，自己琢磨反而更對胃口。
    說幹就幹。他起身拍了拍屁股，先在院子周圍布下幾道簡單的隔絕陣——不是怕人闖進來，主要是上次毀了四團高維投影動靜就不小，這次改良要是玩脫了，把青雲宗炸了，還得重新找地方曬太陽，麻煩。
    隔絕陣亮起淡青色的光，將小院與外界徹底隔開。林舟滿意地點點頭，走到《聚靈陣》的核心符文處，蹲下身研究。
    “聚靈為屠，靠的是靈氣轉化殺力……要是加點別的呢？”林舟摸著下巴，眼睛一亮，“道則之力行不行？”
    他不懂陣法，更不懂道則與陣法融合的禁忌，隻覺得“感覺對了”。
    “試試就試試。”
    林舟伸出手指，指尖縈繞起一縷灰蒙蒙的氣息——那是他的生死道則，生滅輪回，帶著萬物枯榮的韻律；緊接著，又有一縷淩厲的白光纏繞而上，是他偶爾琢磨的劍之道則，鋒銳無匹，能斬裂虛妄。
    他就像給菜裏隨便加鹽加辣似的，憑著感覺，把兩道道則一股腦塞進了陣法核心的符文裏。
    起初，沒什麽動靜。
    陣法核心的符文依舊流轉著淡金色的光，生死道則和劍之道則安安靜靜地待在裏麵，仿佛隻是多了兩縷普通靈氣。
    “不行？”林舟撓撓頭，有點失望，“白忙活了？”
    他剛想把道則抽出來，異變陡生！
    “嗡——！”
    陣法核心突然爆發出刺目的紅光！生死道則與劍之道則像是水火不容的宿敵，猛地碰撞在一起！灰蒙蒙的生死氣息與淩厲的白光瞬間炸開，在陣法中瘋狂衝撞、撕裂！
    “不好！”
    院角的老槐樹猛地抖了抖枝葉，樹幹上瞬間浮現出一層深綠色的結界，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樹葉簌簌發抖，像是見了鬼——它在這院子待了上千年，還是頭一次感覺到這麽恐怖的氣息！
    整個小院的空間開始扭曲、撕裂，一道道漆黑的空間裂縫如同蛛網般蔓延，空氣中滿是劍意在嘶吼、生死氣息在湮滅的恐怖波動，仿佛下一秒整個青雲宗就要被碾碎成齏粉！
    “謔，玩脫了？”林舟也嚇了一跳，這動靜比他想的大多了，“早知道道則這玩意兒這麽暴躁……”
    他不敢怠慢，懶洋洋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伸出右手，對著空中輕輕一按。
    “給我安分點。”
    話音落下，天空中驟然浮現出一隻遮天蔽日的巨大手掌！手掌仿佛由混沌之氣凝聚而成，邊緣流淌著淡淡的道則光暈，帶著鎮壓萬物的威嚴，對著狂暴的陣法核心緩緩按下。
    “轟隆——！”
    巨手與陣法中的狂暴氣息碰撞，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隻有一股無形的威壓擴散開來，將那些撕裂空間的裂縫硬生生撫平，將衝撞的生死道則與劍之道則強行按在一起，逼著它們“磨合”。
    白光依舊嘶吼，灰蒙蒙的氣息依舊掙紮，卻在巨手的壓製下，漸漸沒了脾氣。就像兩個打架的潑猴被大人按住，雖然還在齜牙咧嘴，卻再也掀不起大浪。
    一炷香後，陣法核心的紅光慢慢褪去，重新化作淡金色。生死道則與劍之道則不再排斥，反而像被擰成了一股繩，纏繞在符文之中，散發出一種既淩厲又深邃的新氣息——既有劍之鋒芒，又有生死之輪回，比之前的《萬靈屠》多了幾分“道”的韻味。
    林舟收回巨手，天空恢複清明，空間裂縫消失無蹤，隻有空氣中還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新氣息，連陽光都仿佛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芒。
    他走到陣法核心旁，撿起一塊符文碎片，感應著裏麵流淌的道則，滿意地笑了：“成了，這下應該夠勁了。”
    老槐樹小心翼翼地撤去結界，抖了抖葉子，像是鬆了口氣，對著林舟的方向輕輕晃了晃枝幹，仿佛在抱怨剛才的驚險。
    “抱歉啊老槐，下次輕點。”林舟對著老槐樹擺擺手，又躺回竹椅上，拍了拍胸口，“幸好沒玩脫，不然這青雲宗的地盤可就沒了，再找這麽個曬太陽的好地方，可不容易。”
    陽光重新灑滿小院，竹椅輕輕搖晃，林舟哼著小曲，又開始琢磨晚上吃什麽。
    仿佛剛才那場差點毀天滅地的陣法改良，不過是孩童擺弄了一下玩具。
    隻有那重新安靜下來的《聚靈陣》現在該叫《道屠陣》了），在地下緩緩流轉，每一縷符文都纏繞著劍與生死的道則，默默守護著這座山，和山上那個總愛“瞎折騰”的主人。
    蕭塵渾身浴血，握槍的手都在微微顫抖。玄天宗的兩個合體境長老如同兩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趙昊和幾個化神修士則如同附骨之蛆，不斷騷擾，讓他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咳……”蕭塵咳出一口血，腰間的傷口再次崩裂，血腥味彌漫在鼻尖。他從未如此憋屈過——明明有一戰之力，卻被車輪戰拖得靈力枯竭，連槍意都變得滯澀。
    “大師兄！”三師弟暫稱青書，後麵會改）手持書卷，勉強抵擋著兩個化神修士的攻擊，書卷上的靈光越來越淡，顯然也快撐不住了。他雖沒受師尊指點，卻憑著自己悟的書卷神通，硬生生攔下兩人，已是極限。
    看著青書險象環生，蕭塵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不能再耗下去了！再等下去，不僅自己要死，還要連累師弟！
    “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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