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身影帶來的威壓，卻像一塊巨石壓在胡屈等上界強者心頭。
    胡屈死死盯著那片白光消散的地方，後背已悄然沁出冷汗。
    剛才林舟虛影掃過他時，他竟生出一種魂飛魄散的錯覺，仿佛對方隻需一個念頭，就能讓他徹底湮滅
    那是一種遠超證道級的恐怖力量，甚至讓他想起了宗門裏那些傳說中的老怪物。
    “你……你就是那天打碎天路餘波的人？”胡屈強壓下心頭的恐懼，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絕非這蒼玄界的修士，來自哪一域？”
    林舟的虛影此刻已出現在戰場邊緣，白袍纖塵不染，仿佛從未動過。
    他瞥了胡屈一眼，根本懶得回應——對付這種跳梁小醜，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
    他的目光掃過上界十二人，當落在其中幾個熟悉的麵孔上時，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那幾人正是幾年前試圖投影降臨蒼玄界，卻被他隨手抓來煉製成“界壁養料”的家夥，沒想到這次竟親自來了。
    “老朋友，又見麵了。”林舟指尖輕輕一點。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甚至沒有靈力波動，隻是一道微不可查的白光閃過——
    “噗！”
    正欲後退的張三，腦袋毫無征兆地爆開，紫金色的血液和腦漿濺了周圍幾人一身。他到死都沒明白，自己為何會突然殞命。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胡屈等十一人瞳孔驟縮，渾身僵硬。
    張三可是證道級強者，就算打不過他們，也絕非能被如此輕易秒殺的存在！
    可林舟隻是動了動手指，就像碾死一隻螞蟻……這等實力，已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你到底想幹什麽？”
    胡屈的聲音終於破了功，帶著掩飾不住的恐慌。他此刻才明白，眼前這人根本不是他們能抗衡的，之前的傲慢簡直是個笑話。
    林舟依舊沒理他，隻是抬起手，五指虛握。
    “嗡——”
    無形的力量瞬間籠罩胡屈等十一人，他們體內的紫金色靈力突然失控，四肢如同被無數無形的鎖鏈捆住，動彈不得。
    胡屈怒吼著催動全身靈力掙紮，域主級的威壓爆發到極致，可那無形的力量卻紋絲不動，反而越收越緊，勒得他們骨骼咯咯作響。
    “別白費力氣了。”林舟淡淡開口，聲音傳遍戰場，“你們的肉身和靈力，對這方世界還有點用。”
    他屈指一彈，十二道流光飛出，在戰場中央落地，化作十二根刻滿符文的石柱。石柱亮起柔和的青光，彼此相連，形成一個巨大的陣法，將胡屈等十一人困在中央。
    “此陣名為‘養界’。”
    林舟的聲音帶著一絲縹緲，“你們體內的靈力會被陣法抽離，源源不斷滋養蒼玄界的靈氣，直到徹底枯竭。算是……給你們之前的屠戮，付點利息。”
    陣法啟動的瞬間，胡屈等人便感覺到體內的靈力如同開閘的洪水般向外流失，匯入石柱，再順著大地脈絡蔓延向蒼玄界各處。
    他們驚恐地嘶吼、掙紮，卻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力量被一點點抽走。
    做完這一切，林舟才看向蕭塵。
    蕭塵正盤坐在大坑裏，運轉靈力穩固剛突破的渡劫境，感受到林舟的目光，他睜開眼，拱手行禮：“謝師尊。”
    “突破了就別坐著了。”林舟笑了笑，又看向薑璃和還在捶打敵人的石頭，“剩下的小魚小蝦，你們自己處理。”
    話音落，他的身影化作點點白光，徹底消散在天地間，仿佛從未出現過。
    錢乾、嚴粟、鬼玄等幸存的問道境老祖，掙紮著起身，對著林舟消失的方向深深行了一禮。
    錢乾望著那座困住十一位域主的“養界陣”，感慨萬千：“我還是把林前輩想簡單了……原以為他是證道境巔峰，沒想到……證道境在他麵前，竟如螻蟻。”
    嚴粟捂著受傷的肩膀，眼中充滿了敬畏：“這等人物，有他在，我蒼玄界……無憂矣。”
    戰場另一側，上界弟子們早已嚇得魂飛魄散。
    李然看著被陣法困住、靈力不斷流失的胡屈等人，又想起張三爆碎的腦袋，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
    他們引以為傲的長老，在對方眼裏竟如此不堪一擊，他們這些弟子，又算得了什麽？
    “跑！”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如同點燃了導火索。
    上界弟子們再也無心戀戰，扔下手中的兵器，瘋了似的朝著天路通道跑去，恨不得爹娘多生兩條腿。
    “想跑？”薑璃眼神一冷，鏽鐵劍挽出一道淩厲的劍花，攔住最前麵的幾個弟子，“剛才屠戮我蒼玄界修士時，怎麽沒想過會有今天？”
    劍光閃過，血花飛濺，那幾個弟子連慘叫都沒發出，便已身首異處。
    “殺！一個都別放跑！”蕭塵從大坑中躍起，靈力在體內奔騰，鏽鐵槍直指逃竄的弟子，槍芒如龍，瞬間洞穿三人的胸膛。
    石頭更是狂暴，玄鐵拳頭掄圓了，如同打樁機般砸向人群，每一拳都能掀飛一片弟子，骨碎聲、慘叫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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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幽的黑霧翻湧，將逃竄的弟子卷入其中，慘叫聲在黑霧中戛然而止；趙悟的浩然槍意橫掃，槍尖所過之處，無人能擋
    錢多多扔出的法器不再是試探，而是帶著自爆的決絕，將通道口炸得一片狼藉，斷了上界弟子的退路。
    蒼玄界的修士們像是打了雞血，之前被壓抑的怒火與恐懼，此刻盡數化作殺意。
    他們追著上界弟子砍殺，哪怕身邊有同伴倒下，眼神也沒有絲毫動搖——林舟的出現，給了他們無窮的自信，也讓他們明白，對付這些視他們為螻蟻的上界人，唯有以血還血。
    “別殺我！我投降！”有上界弟子跪地求饒，卻被蕭塵一槍刺穿喉嚨。
    “剛才你們可沒給我們投降的機會。”蕭塵的聲音冰冷，槍尖上的血滴落在地，“這是你們欠蒼玄界的。”
    屠殺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
    當天路通道前的最後一個上界弟子被薑璃一劍梟首時，戰場終於徹底安靜下來。
    地上堆滿了屍體，有蒼玄界修士的，更多的是上界弟子的，鮮血染紅了大地，甚至順著溝壑匯成了小小的血河。
    幸存的蒼玄界修士們拄著兵器，大口喘著氣，臉上沾滿了血汙，眼神卻異常明亮。
    他們贏了。
    雖然贏得慘烈，雖然依靠了林舟的力量，但他們終究是把這些不可一世的上界人，留在了這片土地上。
    錢乾走到蕭塵、薑璃、石頭麵前，拱手道：“多謝三位。若無三位支撐，我等怕是撐不到林前輩出手。”
    蕭塵搖搖頭，看向那座“養界陣”，胡屈等人的身影在陣中已慢慢的變得黯淡一些，靈力流失的速度越來越快。
    “這隻是開始。”蕭塵輕聲道，“上界不會善罷甘休。”
    薑璃點頭：“我們得盡快變強。下次，或許就沒有師尊幫忙了。”
    石頭撓了撓頭，咧嘴一笑：“變強簡單，多打幾架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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