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掌控質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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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農空間內,靈氣飄蕩浸潤著每一株生機勃勃的靈植。自那日智擒孫疤臉,救回凝神草,轉眼已是一月有餘。山坳歲月寧靜,王風每日勤修不輟,靈田內玉髓米又熟一茬,靈泉結晶微增,自身靈力在靈穀靈泉滋養下,早已充盈鼓蕩,運轉於《長春功》二層經脈間,已達此殘缺功法所能容納之極限。然而,那通往三層的無形壁壘,卻依舊堅不可摧,任他如何衝擊,紋絲不動。
空間中央,那口汩汩湧動的靈泉旁,王風盤膝而坐,周身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充滿生機的翠綠光暈,正是《長春功》靈力運轉到極致的表現。他的心神,此刻卻完全係在泉邊那一株重獲新生的靈草之上。
凝神草。
數日前,它還是一副根須枯萎、葉片焦黃萎靡、星輝黯淡的瀕死模樣。如今,在靈泉甘霖持續不斷的滋養和長春功那溫和而堅韌的木屬性靈力反複溫養下,它幹枯的根須早已萌發出細密潔白的新須,如同活過來的玉絲,深深紮入下方蘊含濃鬱靈氣的土壤。那幾片曾黯淡無光的星芒葉片,此刻徹底舒展開來,呈現出一種飽滿欲滴的青碧色澤。更奇異的是,葉片邊緣那圈銀白紋路,此刻正流淌著實質般的星輝,如同星河微縮,循環不息。一股清涼、精純、令人心神瞬間澄澈空明的氣息,正源源不斷地從葉片上散發出來,無聲地彌漫在整個空間。
王風沉浸在這股氣息之中。他原本隻是按部就班地搬運周天,試圖衝擊那早已感覺到的、堅固如鐵的煉氣二層巔峰壁壘。然而,當凝神草的氣息徹底穩固、星輝流轉達到某個平衡點的刹那——
“轟!”識海之中,仿佛一道無形的堤壩被狂暴的洪流瞬間衝垮!一股難以言喻的清流席卷過他的精神世界,視野、感知、對自身靈力的掌控……一切都在刹那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神識範圍,如同被一隻無形巨手猛地撐開,瞬間突破了二十丈的極限,穩定地籠罩了方圓三十丈!三十丈內,世界從未如此“清晰”地展現在他“眼前”。不再是模糊的輪廓和聲響,而是纖毫畢現的微觀世界:夜風吹拂過一株寧神花嫩葉,葉脈上細微絨毛的輕輕搖曳;地下三尺深處,一隻硬甲蟲用節肢刮擦泥土的細微摩擦;更遠處,空間邊緣那條潺潺小溪中,一尾銀鱗小魚擺尾激起的微小漣漪,水波擴散的紋路都清晰可辨……心念微動,丹田內那翠綠色的靈力旋渦立刻響應,靈力如同他延伸出去的無形手臂,精準、細膩、如臂使指,操控精度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境界!
“傳聞竟然是真的!凝神草果然神異!” 巨大的喜悅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然而,這喜悅僅僅持續了不到三息,便被丹田深處傳來的、更加清晰而沉重的“枷鎖感”狠狠拍下!
內視之下,那翠綠的靈力旋渦確實已充盈鼓蕩到了極致,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大、凝練。它澎湃著,激蕩著,充滿了突破的渴望。但在旋渦之外,一層無形的、堅韌到令人絕望的壁壘,如同太古神山般巍然矗立!任憑那靈力浪潮如何洶湧衝擊,壁壘紋絲不動,甚至反饋回一種冰冷森嚴的“鐵壁”質感。那是《長春功》殘篇功法本身帶來的、無法逾越的絕對瓶頸!
“神思通明如海,靈力卻困於淺灘!” 王風臉上的喜色瞬間凝固,繼而化為深深的無奈和一絲難以壓抑的焦躁,“這後續功法……究竟在何方?!” 神識的暴漲帶來了感知的狂喜,卻也讓他更加深刻地體會到修為被死死卡住的憋屈,冰火兩重天,滋味難言。
——
翌日,天光微熹。王風站在山洞外的空地上,深吸一口帶著草木清香的晨間涼氣。暴漲的神識需要適應,更需要明確其帶來的實際變化。他將目標對準了空地上一塊半人高的巨石和幾根打磨鋒利的鋼針。
“控物術!”心念如電,神識瞬間鋪開,精準覆蓋了五丈範圍原極限三丈)。十根鋼針如同被賦予了生命,從地麵無聲懸浮而起,化作十道細微的寒芒,激射向一旁較為平整的石壁。
“嗤嗤嗤……”密集而輕微的摩擦聲響起,石粉簌簌落下。在王風強大神識的精細操控下,十根鋼針如同最靈巧的刻刀,在堅硬的石壁上縱橫穿梭。不過片刻功夫,一篇工整清晰、字跡均勻得如同印刷體般的《長春功》殘篇口訣便出現在石壁上,筆畫深淺一致,轉折圓潤流暢,毫無滯澀!
緊接著,他目光轉向那塊五十斤重的巨石。神識之力包裹上去,巨石應念而起,穩穩懸停在一丈空中。心念再動,巨石開始急速旋轉,帶起呼呼風聲,卻又能在瞬間穩穩停住,懸停的角度分毫不差,穩如磐石。
“好!” 王風心中暗讚這操控的精妙。但隨即,丹田傳來的細微空虛感讓他眉頭微蹙。維持這種遠超煉氣二層極限的精細操控和力量輸出,靈力的消耗速度明顯比突破前快了不少。“控力雖精,本源未厚,消耗反增!這‘偽三層’的控物術,代價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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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未停下,接連測試其他法術。
“地聽術!” 神識沉入大地,感知範圍瞬間擴張至三十丈原二十丈)。三十丈內,世界的聲音從未如此豐富立體:遠處村民早起劈柴的悶響、土坡後野兔警惕的蹬地聲、地下暗流湧動的汩汩脈動、甚至泥土深處蚯蚓鑽行時細微的“沙沙”聲……都清晰可辨,層次分明。
“小雲雨術!” 神識引導靈力,溝通天地間稀薄的水汽。幾乎是心念剛起,頭頂八丈原五丈)方圓的空氣便迅速變得濕潤,白色雲氣飛快凝聚,數息間便形成一團翻滾的小型雲團。淅淅瀝瀝的靈雨灑下,蘊含的靈氣比以往更加充沛,落在他開辟出的一小塊實驗靈田上,滋養得幾株普通草藥葉片都舒展了幾分。然而,維持這八丈範圍的雲雨,丹田靈力的流逝如同開了閘,速度遠超之前。
“藤蔓術!” 王風目光鎖定空地中央一個沉重的石鎖。心念一動,數條堅韌的藤蔓瞬間破土而出!其速度之快,如同蟄伏已久的毒蛇猛然發動!藤蔓粗如兒臂,表麵覆蓋著尖銳的木質倒刺,帶著沛然力道狠狠纏繞上石鎖。嘎吱——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響起,堅硬的石鎖表麵竟被藤蔓生生勒出了幾道深深的凹痕!束縛力之強,遠超以往。代價同樣是靈力消耗的劇增。
“神識如韁,駕馭靈力這匹‘瘦馬’雖能使其爆發出超常之力,然馬終有力竭之時!” 王風收功,感受著丹田已消耗近半的靈力,心中明悟更深,“《長春功》後續,乃換馬壯馬之根本!沒有後續功法,再強的神識,也隻是讓這匹瘦馬拉得更快更穩一點,終究跑不遠,跑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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