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寡婦村,要我娶三十二個媳婦兒!

字數:16170   加入書籤

A+A-


    疼!
    腦殼就好似被千斤重錘狠狠地砸過一樣。
    秦時想要睜開眼,可眼皮沉重如鐵,始終無法撐開。
    隱約間,秦時聽到有人在身邊講話。
    “雲姐,你今年都二十一了。別說再過幾年,就算是現在,正經人家,也嫌棄你年紀大了。前幾天,那官老爺說了,咱們這村子,都是寡婦跟女娃……雲姐,今年的軍賦,咱們肯定湊不上。”
    “官老爺還說了,隻要咱們村子裏,誰能夠懷上,就能夠免一部分軍賦。”
    “這小哥兒長得俊俏。要不,你趁著他還熱乎,就讓他幫幫你吧!”
    布置簡單的小木屋內,倆位穿著麻布衣的姑娘,看著躺在床上,臉色煞白如紙的秦時,低聲嘀咕著。
    被稱之為雲姐的姑娘,雖穿著麻布衣,可身材高挑,尤其是那飽滿的胸脯,她低頭都看不見自己的腳尖。
    聽完身邊薛紅衣的話,雲姐臉頰緋紅,目露嬌羞,一跺腳,道:“紅衣,我都跟他不認識,怎、怎麽能趁人之危呢?再說了,他傷勢這麽重。萬一死了怎麽辦?”
    薛紅衣看著雲姐那嬌羞的模樣,不由得抬手掩嘴輕笑,道:“你還沒跟他同房呢,就害怕他撐不住呀?你放心,有我在,就算你跟他同房七八次,也斷不了氣。不過,他的傷勢確實很重,就算我拚盡全力,怕也隻能讓他苟活十天半月。”
    “雲姐,你就別磨磨嘰嘰了。咱們這北境,兵荒馬亂,稍微有點兒力氣的,都去當兵了。這小哥兒,長得這麽俊,屬實是良配。”
    躺在床上的秦時,聽著身邊倆人的虎狼之詞,心中直呼好家夥。
    忽然,秦時心中一凜,回想剛才倆人對話。
    軍賦?
    北境?
    兵荒馬亂?
    自己不是在醫院?
    秦時內心震動,很想睜開眼,看一看自己到底身置何處,可不管如何努力,眼皮都撐不開。
    就在秦時強迫自己冷靜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隻感覺下顎被人掐住,旋即就有回味甘甜的液體落入嘴中。
    “雲姐,我給他喂了合歡水,你趕緊的!”
    “紅衣,你、你怎麽能這樣!”
    薛紅衣笑盈盈地看著急得直跺腳的雲姐,一邊向著小木屋走去,一邊說道:“雲姐,我就在門口候著,要是有什麽事情,你喊一聲。”
    看著快步跑出屋,又把木門關上的薛紅衣,雲姐感覺自己的臉頰都快要點著了,貝齒咬唇,直勾勾地盯著躺在床上,臉色漸漸泛起潮紅的秦時。
    見秦時那暴露在外的肌膚,忽然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青筋,雲姐心中一慌,回想剛剛薛紅衣的話。
    “公子,奴家也是迫不得已,還望公子莫怪!”
    雲姐低吟一聲,旋即慢慢地解開腰帶。
    麻布衣自香肩落下,雲姐那白皙的肌膚,快速轉化為緋紅,就好似剛剛生出來的小貓崽。
    躡手躡腳地爬上床。
    雲姐手指在顫抖,小心翼翼地掀開秦時的衣裳,看著他結實的胸膛,以及八塊腹肌,心裏邊就好似有小鹿亂撞。
    秦時清晰地感覺到,有手指輕輕地撫摸著自己胸膛,酥酥麻麻,勾人心魂。
    尤其是在藥效的影響下,秦時覺得自己就好似快要爆炸的火藥桶。
    粗重的喘息聲。
    雲姐貝齒緊咬著嘴唇,柳眉輕挑著,卻有摻雜著愉悅。
    小木屋外。
    穿著麻布衣的薛紅衣,聽著小木屋內的喘息聲,抬手輕輕拍了拍發燙的臉頰。
    回想著秦時俊朗的麵容,薛紅衣那雙美眸中泛起羨慕,旋即輕笑一聲,“便宜雲姐這個小妮子了。之前還扭扭捏捏,現在卻如此奔浪,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半個時辰後。
    薛紅衣感覺自己的束褲又幹了,小木屋內的動靜才慢慢地停歇下來。
    半晌。
    “嘎吱!”
    木門被輕輕地拉開。
    薛紅衣臉頰緋紅,看著雙手搭在門沿上,滿臉春意的雲姐,道:“雲姐,怎麽樣?”
    雲姐媚眼如絲地瞪了一眼薛紅衣,言語間充滿疲憊,道:“紅衣,等會兒你給我配點藥,我那裏好疼!”
    “行。”薛紅衣嘻嘻一笑,道:“對了,晚上你再過來一趟。懷孕這種事情,很難一次就中,需要多來幾次!”
    “晚上還來?”
    “雲姐,你別占了便宜又賣乖啊。剛剛,我可是清清楚楚聽到,你咿咿呀呀的聲音……”
    “別說了、別說了,我先回去休息會兒,晚點再來找你!”
    言罷,雲姐慌慌忙忙地向著遠處跑去。
    看著雲姐一瘸一拐,逃似地離開,薛紅衣笑罵一句,旋即走進小木屋。
    小木屋內還殘留著異樣的氣味。
    薛紅衣走到床邊,看著床上衣著整齊的秦時,忍不住微微搖頭,嘀咕道,“欲蓋彌彰!”
    說著,薛紅衣向著不遠處走去,拿起木盆跟麻布……
    薛紅衣臉頰滾燙,幫秦時清洗幹淨,旋即坐在床邊,手肘頂在木板上,雙手托著下巴,看著對方菱角分明的麵容。
    秦時的睫毛很長,鼻梁高挺,可惜,嘴唇略顯單薄。
    “你這模樣,瞧著不似尋常農戶,應該是某家公子哥吧?可惜,你身上的傷勢太重了,就算我想救你,也救不了。你要是能夠聽到我的話,就別在心裏邊詛咒我。我這是在幫你留個後……”
    薛紅衣絮絮叨叨地自顧自說著。
    秦時也從薛紅衣的自言自語中,對自己現在的處境,有了一個模糊的了解。
    這裏是大衍皇朝北境。
    這幾年,北境邊境跟匈奴打得很凶,別說壯年了,年滿十二歲,就要被拉去當兵。
    當然,這並不包括那些世家、豪門……
    秦時現在所在的村子,叫做龍背村。
    龍背村不大,也就四十來戶,可因為臨近邊境,村子裏的漢子們,幾乎都被拉去當兵了。剩下的漢子,瞧著情況不妙,便背井離鄉,逃離龍背村,現在也不知道生死。
    而今的龍背村,都是寡婦跟黃花大閨女。
    村子裏沒了漢子,也就沒有了牢勞動力,麵對各種稅收,根本無法應對。
    今年,衙門裏發了公告,隻要女人懷上娃,就能夠免除大部分稅收。
    甚至,要是能夠多生娃,還有獎勵。
    可惜的是,現如今各個村子,都沒有什麽漢子,女人想要生娃,也沒法生。
    至於秦時,是薛紅衣在山裏采藥‘撿到的’。
    外傷倒是沒什麽,可內傷很重。
    按照薛紅衣的說法,秦時的半隻腳已經踩進閻王殿,想要拉回來,起碼需要百多兩銀子的藥材。
    秦時聽著聽著,就迷迷糊糊地暈睡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秦時感覺嘴角有點兒濕潤,有人在他給喂白粥。
    忽然。
    秦時感覺自己下半身涼嗖嗖的。
    耳邊響起薛紅衣的聲音。
    “雲姐,我已經幫你把他的褲子脫了,你快點!”
    “你、你不出去啊?”
    “我是大夫,有我在旁邊教你,更容易懷上。”
    雲姐眨巴著眼睛,那張臉紅得就跟狒狒屁股似的,直勾勾地看著一本正經的薛紅衣,“可、可你在這裏,我、我……”
    “別你我我了,趕緊啊。難道,還要我來幫你脫衣服?”
    見薛紅衣就要抬手,來扒自己衣服,雲姐慌忙躲避,“我、我自己來!”
    “那你快點!”
    “嗯!”
    雲姐的回答,宛若蚊蠅。
    秦時都無語了。
    你倆能不能稍微照顧一下病號?
    這麽玩,真的合適嘛?
    那回味甘甜的合歡水,還在喉嚨裏邊,秦時就感覺自己的上衣也被人掀開了,幾根手指輕輕地撫摸著胸膛,酥酥麻麻……
    小半個時辰後,雲姐穿上鞋子,都來不及合攏衣裳,就向著小木屋外跑去。
    薛紅衣看著雲姐差點被門檻絆倒,差點笑出聲來。
    搖搖頭,薛紅衣拿起早早就放在旁邊的木盆,替秦時擦拭身子,一邊滿臉憂愁地開口道,“就算你讓雲姐懷上,那也隻能免了她一部分稅收。可其他姐妹怎麽辦啊?哎,這世道,當真是不給人活路啊!”
    說著說著,薛紅衣眼珠子一轉,看向秦時結實的胸膛,手指伸出,輕輕地打著圈,道:“你要是能夠讓村子裏三十二個姐妹都懷上,那、那今年剩下的稅收,我們差不多能夠交上……”
    躺在床上的秦時,在聽完薛紅衣的嘀咕後,身子都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你當我是什麽?
    種馬?
    還是生產隊的牛?
    讓我幫三十二個姑娘都懷上?
    你的良心不會疼嘛?
    薛紅衣眨眨眼,看著秦時微微顫抖的身子,連忙拿起放在床頭的卷布,旋即將其攤開,拿出一枚銀針,刺在秦時眉心……
    “你這傷勢太重了。哎,看樣子,你也隻能幫幫雲姐了。”
    秦時很想說,我這是因為傷勢太重嘛?
    姐,我是被你那虎狼之詞給嚇的!
    見秦時慢慢恢複平靜,薛紅衣拔出刺在他臉上各個穴位的銀針,放回卷布內。
    “為了村子,為了姐妹們……那根五十年份的人參,就便宜你了!”
    薛紅衣滿臉肉疼地站起身來。
    一刻多鍾吼,薛紅衣捧著一個瓷碗,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邊,將熬好的人參湯,喂給秦時喝。
    現如今,兵荒馬亂,五十年份的人參,她根本不敢拿出去賣,要不然,能夠賣不少銀子。
    人參湯順著勺子,落入秦時嘴中。
    ……
    或許是因為喝了人參湯的緣故,秦時感覺自己的腦子清醒了許多,甚至能夠睜開眼。
    艱難地扭動脖子,秦時借著從窗口灑落進來的月光,觀察著小木屋。
    小木屋真的很小,也沒有什麽家具。
    眼珠子下垂,秦時看向另一張木床,隻見薛紅衣大咧咧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因為天氣炎熱,薛紅衣就穿了一件肚兜,這讓秦時差點冒鼻血。
    人參湯太補了。
    “穿越!”秦時苦笑一聲,低聲嘀咕。
    右手一點點撐起……秦時感覺自己的傷勢,好似沒有薛紅衣說得那麽重。
    自己雖然不是什麽醫生,可畢竟是特種兵王,對於自身狀態,還是有所感受。
    就在這時候,薛紅衣吧唧吧唧嘴,翻了個身,半邊雪白的胸脯,就這麽暴露在空氣中,讓秦時看得口幹舌燥。
    一天被灌了兩次狗屁合歡水,又喝了一大碗人參湯……秦時感覺自己現在的火氣,真的很足。
    搖搖頭,秦時深吸幾口氣,拋開腦海中的雜念。
    ……
    天蒙蒙亮。
    薛紅衣打著哈欠,閉著眼睛挺起腰杆,習慣性地伸展雙臂。
    “嗯?”
    忽然,薛紅衣倏然睜眼,看著從身上滑落的麻布衣,不由得有點兒懵,嘀咕道,“我記得,我把脫掉的衣裳,放在床尾啊?難道,是我在熟睡的時候,自己拿起來蓋在身上的?”
    “啊!!!”
    下一瞬。
    薛紅衣驚聲尖叫,一雙眼睛瞪得滾圓,看著前邊的木床,隻見那被她‘判’為命不久矣的小哥兒,已經挺起腰杆,在迎上自己的目光後,更是麵帶微笑地點點頭。
    “你怎麽醒了?”薛紅衣臉頰紅得就跟熟透蘋果,手忙腳亂地拿起衣裳,“你別看!!”
    秦時笑著挪開目光。
    薛紅衣喘著粗氣,不知道是因為害羞,還是惱怒,快速穿上衣裳。
    聽著快速靠近的腳步聲,秦時扭頭向著走到床邊的薛紅衣看去。
    薛紅衣個子不是很高,以秦時目測,差不多一米五八左右,娃娃臉,眼睛很大很有神,給人一種鄰家妹妹的感覺。
    “你、你什麽時候醒的?”薛紅衣瞪大眼睛,滿是惱怒地盯著秦時。
    “昨晚上!”
    “那、那……”薛紅衣漲紅著臉,抬手指指自己,又指向秦時,“你、你把我看光了,你要負責!”
    “我沒看!”
    “那我身上蓋著的衣裳,是不是你蓋的?”
    “是!”
    “那你還說沒看?”薛紅衣氣得直跺腳。
    “我閉著眼睛給你蓋的衣裳!”
    “你……”見秦時還是死不承認,薛紅衣氣得眼淚在眼眶裏邊打轉,“我好心好意救了你,你就這麽對待救命恩人?”
    “你救我,我記在心裏,肯定會報答你。但是,昨天你們是怎麽對待我的?”
    聽到秦時的反問,薛紅衣嬌軀一僵,眼珠子在水汪汪的眼眶裏邊轉溜,牽強一笑,道:“你剛醒,應該很餓吧?我現在就去幫你熬粥,你等著啊!”
    言罷。
    不等秦時開口,薛紅衣就火急火燎地向著小木屋外跑去。
    與此同時。
    雲姐提著一個竹籃子,腳步輕快地向著小木屋這邊走來。
    腦海裏還回想著昨天那兩次,弄得她現在還感覺雙腿有些發軟。
    看著小木屋的木門敞開,雲姐微微一愣,嘀咕道,“今兒個,紅衣怎麽起得那麽早?”
    也沒多想,雲姐走進小木屋。
    眼皮一抬,雲姐就看到半躺在床的秦時,手裏邊的竹籃子,‘啪嚓’一聲掉落在地,裏邊的雜糧饅頭從竹籃子裏滾了出去。
    “你、你怎麽醒了?”雲姐那雙丹鳳眼內,布滿慌張,呼吸都急促了起來,那飽滿的胸脯,隨之劇烈起伏,吸引著秦時的目光。
    “你是?”秦時自然是已經聽出雲姐的聲音,為了避免尷尬,隻能裝作不知。
    聽到秦時的詢問,雲姐連忙蹲下身子,將掉落在地的雜糧饅頭撿回竹籃子,磕磕絆絆地說道,“我、我是、是紅衣的鄰居。我、我給你送吃的……你吃嘛?”
    雲姐右手捏著一個雜糧饅頭,抬手遞向兩三米外,半躺在床的秦時。
    瞧著雲姐窘迫的模樣,秦時低聲一笑,道:“我就算想吃,那也拿不到啊!”
    “抱歉抱歉!”
    雲姐低著頭,快步走到床邊,將手中的雜糧饅頭遞向秦時。
    就在秦時準備伸手去接的時候,雲姐那捏著饅頭的右手,又縮了回去,“有、有點髒了,我給你換一個!”
    同一時間。
    薛紅衣從隔壁嫂子那裏借了一點粟米,憂心忡忡地走到小木屋外,想要進去,卻又感覺尷尬。
    猶豫片刻,薛紅衣深吸一口氣,給自己打氣道,“所謂醫者父母心,我救了他,還給他治療,那我就是他父母。作為他的父母,我給他找個媳婦,這沒問題吧?對,肯定沒問題。他真要是‘孝順’,還應該感謝我。雲姐長著這麽漂亮,是他占了便宜……”
    “對了,既然他醒了……那我昨天的想法,是不是能夠實現了?瞧著他臉色紅潤,讓他幫姐妹們懷上種,應該沒什麽問題吧?可我要怎麽才能夠讓他答應呢?”
    薛紅衣有些苦惱地抬手摸著下巴。
    “嗯?雲姐?”
    忽然,薛紅衣表情一滯,看著臉頰緋紅,從小木屋內走出的雲姐,不由得一樂,道:“雲姐,昨天你還推三阻四的,今兒個怎麽那麽著急?”
    “你、你胡說什麽?我、我是來給你們送吃食的!”
    “嘿嘿!”瞧著雲姐臉頰紅得都快滴出血來了,薛紅衣也不在打趣,小聲問道,“雲姐,你剛剛在裏邊,跟那小哥兒說啥了?”
    “啥也沒說!”
    沒等薛紅衣繼續詢問,雲姐提著竹籃子,慌忙離開,她是真害怕薛紅衣的盤根問底。
    “哼哼,又是一個得了便宜又賣乖的!”薛紅衣撇撇嘴,旋即又苦著臉,憂心忡忡地走進小木屋。
    在看到秦時半躺在床,旁邊還放著三個雜糧饅頭後,薛紅衣眼睛一亮,快步跑上前,拿起一個雜糧饅頭,就往嘴巴裏塞!
    看著薛紅衣狼吞虎咽的模樣,秦時微微一笑,道:“你慢點吃,我又不會跟你搶!”
    薛紅衣翻了一個白眼,自顧自地將雜糧饅頭塞進嘴裏。
    一連吃了兩個雜糧饅頭,薛紅衣才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胸膛,有點兒咽著了。
    剩下的這個雜糧饅頭,被她揣進衣裳裏邊,也不怕難受,坐到床邊的木凳上,道:“把手給我!”
    秦時乖乖地伸出右手。
    看著薛紅衣表情認真地替自己把脈,秦時眼神一閃。
    “奇怪了,昨天我給你把脈,你的脈象那麽亂,顯然是命不久矣。為什麽現在的脈象那麽平穩?難道,是那碗人參湯?不能吧?”薛紅衣挑著柳眉,抬頭打量著秦時,見他臉色不錯,不由得心中暗暗稱奇。
    “小哥兒,你還真是命大。以你現在脈象,修養一段時間,差不多就康複了。”
    “多謝!”
    “你確實應該謝我!”薛紅衣嘻嘻一笑,上半身前傾,抬著頭,直勾勾地盯著秦時,“小哥兒,我瞧著你的模樣,應該是個公子哥吧?你說,我救了你,還給你喝人參湯,你給我幾百兩銀子,不過分吧?”
    “不過分!”
    聽秦時這麽一說,薛紅衣心中大喜,有幾百兩銀子,村子裏的姐妹們,就能夠安穩度過今年了。
    “可惜,我沒銀子!”
    “你可以回家拿啊!”
    秦時臉上笑容不減,道:“我就是因為家道中落,才離家謀生計!”
    “啊?”薛紅衣表情凝固地盯著秦時,見對方不似說謊,頓時苦著臉,道:“合著,我救了你,一點好處都沒有,還倒貼一株人參啊!”
    “你很缺銀子?”
    “對呀。”
    “我幫你賺銀子!”
    “你?”薛紅衣一臉不信任地看著麵帶微笑的秦時,道:“你剛剛還說,為了謀生計,才離家的。你要是有賺銀子的能耐,為什麽還要離家?”
    “你就說,想不想賺銀子?”
    “想!”薛紅衣的腦袋點得就好似小雞啄米,旋即又柳眉一挑,道:“小哥兒,現在北境很亂,想要賺銀子,可沒有那麽容易。再說了,就算賺到銀子,咱們怕也護不住。哎,要不然,我早就拿著那株人參,去常州城賣掉了。”
    “這麽亂嘛?官府不管?”
    “管不過來呀!”薛紅衣苦哈哈地說道,“常州城距離邊關不過百餘裏,邊軍跟匈奴打得太凶了……時常有逃兵逃到常州城。衙門的衙卒又不多,根本不敢招惹那些手裏邊沾過血的逃兵……”
    秦時耐心地聽完薛紅衣的解釋,星眸中流淌著思索之色,微笑道:“這樣,你幫我做幾件事情,到時候,我自己去常州城,幫你賺銀子。”
    “做什麽事情呀?”薛紅衣滿臉好奇,搞不懂秦時要用什麽辦法賺錢,忍不住小聲提醒道,“我要的銀子可不少,至少六十兩。你確定能夠賺到那麽多銀子?”
    “應該沒問題。”
    看著秦時那充滿自信的笑容,薛紅衣緩緩起身,笑道:“既然你這麽有信心,那我就信你一次。說吧,要我去幹什麽?”
    “這村子有黃泥屋、磚瓦屋嘛?”
    “有!”
    “那你見過這些屋子附近,有沒有一種白色的霜!”
    薛紅衣歪著脖子,挑著眉,仔細回憶,道:“好像見過。怎麽了?”
    “你去幫我,把這些白霜收集起來!”
    “你要那種東西做什麽?”
    “有大用!”
    “那、那行吧,我現在就去幫你收集白霜。”
    “對了,要是村子裏有旱廁,你去旱廁看看,那裏的白霜應該比較多!”
    “你真惡心!”
    秦時望著火急火燎向著小木屋外跑去的薛紅衣,忍不住微微搖頭,旋即扭頭向著窗外看去,嘴角上揚地幅度更大了,低聲自語,“匈奴嘛?”
    那雙凶眸中湧動著一抹難以言喻的寒光。
    與此同時。
    薛紅衣擼起袖子,捧著一個木盆,手裏邊拿著小鋤頭,在村子裏邊亂轉了起來。
    “紅衣,你這是要幹什麽呀?”
    “嫂子,我找白霜呢!”
    “白霜?那是啥玩意?”
    “就是這個!”薛紅衣快步跑到一間黃泥屋的牆角,指著白色的粉末,笑道:“嫂子,這就是白霜!”
    “你找這玩意幹什麽?我家那老房子牆上,都是這東西,弄都弄不幹淨!”
    龍背村本就不大,薛紅衣的舉動,很快就吸引不少婦人圍觀,詢問她要幹什麽。
    薛紅衣拿著小鋤頭,刮著牆角的白霜,笑盈盈地解釋道,“嫂子們,前兩天我救了個小哥兒回來,你們都知道吧?”
    “那哪能不曉得。嘿嘿,我還曉得,昨兒個小雲去你那裏,待了很久呢!”
    薛紅衣愣了愣,看向掩嘴輕笑的婦人,道:“嫂子,你是咋知道的?昨兒個,我都在門口守著呢!”
    “我采野菜,經過你那屋後邊……小雲也真的是,窗子都不關。哎,我家男人也不知道死沒死,我這荒田,也很久沒有被耕了。紅衣啊,要不,今晚上嫂子去你那裏坐坐?嫂子給你帶兩個烙餅,怎麽樣?”
    “別別別!”薛紅衣連忙擺手,尷尬地說道,“嫂子,那小哥兒醒了!”
    “醒了?你不是說,他命不久矣嘛?怎麽就醒了?難道,小雲那裏藏著神丹妙藥?”
    “肯定是小雲福氣旺,把那小哥兒身上的晦氣給衝散了!”
    “別說,還真別說,昨晚上,都是小雲在撞那小哥兒!”
    有道是三個女人一台戲。
    現在一群寡婦聚在一起,那當真是葷素不忌。
    薛紅衣聽著麵紅耳赤,道:“嫂子們,我還是黃花大閨女呢,你們在我麵前說這些合適嘛?”
    “紅衣啊,你遲早都要嫁人。嫂子們現在是提前在教你一些‘本事’……”
    “嫂子們,那小哥兒說了,他能夠幫咱們賺到銀子,至少六十兩!”薛紅衣深怕這群嫂子,在說些不堪入耳的話,連忙轉移話題。
    “幫咱們賺六十兩?真的假的?”
    “紅衣,你別被他騙了吧?”
    “怡然姐,你這話就不對了,那小哥兒即便醒了,現在怕也是下不了床,他敢騙紅衣?再說了,紅衣除了那一身肉,有什麽值得別人騙的!”
    薛紅衣有些腦殼疼的繼續埋頭,刮著牆角的白霜。
    見薛紅衣這模樣,有幾個嫂子,也笑嘻嘻地上前幫忙。
    白霜混合著黃泥,很快了刮了一木盆。
    眾人有說有笑,嘻嘻哈哈地向著小木屋走去。
    “小哥兒,我回來了!”
    薛紅衣捧著滿滿一木盆白霜混合黃泥,大步走進屋,就好似打了勝仗的將軍,在她後邊跟著九位身姿各異的婦人,一個個明目張膽地打量著半躺在床的秦時,還相互咬耳,對他評頭論足。
    秦時看著被薛紅衣放在地上的一木盆白霜,笑道,“紅衣,麻煩你把這些白霜煮沸。煮的時候,要一直不斷攪拌!”
    “煮這個?”薛紅衣愣了愣,低頭看著木盆裏邊的白霜,道:“你不會要把這些惡心玩意,做成吃食,拿去賣吧?”
    “確實是做吃食,但,不是這個!”
    秦時的回答,讓薛紅衣有些迷糊。
    沒等薛紅衣開口詢問,一旁一位身材豐滿的小嫂子,笑盈盈地走上前,對著秦時拋了一個媚眼,道:“小哥兒,我去幫你煮。”
    “謝謝嫂子!”
    “叫什麽嫂子,叫我怡然!”
    秦時一陣愕然,這裏的婦人,都這麽‘直爽’嘛?
    等李怡然捧著木盆,拿去煮之後,其他小嫂子自薛紅衣身邊走過,向著半躺在床的秦時走去。
    “小哥兒,這麽熱的天,你怎麽還穿那麽多?嫂子替你把衣裳解開!”
    “小哥兒,你是哪裏人士呀?家中父母還健在?是否娶親?”
    “小哥兒……”
    秦時目瞪口呆地看著圍在床邊的小嫂子們。
    “嫂子們,小哥兒還沒康複呢。他需要休息,你們過幾天再來看他吧!”
    薛紅衣瞧著秦時漲紅著臉,有些手足無措,連忙上前,拉著一個個小嫂子,將她們推出小木屋。
    “呼!”
    重重地把木門關上,薛紅衣長吐一口氣,旋即眼皮一抬,看向表情略顯僵硬的秦時,問道,“小哥兒,你要那些白霜,到底要做什麽呀?”
    “夏日成冰!”
    “夏日成冰?什麽意思?”
    看著緩步走過來的薛紅衣,秦時抬手輕輕地拍了拍臉頰,臉上再次浮現淡淡的笑意,道:“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你是說,你能夠把那些白霜,變成冬日裏邊的冰?”
    “嗯!”秦時點點頭。
    “怎麽可能!”薛紅衣滿臉不信的看著秦時,低聲嘀咕道,“難道,這家夥的腦袋被摔壞了?還夏日成冰,真把自己當神仙了?”
    “紅衣,你說,在這炎炎夏日,一木盆冰,能夠賣多少銀子?”秦時問道。
    薛紅衣看著氣質出塵,麵帶微笑,星眸中卻布滿自信光芒的秦時,搖搖頭,道:“自古以來,夏日都未曾結過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