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3章 娘子軍?匈奴衝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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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驕陽東升。
    明明才早上,卻已經熱得讓人恨不得拔掉一層皮。
    黃元毅扯著衣領,坐在小板凳上,嘴裏邊叼著一根雜草,瞪大眼睛,看著遠處黃泥屋外,正在‘練武’的娘子軍。
    那群護院倒是沒跟過來,他們可不敢,像自家少爺這般明目張膽地‘欣賞’。
    黃元毅嘴角都壓不住了,雖然牙齒咬著雜草,可那笑容……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了。
    “不得不說,秦哥是真會玩啊。讓這麽一群小娘子,耍著花拳繡腿。不錯不錯,當真是賞心悅目啊!”黃元毅抬手揉了揉鼻尖,很想湊上前,跟那群小娘子一起‘練武’。
    可惜,他之前嚐試過,被秦時三言兩語給‘勸退’了。
    倒不是秦時講的道理有多高,而是他的眼神太嚇人了,讓黃元毅心裏邊發怵。
    黃泥屋外。
    秦時手裏邊緊握著匕首,教導著嫂子們,如何更容易刺中對手的致命部位。
    隻不過,在場的嫂子,都焉不拉幾,有氣無力地拿著手裏邊的一小節樹枝,胡亂比畫著。
    在場,也就雲姐、李怡然跟李晚霞,學得比較認真。
    雲姐跟李怡然就不用說了,在她們的觀念當中,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然秦時讓她們‘練武’,那她們就乖乖地練。
    李晚霞就不一樣了。
    當初,她親眼看到匈奴衝她跑來,嚇得她嬌軀僵硬,好似失了魂魄。
    所以,她學得格外認真,心裏邊想著,今後要是再遇到匈奴,那就一刀捅死他。
    “秦小哥兒,都練了那麽久,讓我們休息休息吧。還有,我還要回去洗衣裳呢!”
    “對呀,小哥兒,我們身子骨弱,練到現在,我胳膊都快抬不起來了。晚些,我還要去林子裏摘些野果、野菜!”
    聽著眾嫂子的嘟囔,秦時能怎麽辦?
    她們願意陪自己練到現在,已經很給麵子了,要是繼續強求,恐怕她們會撂擔子不幹。
    “既然大夥兒都累了,那就回去休息休息。”
    “嫂子們,現在世道這麽亂,你們要是能夠學上一招半式,真要是遇到危險,至少不會毫無反抗之力。所以,傍晚時候,大夥兒記得過來,再練一練!”秦時滿臉無奈地說道。
    “傍晚還要練呀?”
    “小哥兒,我們曉得,你是為我們好。可,我們都是鄉野村婦,平日裏都在龍背村待著,也不出門,哪會遇到什麽危險呀。再說了,就算我們練了一招半式,那也打不過漢子們呀!”
    “行了行了,都少說幾句吧。既然小哥兒喜歡教咱們練武,那咱們就滿足小哥兒。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你們可不要忘記,咱們的稅,都是小哥兒交的。還有咱們現在吃的粟米,穿的衣裳,也都是小哥兒花銀子買的。”
    “行吧行吧,傍晚我再過來!”
    嫂子們唉聲歎氣的各回各家。
    “秦相公,我給你打了水,你進屋擦擦身子吧!”李怡然抹著臉蛋上的汗水,笑盈盈地走到秦時身邊,將一塊被井水浸透的麻布,遞給他。
    秦時接過麻布,擦拭脖子上的汗漬,一邊向著黃泥屋走去,一邊說道,“怡然姐,你中午多煮點飯!”
    “嗯!”
    李晚霞滿頭大汗,可依然拿著十多厘米的樹枝,有模有樣地比畫著。
    雲姐笑著開口,道:“晚霞,你也歇息一會兒,別把身子骨累垮了!”
    “雲姐,我還不累呢,我再練一會兒!”
    “你這懶丫頭,當真是開竅了!”
    “我才不是懶丫頭呢!”
    遠處,黃元毅瞧著小娘子們都離開了,連忙向著黃泥屋那邊跑去,嘴巴還非常的甜,對著李怡然跟雲姐,喊道,“兩位嫂子,咱們中午吃啥呀?”
    “公子,家裏就剩下一些粟米了。不過,還有半隻野兔,等會兒給公子打打牙祭!”李怡然滿臉嬌羞地回道。
    “粟米這玩意,太難吃了!”黃元毅撇撇嘴,扭頭看向還在比畫著的李晚霞,嘿笑道,“小娘子,你這軟綿綿的身子,就不應該練什麽狗屁武。要我說,你就應該去練琵琶舞。”
    李晚霞狠狠地瞪了一眼嬉皮笑臉的黃元毅,朝著地麵啐了一口,哼道,“你才軟綿綿,你全家都軟綿綿!”
    言罷,李晚霞也不練了,扭頭就走。
    “還挺潑辣的!”黃元毅也不惱,嘿笑一聲,嘀咕道,“秦哥還當真是豔福不淺呀!”
    ……
    與此同時。
    常州城。
    護城軍。
    最大的營帳當中,五位副總兵聚在一起,小聲地嘀咕著。
    趙世傑嘴角微微抽搐,壓低聲音,道:“我打探清楚了,秦時真的離開了黃府,就連黃元毅都跟他一起走了。你們說,咱們現在應該怎麽辦啊?那兩千萬兩白銀,咱們都已經命人調包了,若這事情被府主知曉,咱們都要人頭落地啊。”
    洪大力抬手狠狠地撓了撓頭皮,道:“咱們是不是被那個叫秦時的給忽悠了啊?要不,咱們跑吧?”
    “跑?你往哪裏跑?就算你跑了,你的家人怎麽辦?那兩千萬兩白銀,本是孝敬朝廷袞袞諸公的……我覺得,咱們還是自刎謝罪,比較妥當!”
    “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秦時雖然失蹤了,但他的話,未必就是假的啊。昨日,北邊濃煙滾滾,我特地派人去鎮門關查看。往日裏,咱們的人,還是能夠靠近鎮門關的。可昨日,那邊外派的斥候,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我推測,鎮北門的糧草,肯定是被燒了!”
    “問題是,咱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那兩千萬兩白銀,可一直藏在八十裏外的山溝裏邊……”
    “你別看我啊,我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咋整!”
    “不是,咱們五個,好歹是常州城護城軍的副總兵,執掌著八千精兵,就討論不出一個章程?”
    “老胡,現在這裏又沒有外人,你就別往臉上貼金了。還八千精兵……咱們護城軍滿打滿算也就四千來人,雖不能說是老弱病殘,平日裏欺負欺負老百姓,還沒問題,可要讓他們去對戰……我怕當場引起嘩變啊。”
    “愁啊!”
    趙世傑愁眉苦臉,學著洪大力,抬手狠狠地抓撓頭皮,道:“要不,咱們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把那兩千萬兩白銀,給送到郡城?”
    一瞬間,四人齊刷刷的看向趙世傑,幾乎是異口同聲,“趙世傑,你丫的想死,別牽連我們啊!”
    “實在不行,咱們派人去玄玉關問問?秦時不是衝神軍的軍官嘛?”
    “有道理,那,現在就派人去玄玉關?”
    “我看行!”
    “我沒意見!”
    五人一拍即合。
    ……
    郡城。
    一輛輛蓋著麻布的馬車,停在一座庭院外邊。
    金元山滿臉疲憊地跳下戰馬,看著迎上前來的葉錦,抱拳道,“葉將軍,兩千萬兩白銀,全都在這裏了!”
    葉錦點點頭,麵露複雜地看向一輛輛馬車,道:“我已經聯係郡城內的糧商,價格也談妥了。隻要銀子到位,他們就會把糧食送往常州城。到時候,還是由你負責護送!”
    “金某,定不負所托!”
    葉錦緩步走到一輛馬車前,掀開馬車上的麻布一角,看著一口口黑箱子,伸手打開一個箱蓋子。
    下一瞬。
    葉錦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黑箱子內。
    石頭?
    葉錦呼吸都為之一滯,反手將麻布整個掀開,把黑箱子的蓋子徹底打開。
    金元山也快步走上前。
    “怎麽可能?”看著滿滿一箱子石頭,金元山臉色煞白,眼眸中湧動著驚悚,旋即雙腿顫抖,咬著牙,走向另一輛馬車,掀開蓋著的麻布,打開一口口黑箱子。
    石頭!
    還是石頭!
    全都是石頭!
    “怎麽會這樣?”金元山猶如雷擊,身子一軟,自馬車上重重地摔倒在地,發出痛苦的悶哼。
    葉錦也是腳步踉蹌,差點跌倒,強撐著身子,看向那些護送銀兩的軍卒,聲音顫抖,卻充斥著歇斯裏的,“銀子,銀子都去哪裏了?”
    那些護送銀子的軍卒,麵麵相覷。
    他們自然知道銀子去哪兒了,還是他們親自,將一輛輛馬車內的銀子給搬空的。
    但。
    縣官不如現管!
    他們可不敢背叛五位副總兵。
    所以,一個個低著頭,悶聲不吭!
    “糟糕了!”葉錦嘴唇顫抖,眼眸中布滿密密麻麻的血絲,兩千萬兩白銀消失,餘丈念的計劃,將徹底泡湯……
    ……
    鎮門關。
    營帳之中。
    老而彌堅的李靖,穿著古銅色甲胄,正與一群將領,看著沙盤。
    陡然,有令旗兵闖入營帳,氣喘籲籲,“報,主帥,關外有匈奴大軍集結。距離鎮門關不足三十裏。”
    李靖眼睛一亮,旋即哈哈大笑,“呼延蘭虎忍不住了。眾將領,按照計劃行事吧!”
    “遵令!”
    在場將領臉上沒有絲毫畏懼,反而露出興奮,齊齊抱拳領命。
    關外。
    距離鎮門關三十多裏之地。
    呼延蘭虎身材魁梧,猶如棕熊,坐在一匹黑色戰馬背上,瞭望著遠處若隱若現的鎮門關。
    抬手輕輕地撫摸著臉頰上的絡腮胡,呼延蘭虎咧嘴一笑,虎眸中湧動著暴戾之意,“李靖,你在這鎮門關,守了也快十年了吧?哈哈哈,而今,本王便來幫你解脫。”
    視線一轉,呼延蘭虎看向旁邊騎著戰馬的將領,道:“按照計劃,強攻鎮門關,將其他十一關的兵力,給吸引過來。”
    “遵命!”
    吩咐一句,呼延蘭虎再次看向遠方若隱若現的鎮門關,冷笑道,“李靖,此番,本王用的都是陽謀。”
    “其餘十一關,若不來支援。本王就破了你這鎮門關。若是來支援,那更是正中本王下懷。此戰,本王盡得天時地利與人和,你如何勝得過本王?”
    同一時間。
    霍正鷹站在營帳外,看著東南方升起的狼煙,眼眸中泛起不甘與無奈,嘀咕道:“而今的我,正是建功立業之歲,主帥居然說我老!”
    搖搖頭,霍正鷹深吸一口氣,看向自遠處急匆匆跑來的許怵。
    許怵穿著甲胄,右手按在係在腰間的斬馬刀刀柄上,快步跑到霍正鷹跟前,抱拳道,“主將,匈奴大軍,正在強攻鎮門關,咱們要不要派點人過去增援?”
    霍正鷹瞥了一眼許怵,淡淡地問道,“派兵去增援鎮門關?那若這是匈奴的調兵之計呢?玄玉關一共才三萬餘兵卒,你是準備派多少兵卒去增援鎮門關啊?或者說,你覺得有主帥坐鎮鎮門關,匈奴還能破關?”
    許怵被霍正鷹的連續發問,問得有點兒懵。
    我隻是依照慣例問一句,你幹嘛這麽懟我啊?
    “哼!”
    瞧著許怵滿臉尷尬地站在那裏,霍正鷹冷哼一聲,向著營帳內走去,一邊說道,“杵在那裏做什麽?滾進來!”
    聽著霍正鷹的叱喝,許怵呲牙咧嘴,嘀咕道,“今兒個,主將的火氣怎麽那麽大啊?”
    撓撓頭,許怵快步向著營帳內走去,他可不想因為走得慢,又挨噴。
    一刻鍾後。
    許怵紅光滿臉地走出營帳,他感覺自己腳下的土地,都變得軟綿綿的。
    “嘿嘿,難怪今兒個主將火氣那麽大。”許怵嘿笑著向著所屬自己的營帳走去。
    兩軍交戰。
    尤其是攻掠關境之戰,需要很長時間布置。
    鎮門關外,一架架投石器,被推到大軍前方,前排還有數以千計的盾牌手,半蹲在地,高舉著盾牌。
    李靖站在關城上,居高臨下,望著遠處集結的數十萬匈奴大軍,在看到數百架投石器,以及數千盾牌手後,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冷聲道,
    “年初時候,匈奴衝關,僅僅百餘架投石器,盾牌手更是少得可憐。這才僅僅半年時間而已……關內那些世家門閥,當真是該死啊。因為他們的走私,不知道要害死多少兵卒!”
    李靖右手緊握,狠狠地砸在牆體上。
    身旁的將領們,根本不敢搭話,他們背後都是有世家門閥支持……
    “嗚嗚嗚!!!”
    沉悶的號角聲吹響。
    匈奴,開始衝關!
    同一時間,除鎮門關外,其他十一關,都有將領帶著精兵,悄悄出關。
    全都是騎兵。
    玄玉關。
    霍正鷹站在關城上,看著一馬當先,衝至關外的許怵,表情凝重。
    此行。
    凶多吉少。
    畢竟,關外是匈奴的主場,沒了後勤支援,這些突襲騎兵……九死一生!
    ……
    與此同時。
    由趙世傑等護城軍副總兵派出去的探子,在半道就得到匈奴大軍壓境的消息,扭頭就跑,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傍晚時分。
    五位副總兵,又聚在一起。
    趙世傑臉色有些難看,道:“消息已經確定,匈奴集結三十萬大軍,正在強攻鎮門關,其餘十一關,倒是沒有傳出有匈奴衝關的消息。”
    “三十萬大軍壓境?匈奴是瘋了嘛?這是要一戰定乾坤啊?”洪大力倒吸口冷氣,眼神閃爍,道:“你們說,邊軍能守住嘛?若是守不住,一旦匈奴破關,咱們常州城,那就是首當其衝啊!”
    “洪大力,你要是不會說話,就別說話,我們不會把你當啞巴。鎮門關有定海神針李靖大帥鎮守,怎麽可能會讓匈奴破關而至。”
    “別忘了,鎮門關的糧草,被燒了。就算還有些幹糧,怕也撐不了多少時日!”
    眾人沉默。
    他們相信李靖。
    可,李靖再強,也不可能領著一群吃不飽的兵卒,擋住來勢洶洶的匈奴大軍啊!
    ……
    夜,如墨!
    秦時孤身一人,離開龍背村。
    他準備去常州城打探打探消息。
    可!
    剛走到官道上,他就看到長長的逃難隊伍,黑壓壓一片,根本望不到盡頭。
    逃亡隊伍雜亂無比,時不時還有慘叫聲響起。
    都不需要秦時去詢問,單單聽著從他身邊走過的流民聊天,就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匈奴正在攻打鎮門關。
    若是以往,這些流民也不會成群結隊地逃難。
    畢竟,他們相信北境邊軍主帥李靖的能耐。
    問題是,也不知道哪裏傳出來的消息,說鎮門關的糧草被燒了……
    昨日,鎮門關方向,濃煙滾滾,由不得他們不信。
    “草!”
    暗罵一聲,秦時扭頭就向著龍背村方向跑去。
    半個多時辰後,秦時回到龍背村,跑到黃泥屋外,拿起放在土灶上的鐵鍋。
    一手鐵鍋,一手木棍。
    “哐哐哐!!!”
    雜亂刺耳的敲打聲,回蕩在安靜的龍背村內。
    黃元毅正躺在竹席上,呼呼大睡,驟然響起的敲打聲,嚇得他豁然起身,旋即抓起衣裳,就向著屋外跑去。
    沒一會兒,家家戶戶都亮起燭光。
    “秦哥兒,大晚上的,你幹啥呢?”
    “秦哥兒,傍晚時候,我們已經跟你練武了啊。你不會要讓我們,晚上也跟著你練武吧?嫂子這小身板,真的吃不消了!”
    看著越來越多的婦人,聞聲而來,秦時丟下鐵鍋跟木棍,深吸一口氣,道:“嫂子們,匈奴正在攻打鎮門關。現在官道那邊,有數以萬計的流民,正在逃亡!”
    “什麽?”
    “怎麽可能?”
    “糟糕了、糟糕了!咱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秦時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慌亂了起來。
    秦時掃視眾人,道:“嫂子們,我不是害怕匈奴破關而來。”
    “我相信,北境十二關,是能夠守住的。”
    “但,這麽多流民在逃亡,我擔心會有流民逃到此地。你們都應該知道流民是什麽德行……所以,嫂子們,你們收拾收拾,暫時去林子裏躲幾天。記住,不管什麽原因,都別離開林子!”
    黃元毅有點兒懵,龍背村的生活,都讓他苦不堪言了,更別說去林子裏了!
    薛紅衣那張小臉蛋上,布滿憂愁,貝齒咬唇,美眸中泛起一抹絕然,卻也沒有吭聲。
    言罷,秦時便向著後邊的木屋走去,將之前從十一個匈奴身上繳獲的武器,全都拿了出來。
    黃元毅瞪大眼睛,看著被秦時丟在地上的長弓、箭矢,環首刀等兵器,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私藏這些兵器,一旦被官府知曉,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秦時抓起一把長弓,遞給走上前,滿臉擔憂的李怡然,道:“怡然姐,這把長弓,你拿著。”
    “我、我不會射箭啊!”李怡然有些手足無措。
    秦時將長弓塞到她手裏,神色凝重,道:“等會兒,我教你一炷香!”
    秦時將一件件兵器,交給一位位婦人。
    黃元毅有點兒不樂意,跑上前,道:“秦哥兒,給我們也整點呀!”
    秦時沒吭聲,隻是深深地盯著黃元毅。
    “秦哥,你幹嘛這麽盯著我啊?”黃元毅被秦時看得全身別扭。
    秦時抬手拍了拍黃元毅的肩膀,道:“少爺,她們都是女流之輩,需要兵器防身。”
    啥呀!
    女流之輩需要兵器防身,我們就不需要了嘛?
    趙有田他們當過流民,自然猜到緣由,秦時這是在害怕,一旦他們拿了兵器,會對這些婦人做出出格的事情。
    “秦爺,你對我們有再造之恩。我等即便是丟了性命,也會護著嫂子們!”趙有田一咬牙,上前一步。
    趙二愣也跟著走上前,看著秦時,道:“俺也是!”
    秦時吐出一口濁氣,將一柄環首刀遞給趙有田,沉聲道,“那就拜托你了!”
    黃元毅愣愣地看著趙有田接過環首刀,總算品出味了,有些惱怒的說道,“秦哥,你把我黃元毅當成什麽人了?我可是貨真價實的童生,你,你也太瞧不起人了!”
    “少爺,我隻是以防萬一!”
    “不對啊。”
    黃元毅挑了挑眉,上下打量著秦時,問道,“秦哥,你這是不打算跟我們一起進山?”
    “我要去常州城!”
    沒等黃元毅開口,李怡然她們急忙忙地跑了過來,一個個眼淚巴巴的看著秦時,那模樣,別提有多委屈了。
    秦時嘴角抽搐,這群娘們,也不勸他別走,就這麽可憐巴巴盯著他……
    “你們放心,我肯定不會出事。最多七日,我一定回來!”秦時對著李怡然、雲姐保證道。
    淚水在李怡然的眼眶裏邊打轉,她不想秦時離開,但她不會說,隻是走上前,替他整理衣裳,聲音顫抖,“我在龍背村等你歸來!”
    “放心吧,我秦時福大命大,死不了!”秦時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