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章 死匈奴,居然偽裝成大衍商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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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百米外。
在兩座高坡中間,那群年輕匈奴,騎著駿馬,大笑著來回奔馳,手裏邊緊握著的麻繩,套出一位位商隊看護的脖子。
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那些被麻繩套圈套住脖子的看護,不是被拖死,而是被麻繩套圈活活的勒死。
商隊中。
一位穿著綢緞的青年,全身哆嗦的藏在馬車下邊,雙手合十,不斷祈禱,那張原本還算俊朗的麵容,此刻因為懼怕,而扭曲了起來,更是閉著眼睛,不敢睜開。
“大人、大人!!!”
商隊管事在看到那群匈奴,丟棄麻繩,連忙跪倒在地,不斷磕頭,用匈奴語高喊道,“大人,我們是跟右日逐王合作的啊。我們有通行令!!!”
說著,商隊管事顫抖著,將一塊木質令牌高高抬起。
一個年輕匈奴騎著駿馬,慢悠悠地來到商隊管事前,在對方驚懼的目光中,跳下駿馬。
年輕匈奴麵容粗獷,似笑非笑地看著商隊管事雙手奉上的木質令牌,緩緩蹲下身子,抬起緊握著馬鞭的右手,輕輕地敲打著商隊管事的腦袋,咧嘴笑道,“大衍人,你是在用右日逐王嚇唬我嘛?”
“不敢不敢!”商隊管事連忙低下頭。
“噗!”
下一瞬。
商隊管事隻感覺脖子一痛,鮮血噴灑而出,手中木質令牌掉落在地,捂著脖子上的傷口。
鮮血自指縫間溢出。
商隊管事瞪大著眼睛,其中布滿悔恨,看著麵帶嗜血笑容,緩緩站起身來的匈奴青年。
“殺光他們!!!”青年匈奴眼神冷冽,一甩手中馬鞭,抽向不遠處的馬夫。
“啪!”
馬鞭狠狠地抽在馬夫的嘴上。
鮮血飛濺。
馬夫慘叫著翻滾在地。
“跟他們拚了!!!”
剩下的看護,一個個麵露絕望,揮舞著手中大刀,衝向那些匈奴。
與此同時。
遠處關注這邊的秦時,右手抬起,旋即猛地落下,“衝!!!”
忽傑爾抬手抹掉濺在臉上的血液,手中特製的馬鞭,不斷抽打著商隊裏邊的仆從。
陡然。
忽傑爾目光一凜,抬頭看向遠處高坡衝來的騎兵。
待看清楚那些騎兵麵容後,心中駭然,失聲道,“草原上為什麽會有大衍騎兵?”
“嘣嘣嘣!!!”
箭矢離弦之聲不斷響起。
秦時緊握著長弓,半眯著眼睛,將長弓拉滿,緊握著箭矢末端的兩根手指忽然鬆開。
“嘣!”
箭矢化為寒芒,射入一位匈奴眉心。
“是咱們大衍的騎兵,咱們有救了!!!”
“殺死這些匈奴!!!”
匈奴人數不多,也就二十來個。
麵對秦時跟七十二位老兵的圍殺,根本就沒有任何抵擋之力。
僅僅第一輪箭射,就死傷大半。
嗆鼻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
剩下的看護跟仆從們,一個個滿臉激動,看著猶如殺神般的秦時等人。
那藏在馬車底下的青年,也鑽了出來。
“爹!”
青年麵露悲憤,跌跌撞撞地向著倒在遠處的鍛綢中年人跑去。
“爹,你死了,那我怎麽辦啊!!”青年懷抱住中年人屍體,嚎啕大哭。
秦時騎著戰馬,來到一輛馬車前,看著癱坐在地,全身顫抖的馬夫,道:“馬車裏邊裝著什麽?”
馬車用麻布蓋著,看不出裏邊是什麽貨物。
“是、是獸皮跟銀子!”馬夫聲音顫抖地回答道。
“你們把什麽東西,賣給了匈奴?”秦時又問道。
“我、我不知道。運來的貨物,都蓋著。貨物也是由匈奴來搬運的!”馬夫老老實實回答。
“這樣啊!”
秦時一勒馬韁,向著遠處還在嚎啕大哭的青年走出。
聽著耳邊響起的馬蹄聲,青年哽咽著抬起頭,看向騎著戰馬的秦時。
“問你個事兒,你們把什麽玩意,賣給了匈奴?”秦時笑嗬嗬的開口詢問。
青年掙紮著起身,看著麵帶微笑的秦時,咬牙道,“我憑什麽告訴你?”
嗯?
秦時都愣住了,這家夥這麽勇嘛?
瞧著青年橫著脖子,秦時臉上笑容越加燦爛,道:“老弟,我要是沒記錯,剛剛是我們救了你們吧?再怎麽說,我們也是你們的救命恩人。你用這種態度對待我,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
青年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錦緞衣裳,迎上秦時戲謔的目光,道:“我乃嶺南王氏嫡係,王陽之。我大伯是尚書省……”
“等等!”秦時笑著打斷青年的話,道:“老弟,你沒必要跟我顯擺家世跟人脈。我隻想知道,你們把什麽東西,賣給了匈奴。還有,你別對我橫,有本事,你去懟匈奴啊。我要是沒記錯,之前你是從馬車底下爬出來的吧?”
“你你你!”
被秦時毫不留情地道出自己之前窘樣,王陽之瞬間紅溫,怒視著他,道:“你這兵痞,少在這裏胡說八道。”
秦時聳聳肩。
“我告訴你,我爹死了,這事情沒完。”
見秦時不吭聲,王陽之氣焰更甚,抬手指著他,道:“也不知道朝廷養你們這些廢物,有什麽用?你們要是有能耐,怎麽會被匈奴壓著打?朝廷每年耗費如此多的銀兩,結果就養了你們這些玩意。”
“哼。還有,你們為什麽不早點來?要是早點來,我爹就不會死了。”
“這事情,我一定會告訴我大伯……”
“停!”秦時再次打斷王陽之的話,上下打量著他,道:“老弟,跟你說個事兒,其實吧,我們早就在附近了!”
“什麽?”
王陽之臉色驟變,眼眸中湧現出滾滾怒意,抬手指著秦時,“你個兵痞,你居然眼睜睜看著我爹,被匈奴殺死?”
“我告訴你,我要讓你償命。你就等著吧,不僅僅是你,就算是你家人,也要給我爹陪葬!!!”
王陽之越說越氣,大喊道,“人都死光了嘛?趕緊過來!!!”
隨著王陽之的呼喊,剩下的十來個看護,提著大刀,向著這邊跑來。
“給我砍死他!”王陽之漲紅著臉,怒吼道。
那些看護麵麵相覷。
很想問問王陽之,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講什麽?
砍死他?
是嫌我們活得太久了嘛?
不僅僅這些看護愣住了,就連那些老兵都驚呆了。
許老兵冷哼一聲,死死地盯著漲紅著臉的王陽之,森森然地開口道,“不愧是世家豪門,在匈奴麵前,隻敢躲在馬車底下。麵對自己人,又變得高高在上。”
秦時低聲一歎,旋即猛地拔出斬馬刀,星眸中湧動著滾滾殺機,“該死的匈奴,居然敢偽裝成大衍商人,當真是該死啊!”
什麽?
我是匈奴?偽裝成大衍商人?
王陽之微微一愣。
可即便到現在,他還是分不清形勢,怒吼道,“你這個臭兵痞,少在這裏胡說八道,我乃嶺南王氏……”
“噗!”
鮮血噴射而出。
鋒利的斬馬刀劃出一抹寒光,割斷王陽之的脖子。
王陽之瞪大眼睛,其中湧動著難以置信,他怎麽敢?我可是嶺南王氏的嫡係啊!
“殺光這群該死的匈奴!”秦時叱喝一聲,雙腿一夾馬腹,衝向那群手提大刀的看護。
慘叫聲再次響起。
許老兵他們本就憎恨大衍的世家門閥,出手自然不會留情。
“饒命、饒命啊!!!”
一位穿著錦袍的青年,披頭散發,全身沾滿灰塵跟雜草,雙膝跪地,拚命磕頭求饒,一邊大喊道,“我不是王氏子弟,我是嶺南秦氏嫡係,我秦氏滿門忠烈…我堂兄是嘉峪關偏將……”
即將落在他脖子上的斬馬刀,忽然停滯。
黃老兵扭頭看向遠處騎著戰馬的秦時,高喊道,“大人!!!”
秦時視線一轉,看向緊握著斬馬刀,搭在跪地青年脖子上的黃老兵,一夾馬腹,向著那邊走去。
“何事?”秦時挑眉問道。
“大人,此人是嶺南秦氏嫡係。”
嶺南秦氏嘛?
秦時眯著眼睛,盯著跪在地上,不敢抬頭與自己對視的錦袍青年,冷哼一聲,“嶺南秦氏,滿門忠烈。其嫡係豈會出現在關外,跟匈奴做買賣?”
一聽秦時不信自己是嶺南秦氏嫡係,秦雙慌張抬頭,迎上秦時冷冽的目光,嘴唇顫抖,道:“大人,我真是嶺南秦氏嫡係。我、我有文牒可以證明身份。”
說著秦雙慌忙拿出藏在衣裳裏的文牒。
黃老兵伸手躲過文牒,他也不識字,隻能交給秦時來辨認。
秦時接過黃老兵遞來的文牒,並沒有查看,而是目不轉睛地盯著臉色煞白的秦雙,道:“我就奇怪了,秦氏嫡係,怎麽會出現在關外?”
“大人,我、我也是被逼的。這些年,我秦氏嫡係入伍參軍,死傷慘重。為此,我秦氏便與王氏聯姻。王氏看重我秦氏在軍中的威望……便讓我跟著王陽之,來關外漲漲見識。大人,我真不知道王氏居然暗中勾結匈奴,我是無辜的!”
“殺了!”
黃老兵愣了愣,旋即揚起斬馬刀,斬向跪在地上的秦雙。
秦雙雙眸瞪得滾圓,翻滾著躲避,一邊大喊道,“我是嶺南秦氏嫡係,我秦氏對大衍有功,你不能殺我!!!”
“噗!”
一刀刺進秦雙的心窩。
秦雙口吐鮮血,雙手抬起,緊緊抓著斬馬刀的刀背,含糊不清,道:“我、我是嶺南、秦氏嫡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