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獵豹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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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前的豹子崖,仿佛被一層青灰色的薄紗籠罩著,霧氣彌漫,使得整個崖壁都顯得有些朦朧不清。郭春海靜靜地蹲在一處岩縫旁邊,他的手指輕柔地撥弄著地麵上的白色粉末。這些粉末並不是普通的塵土,而是他連夜撒下的岩鹽。經過一夜的時間,岩鹽在晨露的浸潤下,微微泛著光亮,仿佛在等待著什麽。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窸窣聲。郭春海的耳朵微微一動,他知道,是格帕欠來了。果然,格帕欠像一隻敏捷的山貓一樣,悄無聲息地靠了過來。他的手裏提著一個鐵皮桶,桶裏的水隨著他的走動,微微晃動著,發出清脆的聲響。
    格帕欠的聲音簡短而低沉,他將鐵皮桶放在鹽跡的盡頭,然後直起身子,看著郭春海。桶裏的水清澈透明,水麵上還漂浮著幾片鬆針,那是從崖下溪流中打來的。
    郭春海點點頭,表示明白。他和格帕欠之間似乎有一種無需言語的默契,兩人對視一眼後,便不約而同地向後退去,一直退到二十米外的一處掩體後麵。
    這處掩體是天然形成的,是一個石凹,剛好能夠容納下四個人。托羅布已經在裏麵了,他正專注地調試著五六半的準星,那專注的神情,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和那支槍。二愣子則抱著槍,靠在掩體的一角,緊閉著雙眼,似乎正在打盹。他的嘴角還掛著一絲口水印子,看起來有些滑稽。
    醒醒。郭春海用槍托輕輕地捅了捅二愣子,低聲說道,太陽出來了。
    二愣子像觸電般突然睜開雙眼,眼神有些茫然,仿佛還沉浸在夢境之中。他的目光緩緩落在郭春海身上,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急忙用手背擦去嘴角的口水,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
    就在這一瞬間,東邊的山脊上,第一縷陽光像一把利劍,刺破了厚重的雲層,直直地射向豹子崖。
    這道金色的光線如同破曉的曙光,瞬間照亮了整個豹子崖,將其染成了一片耀眼的金色。
    那原本籠罩在崖壁上的青灰色霧氣,也在陽光的照耀下逐漸消散,仿佛被這道光芒驅散了一般,露出了崖壁的真實麵目。
    四人不約而同地屏住呼吸,目光緊緊鎖定在鹽跡盡頭的那個鐵皮桶上。
    根據老獵人的經驗,豹子通常會在清晨時分來到這裏補充鹽分,然後再前往水源處飲水。而這個時候,正是獵殺豹子的最佳時機。
    時間在緊張的氛圍中一分一秒地流逝。岩壁上不時有碎石滾落,發出清脆的聲響,這讓眾人的神經愈發緊繃起來。
    二愣子顯然有些坐立不安,他不停地扭動著脖子,身上的棉襖與皮膚摩擦,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托羅布見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同時將手指豎在唇邊,示意他保持安靜。
    突然間,格帕欠的耳朵微微顫動了一下,仿佛是捕捉到了什麽細微的聲音。郭春海見狀,立刻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隻見在最高處的一個岩洞口,似乎有一抹金黃的色彩一閃而過。
    郭春海心中一緊,他小心翼翼地舉起望遠鏡,將鏡頭對準那個岩洞,然後慢慢調整焦距。終於,他看清楚了——那是一頭體型健碩的遠東豹!它正站在洞口,警惕地觀察著四周,鼻翼不停地抽動著,顯然是嗅到了鹽的味道。
    別動。郭春海壓低聲音,用氣音對格帕欠說道,它在試探,看看周圍有沒有危險。
    那頭豹子宛如一團流動的陽光,動作輕盈而敏捷,它悄無聲息地從上層岩台躍下,來到了下層的岩台上。然而,它並沒有直接走向鹽跡,而是繞著一個大圈,走走停停,時不時停下來傾聽周圍的動靜。
    當距離鹽跡還有大約十米的時候,豹子突然停下了腳步,伏低身子,耳朵向後緊緊貼平。這是貓科動物發起攻擊前的典型姿態,意味著它已經做好了撲擊的準備。
    郭春海的心跳陡然加快,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將五六半的槍管架在岩石上,然後將準星穩穩地對準豹子的前胸。他的手指緊扣扳機,額頭和太陽穴上已經開始滲出汗水,在晨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整個山穀都陷入了一片死寂。隻有郭春海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
    一聲清脆的槍聲突然在山穀中炸響,打破了這片寧靜。豹子應聲躍起,卻沒有倒下,而是拖著受傷的後腿向岩縫狂奔!郭春海暗叫不好,這一槍隻擦傷了它的後腿。
    托羅布一個箭步衝出去,二愣子和格帕欠緊隨其後。
    豹子雖然受傷,但在岩石間騰挪跳躍的速度依然驚人。四人呈扇形包抄,槍聲此起彼伏。子彈打在岩石上,濺起一串串火星。
    堵住左邊!郭春海朝二愣子大喊,自己則攀上一塊凸起的岩石,試圖搶占製高點。
    豹子被逼到一處狹窄的岩縫前,進退兩難。它轉過身,齜著森白的獠牙,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咆哮。鮮血從後腿的傷口不斷滴落,在岩石上留下暗紅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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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圍住它!托羅布端起五六半,準星牢牢鎖定豹子的頭部。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豹子突然一個縱躍,竟然從三人頭頂掠過!二愣子慌亂中開了一槍,子彈擦著豹子的肚皮飛過,隻帶走一撮毛發。
    該死!郭春海從岩石上跳下來,拔腿就追。
    豹子拖著傷腿向崖頂逃竄,四人緊追不舍。格帕欠突然改變方向,抄近路攀上一處陡坡,試圖從上方攔截。他的動作靈活得像隻山羊,轉眼就消失在岩壁後。
    追到半山腰時,前方突然傳來一聲槍響。郭春海心頭一緊,加快腳步。轉過一塊突出的岩石,他看到了令人窒息的場景——
    格帕欠站在崖邊,五六半的槍口還冒著青煙。那頭遠東豹倒在血泊中,金色的毛發在陽光下依然閃耀。它中了兩槍,一槍在後腿,一槍在心髒,已經沒了氣息。
    好槍法。托羅布喘著粗氣趕上來,拍了拍格帕欠的肩膀。
    二愣子最後一個趕到,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煞白:媽呀...這玩意比野豬難搞多了...
    郭春海蹲下身,檢查豹子的傷勢。子彈從心髒穿過,膽囊完好無損——這正是他們需要的。他掏出獵刀,熟練地劃開豹子腹部,取出還帶著體溫的膽囊,小心地裝進隨身攜帶的玻璃瓶。
    皮子也完整。托羅布撫摸著豹子華麗的皮毛,能做件好大衣。
    格帕欠已經取出繩索,開始捆綁豹子的四肢。四人合力將豹子抬到擔架上,用樹枝和麻繩固定好。這頭遠東豹足有一百五十斤重,抬起來相當吃力。
    回程的路上,二愣子突然問道:海哥,你說錢副部長看到這個,會不會樂壞了?
    郭春海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別忘了我們是為什麽來的。他看了眼擔架上的豹子,林業局的招待任務,關係到整個林場的福利。
    太陽升到頭頂時,他們終於回到停車的地方。解放卡車旁站著個熟悉的身影——烏娜吉靠在車邊,腳邊放著個醫藥箱。看到擔架上的豹子,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但很快恢複平靜。
    阿爺讓我送藥來。她指了指二愣子滲血的褲腿,你受傷了。
    二愣子訕笑著撓頭:就擦破點皮...
    烏娜吉沒再多說,蹲下身給他清理傷口。她的動作幹淨利落,很快就包紮完畢。起身時,她的目光掃過豹子金色的眼睛,輕聲說了句鄂倫春語。
    什麽意思?二愣子好奇地問。
    郭春海替她回答:山神保佑。
    裝車時,郭春海特意用帆布將豹子蓋好,避免陽光直射。烏娜吉站在一旁,突然從懷裏掏出個小布袋:給,熏香。
    郭春海接過布袋,裏麵是曬幹的杜香和艾草,散發著淡淡的藥香。路上用,烏娜吉解釋道,豹子血氣重,容易招野獸。
    卡車啟動時,林場的炊煙已經清晰可見。郭春海望著後視鏡裏漸漸遠去的豹子崖,心中五味雜陳。重生前的記憶告訴他,這頭豹子本該死在偷獵者的鋼絲套下,如今至少死得痛快些。
    直接去局裏?二愣子把著方向盤問道。
    郭春海點點頭,劉局長等著呢。
    車廂裏彌漫著血腥味和草藥香的混合氣息。托羅布靠在車鬥擋板上,閉目養神;格帕欠則仔細擦拭著五六半的槍管,時不時抬頭看眼蓋著帆布的豹子。
    卡車駛過一片白樺林時,驚起幾隻烏鴉。它們撲棱著翅膀飛向遠處,黑色的身影在藍天中格外醒目。郭春海突然想起烏娜吉唱過的一首鄂倫春民謠,講的是獵人與獵物的故事。
    海哥,二愣子突然打破沉默,你說咱們這算不算立大功了?
    郭春海沒有立即回答。他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樹木,輕聲道:完成任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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