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二樓到一樓的高度其實並不算太高，但女人跳下去的時候過於慌張，以至於崴了一下腳。
    眼見著女人要一瘸一拐的離開，顧生澤舉槍瞄準，絲毫不考量這種行為會不會對懷裏周歲的孩子產生什麽心理陰影。
    大概在顧生澤的考量裏，這孩子雖然還很小，但他是刁應人的孩子，往後必然要經曆許多普通人經曆不到的事情，就當是一種曆練，正所謂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殺個人這種小事，也應該從小就開始培養。
    什麽拔苗助長，不存在的！
    顧生澤想了想，他把孩子的小手放在了手槍的扳機上。
    手把手教學開槍！
    人生第一槍，不僅要打響，還要打的漂亮！
    顧生澤笑的跟個魔鬼一樣。
    他懷裏的孩子張著大大的眼睛，笑嗬嗬的，十分可愛，他如果能夠可愛的扣下扳機，那簡直可愛死了。
    “來，看著這裏，然後瞄準，接著隻要扣動……”顧生澤輕聲低語，循循善誘，他覺得自己是一個非常合格貼心的人生導師，教導著刁應人的孩子幹下一件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大事。
    刁應人如果知道了，一定感動壞了。
    可顧生澤的教導剛進行到一半，樓下忽然傳來一聲叫喊。
    “站住！不準動！”
    顧生澤尋聲看了過去，原來是刁襲人站了出來，她手裏握著槍，瞄準了那個已經崴了腳的女人。
    女人跳窗下去後，直接就落在了辦公樓的後麵。
    要說刁襲人原本躲在一樓牆角的，屬於正門的位置，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摸到了辦公樓後麵，正巧與女人撞了個正著。
    發揮一下辦案精神，刁襲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嫌疑人，她要把這個女人抓捕歸案，所以先出聲警告。
    顧生澤覺得完全是多此一舉，正如他想的那樣，女人在聽見聲音後，不僅沒站住，反而走的更快了。
    刁襲人快步上前，繼續警告，“別動，站在那裏，再動我就開槍了！”
    女人無視警告，在眼前刁襲人靠近之際，她忽然抽出一把匕首撲了上去。
    “biu！”
    “磅！”
    為防止刁襲人受傷，顧生澤開了一槍。
    為製止女人的攻擊，刁襲人開了一槍。
    女人的腦門和大腿同時中彈，她後仰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天氣夠冷，大概一個小時就會硬了。
    女人死不瞑目，睜著眼望著天空，在她意識消散之際，大概能夠領悟當拐子會有這樣的下場。
    沒有去檢查女人的情況，刁襲人轉身看向二樓的窗口，正好與顧生澤四目相對。
    顧生澤握著懷裏孩子的小手，一起對著刁襲人招招手，他笑的人畜無害。
    “孩子！”刁襲人徹底顧不得其他，連忙向二樓跑去。
    見到了孩子，刁襲人連忙從顧生澤的手裏接了過來，她仔細的檢查了一番，確定孩子沒有受傷後才放心下來，放心之後也沒有鬆懈，她抱著孩子，一臉警惕的看著顧生澤。
    顧生澤：“你這是什麽眼神？孩子我可救了，剛才還救了你一命，你不打算感謝我就算了，居然還提防著我，紮心了啊！”
    刁襲人沒搭理，她挪開視線，低著頭，見著孩子笑的天真，給刁襲人也傳染上了，她哄著孩子，親親抱抱舉高高。
    看得出來刁襲人是真的喜愛孩子，她在這一刻顯露出來的母性光輝，倒是讓顧生澤看的有點失神。
    美分為很多種，母性的美更為特別！
    “你這麽喜歡孩子，可以自己生一個！”顧生澤脫口而出這句話。
    刁襲人聽著就下意識的白了他一眼，隨後她臉一紅，好似想到了什麽，又不敢去看他。
    這妹子嬌羞了！
    顧生澤張了張嘴，有些更為調侃曖昧的話，他也沒能說出口。
    實在是身處的環境不對，在案發現場搞曖昧，也太不尊重死者了。
    “走吧！”顧生澤招呼一聲，率先走了出去。
    刁襲人抱著孩子跟在後麵。
    兩個人下了樓，入眼的便是一樓慘烈的畫麵，被炸毀的麵包車，殘肢斷臂，屍體和血跡，慘不忍睹，全是顧生澤的傑作。
    刁襲人用手捂著孩子的眼睛，她自己也不敢多看，仿佛是心裏有數，更沒有多問顧生澤一句，隻是這怎麽善後的事卻成了她心裏迫切的問題。
    “要不，你先走吧！”刁襲人的聲音有些發顫，好像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現場死了很多人，明明先前顧生澤動手的時候，她其實有親眼目睹的，而她也意識到自己也開槍打死了一個女人。
    身為刁家的子女，加入警局之後，以前刁襲人並沒有隨身配槍的習慣，自從上次從c市回來之後，她才養成了這個習慣。
    而這個習慣的養成，還要追溯到顧生澤身上。
    以往多餘的話不多說，刁襲人配槍沒有問題，她開了槍問題也不大，打死了犯案人也可以處理，前後不過是幾份報告的事情。
    可現場還有手雷爆炸的痕跡，還有ak掃射的彈孔，這些掩示起來比較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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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刁襲人沒有去怪罪埋怨顧生澤，而是想著怎麽才能夠遮掩過去，能夠想到的理由都比較離譜，刁襲人覺得那個地中海的局長可能不太會信。
    “我先走？那你怎麽辦？”顧生澤饒有興趣的看著刁襲人。
    刁襲人給出認真臉，“我留下來善後，等你離開之後，我會打給局裏，讓人過來清理現場，我會給出一個盡量合理的理由，編造一個大概的事情經過，你放心好了，你救了我哥的孩子，我不會恩將仇報的。”
    顧生澤笑了起來，“算你還有良心，不過清理現場這種小事就不勞煩可愛的人民警察叔叔了，也免得你要寫好多份報告，說不定還要被調查懷疑，我自己可以搞定。”
    “你？”刁襲人有些不信，她看著周遭慘烈的一切，“你怎麽處理？你還是聽我的，快走吧！”
    她不是裝的，更不是虛偽的客套，而是真心實意的要留下善後。
    單純的報恩？
    顧生澤撓了撓臉，“那吳道子之所以想讓我跟你哥合作，他看重的就是我有一身超凡的本事，具體解釋起來比較麻煩，但清理現場收屍這種活，我比警察可專業太多了。”
    “接下來你會看到一些難以理解，超乎想象的畫麵，你可以驚訝的張大嘴巴，但不要叫出聲來，懂？”
    刁襲人滿臉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隨即她就看見顧生澤消失在了原地。
    無聲無息的就消失了。
    正當刁襲人處於愣神中在張大嘴巴之際，很快顧生澤又出現在她的麵前。
    二樓的幾具屍體和辦公樓後麵女人的屍體已經被銷贓完畢，彈殼、血跡等現場痕跡也大致清掃，接下來的重點是辦公樓正門的狼藉。
    眼見著一具具屍體莫名的消失在麵前，破敗的麵包車陡然消散，刁襲人一度處於震驚當中。
    她理解不了，但嘴巴張的很大。
    明明她可是櫻桃小嘴來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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