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盯著名片上的“陳凡”兩個字，指尖發抖。
    他抓起平板，摔門而去，助理們跟在後麵，連密碼箱都沒來得及拎。
    葉敏看著他的背影，輕聲說：“他會回來的。”
    陳凡笑了笑，端起茶喝了一口：“等著吧。”
    半小時後，門鈴再次響起。
    王總站在門口，頭發亂了，西裝下擺沾著灰塵，額角冒著細汗。
    他手裏攥著三個牛皮紙袋，看見陳凡，腿一軟差點跪下去：
    “陳、陳大師……我錯了……李老和張老都看了，跟您說的一樣……”
    他從袋子裏掏出三份鑒定報告，放在鑒寶台上：
    李伯謙的報告寫著“胎體含硫量超標37，係現代鹽酸腐蝕所致”；
    張忠培的報告更直接：
    “形製不符商代晚期特征，鼎腹饕餮紋布局混亂，為民國仿品改良版”；
    還有一份是香港佳士得的內部郵件，標題是“關於王先生拍品‘商代青銅鼎’的真偽核查”；
    郵件裏說，拍品來源存疑，建議撤拍。
    王總癱坐在沙發上，掏出一張支票，手在抖：
    “這、這鑒定費，我付雙倍……另外，我手裏還有批古董，想請您幫忙掌眼……
    還有，我朋友裏有幾個地產商，都喜歡收藏，想認識您……”
    陳凡拿起支票，看了一眼，又放下：
    “鑒定費不用雙倍，按規矩來。至於您的朋友……
    讓他們帶東西來，我幫你看看。”
    當天下午，“天宇鑒寶行”的官網訪問量暴漲三倍。
    小周坐在前台，看著電腦屏幕上的預約名單，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
    “陳總……預約鑒寶的已經排到下個月了……還有地產商打電話來，說要介紹朋友……”
    葉敏站在陳凡身邊，看著電腦屏幕上的留言：
    “‘請問陳大師能鑒寶嗎？我有件祖傳的元青花’‘我是做海外拍賣的，想跟您合作’……”
    她轉頭，笑著對陳凡說：“我們的大生意，來了。”
    陳凡望著窗外的桂樹，陽光穿過樹葉灑在他臉上，他的笑裏帶著點釋然。
    又帶著點堅定：“這才剛開始。”
    傍晚時分，王總又來了。
    這次他沒帶助理，隻拎著一個紙包。他走進“天宇”，先對著陳凡鞠了一躬：
    “陳大師，這是我從家裏翻出來的，民國時期的翡翠鐲子，您幫我看看……”
    陳凡接過紙包，打開……鐲子是豆種翡翠，水頭一般，但雕工精細，是民國時期“上海幫”的手藝。
    他神瞳一掃，點頭：“是真的，保存得不錯，值兩萬塊。”
    王總接過鐲子，眼睛亮了：“您肯收？我本來以為……”
    “東西是真的，就該有它的價值。”陳凡把鐲子放進錦盒：
    “下次有東西，直接帶過來。”
    王總走的時候，腳步輕快了很多。
    葉敏看著他的背影，說：“他剛才偷偷塞給你一張名片，是他地產公司的vip卡。”
    陳凡挑眉，從口袋裏掏出名片……上麵印著“海城萬鼎地產 總裁 王建國”。
    他把名片放在桌上，笑著說：“看來，我們的‘大生意’，才剛開頭。”
    夜幕降臨，“天宇鑒寶行”的燈還亮著。
    陳凡坐在案前，整理今天的鑒定記錄。
    葉敏端來一碗銀耳羹，放在他手邊：“累了？歇會兒吧。”
    陳凡抬頭，看著她眼裏的溫柔，伸手握住她的手：“有你在，我不累。”
    葉敏靠在他肩頭，聞著他身上的雪鬆味：“凡哥，你說，以後我們的公司，會做成什麽樣？”
    “不知道。”陳凡笑著說道：
    “但至少，我們會守住每一件文物的尊嚴，守住我們的初心。”
    窗外，月亮升起來了。
    桂香裹著月光鑽進窗戶，灑在案頭的青銅鼎仿品上！
    灑在兩人的手上，灑在那碗溫熱的銀耳羹上。
    這是一個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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