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沒有直接衝向凱旋廣場。
    他先回了趟學校宿舍。
    幸運的是，這個時間點，舍友們要麽去上課，要麽在外浪蕩，宿舍裏空無一人。
    這正合他意。
    他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這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及……整理一下自己。
    走進衛生間，他看著鏡子裏那個狼狽不堪的自己。
    頭發被風吹得淩亂。
    臉色因為之前的憤怒和絕望而顯得有些蒼白。
    最刺眼的，是胸口那片已經幹涸發暗的咖啡漬，像一塊醜陋的傷疤，烙印在廉價的白色t恤上。
    這身打扮，別說進cartier，就算是走進凱旋廣場的一樓普通商鋪，恐怕都會引來銷售員警惕和審視的目光。
    他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脫掉了身上那件帶著羞辱印記的t恤，扔進了垃圾桶。
    仿佛將過去那個懦弱、憋屈的自己也一並丟棄。
    打開水龍頭，冰冷的水流衝刷在臉上。
    刺骨的涼意讓他打了個激靈，卻也讓他更加清醒。
    鏡子裏那雙眼睛，不再是之前的絕望和憤怒，而是充滿了冷靜和一種躍躍欲試的銳利。
    他快速洗了個澡，洗去一身疲憊和晦氣。
    然後用毛巾擦幹身體，在衣櫃裏翻找起來。
    原身的衣櫃，和他預想中一樣寒酸。
    幾件洗得發白的t恤，兩條磨損嚴重的牛仔褲，還有一兩件看起來就不太合身的格子襯衫。
    這就是一個普通窮學生的全部家當。
    林凡沒有嫌棄。
    他平靜地挑選了一件看起來最幹淨、磨損最少的純黑色t恤，和一條深藍色的牛仔褲換上。
    雖然依舊是廉價的衣物，但至少幹淨、整潔，去掉了那股明顯的落魄感。
    看著鏡子裏煥然一新的自己，林凡點了點頭。
    “夠了。”
    他低聲自語。
    “今天的主角，不是衣服。”
    是銀行卡裏那十萬初始資金。
    是那三次【財富之眼】的機會。
    是那張【神級駕駛技能】體驗卡。
    更是那個能帶來十倍返現的，逆天係統！
    他拿出那張神秘的黑色銀行卡，小心地放進牛仔褲的口袋裏。
    又檢查了一下舊手機的電量。
    一切準備就緒。
    他走出宿舍樓，站在路邊。
    沒有再去擠那趟熟悉的、總是人滿為患的公交車。
    而是伸手，淡定地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去凱旋廣場。”
    他拉開車門，坐進後排，語氣平靜自然。
    司機師傅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訝異這個穿著普通的學生模樣的年輕人，會獨自打車去那個消費高昂的地方。
    但也沒多問，一踩油門，車子匯入車流。
    坐在舒適的車廂裏，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林凡的心境與前世的奔波、與剛才的絕望截然不同。
    這是一種掌控自身命運的感覺。
    雖然才剛剛開始。
    但卻無比真實。
    他甚至有閑暇，再次喚出了係統界麵。
    金色的虛擬屏幕懸浮在眼前，鈔票翻動的音效讓他心安。
    他注意到，在界麵角落，有一個小小的任務提示在閃爍。
    【引導任務初始）：初露鋒芒】
    【任務目標：在凱旋廣場區域內，完成一次有效打臉消費。】
    【任務獎勵：額外爽點值+100，解鎖係統基礎商店預覽。】
    林凡眼神微動。
    還有任務獎勵？
    這係統，果然是鼓勵他不斷“搞事”。
    很好，正合他意！
    車子很快抵達了目的地。
    凱旋廣場。
    本市最頂級的奢侈品購物中心之一。
    巨大的玻璃幕牆在陽光下閃耀著炫目的光彩，門口豪車往來不息，衣著光鮮的男男女女進進出出，空氣裏仿佛都彌漫著金錢的味道。
    付了車費，林凡推門下車。
    站在廣場入口，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前世今生，他都是第一次以“消費者”的身份，踏足這種地方。
    沒有預想中的怯場或自卑。
    反而有一種獵手踏入獵場般的冷靜與期待。
    他根據之前同學群裏零星的信息，直接朝著cartier門店所在的一樓核心區域走去。
    腳步不疾不徐。
    目光掃過沿途那些光鮮亮麗的店鋪櫥窗，心裏卻在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
    很快，那家熟悉的，裝修得典雅而奢華的cartier門店出現在視野盡頭。
    透過明亮的玻璃櫥窗，他能清晰地看到裏麵晃動的身影。
    他的腳步停在了一家距離cartier不遠不近的飲品店門口。
    這個位置，既能觀察到cartier門口的情況，又不容易被裏麵的人注意到。
    他點了一杯最便宜的檸檬水，靠在店外的欄杆上，看似在休息，目光卻銳利地鎖定了目標店鋪。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他並不急躁。
    耐心，是獵手必備的素質。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
    他的眼神陡然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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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了！
    隻見cartier店內，一對熟悉的身影，正站在櫃台前。
    男的，一身騷包的紀梵希，手腕上的綠水鬼在燈光下反射著刺眼的光芒，正是張超。
    女的，依偎在張超身邊，拿著一隻手鐲在腕間比劃，臉上洋溢著虛榮而滿足的笑容，不是劉倩又是誰？
    看著劉倩那副諂媚討好的樣子，再想起她不久前在咖啡廳裏那刻薄的嘴臉，林凡內心冷笑。
    他沒有立刻行動。
    而是心念一動。
    “係統，使用【財富之眼】，目標張超。”
    【指令收到！消耗【財富之眼】體驗版）次數x1！】
    係統提示音落下的瞬間，林凡感到自己的視線似乎發生了某種奇妙的變化。
    他聚焦在張超身上。
    幾行清晰的、隻有他能看到的半透明數據，如同遊戲屬性麵板般，浮現在張超的頭頂。
    【目標：張超】
    【總資產估值：約 8，500，000 元包含父母名下部分固定資產份額）】
    【當前可用流動資金：約 358，700 元】
    【近期大額支出：無】
    【信用額度：約 500，000 元附卡）】
    林凡心中了然。
    果然是個靠家裏的富二代。
    自己能動用的現金也就三十多萬，還拿著父母的附屬卡裝逼。
    緊接著，他將目光轉向正拿著手鐲愛不釋手的劉倩。
    “係統，對劉倩使用【財富之眼】，探查她對此行禮物的心理價位。”
    【指令收到！消耗【財富之眼】體驗版）次數x1！】
    數據再次浮現。
    【目標：劉倩】
    【心理活動聚焦禮物）：這款手鐲真漂亮……張超應該會買給我吧？】
    【心理預期禮物價格：不低於 50，000 元。若能超過 80，000 元，滿意度將大幅提升。】
    【潛在情緒：渴望，炫耀，一絲對林凡現狀的不屑與慶幸。】
    “不低於五萬……滿意度大幅提升的閾值是八萬……”
    林凡看著這些數據，嘴角的冷笑愈發明顯。
    他看了一眼櫃台裏劉倩正在試戴的那款手鐲旁邊的價簽。
    ￥88，000。
    正好卡在她心理預期的甜蜜點上。
    張超那三十五萬的流動資金，買下這款八萬八的手鐲，綽綽有餘。
    看來，他們是打算成交了。
    林凡喝光了最後一口檸檬水，將空杯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眼神變得銳利如刀。
    獵物已經入網。
    底牌已經看清。
    是時候，登場了。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普通的黑色t恤，邁開腳步，從容而堅定地，朝著那家金碧輝煌的cartier門店走去。
    胸中，一股名為“打臉”的火焰，開始熊熊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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