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私人投資的b廠，技術總監辦公室。
    氣氛有些微妙的尷尬。
    王工和李工，以及其他幾位從a廠“跳槽”過來的技術人員，圍坐在嶄新的辦公桌前。
    他們麵前，擺放著b廠引以為傲的“最新”技術圖紙和生產方案。
    負責接待他們的b廠原技術副總，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優越感。
    “各位，歡迎加入b廠大家庭。”
    副總推了推眼鏡，語氣帶著施舍般的意味。
    “相信你們已經看到了我們b廠的技術實力。”
    “這些圖紙和設備，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的小廠能擁有的。”
    “隻要各位用心，跟著我們幹，前途無量！”
    他大手一揮，頗有指點江山的派頭。
    王工和李工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
    都沒有說話。
    隻是默默拿起桌上的圖紙，仔細看了起來。
    起初，他們臉上還帶著一絲對新環境的期待和謹慎。
    但看著看著，幾人的眉頭不約而同地皺了起來。
    王工的嘴角甚至不受控製地抽搐了一下。
    這……
    這就是b廠所謂的“高精尖”技術？
    這套自動化控製邏輯，不是三年前就已經被行業淘汰的方案嗎？
    還有這個精度標準，連a廠改造前的舊生產線都比不上！
    李工則指著一段工藝說明，忍不住低聲對王工說：
    “王哥，這能耗指標……高得有點離譜了吧？用這套方案，生產成本根本壓不下來。”
    王工默默點頭。
    他心裏原本因為高薪跳槽而產生的一絲竊喜和愧疚，此刻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荒謬感和深深的失望。
    他們放棄了a廠那邊正在進行的、激動人心的ai升級改造。
    跑到這裏來，就是為了學習這些……過時的東西？
    那位張工“釘子”），則表現得更加“直接”。
    他猛地將圖紙拍在桌上，發出“啪”的一聲響。
    把眾人都嚇了一跳。
    “搞什麽名堂！”
    張工一臉“憤怒”和“被騙”的表情。
    “你們管這叫先進技術？這玩意兒連我們a廠淘汰的都不如！”
    “老子就是信了你們的邪，以為這邊真有啥好東西才過來的！”
    “結果就這？糊弄鬼呢！”
    他的表演恰到好處，完美詮釋了一個因技術理想破滅而暴怒的工程師形象。
    b廠副總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張工！注意你的態度！”
    “我們b廠的技術是經過市場驗證的！你一個剛來的，懂什麽！”
    “我懂什麽？”
    張工嗤笑一聲，毫不客氣地反駁。
    “我懂你們這套係統，理論效率最高也就75，實際運行能到70就燒高香了！”
    “知道我們a廠……哦不，我前東家那邊，新上的ai優化係統，理論效率是多少嗎？”
    他故意賣了個關子，環視一圈。
    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包括那些原本b廠的技術人員。
    “92！”
    張工擲地有聲地報出一個數字。
    “而且實際運行穩定在90以上！”
    “嘩——！”
    會議室裏響起一片壓抑的驚呼。
    92的理論效率？
    穩定90以上？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在當前的技術水平下，這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數據！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b廠副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尖聲叫道。
    “吹牛誰不會！有本事拿出證據來！”
    “證據？”
    張工冷笑，按照林凡的授意，拋出了第一個“炸彈”。
    “隨便說幾個非核心參數你們聽聽？”
    他隨口報出了幾個關於設備聯動精度、能耗閾值和數據反饋速度的關鍵指標。
    每一個數據，都精準得令人發指。
    遠遠超出了b廠現有技術的理解範疇。
    會議室徹底安靜了。
    落針可聞。
    那些原本抱著看熱鬧心態的b廠技術人員，臉色都變了。
    他們是內行。
    光是聽這幾個參數，就明白其中蘊含的技術含量有多恐怖。
    這絕對不是吹牛能吹出來的！
    王工和李工等人，更是聽得心潮澎湃。
    他們雖然參與了a廠的改造，但接觸的都是自己負責的部分。
    此刻聽到張工報出的整體數據，才直觀地感受到，林凡引入的那套ai係統，究竟有多麽強悍！
    與之一比，b廠這所謂的“先進技術”，簡直就是垃圾！
    幾人臉上火辣辣的。
    為自己之前短視的選擇感到無比羞愧。
    “哼，井底之蛙！”
    張工看著b廠副總那如同吃了蒼蠅般的臉色，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深藏功與名。
    ……
    當天晚上。
    張工通過加密渠道，將b廠技術的真實水平和人員反應，詳細匯報給了林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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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凡看著信息，滿意地點點頭。
    效果比他預想的還要好。
    是時候，給這把火再添點柴了。
    他立刻指示a廠廠長：
    “把我們非核心的‘設備能耗同比降低35’、‘次品率下降50’這兩項優化數據，做成行業簡報，匿名發給幾家有影響力的行業媒體。”
    “記住，要‘不經意’地透露，這是我們ai技術改造的初步成果。”
    “是，林總！”
    廠長雖然不明白林凡的深意，但執行命令毫不含糊。
    第二天。
    幾篇關於“某傳統製造廠借助ai實現驚人蛻變”的報道，悄然在行業圈內流傳開來。
    雖然沒有點名道姓，但圈內人稍微一打聽，就知道說的是最近風頭正勁的a廠。
    那實實在在、堪稱恐怖的數據提升，像一顆炸彈，在整個行業內掀起了軒然大波。
    “能耗降低35？開玩笑吧！”
    “次品率下降一半？這ai是上帝之手嗎？”
    “怪不得能起死回生，這是掌握了核心技術啊！”
    無數好奇、震驚、乃至渴望的目光，投向了原本岌岌無名的a廠。
    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b廠技術部內部，愈發壓抑和絕望的氣氛。
    那些原本還對自家技術抱有信心的b廠工程師，在看到那些流傳的數據後，徹底沉默了。
    差距。
    令人絕望的差距。
    王工和李工等人，更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們錯過了參與一個時代變革的機會！
    為了眼前這點蠅頭小利！
    “不行！我要回去！”
    李工第一個坐不住了，找到王工，語氣激動。
    “哪怕回去從基層幹起，我也要回去！那裏才有真正的技術！”
    “我也回去！”
    “還有我！”
    幾個一起跳槽過來的技術人員紛紛表態。
    王工重重歎了口氣，臉上滿是苦澀。
    “回去？談何容易……”
    “林總那邊，還會要我們這些……叛將嗎？”
    一句話，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和懊悔之中。
    ……
    林凡很快收到了張工關於王工等人心態變化的匯報。
    他笑了笑，對廠長吩咐道：
    “告訴他們，想回來可以。”
    “但薪資待遇恢複到跳槽前水平，並且三個月內為觀察期，需要重新評估。”
    “如果願意，a廠的大門，還為他們敞開。”
    他不是聖母。
    但也不會一棒子打死。
    這些技術人員本質不壞，隻是一時被利益蒙蔽。
    給他們一個機會，也是給a廠保留一份熟手力量。
    當然，必要的懲戒和觀察必不可少。
    消息傳回b廠。
    王工、李工等人幾乎是喜極而泣。
    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向b廠提交了辭呈。
    再次用腳投票，狠狠打了b廠和江辰的臉！
    江辰得知消息後，氣得又砸了一套茶具。
    他花重金挖來的人，不僅沒起到作用，反而成了行業笑柄！
    技術瓦解計劃，徹底破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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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係統的提示。
    林凡知道，在技術的戰場上，他已經取得了絕對的、碾壓性的勝利。
    接下來。
    該讓海外那位皮特先生，親眼見識一下，什麽叫做真正的……技術壁壘了。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海外市場的號碼。
    “可以正式邀請皮特先生，來a廠實地考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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