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的霓虹比祝家村亮得多，可祝十三站在酒店窗前，望著樓下川流不息的車流，心裏卻空落落的。他在桂省上的大專遠在鄰市，省城對他而言和陌生城市沒兩樣——沒有熟悉的親友，蘇蘇的家在桂省南邊的小縣城，甜甜更是外省人，連個能約出來吃頓飯的人都沒有。
    白天的訓練充實又緊張。羅賓遜R44的真機操作比模擬機更具挑戰性，螺旋槳轉動的轟鳴聲、操縱杆傳來的震動感，都讓他熱血沸騰。教練被他的學習速度驚得連連稱讚：“我教過最有天賦的學員，也要一周才能掌握的懸停技巧，你兩天就練得穩如泰山。”這都得益於練體術帶來的超強專注力和身體協調性，每一個動作他都能精準把控。
    一到晚上，酒店房間就成了他的“臨時指揮室”。他把筆記本電腦架在桌上，一邊刷著農業和藥材相關的短視頻，一邊打開藥山的監控畫麵。屏幕被分成十幾個小窗，從山腳的鐵絲網到山頂的種植區，每一個角落都清晰可見。無人機自動巡山的畫麵實時傳回，嫩綠的藥材幼苗在月光下泛著微光，他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下。
    “阿黃，別瞎叫，是風吹的。”看到監控裏阿黃對著晃動的樹枝狂吠，祝十三對著連接寵物攝像頭的手機輕聲說道。屏幕裏的阿黃似乎聽懂了，搖了搖尾巴，乖乖地趴在藥山入口的崗亭旁。他又點開蘇蘇發來的消息，她正帶著客戶考察草莓園的冷凍倉庫，發來的照片裏，紅彤彤的草莓被整齊地裝進保鮮盒，客戶臉上滿是滿意的笑容。
    短短三天，祝十三就把直升機駕駛的理論知識和基礎操作練得滾瓜爛熟。航空法規裏的每一條細則、氣象學的核心原理、導航係統的操作方法，都被他記在了腦子裏。教練拿著模擬試卷給他測試，他次次都考滿分：“祝老板，你這記憶力簡直是天生的飛行員料，接下來三個月就是熟練操作，考試肯定沒問題。”
    訓練間隙，祝十三開始認真研究購買直升機的相關事宜。他點開民航局的官方網站，又谘詢了駕校的資深教練，把購買直升機的條件、手續和費用梳理得明明白白。原來普通人買直升機，遠沒有想象中那麽複雜，但條條框框也不少。
    首先是購買人的基本條件，年滿18周歲、具有完全民事行為能力就行，沒有學曆和戶籍限製，這一點祝十三完全符合。但核心條件是“航空器駕駛執照”，必須先拿到私用或商用駕照，才能辦理後續手續——這也是他急著考駕照的原因之一。另外，還需要提供無犯罪記錄證明和身體健康證明，確保購買人具備安全使用航空器的基本資質。
    其次是直升機本身的要求。購買的直升機必須是通過中國民航局適航認證的正規機型，不能是走私或未經認證的“黑機”。像他看好的羅賓遜R44，國內有正規的代理商，每架飛機都帶有完整的適航證書，這點可以放心。同時，直升機的重量和性能也要符合規定，私人購買的輕型直升機，最大起飛重量一般不超過5700公斤，羅賓遜R44的3200公斤起飛重量剛好在範圍內。
    手續方麵則相對繁瑣。第一步是和代理商簽訂購買合同，支付定金；第二步是向民航局提交購機申請，附上個人資質證明和機型的適航證書；第三步是辦理“航空器國籍登記證”，給直升機上“戶口”，相當於汽車的行駛證；第四步是領取“適航證”，證明飛機處於安全適航狀態；最後還要辦理“電台執照”，因為直升機的通訊設備需要使用專用頻段。
    費用更是一筆不小的開支。直升機本身的價格差異很大，國產輕型直升機大概200500萬元，進口機型則更貴。他看好的羅賓遜R44進口機型，裸機價格約450萬元，加上關稅、增值稅等費用，落地價大概在520萬元左右。這還不算後續的費用——每年的維護保養費約20萬元，停機費每個月500010000元，燃油費每小時大概1500元，還有駕駛員的薪資（如果雇人的話），一年下來至少要30萬元。
    “還好資金足夠。”祝十三算了算賬，草莓園每月純利潤超過80萬元，養殖場也有10多萬元，加上未來藥材的收益，購買和養護直升機完全沒問題。他還了解到，很多私人直升機車主會選擇和通航公司合作，把直升機托管出去，平時可以用於空中觀光或航拍，還能抵消一部分養護成本，這個主意讓他眼前一亮。
    他給駕校教練發了條消息，谘詢托管直升機的相關事宜。教練很快回複：“我認識一家通航公司，他們有專業的停機坪和維護團隊，托管費一年15萬，還能幫你承接飛行業務。等你拿到駕照，我帶你去實地考察。”
    解決了直升機的後顧之憂，祝十三的心情好了不少。他關掉電腦，下樓去酒店附近的小吃街轉了轉。一碗熱氣騰騰的老友粉下肚，渾身都暖和了。他給父母打了個電話，說自己在省城學得很順利，讓他們不用擔心；又給甜甜發了個直升機的視頻，逗得她在電話裏尖叫，說等他回來一定要“霸占”副駕駛。
    回到酒店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他打開藥山的監控，看到巡山隊正在按路線巡邏，無人機靜靜地停在充電棚裏，藥材幼苗在月光下安然生長。他摸了摸口袋裏的聚靈扣，感受著裏麵淡淡的靈氣，心裏充滿了動力。
    接下來的日子，祝十三全身心投入到飛行訓練中。從低空懸停到空中轉向，從緊急迫降到夜間飛行，他的技術越來越熟練。教練帶著他在省城周邊的空域飛行，當直升機飛越連綿的山脈時，他忍不住想起了蓮花山——等他拿到駕照，駕駛著直升機回到祝家村，鄉親們一定會很驚訝吧。
    半個月後，祝十三暫時結束了第一階段的訓練，準備回祝家村看看。臨走前，他和通航公司的人見了麵，初步達成了直升機托管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