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清明，南京城飄著細如愁絲的雨。馬飛飛貼著南岸廢墟的斷牆前行，軍靴踩過積水時發出沉悶的“噗通”聲。右肩的槍傷還在滲血，混著雨水順著槍管往下滴——三小時前他在秦淮河畔伏擊汪偽運輸隊時，被流彈擦過肩胛骨。更棘手的是羅盤能量指示燈已跳紅，這個來自未來的量子裝置正在發出警報。
    “馬飛飛，你這小子命真硬！”
    陰鷙的聲音從二樓破窗處傳來。馬飛飛瞬間舉槍瞄準，隻見範文強斜倚著鋼筋裸露的窗框，手裏把玩著一枚菱形能量晶體——正是軍統特供的“玄武三號”備用能源。這人曾是戴笠身邊的電訊專家，三個月前帶著半部密電碼叛投76號，此刻嘴角掛著陰笑：“老煙槍沒告訴你，他留給你的羅盤，我也能解碼？”
    馬飛飛瞳孔驟縮。老煙槍臨終前塞給他的青銅羅盤，表麵刻著東漢銅奔馬紋路，實則是穿越者用來錨定時空的量子共振裝置。此刻指針正瘋狂旋轉，指向範文強手中的晶體——那分明是用軍統技術仿製的能量源，卻帶著詭異的暗紫色光澤。
    “你以為投靠日本人就能保命？”馬飛飛側身躲進半截石柱後，左手悄悄摸向腰間暗袋。那裏藏著兩枚黨組織轉交的“太行一號”能量藥劑，是根據地用太行山脈磁礦提煉的土製能源，雖不如軍統晶體純淨，卻勝在兼容羅盤的量子頻率。
    “保命？”範文強縱身躍下，軍靴踩碎一塊青磚，“我現在效忠的，可是即將統治東亞的‘新秩序’。你以為自己是穿越者就了不起？戴老板早就知道，你每次用羅盤回溯時空，都會在紫金山脈留下量子殘影——”
    話音未落，範文強突然擲出晶體。馬飛飛本能舉槍射擊，子彈擦著晶體邊緣飛過，卻見紫色能量突然爆發，在廢墟中央形成一道扭曲的時空漣漪。羅盤劇烈震顫，指針竟突破物理極限般逆時針飛轉，馬飛飛眼前閃過無數碎片化畫麵：延安窯洞裏的煤油燈、1937年南京城頭的炮火、還有某個實驗室裏正在解析羅盤數據的戴笠......
    “這是76號新研發的‘銅雀台’裝置，”範文強緩步逼近，袖口露出的日式刺青猙獰可怖，“用你羅盤的量子共振頻率做引子，就能打開時空裂縫——現在，把老煙槍的密信交出來，或許我能讓你死得痛快點。”
    馬飛飛後背抵上潮濕的磚牆，指尖觸到衣袋裏半張信紙。三天前他在老煙槍遺物中發現這張紙，上麵用密寫藥水畫著紫金山脈的等高線，山頂處標著“銅奔馬右眼”。此刻羅盤突然發出尖銳蜂鳴，能量槽已見底，但遠處教堂的尖頂正巧被雨幕撕開道縫隙，一縷微光斜射進來。
    自然能量節點！
    馬飛飛突然想起穿越前特訓時的記憶——紫金山脈本就是地磁異常帶，而這片廢墟正是明代天壇遺址的殘留。他迅速解下羅盤，按在牆麵青苔覆蓋的石磚上，那裏隱約有個圓形凹痕，竟與羅盤邊緣嚴絲合縫。
    “你以為靠老祖宗的破石頭能充能？”範文強揮刀撲來，刀刃距馬飛飛咽喉隻有三寸時，羅盤突然爆發出青藍色光芒。牆麵石磚浮現出明代天壇的星圖紋路，雨水順著羅盤邊緣匯聚成能量流，在範文強驚恐的眼神中，那些紫色晶體的能量竟被反向抽取。
    “太行藥劑，借勢而為。”馬飛飛將暗紅色藥劑潑在羅盤上，藥劑與地磁能量瞬間融合，形成一道能量屏障。範文強的匕首被震飛，整個人被掀翻在積水裏，晶體滾到馬飛飛腳邊時，他清楚看到上麵刻著“梅機關製”的日文——原來76號早已和日本軍部的時空實驗勾連。
    “告訴日本人，銅奔馬的右眼，永遠照不亮他們的野心。”馬飛飛踩碎晶體，羅盤指針重新穩定指向紫金山方向。遠處傳來軍統接應的車笛聲，他摸出懷表看了眼——1945年4月4日15點17分，這個時間點將成為他下次時空回溯的錨點。
    範文強在泥濘中掙紮著抬頭，卻看見馬飛飛轉身時，後腰別著的羅盤邊緣閃過一絲不屬於這個時代的金屬光澤。雨越下越大，模糊了他的視線，但那句帶著硝煙味的話卻刻進了骨髓：“記住，真正的銅奔馬，從來都是踏碎陰謀的馬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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