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密林中的暗影
    馬飛飛背著青鳥在密林中穿行，夜色如墨，月光透過樹梢灑下斑駁光影。他腳步沉重，每一步都似踏在心上。青鳥身子軟綿綿地靠在他肩頭，呼吸微弱，馬飛飛能感覺到她身上溫度在一點點流失。
    “飛飛，放我下來。”青鳥輕聲開口，聲音虛弱卻透著倔強，“我還能走。”
    馬飛飛搖頭，眼神堅定：“不行，你傷太重，再堅持堅持。”他心裏清楚，青鳥傷勢遠比她表現得嚴重，若不盡快找到安全地方救治，怕是撐不了多久。
    林間風聲呼嘯，似有無數幽靈在低語。馬飛飛警惕地掃視四周，忽覺身後有異樣動靜。他猛地轉身，隻見一道黑影在樹後一閃而沒。是追兵？還是其他未知危險？他不敢確定，但直覺告訴他，危險正悄然逼近。
    “別怕，我在這。”馬飛飛輕拍青鳥臉頰，試圖給她些安慰，可自己聲音也在微微發顫。青鳥卻笑了，笑容蒼白卻溫暖：“我怕啥呀，有你在，天塌下來都不怕。”
    話音剛落，前方灌木叢中傳來悉索聲響。馬飛飛蹲下身子，將青鳥藏在身後，緩緩抽出腰間匕首。黑影漸漸清晰，竟是個衣衫襤褸的老漢，手裏提著個破舊竹籃，裏麵裝著些野果。
    “別怕，我是山裏采藥的。”老漢見馬飛飛凶神惡煞模樣，嚇得直哆嗦，“你們是逃難的吧？這山裏不安全，跟我走，我帶你們去個安全地方。”
    馬飛飛遲疑片刻，他深知此時多疑是保命關鍵，可眼前老漢眼神清澈，不似作偽。他權衡再三，決定冒險一試。他背起青鳥，跟著老漢在林間穿梭，心中默默祈禱，這不會是另一個陷阱。
    二、古寺裏的抉擇
    穿過密林，眼前豁然開朗，一座破敗古寺映入眼簾。寺門斑駁，門上雕花已被歲月侵蝕得模糊不清。老漢推開寺門，一陣塵土飛揚，嗆得馬飛飛直咳嗽。
    “這寺荒廢多年，沒啥人來，你們先在這躲躲。”老漢放下竹籃，從裏麵掏出幾個幹饅頭遞給馬飛飛，“先墊墊肚子，我去給你們找點草藥。”
    馬飛飛接過饅頭，心懷感激。他將青鳥安置在佛堂角落，借著月光查看她傷勢。傷口已止血，但麵色愈發蒼白，呼吸也愈發微弱。馬飛飛心急如焚，卻無計可施。
    “飛飛，別怪我。”青鳥突然握住他手，眼神堅定，“李生那事，我早就懷疑，可我沒說，是想給你個驚喜。我偷偷查到，日本人計劃在黃河渡口埋伏，截斷咱們物資運輸線。我想自己去探查，可沒想到……”
    馬飛飛打斷她：“別說了，都怪我，沒保護好你。”他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打轉。
    青鳥卻笑了，笑容裏帶著釋然：“傻瓜，這不是你的錯。我早就想好了，若真有危險，我就把消息傳出去，哪怕犧牲自己。可現在，我怕是來不及了。”
    馬飛飛心如刀絞，他不想讓青鳥死，可又無力回天。這時，老漢提著一籃草藥匆匆回來，看到青鳥慘狀，驚呼一聲：“這是槍傷，我這草藥怕是不管用。”
    馬飛飛急得如熱鍋螞蟻，他突然想起戴笠曾說過，附近有個秘密聯絡點，或許那裏有能救青鳥的人。他咬咬牙，對老漢說：“麻煩你照顧她，我去找人幫忙。”
    老漢猶豫片刻，點了點頭。馬飛飛轉身衝出古寺，消失在夜色中。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救活青鳥，哪怕拚了這條命。
    三、暗夜的交鋒
    馬飛飛在夜色中狂奔，他不知聯絡點具體位置，隻能憑記憶往大致方向趕。一路上，他躲避著日軍巡邏隊，幾次險些被發現。當他終於找到聯絡點時，已是深夜。
    聯絡點設在一處廢棄民宅，馬飛飛敲響門，門緩緩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是軍統的美女軍醫何荷。何荷見馬飛飛滿身血汙，大驚：“你怎麽了？出啥事了？”
    馬飛飛來不及多說，急切道：“青鳥受傷了，傷得很重，你快跟我走，我帶你去救她。”
    何荷遲疑片刻，但見馬飛飛眼神堅定，便點了點頭。兩人匆匆趕回古寺，一路上小心翼翼躲避追兵。回到古寺，何荷查看青鳥傷勢後，臉色凝重：“傷勢太重，需立刻手術，可這條件……”
    馬飛飛急得直跺腳：“那怎麽辦？難道就眼睜睜看著她死？”
    何荷沉吟片刻，咬牙道：“有辦法，但很危險。我帶的有簡易手術器械，可在古寺裏做手術，但一旦有日軍來襲，後果不堪設想。”
    馬飛飛毫不猶豫：“做！哪怕有一線希望，我也要試試。”
    何荷點頭，開始準備手術。古寺裏，燈光昏暗，氣氛緊張。馬飛飛守在青鳥身邊，緊緊握住她手，眼神裏滿是堅定與祈求。
    四、生死一線間
    手術台就設在古寺的佛堂內，何荷將青鳥輕輕放在一張拚湊起來的木桌上，迅速展開她的醫藥箱。箱子裏的器械簡陋，隻有幾把鏽跡斑斑的手術刀、鑷子和一些紗布。何荷心中一沉，這些器械在正規醫院都嫌簡陋，更別提在這種環境下進行手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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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毒液不夠，隻能用酒精。”何荷低聲對馬飛飛說，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你幫我按住她，我得盡快開始。”
    馬飛飛點了點頭，緊緊握住青鳥的手，另一隻手按住她的肩膀。何荷迅速用酒精擦拭青鳥的傷口，刺鼻的酒精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青鳥微微皺眉，身體微微顫抖，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何荷戴上口罩和手套，拿起手術刀，小心翼翼地切開青鳥的傷口。傷口周圍肌肉已經發黑，這是感染的跡象。何荷心中一緊，她知道，如果不能及時清理傷口，感染會迅速擴散，危及生命。
    “傷口很深，子彈碎片可能傷及大動脈。”何荷輕聲說道，她的手微微顫抖，但很快又穩住了，“我得小心，不能傷到血管。”
    手術進行得異常艱難，何荷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她用鑷子小心翼翼地夾取傷口內的子彈碎片，每夾取一塊，都如履薄冰。碎片深深嵌入肌肉，稍有不慎就會傷及大動脈，導致大出血。
    “快了，再堅持一下。”何荷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她正在處理青鳥傷口中最危險的部分，子彈碎片深深嵌入肌肉，稍有不慎就會傷及大動脈。
    馬飛飛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何荷的手。他能感覺到青鳥的手在微微顫抖，他知道，她也在努力堅持。
    就在何荷即將取出最後一塊子彈碎片時，外麵傳來嘈雜聲，是日軍發現了異常，正朝古寺趕來。馬飛飛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何醫生，快點！”馬飛飛的聲音有些嘶啞，但他仍然努力保持著鎮定。
    何荷深吸一口氣，穩住自己的手，最後一塊子彈碎片被順利取出。她迅速清理傷口，進行縫合。汗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滴在青鳥的傷口上，但她沒有絲毫停頓。
    “好了！”何荷終於鬆了一口氣，她用紗布緊緊包紮好青鳥的傷口，然後抬頭看向馬飛飛，眼神中帶著一絲疲憊但堅定的微笑，“她暫時脫離危險了，但還需要好好休養。”
    馬飛飛心中一喜，他緊緊握住青鳥的手，輕聲說道：“青鳥，你聽見了嗎？你挺過來了，我們會帶你離開這裏的。”
    青鳥的眼睫毛微微顫動，似乎在回應他的話。馬飛飛的眼眶再次泛紅，這一次，是喜悅的淚水。
    五、突圍與希望
    外麵的日軍已經包圍了古寺，他們的喊叫聲和腳步聲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刺耳。馬飛飛知道，他們必須立刻離開，否則一切努力都將白費。
    “何醫生，你能帶著青鳥走嗎？”馬飛飛急切地問道，“我來斷後。”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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