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火龍鼎破鏡蠱除倭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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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戰時期年秋,峨眉山下。
    細雨如絲,青石階上覆著薄苔。山風拂過,竹林低語,遠處傳來挑夫的號子聲:“嘿喲——上山三裏,滑杆穩當,莫怕腿軟,隻管放心!”
    山腰處,一間新起的木屋簷下掛著一塊黑底金字的招牌——“雲龍滑竿行”。門旁兩盞紅燈籠,在雨霧中暈開暖光,像兩團不滅的火。
    正堂之內,寬闊的大廳牆上,掛著幾幅蒼勁有力的毛筆字,格外醒目:
    《歎世行》
    今日之東,明日之西,
    念天地之悠悠,歲月亦悠悠。
    帶不走黑發紅顏,
    挽不住流水落花。
    帶不走黃金白璧,
    請君休息片時。
    智兮周瑜,力兮項羽,
    赤壁烏江一炬灰;
    富兮石崇,金穀樓台蔓草埋。
    昔時冠蓋滿京華,
    車馬喧闐動九霄。
    一朝逝去如風掃,
    荒塚孤墳對暮樵。
    玉堂金馬終成夢,
    翠袖紅裙化野蒿。
    誰見當年歌舞地,
    寒鴉啄盡舊宮桃。
    興亡百代空回首,
    唯有青山對夕照。
    江河不息東流去,
    月照寒波夜夜潮。
    莫歎人生不得意,
    浮名終是夢中橋。
    且將濁酒澆胸臆,
    醉臥花間笑寂寥。
    大廳內,女掌櫃周力為正低頭清點賬目。十根金條已化作幾百副上等滑竿、四頭健騾、一百零八名滑杆夫。不過月餘,她便以“快、穩、密”三字打出名號——快在不誤時辰,穩在山路如平地,密在客語不外傳。往來香客、藥商、隱居文人,皆慕名而來。
    她撫摸著牆上那張泛黃的全家福——師雲龍站在重慶碼頭,身後是“雲龍火鍋”的紅招牌,鍋中熱氣騰騰,映著他憨厚的笑。
    “火不滅,鍋不涼……”她喃喃,“亡夫師雲龍,我從馬飛飛處借來本錢,開了這滑竿行。銅釜煮大冮。遺鍋雖冷了,火,我給你續上。”
    突然,門外腳步聲起。
    一名挑夫掀簾而入,神色緊張:“東家,山下來了三個穿黑袍的人,不坐滑竿,也不問路,隻說要見你。”
    周力為心頭一跳,握緊袖中蛇骨匕:“讓他們進來。”
    三人踏入,為首者蒙麵,遞上一枚青銅鈴鐺——鈴身刻有“三魂引”三字。
    “上海灘軍統元老鬼母門下,奉命護你。”蒙麵人低語,“山中有鬼,水下有眼,你雖脫險,命線未斷。川島影夫未死,他借鏡中殘魂,已附身76號新任特務頭目——‘白麵郎君’柳三更。他正追查‘影嗣’下落,目標是你,也是這山中密道。”
    周力為臉色微變:“密道?”
    “你不知?”蒙麵人冷笑,“你亡夫師雲龍的火鍋店,地下密道直通重慶軍統站,而這條道,正是通往峨眉山‘藏鋒穀’的起點——那裏,埋著軍統‘天機閣’的最後一件兵器:“火龍鼎。”
    “火龍鼎?”
    “一鼎煮魂,百鬼退散。當年軍統元老欲以此鼎煉‘魂火’,對抗日本‘影武院’,卻因泄露被川島影夫血洗,鼎墜深穀,僅餘圖紙藏於火鍋店密室。你亡夫死前,將圖紙縫入骨灰袋夾層,托你帶出。”
    周力為渾身一震,想起那日碼頭,她抱著骨灰盒落淚,盒角確有一處細密針腳……她竟毫無察覺。
    “所以,我不是逃難的寡婦。”她苦笑,“我是送圖的信鴿。”
    “現在,你是鑰匙。”蒙麵人遞上一張殘圖,“去藏鋒穀,取火龍鼎。否則,柳三更一旦破鏡尋魂,不僅你死,馬飛飛、鬼母、阿阮,皆將被拖入鏡中,永世為奴。”
    言罷,三人隱入雨幕。
    同一時刻,上海灘,法租界密室。
    馬飛飛再啟玄冥鏡,鏡麵卻浮現血霧,無數扭曲人臉在其中哀嚎。他心頭劇震——這是“玄冥”受創之兆。
    通訊器突然響起,傳來鬼母沙啞的聲音:“飛飛,力為有險。川島影夫未死,他借‘鏡蠱’附身柳三更,已派‘毒蛾組’十三死士入川。他們會在月圓之夜,以人血開穀,奪鼎煉魂。”
    “我即刻動身。”
    “不可!”鬼母厲喝,“你若離滬,‘玄冥’無主,上海防線必破。且柳三更設局,就等你去救。唯有讓力為自己走完這條路,才能激活‘影嗣’血脈,喚醒火龍鼎。”
    馬飛飛握緊骨簪:“她隻是個會武功的婦人。”
    “她是亡夫雲龍烈士托孤之人。”鬼母低聲道,“有些路,不是靠刀走的,是靠心。她若不去,火不滅,鍋不涼——這句話,就成了遺言。”
    馬飛飛閉目,良久,取出一枚青銅哨,吹響。
    一道金光從羅盤中射出,化作一道符令,飛天而去。
    三日後,藏鋒穀口。
    周力為站在懸崖邊,腳下是深不見底的霧穀,僅有一條朽爛鐵索橋相連。橋上,十三具屍體橫陳,皆為先前探路的滑竿手——他們脖頸有藍紋,如蛛網蔓延,正是“毒蛾組”的“藍蛛蠱”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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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深吸一口氣,背上行囊,踏上鐵索。
    風起,橋晃,每一步都似踏在生死邊緣。
    行至橋中,突然,霧中傳來輕笑:“周大嫂,別來無恙?”
    一人踏霧而來,白衣勝雪,麵容俊美如女子,正是“白麵郎君”柳三更。他手中托著一麵碎鏡,鏡中竟浮現出川島影夫的半張臉。
    “你亡夫的火鍋,我吃過。可惜,鍋冷了。”柳三更微笑,“現在,輪到你的命,來暖鼎了。”
    周力為不語,從行囊中取出一物——是馬飛飛送她的青銅哨。
    她吹響。
    “嗡——!”
    哨音如龍吟,穿透迷霧。刹那間,穀底火光衝天,一座青銅巨鼎從深淵升起,鼎身刻滿符文,三足如龍爪,鼎口噴出赤焰,焰中似有無數冤魂咆哮。
    “火龍鼎?!”柳三更臉色大變,“不可能!它已沉睡十年!”
    “它不是被喚醒的。”周力為立於火光中,眼神堅定,“是它認出了我亡夫的血。”
    她撕開衣袖,露出手臂——一道火焰形胎記,正與鼎身符文共鳴。
    “火不滅,鍋不涼。”她低語,“我亡夫的魂,一直在這鼎裏。”
    柳三更怒吼,擲出碎鏡,鏡中川島影夫的魂影撲出,直取周力為。
    千鈞一發之際,火龍鼎噴出一道火龍,將魂影吞噬。
    “啊——!”川島影夫發出最後一聲慘叫,灰飛煙滅。
    柳三更吐血倒退,被鐵索橋外的黑衣人一箭射中咽喉,墜入深淵。
    周力為癱坐於地,火龍鼎緩緩沉入穀底,隻留下一枚青銅鼎印,落入她掌心。
    遠處,山風送來一句低語,似馬飛飛的聲音:
    “你不是信鴿,你是火種。”
    數月後,上海灘。
    馬飛飛站在碼頭,手中握著一封信信。
    > “飛弟:滑竿行已擴至五店,養活十二戶孤苦人家。火龍鼎已封,我以亡夫之名立碑於穀口。火不滅,鍋不涼——如今,鍋裏煮的是飯,是命,是人情。
    > 金條,我一分未動。它在我床下,壓著一本賬冊,記著每一個受助之人。
    > 他日若再見,我不還金條,還你一碗熱湯麵。
    > ——周力為”
    馬飛飛笑了,將信折好,放入懷中。
    遠處,黃浦江上,一輪紅日破雲而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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