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馬飛飛的穿越日記:血色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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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再續。
2025年,索馬裏海岸。
沙暴如移動的高牆,裹挾著萬噸黃沙翻湧而來,黃浪滔天中,連陽光都被濾成了渾濁的昏黃。狂風在廢棄港口的斷壁殘垣間嘶吼穿行,卷起鐵鏽的鈍味、海水的鹹腥,還有濃得化不開的血腥氣,絲絲縷縷鑽進鼻腔,刺得人喉頭發緊。斷續的無線電信號裏,槍聲、爆炸聲、瀕死的慘叫交織在一起,像一把把鈍刀,反複撕裂著耳膜。馬飛飛帶領的國際雇傭兵小隊已被不明武裝圍剿至絕境,彈夾見底,傷員遍地,殷紅的血珠滲進滾燙的黃沙,很快又被新的血跡覆蓋。
“馬隊!左翼守不住了!鬼子抄後路了!”隊員的嘶吼被炮火撕得支離破碎,帶著絕望的顫音。
集裝箱後,一名男子單膝跪地,動作冷靜得如同精密機器。他快速卸下空彈匣,指尖劃過戰術背心,精準抽出新彈匣,“哢噠”一聲卡入槍身,整個過程不足兩秒。這是馬飛飛,前華夏“蒼龍”特種部隊總教官,代號“影龍”。左手掌背上的一道傷疤痕,是早年反恐任務留下的勳章,此刻在火光中忽明忽暗,更添幾分冷厲。他的眼神如鷹隼般銳利,掃過混亂的戰場,每一個落點都精準捕捉著戰局的關鍵。
“三號位置埋定向雷,二組交替掩護,往港口西側的礁石區撤退!”他低吼出聲,聲音像淬了鐵,穿透漫天硝煙,清晰傳入每個隊員耳中。
就在此時——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劃破天際。一枚rpg火箭彈精準擊中他身旁的儲油罐,橘紅色的火浪瞬間衝天而起,高達數十米,灼熱的氣浪幾乎要將空氣點燃。油罐的鋼殼在高溫高壓下炸裂,碎片如鋒利的刀片橫掃而出,帶著呼嘯的破空聲,狠狠撞在馬飛飛身上。他像被一柄無形的巨錘砸中,整個人騰空而起,劃出一道血線,重重摔落在十米開外的沙地上。
劇痛如刀割骨,順著四肢百骸蔓延開來。馬飛飛張口噴出一大口鮮血,溫熱的液體糊住了視線。肋骨斷裂的刺痛讓他幾乎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碎玻璃。他掙紮著抬起頭,模糊的視線中,天空被火光撕裂成詭異的色塊,敵人的影子在沙暴中步步逼近,黑洞洞的槍口閃爍著死亡的紅光。
“隊長!”一名年輕隊員嘶吼著撲來,想要將他拖走。
可下一秒——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子彈精準貫穿了那名隊員的頭顱。紅白之物四濺而出,溫熱的血濺在馬飛飛的臉上、眼皮上,帶著濃重的腥甜。
他眼睜睜看著戰友直挺挺地倒在自己麵前,那雙年輕的眼睛裏還殘留著未消散的擔憂。馬飛飛怒吼著想要抓起步槍,可身體卻像灌了鉛,根本無法起身。敵人獰笑著圍攏過來,為首的雇傭兵頭目是個高鼻梁的白人,嘴角掛著殘忍的笑意,用蹩腳的中文說道:“結束了,中國佬。”他的手指緩緩扣下扳機,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下來。
可就在那一瞬——
天地驟然靜止。
狂舞的風沙凝滯在半空,一顆顆沙礫清晰可見;那顆飛向他眉心的子彈懸停在眼前,彈頭上的膛線紋路都曆曆在目;衝天的火焰仿佛被定格成一幅靜止的油畫,不再跳動。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世界陷入一片死寂,隻剩下馬飛飛劇烈的心跳聲,在虛空中回蕩。
一股無形的力量從四麵八方湧來,緊緊拉扯著他的意識,將他拖向無盡的黑暗深淵。
混沌中,無數畫麵在他眼前飛速閃現:
——兒時老家的稻田,金黃的稻浪隨風起伏,母親係著藍布圍裙,在土灶前煮粥,嫋嫋炊煙纏繞著屋簷,她的聲音溫柔得能化開水:“飛飛,回家吃飯嘍……”
——軍營裏第一次持槍,冰冷的槍身貼著掌心,教官的怒吼在耳畔炸響:“握穩了!槍在人在,使命必達!這是軍人的底線!”
——上次執行任務時,戰友為了掩護他中彈,倒下前最後望向他的眼神,嘴唇微動,無聲地說著:“影龍,帶我回家……”
還有——一塊古老的青銅羅盤,在漫天血光中緩緩旋轉,羅盤中心刻著繁複的雲紋,此刻正裂開一道細微的縫隙,縫隙中透出淡淡的金光,仿佛連接著兩個截然不同的時空。
這時,從時空裂縫中傳來了一個少婦溫柔的聲音,她似乎在教三個幼兒唱一首童謠,語氣輕快,歌詞卻荒誕詭異:
“尿到病除,寶寶們,跟媽媽念——
張三的餅,李四的湯,
王五的廟裏藏小芳;
趙六的嘴,孫七的房,
周導的女婿排成行;
金蓮的藥,阿巧的笑,
阿淺的詩裏全是尿。
阿淺的尿,熬金蓮的藥,
阿巧喝了得意的笑;
各路的小芳,喝上了湯,
靠王五,買孫七的房。”
稚嫩的童聲跟著重複,奶聲奶氣,卻在這虛無的黑暗中回蕩,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仿佛來自另一個維度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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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謠落音的瞬間,一個蒼老而威嚴的聲音突然在意識深處響起,如洪鍾震耳,字字千鈞:“馬飛飛,你……不該死。山河將傾,生靈塗炭,龍魂待醒。去吧——替我殺盡東瀛鬼子,護我華夏河山!”
“轟——!!!”
馬飛飛的意識驟然炸裂,靈魂仿佛被投入熊熊燃燒的熔爐,經曆著撕心裂肺的重鑄。劇痛過後,是前所未有的清明,那股蒼老聲音中的悲憤與期盼,深深烙印在他的靈魂深處。
1937年8月13日,上海。
“淞滬會戰”爆發的第一夜,整座城市都在炮火中顫抖。
黃浦江畔,炮聲隆隆,火光衝天。日軍艦隊停泊在江麵,黑洞洞的炮口對準岸上,一枚枚炮彈如雨點般砸向租界與華界。房屋在炮火中轟然倒塌,鋼筋水泥的殘骸堆積如山,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空,將江水染成了詭異的赤紅。
一道慘白的雷光撕裂厚重的烏雲,如利劍般直劈外灘一座廢棄的鍾樓。
“轟隆——!”
轟然巨響中,鍾樓的磚石飛濺,煙塵彌漫,遮天蔽日。
許久,煙塵漸漸散去。一名身穿現代作戰服的男子從瓦礫堆中緩緩爬起,他的戰術頭盔已經變形,護目鏡碎裂,露出的臉頰被熏得焦黑,手臂上的作戰服被劃開數道口子,鮮血淋漓,浸透了布料。他正是馬飛飛,隻是此刻的他,眼神中滿是迷茫。
他抬起頭,望向四周,眼前的景象讓他瞳孔驟縮:
——穿著長衫、短褂的百姓在街頭瘋狂奔逃,老人的咳嗽聲、女人的哭聲、孩子的啼哭聲交織在一起,不絕於耳。一名母親緊緊抱著年幼的孩子,在混亂中摔倒,剛要爬起,就被後麵湧來的人群踩踏,絕望的呼喊聲很快淹沒在嘈雜之中。
——幾輛日軍坦克轟鳴著碾過街道,履帶下碾壓著破碎的門窗和百姓的屍體。坦克上的機槍瘋狂掃射,子彈穿透牆壁,留下一個個黑洞,街道上血流成河,屍體橫七豎八地躺著,慘不忍睹。
——遠處的高樓頂端,一麵青天白日旗在炮火中搖搖欲墜,旗杆已經被炮彈炸得變形,旗幟上沾滿了塵土與血跡,如同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
馬飛飛下意識地低頭,發現自己的右手緊緊握著一塊染血的青銅羅盤碎片。碎片邊緣不規則,上麵刻著四個古樸的篆字,筆觸蒼勁有力:
“逆鱗——觸之必死。”
這正是他在索馬裏戰場上看到的那塊羅盤!他忽然想起古籍中關於逆鱗的記載:龍有逆鱗,觸之必死,守之必殺。這碎片,究竟藏著怎樣的秘密?
“長官……救救我們……”
一個微弱的聲音在身旁響起。馬飛飛轉頭,隻見一名負傷的國軍士兵掙紮著向他爬來。士兵的軍服破爛不堪,沾滿了血汙和塵土,左臂不自然地扭曲著,顯然已經骨折。他的臉上滿是血痕,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哀求,死死抓住馬飛飛的褲腳,聲音顫抖著:“鬼子……鬼子殺光了整條街的人……我們的隊伍被打散了……求您……帶我們……殺出去……”
順著士兵手指的方向,馬飛飛看到不遠處的牆角下,還蜷縮著十幾個國軍殘兵,個個身負重傷,眼神渙散,顯然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馬飛飛緩緩抬頭,望向那肆虐的日軍坦克,望向那片被火海吞噬的街道,望向這片正在流血的山河。索馬裏戰場上戰友犧牲的畫麵,兒時母親溫柔的呼喚,教官的諄諄教誨,還有那蒼老聲音中的期盼,此刻交織在一起,在他的腦海中炸開。
他猛地站起身,抹去嘴角的血跡,左臂的劇痛仿佛都已消失。眼神從最初的迷茫,漸漸轉為冰冷的平靜,又從平靜燃起滔天的殺意,那是混雜著國仇家恨的怒火,足以焚毀一切。
他彎腰撿起身旁一把掉落的步槍,拉動槍栓,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在死寂的廢墟中格外響亮。
“原來……我又穿越回來了。”
他低語著,聲音低沉沙啞,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絕,仿佛從地獄深處傳來:
“這一世,我不為活命。
我,為殺鬼子而來!”
馬飛飛日記·1937年8月14日,晨。
“我不知道這是夢,還是命。
我隻記得,我在2025年死在了索馬裏的沙場上,身邊是戰友冰冷的屍體。
可現在,我站在這裏,聽著黃浦江畔依舊未停的炮聲,聞著空氣中彌漫的焦土與鮮血的味道,感受著腳下這片土地的顫抖。
我回來了,回到了1937年,回到了這片山河破碎、生靈塗炭的時刻。
我身上還穿著現代的作戰服,戰術背心、防彈插板雖然已經破損,但依舊能提供些許防護,軍用匕首、多功能軍刀卡都還在背包裏。彈藥所剩不多,但足夠支撐一段時間。
但最奇怪的是這塊青銅羅盤碎片——它似乎認得我。昨夜我昏迷時,它在我掌心微微發燙,像是有生命一般,傳遞著某種模糊的訊息。上麵的‘逆鱗’二字,如同一把鑰匙,打開了我記憶深處的某些東西。我忽然明白,所謂逆鱗,既是不可觸碰的底線,也是必須守護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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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我用現代戰術炸毀了一輛日軍坦克。他們還在用落後的木柄手榴彈和三八大蓋,靠著人數優勢肆意妄為。而我,有著他們無法想象的戰術思維、精準的射擊訓練,還有夜視儀、戰術手雷這些先進裝備。
我潛伏在黑暗中,利用廢墟作為掩護,精準射殺坦克旁的機槍手,再趁著混亂靠近,將炸藥包貼在坦克履帶下。一聲巨響後,那輛曾經肆虐街頭的鋼鐵怪獸轟然倒塌。我殺進敵陣,如入無人之境。
不是我有多強,是他們太過殘暴,也太過輕敵。他們以為憑借裝備和人數就能輕易征服這片土地,卻忘了,這片土地上的人,骨頭是硬的。
我救下了一隊潰散的國軍士兵,他們看著我炸毀坦克的壯舉,看著我精準的射擊,都稱我為‘天降神兵’。
可我知道,我不是神。我隻是一個從未來歸來的士兵,一個帶著未來的記憶、帶著對戰友的思念、帶著對侵略者的仇恨的複仇者。
我不會死在這裏。
我要活著,活到1945年,親眼看著日本侵略者簽下投降書,親眼看著這片山河重歸安寧。
我要親手,把每一個踐踏我華夏河山、殘害我同胞的鬼子,一個個送進地獄!
這本日記,我會藏在羅盤碎片的夾層中。這個夾層做得極為隱蔽,想必不會輕易被人發現。
若有人將來有幸發現它——請記住:
曾有一個叫馬飛飛的人,從未來歸來,
隻為在這血色黎明中,點燃一束光。
哪怕這束光微弱如星火,也要奮力燃燒,照亮同胞前行的路,直到驅散所有黑暗。
——影龍·馬飛飛 於上海廢墟”
次日,淩晨三點。
夜色如墨,上海城依舊被炮火的餘光籠罩。馬飛飛帶著二十多名國軍殘兵,潛伏在日軍後勤倉庫附近的廢墟中。經過一夜的休整和簡單的訓練,這些士兵眼中的絕望已經褪去,多了幾分堅定。馬飛飛將僅剩的戰術裝備分發給他們,教他們基本的潛行技巧和射擊要領。
“記住,動作要輕,呼吸要穩,利用陰影掩護自己,不要發出任何聲音。”馬飛飛壓低聲音叮囑,隨後率先起身,動作如鬼魅般竄出廢墟。
他的身影在黑暗中穿梭,腳步輕盈得如同貓科動物,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兩名日軍哨兵正靠在倉庫門口抽煙,臉上帶著麻木的笑意,顯然沒料到會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偷襲。馬飛飛眼中寒光一閃,手腕翻轉,軍用匕首已然出鞘。他悄無聲息地繞到哨兵身後,左手捂住對方的嘴,右手匕首精準地劃過其喉嚨。鮮血噴湧而出,卻被他用事先準備好的布條接住,沒有發出太大動靜。另一名哨兵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他一記手刀砍在脖頸上,軟倒在地。
解決掉哨兵後,馬飛飛打了個手勢,身後的國軍士兵立刻跟上。倉庫裏堆滿了彈藥箱、糧食和醫藥用品,幾名日軍正在裏麵打瞌睡。馬飛飛示意士兵們分頭行動,搬運醫藥箱和糧食,自己則拿著打火機,點燃了堆放在角落的油桶。
“快撤!”他低喝一聲,帶領士兵們快速撤離。
就在他們衝出倉庫的瞬間——
“轟!!!”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起,火光衝天而起,將夜空照得如同白晝。倉庫瞬間被火海吞噬,彈藥箱被引燃,連環爆炸不斷發生,巨大的衝擊波將周圍的牆壁都震得搖搖欲墜。
爆炸聲中,日軍的警報聲、叫喊聲此起彼伏。子彈在身後呼嘯而過,打在磚石上迸出火花。馬飛飛頭也不回,低聲下令:“散開隊形,交替掩護,目標——南市難民區!那裏有很多需要救援的百姓!”
士兵們立刻按照他教的戰術,分成兩組,交替射擊掩護,向著南市的方向撤退。一路上,他們又遇到了幾名潰散的士兵和逃難的百姓,都一一將他們納入隊伍中。
不知跑了多久,天邊漸漸泛起一絲微光。那是黎明的曙光,微弱卻堅定,穿透了厚重的硝煙,灑在這片滿目瘡痍的土地上。
如同黎明前最深的黑暗裏,終於裂開了一道縫隙,透進了希望的光芒。
馬飛飛停下腳步,抬頭望向那抹微光。晨風吹過他染血的臉頰,帶來一絲涼意。懷中的青銅羅盤碎片再次微微發燙,仿佛在回應著他的決心,也回應著某種古老而神秘的召喚。
他握緊了手中的步槍,眼神堅定如鐵,低聲呢喃:
“血色黎明……我來了。”
他知道,這隻是開始。未來的路還很長,侵略者的鐵蹄還未遠去,山河破碎的傷痛還未愈合。但他不會退縮,也不會畏懼。他將帶著這份來自未來的記憶與力量,帶著這塊神秘的羅盤碎片,帶著所有同胞的期盼,在這片血色土地上,奮力廝殺,直到將所有侵略者趕出華夏,直到迎來真正的黎明。
而在那遙遠的時空裂縫中,那首荒誕詭異的童謠,再次隱隱響起,伴隨著風聲,在虛空中回蕩:
“張三的餅,李四的湯……”
“……尿到病除。”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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