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馬飛飛麾下第七名劍客周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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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文再續。
    一、光影之間
    這柄表劍,是馬飛飛為周霞光量身所鑄,它不單是克敵的兵刃,更是周霞光“以光為眼”的延伸,是她將光學造詣與實戰需求熔鑄的利器。
    其特異之處,首在劍柄。內嵌七棱水晶鏡陣,由精密微型齒輪組驅動,與一枚特製懷表機芯相連——這便是“表劍”之名的由來。轉動表冠,鏡陣便隨之旋轉,可將一束光瞬間分解為七道不同波長的色光。尋常肉眼難辨的偽裝塗料,在這“分光”之下無所遁形:日軍新近塗抹的迷彩,看似與山林草木渾然一體,經特定色光照射,反射光譜便暴露其化學成分;密寫信件的藥水痕跡,亦會在某一波段下顯影,字句清晰浮現。
    劍格處暗藏玄機,鑲嵌著一片極薄的偏光鏡片。隻需輕撥機關抽出寸許,便能濾去水麵、玻璃或雪地的刺目反光。曾在太湖蘆葦蕩,日軍汽艇覆著偽裝網潛行,正是這偏光鏡片讓周霞光穿透雨霧與反光,看清艇上的重火力配置,及時調整了情報傳遞的路線。
    最妙的是劍身。它並非尋常鋼鐵,而是以特種光學玻璃熔鑄,表麵覆有極薄的金屬膜。這劍身既能如明鏡般反射光線,又可如鏡頭般匯聚光束。月圓之夜的戰場,周霞光曾將它斜插地麵,借月光折射在遠處牆體投出巨大光斑,模擬探照燈掃視的軌跡,成功誘使日軍暴露了隱藏的火力點,為隊友突襲掃清了障礙。
    而那枚表盤,除計時之外,更能微調鏡陣的旋轉角度與速度。快旋如虹,可在瞬間製造多重幻影,擾亂敵心;慢旋如波,則能聚焦一束極細的強光,精準點燃遠處的引信或密信。有一次,敵人破門而入的瞬間,周霞光正是憑此功能,在千鈞一發之際燒毀了來不及轉移的密電碼,讓核心情報免於泄露。
    這表劍,是鏡,是燈,是眼,亦是刃。它折射的不隻是可見的光,更是被掩蓋的真相。馬飛飛贈周霞光此劍,因他懂她——她從不用劍刃沾染鮮血,卻總能用光,照出敵人無處遁形的影,於無聲處破局。
    蘇州城南的青石板路,被經年的腳步磨得發亮,巷陌深處藏著無數光陰故事,其中一扇斑駁木門尤為特別。門楣上懸著塊褪色的木質招牌,“霞光照相館”四個字的漆皮順著木紋剝落,邊角卷翹如枯葉。門側角落掛著枚銅鈴,黃銅表麵生了層薄綠,風過之時輕晃不停,鈴音細碎得幾乎聽不見,卻沒人知曉,這鈴早已與門後暗榫相連,腳步輕重、叩門節奏稍有偏差,暗處的機括便會觸發,暗藏的殺機將在呼吸間籠罩來客。
    周霞光站在暗房裏,頭頂紅燈投下柔和的光暈,將她的身影拉得頎長。指尖撫過一卷特製膠片,膠片邊緣裹著細密的銀粉,在紅光下泛著淡淡的冷光。這不是尋常照相館的底片,而是她耗費半年心血改良的“鏡中圖”——三層銀鹽疊加而成,需用摻了鬆節油與朱砂的特製顯影液,在特定溫度下浸泡三個時辰,才能讓隱藏的影像顯形。
    誰能想到,這位守著老照相館的女子,曾是留洋歸來的光學奇才。當年她帶著德國蔡司鏡頭的研究筆記回國,與同樣癡迷光學的丈夫攜手,在蘇州城裏建起這家照相館,白日為街坊鄰裏定格笑顏,夜裏便在暗房裏鑽研鏡頭改良,那時的日子,滿是光的溫柔與暖。可民國二十六年的那個秋夜,一切都碎了。日軍憲兵踹開木門,翻箱倒櫃索要蘇州水道圖——丈夫早已看穿侵略者的野心,將測繪好的圖紙付之一炬。麵對刺刀威逼,他始終沉默,最終被日軍釘死在暗房的牆上,鮮血順著牆縫滲進木質牆板,多年後仍能在暗處嗅到淡淡的腥氣。
    那天她躲在閣樓的儲物箱裏,聽著丈夫最後的抗爭與日軍的獰笑,沒有哭嚎,隻將丈夫留在牆上的最後半句話刻進心底:“光,不會說謊。”
    此後三年,周霞光獨守著這家照相館。白日裏,她依舊為百姓拍照,調整鏡頭時的專注、按下快門時的沉穩,與往昔別無二致,隻是眉宇間多了幾分疏離。可一到深夜,照相館便成了秘密戰場。她將改良後的鏡頭裝在特製相機裏,利用多鏡折射原理,在千米之外偷拍日軍司令部的布防圖;趁著碼頭燈火通明時,藏身樹梢,拍下軍火轉運的車次與數量;甚至喬裝成洗衣婦,在日軍地下工事附近徘徊,用藏在發髻裏的微型相機,捕捉通風口的位置與分布規律。
    每一份情報都被她加密在膠片夾層中,表層是尋常百姓的生活照,底層才是關乎生死的機密。她借著送洗照片、取件的由頭,將膠片送至約定好的聯絡點——茶樓的夥計、書局的掌櫃、裁縫鋪的老板娘,都是隱秘戰線的一員,一環扣一環,將情報穩穩送到馬飛飛手中。馬飛飛身兼上海灘軍統地下工作站副站長與民眾抗日別動隊首領,行事果決,心思縝密,是她在黑暗中最可靠的依托。
    那一日,蘇州城下起了瓢潑大雨,雨絲如簾,模糊了巷陌的輪廓。馬飛飛踏雨而來,黑傘遮去了大半麵容,深色風衣上沾著泥濘與塵土,顯然是長途跋涉而來。他沒有進店堂,隻在門外按照約定輕叩三下,節奏沉穩,不輕不重。銅鈴微響,櫃台下的暗格緩緩彈開。周霞光彎腰取出一枚纏著藍布的膠卷,快步走到門邊,壓低聲音:“西門炮台是疑陣,裏麵是空營,日軍主力藏在北郊山坳裏,夜裏會分批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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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飛飛抬眼望她,目光深邃。三年時光,磨去了她眼底的溫婉,眉宇間凝著如鏡般的冷冽,可那雙眼睛深處,卻藏著一團灼燒的火,從未熄滅。他沉默片刻,解下腰間一柄短劍遞過去,劍柄溫潤,觸手生涼。“此劍名‘折光’,得自西域古墓,劍柄嵌著七棱水晶鏡,能分光成影,可破幻象、識偽裝。你以光為眼,照見世間真相,它,該歸你。”
    周霞光接過短劍,指尖剛觸到水晶鏡,劍身便輕輕震顫,一道虹光自鏡中折射而出,落在牆角。那光芒看似柔和,卻穿透了堆疊的雜物,將一個不起眼的木盒照得無所遁形——盒內藏著日軍安插的竊聽裝置,電線順著牆縫延伸,隱入黑暗。她看著那暴露無遺的竊聽器,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這是丈夫遇害後,她第一次真心實意地笑。
    自此,周霞光不再隻是孤身作戰的情報員。馬飛飛組建“七劍”小隊,七名高手各懷絕技,各執一劍,分守蘇南各地。周霞光為第七劍,代號“鏡心”,以光為刃,以鏡為盾,在亂世中劈開一條血路。
    虹橋機場夜襲戰中,她在陣地前布設數十麵銅鏡,借月光折射出萬千光影,誤導日軍探照燈的方向,為隊友創造突襲機會;南京地下聯絡站遭圍堵時,她利用狹小空間布設鏡陣,製造重影幻象,讓日軍分不清虛實,成功掩護隊員從密道撤離;最驚險的一次,她假扮日本女記者,混入“731”部隊駐蘇州的分支據點,用藏在相機裏的特製鏡頭拍下部隊轉移路線與實驗數據,將底片藏在發簪夾層中。撤離時遭遇盤查,日軍士兵扯住她的發髻,發簪斷裂,鮮血順著發絲滴落,她強忍著劇痛鎮定應對,終是化險為夷。
    她與馬飛飛,從未有過兒女情長的表白,卻在一次次生死與共中,將彼此的性命托付。他知曉她心中的恨重如山,也懂她對家國的赤誠;她明白他肩上擔著山河存亡,也體諒他的隱忍與不易。無需多言,一個眼神便知進退;無需約定,一束光影便明生死。
    某個深秋之夜,兩人完成一次危險的情報交接後,立於太湖之畔。月色清冷,灑在湖麵上,泛起粼粼波光。湖水微涼,帶著深秋的寒意,拂過兩人的衣角。
    周霞光望著遠處被日軍占據的城鎮,那裏一片漆黑,隻有零星的燈火,像是困在黑暗中的螢火。她輕聲發問,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迷茫:“若有一天,光也照不進這無盡的黑暗,該怎麽辦?”
    馬飛飛轉頭看她,月光映在他眼中,帶著堅定的光芒。他望向遠方,那裏是他們誓死守護的土地,是無數百姓期盼的黎明:“那你,便做那束光。”
    周霞光低頭,輕撫“折光”劍的劍柄,七棱水晶鏡映著月色,碎成萬點星芒,落在她的衣襟上,像是撒了一把碎鑽。
    她本不是天生的戰士,卻在亂世的磨礪中,變得比利刃更鋒利;她失去了丈夫,卻在守護家國的道路上,與誌同道合的人結下超越兒女情長的羈絆。
    她以光為刃,刺破黑暗;以影為盾,守護同胞。她是亂世中最靜默的劍客,於光影之間行走,於危難之中堅守。在馬飛飛心中,在無數被她守護的人心中,她便是那束永不熄滅的光,照亮著通往黎明的道路,從未黯淡。
    那夜,蘇州城外,楓橋鎮廢棄的絲綢廠被日軍設為臨時指揮所。外牆刷著與夜色融為一體的特製消光漆,崗哨隱於陰影裏,連風吹過殘破窗欞的聲響,都透著凜冽殺機。周霞光與馬飛飛需潛入其中,奪取標有“櫻花計劃”的絕密文件,這份文件關係著蘇南十餘座城鎮的安危,正麵強攻無異於自投羅網。
    周霞光藏身於百米外的鍾樓尖頂,冰冷的雨水順著發梢滑落,浸透了衣襟。下方廠區內,三道肉眼難見的警戒光束在建築間來回掃視——那是日軍最新配備的光電感應器,一旦觸碰,刺耳的警鈴便會瞬間響徹夜空,屆時增援部隊蜂擁而至,插翅難飛。
    周霞光拔出“表劍”,劍柄上的懷表在雨幕中泛著微弱的銀輝。她指尖輕旋表冠,七棱水晶鏡陣隨之緩緩轉動。她將劍尖對準雲層縫隙中漏下的一縷月光,通透的劍身如鏡麵般將光束引入鏡陣。
    “分光。”她輕聲低語,聲音被雨聲掩蓋。
    刹那間,一道清輝被分解為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光帶,如一道懸空的彩虹之刃,斜斜灑向廠區地麵。那肉眼不可見的警戒光束,在特定波長的色光映照下,竟顯現出淡藍色的光軌——如同幽靈的脈絡,橫亙在通往主樓的必經之路上,每一道都暗藏致命危險。
    周霞光目光專注,迅速記下光軌的間距與移動規律,隨即悄無聲息地滑下鍾樓,借著牆角堆放的廢棄木料掩護,如影般穿行於光軌間隙。至主樓側窗,窗上貼滿厚實的油紙,隱約能聽見室內有守衛巡邏的腳步聲。她將表劍橫於窗縫,輕撥機關抽出劍格處的偏光鏡片,濾去油紙表麵的反光,頓時,室內的布局、文件櫃的位置,乃至守衛的走位節奏,都清晰地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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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聞腳步聲逼近,兩名日軍士兵沿走廊巡查而來。周霞光迅速退至牆角陰影處,將表劍斜插入泥地,劍尖朝天,劍身微微傾斜。她將懷表調至“聚光”模式,月光經劍身精準聚焦,化作一道細如針尖的強光,直射向遠處水塔頂懸掛的破舊風鈴。
    “叮——”
    清脆的鈴音在雨夜中格外突兀,巡邏的守衛聞聲轉頭張望,腳步也慢了下來。周霞光趁機掏出隨身攜帶的細鐵撬,指尖發力,悄無聲息地撬開了窗閂。
    屋內,文件櫃上著厚重的銅鎖,一名守衛正趴在桌案上小憩,鼾聲輕微。周霞光沒有貿然開鎖,而是取出一張特製底片貼於櫃門,再將表劍橫置其上,啟動“慢旋”模式。鏡陣緩緩轉動,聚焦的光點在底片上勻速移動,竟將櫃內文件的輪廓與文字,透過厚重的金屬櫃門,以熱感成像的方式“拍攝”下來——這是她與丈夫臨終前未能完成的實驗,今日,她以劍光為媒,終於讓這份遺憾得以圓滿。
    正欲收起底片撤離,警鈴突然尖銳地響起!原來是桌案上的守衛被細微的響動驚醒,看到貼在櫃門上的底片,頓時厲聲喝問。
    周霞光迅速退至院中,三名持槍日軍已聞聲趕來,封鎖了所有退路,黑洞洞的槍口泛著冰冷的殺意。
    她立定身形,緩緩抬起表劍,劍尖直指頭頂的滿月。懷表齒輪飛速轉動,七色光帶如瀑布般揮灑而出,直射前方地麵。光帶在濕漉漉的青石板上交織纏繞,竟折射出數個與她身形一模一樣的光影幻象,這些幻象從不同方向“走”出,朝著日軍撲去!
    日軍見狀慌亂不已,紛紛扣動扳機掃射,子彈穿透幻影落在地麵,濺起一片片水花,卻始終沒能擊中真正的周霞光。趁著敵人注意力被幻象吸引,她早已伏身疾行,繞至日軍身後。
    最後一名日軍察覺不對,猛然轉身,周霞光已近在咫尺。她沒有動用劍刃,隻將表劍橫於月光之下,劍身聚光成束,直射向對方的雙目!
    “啊!”日軍慘叫一聲,雙手捂眼連連後退,槍口也不由自主地向上揚起。周霞光旋身而上,手腕發力,用劍柄重重擊向他的後頸,日軍悶哼一聲,應聲倒地。
    馬飛飛從暗處快步現身,壓低聲音問道:“得手了?”
    周霞光揚了揚手中的底片,雨水打在上麵,泛著淡淡的光暈,她的眼神堅定而明亮:“光,從不說謊。”
    那夜,表劍未染一滴鮮血,卻以光為刃,破盡黑暗。它照出的,不隻是敵人的破綻與陰謀,更是這亂世之中,周霞光那顆永不屈服、始終向著光明的魂。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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