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梁俏媚殺瘟臭千葉、破了東瀛陰陽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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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再續。
月光如霜,覆在外灘十六號斑駁的牆麵,碎裂的陰陽刀殘片散落滿地,像堆被遺棄的黑鐵。瘟臭千葉跪在原地,身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潰爛,體內積攢多年的穢氣瘋狂反噬。他喉嚨裏滾出“咯咯”聲響,像破舊風箱在抽動,眼中最後一絲惡毒尚未熄滅,卻已渙散失焦。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月光下的巷口緩緩走來。
她步幅不快,落腳卻穩,每一步落下,地麵碎石都微微震顫。素色斜襟布衫外罩著深灰短褂,發髻簡單挽在腦後,插著根烏木簪子。約莫五十上下的年紀,麵容清瘦,眉宇間帶著常年勞作的風霜,卻掩不住沉靜如山的氣度。
“娘?”馬飛飛猛地抬頭,聲音裏滿是驚愕。
來人正是梁俏媚。她沒應聲,目光掃過滿地狼藉,掠過嶽鎮山手中的鎮嶽劍、馬飛飛掌間的八卦鐧,在劉半筒倒下的身影上停了一瞬,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下。
她徑直走向瘟臭千葉。
那曾令上海灘聞風喪膽的邪人,此刻連抬頭的力氣都無,隻能蜷縮在地,喉嚨裏發出野獸般的低吼。
梁俏媚抬手,從袖中抽出一柄短刀。
刀身不過一尺長,窄而薄,無鋒無芒,像是尋常人家切菜的廚刀,刀柄纏著褪色的藍布。可當她握住刀柄的刹那,空氣驟然一凝,連月光都似避開了那方寸之地。
“你以親子祭刀,以千魂養穢,逆天而行,罪無可赦。”
她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釘,敲進每個人的骨髓。
話音未落,短刀已出。
沒有花哨招式,沒有驚天聲勢,隻是一記直刺,刀尖精準點在瘟臭千葉眉心。
刹那間,黑氣崩解——他體內積攢的怨毒、穢氣、邪力,全被這一刀刺穿根源,瞬間化為虛無。身體如沙塔坍塌,皮膚寸寸剝落,血肉化作血霧,骨骼在月光下消融,最終隻剩一撮黑灰,隨風飄散。
幹淨,徹底,不留一絲餘孽。
全場寂靜。
嶽鎮山握劍的手微微發抖,不是恐懼,是他分明感覺到:那一刀落下時,鎮嶽劍竟在鞘中輕顫,仿佛在向那柄不起眼的短刀行禮。
馬飛飛怔怔望著母親,喉嚨發緊:“娘……你……”
梁俏媚收刀入袖,動作自然得像剛切完一盤鹹菜。她從懷中取出個小瓷瓶,倒出幾粒暗紅丹藥,分別遞向嶽鎮山、馬飛飛,又將最後一粒輕輕送進劉半筒唇邊。
“服下。”
眾人依言吞下,藥丸入口即化,溫潤之氣順喉而下,遊走四肢百骸。嶽鎮山左臂的傷口止住滲血,撕裂的筋脈緩緩接續;馬飛飛震傷的內腑漸漸平複,掌心麻木感褪去;就連氣息微弱的劉半筒,胸口也重新有了起伏。
“這是……”劉打聽瞪大眼睛。
“家傳續脈丹,我本是嶗山道士。”梁俏媚淡淡道,“當年我爹在嶗山修行采藥,用七葉一枝花、血竭、還魂草煉製,專治魂傷脈斷。這些年一直留著,就怕有這麽一天。”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今日陪兒媳魏光榮去城西關帝廟進香,路過死胡同,見幾個巡捕被吊在牆上,魂魄被抽去七成,隻剩一口氣。再往前,就見這人——”她抬腳輕點那堆黑灰,“正用陰陽刀剜孩子的魂,嘴裏念著‘穢胎不滅,千葉永生’。”
她冷笑一聲:“我老家規矩,見惡不除,等同幫凶。趁手便收了。”
全場無言。
他們曾以為這場對決是軍統與江湖、正邪與邪魔的較量,卻不知真正的高人,從不在傳說名號裏,而在市井煙火深處——在一個母親每日熬藥、納鞋、掃院的背影裏。
梁俏媚彎腰扶起劉半筒,讓他半靠在牆邊。她從袖中取出張黃紙,指尖蘸了口水貼上他心口。
“他能醒,需靜養幾日。”
說完她站起身,拍了拍手,看向馬飛飛:“飛兒,回家吧,再晚,晚飯該涼了。”
馬飛飛張了張嘴,終究隻重重點頭。
嶽鎮山收劍入鞘,深深向梁俏媚一揖,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月光依舊明亮,照著這座傷痕累累卻終於喘息的城市。外灘的鍾聲悠悠響起,不再是戰栗的前奏,而是黎明的序曲。
遠處,第一縷晨光,正悄然爬上地平線。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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