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暗夜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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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亥時初刻,夜色如濃稠墨汁,將天地間的一切都染得漆黑。南宮廢宮外圍的亂山之中,二十條黑影如鬼魅般穿梭在荒草與怪石之間,正是裴遠率領的江湖好手。他們身著玄色勁裝,麵蒙黑巾,隻露出一雙雙銳利如鷹的眼睛,手中兵刃藏於袖中,腳步輕盈得如同狸貓,落地無聲。
    “都給我打起精神!”裴遠壓低聲音,語氣凝重,“前方就是南宮北側斷牆,按計劃行事,清除外圍暗哨,標記機關位置,切勿打草驚蛇!”
    眾人齊聲應諾,聲音細若蚊蚋,融入夜色之中。南宮北側的牆體早已年久失修,多處坍塌,斷壁殘垣間長滿了齊腰高的荒草,藤蔓纏繞,正是潛行的絕佳掩護。裴遠率先匍匐前進,身體緊貼地麵,如同獵豹般警惕地觀察著前方動靜。
    月光偶爾穿透雲層,灑在廢宮的瓦礫上,照亮了幾條巡邏的身影。這些死士身著黑色勁裝,手持長刀,步伐整齊,眼神空洞而警惕,每隔十步便有一人,形成一道嚴密的防線。他們的動作僵硬卻精準,顯然是經過了嚴格的訓練,且極有可能被“塑形師”改造過,不知疲倦,不畏生死。
    “左側三人一組,清除東頭巡邏哨;右側兩人一組,解決西頭暗哨;剩下的人跟我來,標記機關!”裴遠快速分配任務,手中長劍悄然出鞘,寒光一閃而逝。
    接到命令,眾人立刻分散行動。左側三人如鬼魅般繞到東頭巡邏哨身後,一人捂住其口鼻,另一人手中短刀精準地刺入其咽喉,第三人則迅速將屍體拖入荒草之中,整個過程幹淨利落,沒有發出絲毫聲響。右側兩人也如法炮製,解決了西頭的暗哨。
    裴遠則帶領其餘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斷牆。他從懷中取出特製的探路針,輕輕插入地麵,探查是否有陷阱。探路針剛插入地麵三寸,便傳來“哢噠”一聲輕響,裴遠心中一凜,立刻將探路針拔出,隻見針尖上沾染了一絲黑色的毒液。
    “小心,此處有翻板陷阱,下方有毒針!”裴遠低聲提醒,從懷中取出筆墨,在陷阱位置做了一個隱秘的標記。
    眾人繼續前進,一路上,他們陸續發現了多處機關陷阱,有埋在地下的毒刺、藏在草叢中的絆索、以及牆壁上的弩箭發射口。裴遠等人憑借著豐富的江湖經驗和高超的潛行技巧,一一將這些機關標記出來,為後續大部隊的進攻掃清了障礙。
    與此同時,南宮東側,汪直率領二百西廠番子早已潛伏在一片樹林之中。他們身著玄衣,手持弓弩,眼神冷峻,靜靜地等待著行動的信號。汪直立於一棵大樹下,手中把玩著一枚銅錢,目光深邃地望向南宮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督主,時間差不多了,是否可以發起佯攻?”一名西廠番子上前低聲問道。
    汪直抬手看了看天色,沉聲道:“再等等,待裴遠那邊傳來信號,我們再行動。記住,佯攻要逼真,要讓‘燭龍’的人以為我們是主力部隊,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是!”西廠番子應道,退回隊伍之中。
    子時初刻,南宮北側斷牆處,裴遠終於帶領眾人清除了所有外圍暗哨和機關陷阱。他從懷中取出一支信號箭,搭在弓弦上,對著天空射出。信號箭劃破夜空,發出一道璀璨的紅光,隨後在空中炸開,形成一朵紅色的煙花。
    “信號已發!”裴遠高聲道,“兄弟們,隨我潛入廢宮,清除內部傀儡守衛!”
    眾人齊聲應諾,跟隨裴遠,從斷牆的一處坍塌口潛入南宮廢宮之內。廢宮內部,殿宇交錯,荒草叢生,月光灑在殘破的宮牆上,映出一道道詭異的影子。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夾雜著淡淡的血腥氣,讓人不寒而栗。
    他們剛潛入廢宮不久,便聽到東側傳來一陣激烈的喊殺聲。汪直率領西廠番子發起了佯攻,他們手持火把,呐喊著衝向南宮東側大門,與守門的死士展開了激戰。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夜空,喊殺聲、兵刃碰撞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首慘烈的戰歌。
    “太好了,汪督主的佯攻成功了!”裴遠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兄弟們,加快速度,清除內部守衛,為先生的大部隊開辟通道!”
    眾人加快腳步,朝著迎恩殿方向前進。一路上,他們遭遇了幾批傀儡守衛,這些傀儡身著黑色鎧甲,手持重劍,眼神空洞,悍不畏死地撲了上來。裴遠等人與傀儡守衛展開了激戰,江湖好手們各顯神通,長劍如虹,樸刀如電,暗器精準,傀儡守衛雖然不知疼痛,不畏生死,但在他們的圍攻下,紛紛倒下。
    激戰中,一名江湖好手不慎被傀儡的重劍擊中,當場身亡。裴遠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手中長劍舞動得更加迅猛,一劍刺穿了那具傀儡的頭顱。“兄弟們,小心應對,這些傀儡的關節是弱點!”裴遠高聲提醒。
    眾人聞言,立刻改變攻擊目標,集中火力攻擊傀儡的關節。傀儡的關節被破壞後,動作變得遲緩,戰鬥力大大下降。經過半個時辰的激戰,裴遠等人終於清除了沿途的傀儡守衛,抵達了迎恩殿後方的暖閣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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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南宮西側,淩雲鶴率領一百五十名錦衣衛精銳早已潛伏在一片竹林之中。他們身著飛魚服,手持長槍短刃,隊列整齊,眼神銳利,靜靜地等待著行動的信號。淩雲鶴立於隊伍前方,手中玉骨扇輕輕晃動,目光深邃地望向南宮方向,聽著東側傳來的喊殺聲,心中了然。
    “先生,裴遠那邊已經傳來信號,汪督主也發起了佯攻,我們可以行動了!”一名錦衣衛將領上前低聲道。
    淩雲鶴點了點頭,沉聲道:“好!傳我命令,全體出發,直奔迎恩殿暖閣,尋找地宮入口!記住,速戰速決,切勿與無關守衛過多糾纏!”
    “是!”錦衣衛將領應道,轉身傳達命令。
    淩雲鶴率領錦衣衛精銳,從南宮西側的一道小門潛入廢宮之內。他們沿著裴遠等人標記的路線,避開了所有機關陷阱,快速向迎恩殿方向前進。沿途偶爾遇到零星的傀儡守衛,都被他們迅速解決,沒有發出絲毫聲響。
    迎恩殿後方的暖閣前,裴遠早已在此等候。見淩雲鶴等人到來,他立刻上前稟報:“先生,暖閣附近的傀儡守衛已被清除,地宮入口應該就在暖閣之內!”
    淩雲鶴點了點頭,快步走進暖閣。暖閣之內,蛛網密布,灰塵滿地,中央擺放著一張殘破的龍椅,龍椅後方的牆壁上,刻著一幅巨大的“燭龍”壁畫,壁畫上的燭龍張牙舞爪,栩栩如生,讓人望而生畏。
    淩雲鶴仔細觀察著壁畫,發現壁畫的右下角有一處明顯的凹陷。他走上前,用手輕輕按壓凹陷處,隻聽“轟隆”一聲輕響,龍椅後方的牆壁緩緩向一側移開,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一股陰冷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夾雜著淡淡的黴味和血腥氣。
    “地宮入口找到了!”裴遠高聲道,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淩雲鶴手持火把,率先走進地宮入口。通道內漆黑狹窄,火把的光芒隻能照亮前方數尺之地,兩側牆壁上刻滿了詭異的紋路,不知藏著多少殺機。他小心翼翼地前進,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謹慎。
    裴遠和錦衣衛精銳緊隨其後,隊伍在通道內蜿蜒前行,如同一條黑色的長蛇。走了約莫十餘丈,前方出現一道石門,石門上刻著複雜的機關紋路,正是“塑形師”口供中提及的“連環翻板”機關。
    “先生,此處是‘連環翻板’機關,下方深不見底,布滿了毒刺!”裴遠提醒道。
    淩雲鶴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塑形師”提供的機關破解圖譜,仔細查看。圖譜上詳細記載了“連環翻板”機關的破解方法,需要按照特定的順序踩踏石板,才能安全通過。
    “按圖譜所示,依次踩踏第三塊、第五塊、第七塊石板!”淩雲鶴高聲道。
    錦衣衛精銳們按照淩雲鶴的指示,小心翼翼地踏上石板。每一塊石板都隻能承受一人的重量,且需按照特定的順序踩踏,否則便會觸發翻板,墜入下方的陷阱。眾人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地向前移動,心中充滿了緊張與不安。
    突然,一名錦衣衛腳下一滑,踩錯了石板。“哢嚓”一聲,石板瞬間翻轉,那名錦衣衛驚呼一聲,眼看就要墜入陷阱。旁邊的一名錦衣衛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拉了上來。
    “小心!”淩雲鶴厲聲喝道。
    眾人更加謹慎,不敢有絲毫大意。經過半個時辰的艱難跋涉,他們終於通過了“連環翻板”機關,來到了“毒霧暗格”機關前。通道兩側的牆壁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暗格,裏麵藏著毒霧囊,一旦觸發,毒霧便會彌漫整個通道,讓人中毒身亡。
    淩雲鶴從懷中取出濕布,分給眾人:“用濕布捂住口鼻,小心前進!”
    眾人接過濕布,捂住口鼻,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動。淩雲鶴則從懷中取出特製的工具,輕輕撬開暗格,取出裏麵的毒霧囊。他動作嫻熟,手法精準,很快便清除了所有毒霧囊,通道內頓時彌漫開一股刺鼻的氣味。
    清除完毒霧,前方便是“弩箭陣”機關,牆壁上布滿了弩箭發射口。“盾牌手上前!”淩雲鶴下令。
    幾名錦衣衛手持盾牌,快步上前,故意觸發機關。“咻咻咻”,弩箭如雨點般射來,撞在盾牌上,發出密集的“篤篤”聲。與此同時,淩雲鶴趁機繞到側麵,用工具破壞了弩箭陣的機關核心,弩箭聲戛然而止。
    “弩箭陣已破解!”淩雲鶴高聲喊道。
    眾人鬆了口氣,繼續向地宮深處前進。通道盡頭,是一個寬敞的大廳,大廳中央擺放著一個巨大的青銅鼎,鼎內燃燒著熊熊烈火,照亮了整個大廳。大廳兩側,是一排排整齊的營房,裏麵住著數百名死士,他們聽到動靜,立刻從營房內衝出,手持兵刃,悍不畏死地撲了上來。
    “殺!”淩雲鶴怒喝一聲,手中玉骨扇一揮,扇骨內的銀針射出,幾名死士應聲倒地。錦衣衛精銳們也紛紛拔刀,與死士展開激戰。一時間,大廳內刀光劍影,喊殺聲震天,鮮血四濺,染紅了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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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遠手持長劍,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死士群中,劍光如龍,接連斬殺死士。他的武藝高超,身法迅捷,死士們根本無法靠近他的身體。錦衣衛精銳們則結成刀陣,相互配合,進退有序,死士們在他們的攻擊下,紛紛倒下。
    激戰一個時辰後,大廳內的死士終於被清除幹淨。淩雲鶴讓人控製住大廳,清點傷亡人數。此次激戰,錦衣衛精銳傷亡二十餘人,死士則被斬殺三百餘人。
    “先生,大廳已被控製,我們可以繼續向地宮深處前進了!”裴遠上前稟報。
    淩雲鶴點了點頭,目光投向大廳盡頭的一道石門:“那道石門後麵,應該就是‘燭龍’首腦的藏身之處。裴遠,你帶領五十名錦衣衛精銳,隨我一同進去;剩下的人,留守大廳,防止死士反撲!”
    “是!”裴遠應道,帶領五十名錦衣衛精銳,跟隨淩雲鶴,朝著石門方向前進。
    石門緊閉,上麵刻著一幅巨大的“燭龍”浮雕,浮雕上的燭龍口中銜著一顆寶珠,眼神炯炯有神,仿佛活物一般。淩雲鶴走上前,用手輕輕撫摸著浮雕,心中感慨萬千。二十年的陰謀,二十年的等待,今夜,終於要揭開真相了。
    他深吸一口氣,用力推開石門。石門緩緩打開,裏麵是一個更加寬敞的大殿,大殿中央,一盞巨大的青銅燈燃燒著,照亮了整個大殿。大殿的正前方,一張龍椅上,坐著一道蒼老的身影,正是“燭龍”首腦!
    “淩雲鶴,你終於來了。”蒼老的身影緩緩開口,聲音沙啞而低沉,“二十年的隱忍,二十年的謀劃,今夜,我們終於要做個了斷了!”
    淩雲鶴眼神冰冷,手持玉骨扇,一步步走向龍椅:“‘燭龍’首腦,你的陰謀,今日便要徹底終結!大明江山,豈容你肆意踐踏!”
    一場終極對決,即將拉開序幕。大殿內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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