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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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總鏢頭見李清池控製不住激動的情緒鬧事,頓時大驚失色,趕緊相勸。
    李清池哪裏肯聽?反而越罵越凶。
    原來他出於對施範曄的敬佩之情,覺得曲三河解除其與曲公子的婚約是對施範曄的歧視和侮辱,於是對曲三河極為不滿。另一方麵,飛騰鏢局前些日子鏢銀被劫,曾不惜重金請曲三河出麵索回鏢銀,沒想到竟遭曲三河拒絕。這樣便對他產生了敵意。其次又見童宏凡滔滔不絕地聲稱圍剿花刺幫,對民間盜匪橫行,魚肉鄉裏的事實置若罔聞。更氣憤的是對那些盜匪不僅不追查,反而互相利用,真可謂官匪一家。於是哪還忍得住久積心中的怒火,便罵了起來。
    童宏凡見有人搗亂,心中自然很不高興,眉頭一皺,低聲向曲三河道:“他是誰?可別讓他壞了我們的大事呀!”
    曲三河道:“他對我隻是有些小小誤會,壞不了大事。”徑直來到李清池跟前,慍怒道:“李鏢師誤會了,婚姻大事,不是兒戲。需要兩人自願,怎麽就說我卑鄙無恥呢!”
    李清池繼續罵道:“堂堂武林盟主,言而無信,出爾反爾,就是卑鄙無恥。如今又與官府中人狼狽為奸,官匪相互利用,江湖上將更加不得安寧,你理解我們的苦衷麽?你配做盟主麽?”
    滕總鏢頭心下大急,他當然明白李清池鬧事的後果,但李清池已經喪失了理智,勸說已經無用,慌亂中見曲三河到來,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曲三河出於對施範曄的愧疚之心,麵對李清池的辱罵。起初還沒有放在心上,並不怪他。因為早已料到解除婚約必定會遭來不少人的非議,但他沒料到李清池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無可放矢地辱罵自己,且言語越來越惡毒,不堪入耳。忍不住心頭火起,可是顧及身份,又不便發作,隻好衝著驚惶失措的滕俊鬆道:“滕總鏢頭,你可要好好管教管教你的鏢師呀!走鏢這一行,沒有很好的人緣怎麽行?”
    話外之意,不言自明。滕俊鬆頓時嚇得麵色慘白,連聲說是。無奈之下,隻好跪在李清池跟前哀求了。一來打動李清池,二來向曲老盟主賠罪。
    李清池此時似乎才回過神來,環顧四周,見無數眼睛盯著自己,才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趕緊將滕俊鬆扶起,拉著他擠出人群匆匆而去。
    龍雲道長若有所悟,立刻追了出去,抄近道攔住滕、李二人的去路,冷冷說道:“原來李莊主早已和施範曄串通一氣,丟失清池山莊隻不過逢場作戲而已,難怪武林朋友幾次想替你收回清池山莊都無結果,原來隻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我們深受施範曄之害,不會忘記你這份恩情的。
    穆三清劫了你的鏢銀,即便曲三河不出麵主持公道,看在滕總鏢頭的麵上,我們也打算邀一些武林朋友替你討回公道的,沒想到今天我們看清了你們的本來麵目。”說完憤然離去。
    滕俊鬆愣了片刻,埋怨李清池道:“李兄,你今天瘋啦!你知不知道,你罵了曲老盟主幾句,已引起公憤。我們大禍臨頭了。”
    李清池道:“無非送他一條性命而已,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平則鳴,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為。他們本來就狼狽為奸,我怎麽罵不得?”
    滕俊鬆道:“你的英雄壯舉值得稱頌,但你也應該為我們的鏢局想想呀!別的人可以冒犯,曲老盟主是冒犯不得的。”李清池已意識到自己的言行會連累鏢局,頓時無言以對。同時也愧疚不安。
    經李清池一鬧,令曲紹豐本已冷清的婚禮又蒙上了一層陰影。曲三河頗感尷尬,童宏凡也深感失望,經李清池一鬧,他才明白過來,對曲三河不服的人不少,李清池隻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要想寄曲三河於厚望,還有很多事要做。習武之人,喜爭強好勝,相互間不和也不足為怪。但這樣無疑對圍剿花刺幫極為不利。如果花刺幫久久不除,知府大人不信任自己倒沒什麽,但如果為這事皇上信不過我豈不糟糕?怎樣才能將這些野性十足而又個個身懷絕技的人利用起來,不能不令他費一番心思了。
    曲三河見他愁眉不展的樣子,強笑道:“童大人不要見怪,李鏢師一時性急,鬧得大家很不愉快。這類事在江湖上極為尋常。習武之人,天性好鬥,可不象官府中人知書達禮。”
    童宏凡哈哈一笑道:“圍剿花刺幫就指望你了,我不希望大家勾心鬥角,這樣對圍剿花刺幫有害無益。”
    曲三河雖連連點頭稱是,心中卻對童宏凡對他指手劃腳極為不滿。於是以招呼友人為由離開了他。
    施、沙二人見李清池為施範曄打抱不平而將曲三河罵得狗血噴頭,除佩服他的膽識和勇氣之外,也非常感激他對施範曄的一片赤誠之心。
    他們心裏清楚,曲三河雖沒和他斤斤計較,李清池讓曲三河在眾英豪麵前無地自容,曲三河會不會懷恨在心,事後報複呢?
    即便曲三河不斤斤計較,那些想得到曲三河賞識的人為討曲三河歡心,會不會自作主張為曲三河‘鳴不平’呢?還有那些對施範曄有仇的人會不會將仇恨遷怒到李清池身上?由此他倆都不禁暗暗為李清池的安危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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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也還有不少人對施範曄懷有好感,但真正有勇氣,冒著生命危險站出來為施範曄鳴不平的人恐怕隻有李清池了。
    患難見真情,施安田跟隨曲三河多年,對曲三河的性格也是捉摸不定。若是以往,他必定相信曲三河不會和李清池斤斤計較。但經過這次婚變之後,他對曲三河產生了懷疑,哪怕寧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不能讓範曄的朋友受人傷害。於是便和沙元禿去拜訪他。
    他倆來到滕總鏢頭的住所門前,敲了敲門,見屋內毫無反應,均納悶:“他們上哪兒去了,莫非他們已經闖大禍,離開了至尊堡了?”
    忽聞室內有歎息聲,兩人均忍不住喜出望外,推門而入,隻見滕總鏢頭夫婦一臉的懊喪,坐在屋中呆呆發愣。而李清池抱頭蹲在牆角,似在深深的自責。
    沙元禿道:“滕總鏢頭,我和施大俠看望你們來了。”
    滕俊鬆夫婦這才回過神來,見施、沙二人來訪,又驚又喜,趕忙起身相迎。
    施安田道:“聽說滕總鏢頭丟了鏢銀,不知是否真有其事?”他當然是明知故問。
    李清池道:“在這兵慌馬亂的年月,官匪一家,相互利用,而當今的武林盟主又是非不分,丟失鏢銀那是尋常之事。不過沒有傷及人命,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滕俊鬆道:“李兄,你少說兩句好不好。”接著麵向施、沙二人點了點頭道:“不錯,是丟了鏢銀。”
    施安田道:“你們有沒有請曲老盟主出麵替你們追查呀!”
    李清池道:“曲老盟主隻知道為他的盟主之位考慮,哪還把小小鏢局放在心上?小小鏢局能威脅他的盟主之位麽?說不定曲老盟主還分贓了呢?”
    施安田道:“李莊主,你為了範曄,不惜冒犯曲老盟主,我和範曄都感激不盡。”說完跪地一拜。
    李清池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止弄得手足無措,連忙道:“施大俠,你太抬舉我了,我怎麽受得起?”話雖如此,心裏卻頗為感動。
    施安田道:“既然曲老盟主不肯出麵替你們索回鏢銀,滕總鏢頭不妨將丟失鏢銀之事告訴範曄,範曄知道大家對她好,一定感激不盡,會替你們討回公道。”
    滕俊鬆搖了搖頭,歎道:“施姑娘孤苦伶仃,已經夠受人欺淩了。我們怎忍心為了自己鏢銀而去麻煩她?不過,她有這份好心,我們已經心領了。”
    施安田淡淡一笑道:“滕總鏢頭見外了,患難見真情,有誰會冒生命危險為她鳴不平?李莊主的這份恩情,我和範曄將永遠銘記於心。範曄以往受人欺淩,都怪我這做哥哥的無能。以後不同了,我決不再允許任何人欺辱範曄。”
    言外之意是說施範曄替你們索取鏢銀,順利則罷,若不順則難免兵刃相見,縱然施範曄無法與他們抗衡,難道兄妹聯手還無法與他們抗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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