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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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元禿大喜,自己本打算去磐石莊鬧事,不正好與尾隨他們同行麽?一來免得四處打探路徑,二來也可尋找機會在鄺明茹未出嫁之前悄悄見她一麵,畢竟他倆有過一段難忘的經曆。便問道:“你怎麽知道鄺家會路過這裏?”
那軍官似乎也對鄺家不滿,憤然道:“鄺家財大氣粗,前去道賀的不乏官場上的一些名人,試想送親的隊伍浩浩蕩蕩,是何等的威風?當然要繞道而行,向世人炫耀炫耀他的家世了。”
宮玄翡又怕沙元禿心裏失去平衡,道:“人都愛虛榮,沒有什麽奇怪的。我們也不會羨慕他們。閑話少說,還是多關心是誰想陷害我們吧!”
沙元禿和那軍官都點頭稱是。
宮玄翡道:“我們與你們長官素不相識,無冤無仇,他想加害我們,背後一定有人指使,主使人是誰呢?有可能是龍雲道長的同黨,也有可能是鄺掌門,還有可能是童宏凡。
童宏凡雖與家父在官場上是一對冤敵,但他並不知道我們的行蹤,而且家父和知府大人私交甚重,他要害我們多少還有點顧慮。昨晚我們讓龍山派弟子吃了苦頭,他們製造一樁凶殺案來嫁禍於我們也不足為怪。但在幾個時辰之內報案,並且你的長官對這案件又非常重視,很快下令追查凶手,而目標直奔我們而來就讓人感到莫名其妙了。
至於鄺掌門,他是唯一知道我們倆在一起的人,他怕我們在他家大喜的日子在他家門口鬧事,故意製造一樁凶案來嚇唬我們,讓我們規規矩矩不敢鬧事。但他並不知道我們身在何處,因此很有可能是龍雲道長的同黨和鄺掌門串通一氣來陷害我們。
同時他們的此舉也能討得童宏凡的歡心,當然這也隻是我胡亂猜測而已,究竟是誰想害我們,隻要見見你們的那個長官便可真相大白,你能不能讓我去見見你的長官或者說出長官的名字,我們自己去鄺家找他評理去。”
那軍官聽宮玄翡說得有根有據,不由得暗暗佩服宮玄翡精明,同時也為宮玄翡的要求感到十分為難:“宮姑娘是在官場中長大成人的,又仗著他爹和知府大人的私交,天不怕,地不怕。如果他將童大人和宮大人在官場上明爭暗鬥之事當眾捅出來,令童大人在官場上顏麵掃地,我豈不是闖了大禍?”
於是說道:“宮姑娘,你見著我們的長官又有何用?我相信事情總會水落石出。”
然而沙元禿卻是另一翻見解,說道:“我認為陷害我們的人就是童宏凡,童宏凡、曲三河、龍雲道長,鄺掌門他們乃一丘之貉。你想想,宮大人和知府大人關係密切,現今知府大人又把宮大人召在身邊保他安全,童宏凡心裏舒服嗎?因此出此妙計既毀我們的聲譽,宮大人也將受到牽連,宮大人聲名掃地了自然也就不宜再重返官場了,這不是童宏凡的目的嗎?
另外,出了命案還不允許辦案人員聲張,怕鄺掌門不高興隻是一個借口,其實根本就沒發生什麽命案,純是他編造出來的,真正的目的還是在掩蓋其罪行。至於我們的行蹤,龍雲道長耳目眾多,當然瞞不過他們的眼睛了。”
那軍官不由得心頭一震,頓時麵色蒼白,冷汗直冒,他認可了沙元禿的觀點,馬上意識到這不是一宗普通的案件,而是官場上官員之間明爭暗鬥的結果。
因為此前宮文達和童宏凡明爭暗鬥之事在官場上早已傳得沸沸揚揚,幾乎無人不曉。這次自己奉命辦案,如果實事求是,不抓捕宮姑娘歸案,讓童大人知道自己曾與宮大人關係密切,往後童大人豈不會給自己臉色看?輕則得不到重用,重則丟掉自己的飯碗。如果將姓沙的和宮姑娘緝拿歸案,對不起自己良心不說,也愧對宮大人,自己能有今天,全靠宮大人的栽培,我豈能過河拆橋,忘恩負義?
沉默了一陣,喃喃說道:“宮姑娘,你們走吧!”
宮玄翡吃了一驚:“你讓我們走?”
那軍官神情沮喪,點了點頭:“承蒙宮大人的栽培,我做官多年,雖不敢就沒放過一個壞人,但絕對沒有冤枉一個好人。”
宮玄翡道:“你不將我們緝拿歸案,如何向你的長官交待?”
那軍官一臉的茫然和無奈,淒然說道:“無非被解職吧!”
宮玄翡道:“那我們怎麽辦?我們在沒有討回清白之前一走了之,豈不是畏罪潛逃?將永遠背個黑鍋,就是跳進黃河恐怕也洗不清了。我們不走,一定要見見你們的長官,討回清白後再走。不然我們將上汀州找知府大人評理去,總之不能無緣無故被蒙上殺人犯的罪名。”
那軍官道:“宮姑娘,你這又是何苦呢?你們卷進去的不是一宗簡單的命案。你見了我的長官也不會有什麽結果的,即便鬧到知府大人那兒,知府大人知道事實真相,他也隻能奉勸童大人和宮大人言歸於好,別無他法。隻要你們知道有人想加害你們,小心提防著就行了。”
宮玄翡道:“那我們隻好蒙受不白之冤,永遠受到官府的追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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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軍官苦笑道:“勝則王,敗則寇,人與人之間就這麽殘酷,你們是受害者,我也將是受害者。”
宮玄翡愕然不解,問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軍官哈哈笑道:“你現在不明白,總有一天會明白的。我怎麽辦,怎麽辦。我還有年邁的爹娘,幼小的兒女,他們怎麽辦……。”
沙元禿發覺那軍官此刻目光呆滯,說話語無倫次,感到莫名其妙,連忙說道:“宮姑娘,他也是在執行公務,別難為他了,我們為何不直接找童宏凡評理去,揭穿他的陰謀詭計?”
那軍官帶著淒楚的笑聲,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客棧。
宮玄翡對那軍官的言行舉止感到奇怪,但他也隻以為那軍官是在裝瘋賣傻,敷衍自己,因此也沒放在心上,說道:“直接找童宏凡評理也好。”
沙元禿望著那軍官遠去的背影,向宮玄翡道:“他怎麽啦,好端端的好像忽然變得瘋瘋癲癲的。”
宮玄翡笑道:“別理他,你沒看出來他在應付我們嗎?不過,看在爹的份上他沒難為咱們已經難得了。”
沙元禿道:“等一會兒,送親的人伍經過這個鎮時,我們就跟在後麵,去磐石莊把磐石莊鬧個天翻地覆。”
宮玄翡點了點頭道:“好,既然他們想暗害咱們,咱們也讓他們不得安寧。不過,還是你我安全要緊,你一定要平安歸來啊!”
沙元禿笑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宮玄翡也盈盈笑道:“隻要你記住我還在盼你平安無事就好了。”
沙元禿道:“你不擔心我寡不敵眾了?”
宮玄翡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擔心你啦!一來磐石莊雖然高手如雲,也隻不過是一群散兵遊勇而已,難以齊心。但在關鍵時刻真正能聽曲老盟主發號施令來對付你的則寥寥無己。二來你去磐石莊,表麵上是去殺龍雲道長,事實正是衝著石公子去的,即便遭到眾高手的圍攻,逃命還是輕而易舉的。既然如此,你去磐石莊鬧一鬧,當眾揭露龍雲道長的惡行以及童宏凡與鄺掌門,龍雲道長串通一氣來陷害我們的醜行就行了。其中的是是非非讓大家去評判,你可以冒犯童宏凡、曲老盟主、鄺掌門,但決不能得罪眾英雄好漢。至於能不能行刺龍雲道長,來日方長,今後還有很多機會,何必心急呢?”
沙元禿不禁悚然一驚,想道:“宮姑娘真聰明,又細心,連我心裏想的是什麽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於是感到愧疚不安,石公子得到童宏凡的重用以及和鄺姑娘結為夫婦,我則去嫉妒人家,未免太小家子氣了,還算什麽英雄好漢?
宮玄翡又見沙元禿心事重重的樣子,愕然不解,說道:“你一夜沒休息,並且今天還去磐石莊鬧事,要個房間好好睡一覺吧!待送親的隊伍露過小鎮時我叫你。”
沙元禿淡淡笑道:“我答應過施大俠不再使用‘混元一煞功’了,因此很久沒有練它,為確保萬無一失,還是找個僻靜之地練一練吧!”
宮玄翡心想讓他練練武功也許能忘掉一些不愉快之事,便欣然應允,於是二人走出客棧,迎著晨風來到這小鎮不遠處的一小山頂上,將‘混元一煞功’連續演練了幾遍,感覺還良好,心想無論磐石莊聚集了多少武林高手,龍雲道長是插翅難飛了,不由得心頭暗喜。
宮玄翡見‘混元一煞功’果然厲害非常,便勸沙元禿道:“要趕路還是休息一會兒吧!以你的武功,要將磐石莊鬧個天翻地覆已經綽綽有餘了,但氣力不支也不行呀!”
沙元禿笑道:“那好!我聽從你的安排。”
宮玄翡也笑道:“我發覺你變了,變得喜怒無常,變得坑蒙拐騙樣樣精通了。”
沙元禿道:“這也是為環境所逼呀!這年月,老老實實做人,寸步難行。而坑蒙拐騙卻所向披靡,你也會蒙騙人呀!咱們彼此彼此。”
宮玄翡嬌笑道:“胡說,我才沒有蒙騙過人呢?今後你也許隨便蒙騙人,我不想讓你成為一個人見人恨的卑鄙小人。不過,象對付龍雲道長之類的卑鄙小人例外。”
一提起龍雲道長,沙元禿心裏就癢癢的,盼望送親的隊伍快些過來,自己好快些尾隨他去磐石莊將龍雲道長殺了,為施範曄報仇雪恨。
等到送親的隊伍路過這小鎮時,已快中午時分了。
沙元禿頗感詫異,想道:“他們到了磐石莊豈不要到了晚上,哪有在夜間舉行婚禮的?”便問宮玄翡道:“不知他們葫蘆裏又在賣什麽藥。”
宮玄翡也是百思不解,搖了搖頭,道:“這也許是童大人特意安排的。”二人來到鎮上,準備等送親的隊伍過去之後,便遠遠地跟在送親隊伍的後麵去磐石莊。
鄺姑娘的婚禮著實讓宮玄翡大開眼界,果然隆重非凡,且不看她的嫁妝如何貴重,就是那浩浩蕩蕩的送親隊伍就令人羨慕不已。其中既有江湖上名望甚高的武林名宿,也有不少官場中人。
沙元禿心裏隻記掛著如何行刺龍雲道長之事,無論送親的隊伍如何風光,他都沒有放在心上,不過當他看到沿途的人們排成隊似的向鄺姑娘投去向往、羨慕的目光時,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沙元禿雖不識得去磐石莊的路徑,但他去過磐石莊,隱隱感覺到磐石莊應該在這個小鎮的北麵,而送親的隊伍卻向這個小鎮的南麵行去,不由得感到莫名其妙,正要問宮玄翡,忽聽得看熱鬧的人群中一陣騷動,有人低聲道:“有人自殺了,並且還是一個官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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