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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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宏凡和施安田都是一驚,隻見曲三河麵帶惶恐之色,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原來他為了查得杜伯熙的蹤跡,已幾夜沒合眼了,聽他說道:“童宏凡,我已發現杜伯熙的蹤跡,我再問你一句,你究竟派不派人抓捕他?”
童宏凡擔負著圍剿花刺幫的重任,如今見杜伯熙已現身,當然求之不得將他緝拿歸案了,但他仍想氣氣曲三河,哈哈道:“杜伯熙有傷在身,以曲老盟主的武功和身份,要對付他還不綽綽有餘?何須讓我搶你功勞?”
言外之意,當然是嘲笑曲三河是趁人之危了。
曲三河勃然怒道:“這麽說來你是不想抓捕杜伯熙了?”
童宏凡道:“我當然想抓捕杜伯熙了,隻是你並沒說明白杜伯熙在哪裏?你是如何發現他蹤跡的,你究竟騙沒騙我。”
曲三河道:“童宏凡,你太讓我失望了,我為了追查杜伯熙的行蹤,昨晚一夜沒有合眼,終於在知府大人的官邸發現了他的蹤跡,並跟蹤他找到了他的棲身之地。”
施安田這一驚非同小可,不寒而粟,想道:“難道杜伯熙真與宮文達交往?”
童宏凡仍將信將疑道:“曲老盟主,你既然發現了杜伯熙的蹤跡,為何不趁杜伯熙有傷在身一掌將他擊斃?你自己也好名聲大震呀!”
曲三河急得團團亂轉,沉聲道:“童宏凡呀童宏凡,沒想到你對我如此不信任,我何嚐不想將杜伯熙擊斃,可是他和另一高手在一起,想知道這一高手是誰嗎?現在我不告訴你。杜伯熙就在城南的香公廟中,信不信由你,如果杜伯熙逃離汀州,可休怪我沒提醒你了。”言罷憤然離去。
童宏凡和施安田不用猜想也知道曲三河所說的另一高手是誰了。
童宏凡暗暗著急,心想:“如果杜伯熙真有繳械投誠之意,這樣自己的功勞豈不讓宮文達給搶了去?”
於是果斷決定親自赴城南的香公廟,將杜伯熙緝拿歸案,同時也後悔自己不應當和曲三河鬥氣。隨後他對施安田道:“施安田,雪玲就交給你了。”
施安田道:“童大人用不用我助你一臂之力。”他不想看到童宏凡和宮文達翻臉成仇,故想一同前往即便不能化解他們之間的恩怨,至少也不會拚個兩敗俱傷。
事實上,童宏凡也料到今日要將杜伯熙緝拿歸案,必有一場惡戰,何嚐不想要施安田助他一臂之力,但他又怕童雪玲出事,便說道:“隻要你保護好雪玲不讓我操心也就是對我的最大幫助了。”
說完,便出門而去。他沒有直赴城南的陽公廟,而是先去見知府大人,一方麵還是想問明白知府大人是否有緝拿杜伯熙之意,另一方麵他也擔心杜伯熙有同黨混在汀州,怕鬧出大事來,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當他見到知府大人將要決定抓捕杜伯熙之事說出之後,知府當即狠狠把童宏凡訓斥了一通:“這還用問我嗎?還不快去將他緝拿歸案。”
童宏凡接到令命之後,心中大喜,看得出來知府大人仍重用自己,疑慮頓消,若有深意地看了近些月來陪伴知府大人的宮文達,隻見他神色緊張,略顯焦慮不安,心裏似乎明白了什麽,便頭也不回地直撲城南的陽公廟。
到達陽公廟,遠遠便聽得廟後有打鬥之聲,他不敢怠慢,趕忙來到廟後,不禁目瞪口呆,隻見在廟後空礦草地上正有人在激戰,激鬥之人不是別人,而正是曲三河和施安田以及沙元禿,而曲三河在施、沙二人的攻擊下,明顯處於下風,不由得暗暗納悶:“施安田為何在我之前趕到了陽公廟呢?莫非他早知道事實真相?”
念頭一閃而過,在這緊急時刻哪有時間問明緣由,遠處宮文達之女宮玄翡正失魂落魄地觀戰,杜伯熙正在他身旁的草地上閉目養神,直覺告訴他杜伯熙正和曲三河鬥了一場,並已身受重傷正自己運功療傷。頓時大喜,正想過去將杜伯熙抓獲。
此刻宮文達氣喘喘籲籲地跑來了,他這一驚非同小可,想道:“如果宮文達趁機發難,前景可是不妙。”於是止步待宮文達走近,便問道:“宮大人,你來幹什麽?”
宮文達道:“是知府大人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務必將杜伯熙緝拿歸案。”
原來童宏凡走後,知府緝拿杜伯熙心切,怕童宏凡有所閃失,故要宮文達前來助戰。
童宏凡這才稍稍心寬,知府派宮文達前來助戰,雖有對自己不信任和搶功勞之嫌。隻要宮文達前來不是難為自己已經可貴了,便說道:“宮大人,你看他們正和曲三河鬥得正激烈呢?可喜可賀呀!”
言外之意,當然是暗示宮文達勸說沙、施二人罷手。
事實上,宮文達早已看到沙元禿和施安田激鬥,而自己的女兒嚇得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裏即納悶也心疼不已,想道:“他們怎麽會同時在這兒出現呢?如果沙元禿和宮翡被抓捕回去,自己麵上無光不說,他們也會坐牢的。”
不由得感到一陣迷茫和驚慌,聽了童宏凡的話,誤以為童宏凡在嘲諷自己,頓時臉上一紅,說道:“童大人,我是奉命來助你的,隻要你下令抓誰,我便抓誰,決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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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宏凡聽他語帶雙關,也不由得心頭一震,再看宮文達時,宮文達的臉色已非常難看,想來他此刻的心情也十分複雜,便厲聲對施、沙二人喝道:“施安田,沙元禿,你們趕快住手。”
此刻曲三河見宮文達來到,心裏免不了緊張,分神之際已被施安田和沙元禿逼得手忙腳亂,狼狽不堪。
施安田和沙元禿接到命令後不敢違抗,便紛紛罷手。
沙元禿回到了宮玄翡身邊,仗劍護住杜伯熙,而施安田卻緩步向童宏凡走來。
宮玄翡受了驚嚇,見宮文達來到,本想傷心地抱著他痛哭一場,但見宮文達焦慮不安的樣子,不象是來救自己的,便馬上轉過了念頭,深感慚愧:“我又給爹添麻煩了。”
曲三河何等機靈,見宮文達呆呆發楞、無所適從的樣子,並無助戰之意,顧慮全消,膽子便大走來,三步並著兩步來到童宏凡跟前,怒道:“童宏凡,還不快將他們緝拿歸案,更待何時?”
他們當然是指杜伯熙、沙元禿、和宮玄翡了。
童宏凡一想,杜伯熙有傷在身,正是緝捕他回去領功的絕好機會,可是他一眼瞥見施安田神色緊張的樣子,又看了看宮文達,目光又從宮文達掃視到遠處的沙元禿和宮玄翡身上,最後停留在施安田身上,驀然想起了自己家院中唯一的一棵古樹,沉思片刻,便道:“宮大人,施安田,我們走吧!來日方長,杜伯熙逃不過我們的掌心。況且今日杜伯熙有傷在身,我們都是江湖上官場上響當當的角色,豈能乘人之危,讓天下人恥笑。”
此言一出,施安田和宮文達都頗感意外,略一思量便明白了童宏凡的苦衷和用意。
宮文達還不是擔心童宏凡將責任推到自己身上,於是憂心忡忡道:“童大人···。”沒等他把話說下去,童宏凡似乎明白了他將要說什麽,搶先說道:“宮大人,你盡管放心,放走杜伯熙之事,我自會向知府大人交待,不會要你負任何責任。”
曲三河一聽童宏凡要放走杜伯熙,頓時氣得目瞪口呆,認為童宏凡真有與杜伯熙合作之意,頗為失望和氣憤,便怒氣衝衝地追上童宏凡,高聲吼道:“童宏凡,我好容易追查到杜伯熙的蹤跡並將他打成重傷,不知你用意何在?你為何輕鬆將他放了。”
他已懷疑童宏凡與杜伯熙已有合作之意,他自然是明知故問了。
事實上,童宏凡並沒有與杜伯熙合作之意,隻是礙於施安田和宮文達的情麵,不想累及沙、宮二人而放了杜伯熙一條生路,他放走杜伯熙後心裏也很惱怒,心想曲三河為追查杜伯熙也是費盡心思的,自己卻輕鬆將他放走使曲三河前功盡棄,自己確實有愧於他,所以麵對曲三河的吼罵也並沒有生氣,隻是說道:“我們都是江湖上和官場上響當當的角色,豈能乘人之危,讓天下人恥笑?”
曲三河怒道:“你是在執行公務,卻和我談江湖義氣。”
童宏凡道:“杜幫主心思縝密,他來汀州,一定還有很多同黨隱藏在汀州,如果抓捕他,汀州會不會變成火海?你可以拍屁股走人,我可得為後果負責。”
曲三河道:“瞻前顧後,畏首畏尾,成不了大器。”
童宏凡不屑一笑道:“我如果聽你話,會不會逼宮大人公然與我為敵?你當初帶人大鬧汀州,杜幫主不會學嗎?施、沙二人可是你的左膀右臂呀!現在怎麽成了你的仇敵?你的教訓我得好好總結,抓捕杜幫主固然要緊,但也得掂量後果,得不償失的事我可不做,哈、哈、哈。”
打人打臉,揭人說短。
曲三河頓時氣得直跳,冷冷道:“哈!童宏凡,你是什麽角色,即便別人不知道難道我還不清楚?居然也怕天下人恥笑,別逢場作戲了,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你是在濫用職權,包庇案犯,你想和杜伯熙合作就和杜伯熙合作吧!”說完,便憤然而走。
也許曲三河太傷心失望,眼裏已噙滿淚珠,說話聲音已有些哽咽了。
施安田跟在童宏凡身後,他見童宏凡怒容滿麵,心事重重的樣子,還不時轉身向自己投來抱怨的神色,幾次想說些什麽卻又欲言又止。心裏惴惴不安,想道:“童大人為了我而放棄了抓捕杜伯熙的絕好機會,他一定生自己氣了,若不是為了沙賢弟的安危,我也決不會給他增添麻煩的。”
想向童宏凡解釋明白,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就這樣二人各懷心事默默無語地回到汀州。
童宏凡終於開口了:“你趕快回去陪伴雪玲吧!我要去見知府大人。”說完便急匆匆地朝知府大人的官邸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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