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你們再重新問！我……我我……保證好好說話！我保證正經回答。”李珩趕緊拉住妙玉和李月如一點衣袖。都不跟他玩了，那多沒意思？
    “不問！你沒好話！”李月如一下甩開他的手。
    “有好話！絕對正正經經回你！”李珩一本正經的道。
    “那好，你……怎知妙玉姐姐會讓我問那句話？”
    “猜的！她什麽性子我還能猜不透？”李珩依舊一本正經。
    “那……你……你你……你說的那般男子……這世間真有？”李月如眨巴著眼睛道。
    “有！自然有！”李珩依舊一本正經。
    “在哪？誰？”金釧先問。
    “你爹！”李珩白了她一眼：“你怎麽這麽愛熱鬧？有你什麽事兒？又不是你找夫婿！”
    “哼！”金釧撇個白眼兒，撅嘴。
    “咯咯……”。李明華再次笑出聲。
    “你就是沒好話，我可不搭理你了！”妙玉咬了咬嘴唇兒，欲言又止。
    “誰沒好話了？你是不是傻？金釧問，我能說麽？她萬一要是跑了，我上哪找回來去？不問拉倒，我還不想說了呢。”李珩這會兒倒是傲嬌起來。
    “哎哎哎……我……你就當是我問得，到底有沒有那般的奇男子？”李月如見他方才一本正經的說有，心裏總是好奇，還是沒忍住問。
    “自然有！”
    “誰？”
    “我！”
    李珩那一聲“我！”說得是斬釘截鐵，理直氣壯，仿佛在陳述一個如同“太陽東升西落”般不容置疑的真理。
    他話音落下，廳內出現了片刻的寂靜。
    “啐！”
    不知是誰先帶頭，好幾聲輕啐幾乎同時響起，夾雜著忍俊不禁的低笑和嬌嗔。李明華笑得直接靠在了椅背上，這混小子，是真有趣的很，李明玥則是又好笑又好氣地瞪著他，妙玉扭過頭去，肩膀卻在微微聳動，李月如更是羞得連脖子都紅了，跺腳道：“你……你真是……這天下間再找不出，比你更厚臉皮的人了！”
    “怎麽？我有說錯麽？”李珩非但不以為恥，反而挺直了腰板，雙手一攤，擺出一副“我很委屈”的模樣，“難道我說的不對嗎？英俊瀟灑，玉樹臨風，這滿京城你去找找，有幾個能比得上本國公這張臉的？”
    他邊說邊故意側了側臉，引得剛進來的探春、平兒幾個也掩口偷笑。
    “爺說的是，我們爺最是英俊瀟灑，天下第一美男子，非我們爺莫屬。”鄧太妙笑著接了一句。
    “溫柔體貼嘛……”他目光掃過沈墨蘭、王熙鳳等人，“我對自家夫人姨娘們如何，大家有目共睹吧？學富五車，文采出眾？”他看向妙玉和李月如，“至少跟某些人論道，我沒輸過陣吧？至於文武雙全……”他嘿嘿一笑，帶著點痞氣，“這就不用我自誇了吧？我也曾闖過千軍萬馬的，似我這般的，這京城裏能找出幾個？”
    “還真是！珩兒說的不錯！”李明華微笑著接口，一臉的驕傲。
    “光明磊落，頂天立地，敢作敢當……”。他頓了頓，收斂了玩笑之色，目光變得深沉而銳利，掃視全場，聲音也沉穩下來。
    “我李珩行事，或許手段不算光明，但所求所謀，無愧於心，無愧於我在意之人。該扛的責任，我從不推卸；該做的事，刀山火海我也闖了。這，算不算是頂天立地，敢作敢當？”
    “算！要不然爺怎麽能娶了這麽多夫人？”一向少言寡語的玉釧兒突然道。
    “哎？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算了！你還是別說話了！”李珩又瞥了一眼微笑的玉釧兒。心裏暗暗打定主意：死丫頭你等著，下回求饒也沒用了！
    “咯咯……”
    不過，李珩那番半是玩笑半是認真，既自誇又帶著幾分剖析內心的話，讓廳內的笑聲漸漸平息下來。眾女看著他，眼神複雜，有無奈，有嗔怪，但更多的，卻是一種難以言喻的信賴與傾慕。他或許狂妄，或許無賴，但他的能力和擔當，以及對身邊人的庇護，卻是實實在在，讓她們心安。
    李月如也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正經弄得一怔，看著他深邃的眼眸，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嘴上卻不肯服軟：“強詞奪理！哪有……哪有這般自己誇自己的？也不害臊！”
    “害臊？”李珩瞬間又恢複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湊近李月如，壓低聲音，用隻有兩人能聽清的語調壞笑道，“我要是害臊，還能娶到這麽些媳婦嗎？月如郡主，你說是吧？再說了，我這可是在毛遂自薦，解決你的終身大事，你應該感激我才對。”
    “你……誰要你解決！”李月如被他氣息拂過耳畔，嚇得往後一縮，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我……我懶得理你！”說完，幾乎是落荒而逃，躲到了李明玥身後。
    “哈哈哈……”李珩見狀，得意地大笑起來。
    李明玥護著羞臊不已的李月如，無奈地看向李珩：“你呀，這張嘴真是……月如臉皮薄，哪經得起你這般戲弄？不許再欺負她！”
    “我這不是看氣氛太沉悶，活躍活躍嘛。”李珩笑嘻嘻地，目光轉向一旁氣鼓鼓的妙玉，“還有你，笨蛋軍師，計謀被識破了吧？夜裏不許睡了，罰你給我誦經聽！”
    妙玉冷哼一聲，扭過頭不看他，嘴裏嘟囔著：“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若不睡，肚裏的孩兒可不樂意！”
    “哎，這話你可說錯了。”李珩一本正經地糾正，“狗嘴裏要能吐出象牙，那還是狗……”他故意拖長了音，這話好像怎麽回答都是自己吃虧。
    “咯咯……”。眾人見他差點兒跳“坑”裏，不由又笑起來。
    李珩目光在妙玉和李月如身上轉了轉，直到兩人都緊張地看著他，才慢悠悠地道，“我……能吐出讓你們都心想事成的妙計良策，不就夠了！”
    “呸！信你才怪！”妙玉和李月如幾乎是異口同聲。
    廳內再次響起了歡快的笑聲，其樂融融。陽光透過窗欞灑進來，照在一張張或明豔、或清麗、或溫柔、或活潑的臉上，也照在那個立於中央，仿佛能將所有風雨擋在門外，又能將沉悶化為歡笑的年輕男子身上。
    在這看似輕鬆嬉鬧的表象之下，安國公府的內院，正以一種獨特的方式，凝聚著人心，也醞釀著更深的風雲。而李珩，無疑是這風暴眼中，最從容，也最核心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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