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暗掌典藥局 ? 慧心織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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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意傳出,朝野愕然。
葉向高看著皇帝的朱批,半晌無言,最終化作一聲長歎。皇帝這是寧可用一個庸才,也不願看到任何一方勢力坐大。汪文言確實是好人選,但皇帝的態度如此,強行推進反而不美。
浙黨那邊更是傻眼,沒想到煮熟的鴨子也能飛了,皇帝竟然連姚宗文也否了!“老成訥慎、無關黨爭”?這標準太過模糊,讓他們一時也無從下手。
東宮屬官任免的第一回合,竟以這樣一種“雙輸”的結局暫告段落。各方勢力開始重新評估皇帝那難以捉摸的心思和底線。
消息傳到東宮,郭氏倒是鬆了口氣。無論誰來,隻要不是明顯帶著惡意或屬於激烈黨爭的一方,對她而言都是可以接受的結果。她現在隻求太子能安心靜養,東宮能保持平靜。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左庶子的人選風波剛平,另一個更貼近太子日常的位置——東宮典藥局管事太監,到了例行更換的年限。
這個職位品級不高,卻極其要害!負責太子一切藥物的接收、煎製、保管、呈送!經曆了“磠砂”和“砒霜”風波,這個位置由誰擔任,簡直關乎太子的生死!
這一次,爭奪在更隱蔽的層麵激烈展開。宮內各大太監勢力,背後連著朝堂的派係,都盯緊了這塊肥肉。推薦上來的人選,各個都帶著深厚的背景,讓人眼花繚亂。
郭氏的神經再次緊繃起來。她絕不敢再將太子的用藥安全假手他人!尤其是那些可能被鄭貴妃或浙黨影響的太監!
她立刻秘密聯係父親郭維城。
郭維城回報:據他探查,目前最有競爭力的兩個人選,一個是司禮監隨堂太監、與鄭貴妃宮內大璫拜了把子的幹兒子;另一個是禦馬監提督、與某個齊黨大佬過從甚密的親信。無論哪個上台,對東宮都絕非好事。
“父親,絕不能讓他們的人得逞!”郭氏急道,“可能設法安插我們的人?”
郭維城在密信中沉默片刻,回道:“難。我們在宮內根基尚淺,可信又夠資曆的太監寥寥無幾,且此等要害位置,若無大璫舉薦,根本遞不上去。強行舉薦,反而暴露自身,引來猜忌。”
郭氏的心沉了下去。難道要眼睜睜看著毒蛇盤踞到如此要害的位置上?
就在郭氏一籌莫展之際,朱徵妲又一次“適時”地病了。這次病得有些奇怪,不發熱,不咳嗽,隻是食欲不振,精神萎靡,對著太子喝的藥碗露出害怕的神情。
郭氏心急如焚,太醫來看過,也隻說是“脾胃虛弱,神思不安”,開了些安神開胃的藥。
夜裏,朱徵妲抓著郭氏的手,淚眼汪汪地做著“噩夢”:“……怕……黑黑的藥罐子……冒泡泡……有個沒牙的老公公……對著藥罐子笑……往裏麵扔……扔黑蟲子……”
“……不要他……不要他煎藥……”
“……要……要那個……給妲兒送過蜜餞的……胖胖的公公……他好看……藥不苦……”
郭氏聽得心驚肉跳!“沒牙的老公公”?她立刻聯想到正在爭奪典藥局職位的那兩個太監的畫像郭維城曾秘密給她看過),其中那個司禮監隨堂太監,年紀不大,卻因故掉了幾顆門牙,麵相確實有些陰刻!
而“送過蜜餞的胖公公”?郭氏想了好久,才想起似乎是宮內膳房一個負責采買果品的小管事太監,姓錢,因為每次送來東宮的瓜果都格外新鮮,偶爾還會偷偷給朱徵妲帶點宮外的小蜜餞,為人看起來憨厚老實,與各方似乎都沒什麽牽扯。
妲兒的意思……是不要那個“沒牙”的,想要那個“胖胖”的錢公公來管藥?
這……這能行嗎?
郭氏猶豫不決。那錢公公職位低微,毫無背景,如何能爭得過那些有大璫撐腰的人?
但她看著女兒蒼白的小臉和驚恐的眼神,再聯想到之前數次“夢境”的靈驗,一股破釜沉舟的勇氣湧了上來。
死馬當活馬醫!總要試一試!
她立刻再次密信郭維城,將朱徵妲的“夢”和自己的打算和盤托出。
郭維城接到信,沉吟良久。從理性上看,推一個膳房小太監去爭典藥局管事,簡直是天方夜譚。但……聯想到之前種種,他選擇再相信女兒那詭異的“直覺”一次。
如何操作?直接舉薦肯定不行。
郭維城思忖良久,計上心來。
他並未直接舉薦錢公公,而是動用了錦衣衛的力量,開始暗中大肆收集那兩個熱門人選的黑材料——諸如那個“沒牙”太監曾克扣過宮人藥材倒賣宮外、另一個禦馬監親信曾與藥商過從甚密疑似收受回扣等等。這些材料真真假假,但足以製造麻煩。
同時,他讓手下故意在宮內散布流言,誇大東宮典藥局職位的重要性,將其形容為“關乎國本安危”,暗示此前太子病重或與用藥不當有關,引得人人側目。
就在宮內輿論被攪動,兩個熱門人選被各種黑料和流言纏身、焦頭爛額之際,郭維城又通過一個絕對可靠的中間人,向司禮監一位地位較高、但與鄭貴妃不算太親近、且相對看重實務的老太監, “無意”中提到了膳房的錢公公,隻說此人“憨厚老實,管果品從未出過差錯,且似乎略通藥材辨別純屬杜撰),可惜職位低微”雲雲,言語間滿是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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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太監正為推薦人選之事煩惱皇帝否了朝官人選後,太監內部的爭奪也同樣激烈),兩個熱門人選背後勢力太大,他都不想得罪,聽到這麽一個“老實”、“懂藥”、“沒背景”的第三人選,頓時眼前一亮!
沒背景好啊!沒背景才好控製!老實懂藥更是難得!至於職位低微?提拔起來不就是了?正好符合陛下“老成訥慎、無關黨爭”的要求!
於是,在這位老太監的力薦下,在其他候選人身陷泥潭的對比下,那個原本毫不起眼的、膳房采買果品的胖太監錢公公,竟然如同黑馬一般,奇跡般地進入了最終名單,並且報到了皇帝那裏。
萬曆皇帝正被前朝後宮的爭奪搞得煩不勝煩,看到名單裏突然冒出這麽個毫無根基、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胖太監,履曆簡單幹淨,還是管果品的在他看來和管藥差不多都是伺候人的活兒),頓時覺得無比順眼,大筆一揮:“準了!”
旨意下達,各方再次大跌眼鏡!
誰也沒想到,東宮典藥局管事太監這個要害職位,最終會落到一個毫無背景的膳房小管事頭上!
鄭貴妃一係氣得牙癢癢,卻抓不到任何把柄,隻能暗罵那老太監糊塗和錢公公走了狗屎運。
郭氏接到消息,幾乎喜極而泣!她抱著朱徵妲,久久說不出話來。
朱徵妲依偎在母親懷裏,嘴角露出一個無人察覺的、極淺的笑容。
又一個關鍵的節點,被悄然扭轉。
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太監任免,卻意味著太子日常用藥的安全,暫時得到了保障。
那個胖胖的錢公公上任第一天,就屁顛屁顛地跑來東宮磕頭謝恩,對著郭氏和朱徵妲千恩萬謝,賭咒發誓一定兢兢業業,絕不出半分差錯。
郭氏仔細打量著他,確實是一副憨厚模樣,眼神清澈,不像奸猾之徒。她稍稍放下心來,但仍不敢完全信任,暗中囑咐郭維城的人對其保持監視。
朱由校依舊隔三差五地去聽他那“別開生麵”的日講,對朝堂背後的這些暗流洶湧毫無所知。客氏似乎也暫時安分了下來,隻是看著朱由校的眼神,愈發複雜難明。
朱徵妲知道,暫時的勝利並不意味著永久的安寧。
黨爭不會停止,黑手依然潛伏。
但每爭取到一點空間,每保護住一個關鍵位置,未來就多一分希望。
她看著窗外漸漸泛綠的枝頭。
東宮那根緊繃的弦,似乎因錢公公這個意外人選的上任而略微鬆弛了數日。太子的湯藥在新任典藥局管事太監戰戰兢兢、近乎偏執的謹慎看顧下,再無波折。朱常洛的氣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甚至能在宮人攙扶下,在殿內緩慢行走片刻。郭氏眉宇間的憂色稍減,但經此大劫,那份沉澱下來的警惕與冷硬,已深深刻入眼底。
朱由校的“日講”仍在繼續,內容愈發偏向《營造法式》和各類工匠技藝。老翰林似乎也找到了與這位特殊學生溝通的獨特方式,時而帶來些巧妙的機關圖譜,時而講解些風水堪輿的皮毛,竟也哄得朱由校每日盼著去文華殿,與木頭刨花為伍的時間反而少了些。客氏對此怨念深重,卻因郭氏的強硬和皇帝旨意而無可奈何,隻能更緊地抓著朱由校在東宮的時間,加倍地溺愛和灌輸些“哥兒最聰明”、“那些窮酸官懂什麽”的私語。
朱徵妲冷眼旁觀,稍感欣慰。哥哥能學進東西總是好的,哪怕隻是匠作之術,至少能開闊眼界,鍛煉思維,總比完全被客氏圈養成一個廢物強。她依舊扮演著懵懂病弱的幼妹角色,隻在無人時,對著空中並不存在的“白胡子老頭”嘀嘀咕咕,將一些模糊的“預感”零碎地塞給郭氏。
就在這短暫的、風雨欲來的平靜中
五月末的東宮,暗流湧動更甚往昔。朱徵妲坐在小凳上,看似專注地擺弄著幾個彩繪木偶,心中卻在精密盤算著下一步行動。
經過前番種種,她深知僅靠“白胡子老爺爺”的托夢和零星建言,終究難以持久。要在這深宮之中立足,必須建立自己的勢力,掌握可靠的信息來源。
這日,她故意在庭院中“遺失”了一個精心繡製的小香囊。香囊針法稚嫩,卻別出心裁地繡了幾隻嬉戲的雀兒——這是她特意為某個目標設計的誘餌。
果不其然,不到半個時辰,那個會武功的宮女便拿著香囊尋來:“妲姐兒,這可是你的?”
朱徵妲抬頭,故作驚喜:“是妲妲的!謝謝張姐姐!”她接過香囊,卻不急著收回,而是指著上麵的繡樣問,“張姐姐看,妲妲繡的雀兒好看嗎?”
那宮女名喚張清芷,原是寒山派弟子,因家族被礦監所害,得郭振明相助才入宮避難。她笑道:“妲姐兒繡得真好,這雀兒活靈活現的。”
“妲妲最喜歡雀兒了,”朱徵妲眨著大眼睛,“它們雖小,卻能飛得高,看得遠,什麽都知道。”她突然壓低聲音,“要是妲妲也有雀兒就好了,就能知道宮裏誰好誰壞,誰想害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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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清芷神色一凝,警惕地四下張望,這才低聲道:“妲姐兒何出此言?”
朱徵妲撲進她懷中,假裝害怕:“妲妲怕...上次學哥兒中毒,嫙妹妹也差點...要是有人能提前知道壞人想幹什麽就好了。”
張清芷沉默片刻。她奉命入宮保護皇嗣,自然知道東宮危機四伏。這些日子觀察下來,她發現這個小帝姬雖年幼,卻頗有靈性,屢次“夢”中預警都應驗了。
“妲姐兒,”張清芷終於開口,“若真有人能幫你打聽消息,你待如何?”
朱徵妲抬起頭,眼中閃著與年齡不符的智慧光芒:“張姐姐,妲妲知道你會武功,是舅舅找來保護我們的。你能不能...幫妲妲找些可靠的姐姐,像雀兒一樣,悄悄聽聽看看,把有用的消息告訴妲妲?”
張清芷震驚地看著這個兩歲孩童,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這等心機謀略,豈是一個幼兒所能有?
朱徵妲看出她的疑慮,補充道:“白胡子老爺爺說,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東宮危機四伏,須得早做準備。”
提到“白胡子老爺爺”,張清芷神色稍緩。她早聽郭振明說過小帝姬得神明托夢之事,如今親見,果然不凡。
“好。”張清芷終於點頭,“奴婢確有幾個可靠的姐妹,都是寒山派弟子或與礦監有仇的苦命人。她們分散在各宮,若能串聯起來,確是一張情報網。”
朱徵妲心中暗喜,麵上卻保持天真:“那咱們就叫‘雀兒’吧!悄無聲息,卻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自此,東宮第一張秘密情報網悄然建立。張清芷負責聯絡調度,朱徵妲則通過“夢話”和“童言”提供方向指導。“雀兒”們分散在各宮,收集大小消息,經篩選後報給張清芷,再由她酌情稟報朱徵妲或太子妃。
有了情報支持,朱徵妲對東宮動態了如指掌。她很快發現,客氏雖表麵收斂,暗地裏仍與李進忠勾結,甚至通過特殊渠道與鄭貴妃保持聯係。
這日,朱徵妲借“雀兒”獲得的消息,在郭氏麵前“無意”提起:“娘親,妲妲昨天夢見白胡子老爺爺很生氣,說東宮有內鬼,吃裏扒外。”
郭氏如今對女兒的“夢”高度重視,忙問:“老爺爺可說內鬼是誰?”
朱徵妲歪著頭,似在努力回憶:“老爺爺說...是個喂奶的,和個掃地的...說他們是鄭娘娘的人,留著會咬主人...”
郭氏臉色驟變。喂奶的顯然指客氏,掃地的則是李進忠。她何嚐不知這兩人是鄭貴妃安排的眼線,但礙於多方考量,一直未敢動手。
“老爺爺還說,”朱徵妲加了一把火,“說毒蛇在身邊,遲早被咬死。都撕破臉了還留著幹嘛?”
這話如同當頭棒喝,驚醒了郭氏。是啊,既然已知客氏和李進忠是鄭貴妃的人,且屢次作惡,為何還要留他們在東宮?
當晚,郭氏就將朱徵妲的“夢”轉告朱常洛和王安。朱常洛本就對客氏逾矩不滿,聞言當即下令:“既如此,尋個由頭打發出去便是。”
王安辦事利落,三日內就找到客氏錯處——她私藏違禁物品,與宮外傳遞消息。客氏被當即逐出東宮,李進忠也因“監管不力”被調往他處。
消息傳出,鄭貴妃在宮中大發雷霆,西李也惶惶不可終日。東宮卻為之一清,氛圍明顯改善。
而3歲的朱由校蜷在空蕩蕩的殿角,小手緊緊攥著一塊被摩挲得溫潤的邊角料。周遭世界因乳母客氏的驟然離去,陡然褪盡了顏色與聲響。那些曾由客氏帶來的、帶著體溫的熱鬧與縱容,被森嚴的宮規吞噬得一幹二淨。他不懂什麽宮廷傾軋,不懂什麽私帶違禁物,隻知那個會為他擋開所有規訓、容他酣暢淋漓沉浸於刨花與木香中的懷抱,不見了。
宮殿宏大而冰冷。父王、母妃乃至垂手侍立的大監宮娥,投來的目光皆如出一轍:那是儲君應有之儀的審視,是對他指尖木屑的不解與輕蔑。於他們,這是需被矯正的“不務正業”。他小小的世界,在失去客氏後,隻剩下一片無人理解的荒蕪。
直至那個更小的身影,蹣跚著闖入這片荒蕪。
他的妹妹朱徵妲,仿佛承繼了客氏那套無人知曉的、愛他的密碼。她搖搖晃晃地走來,不像旁人般拉他離開,而是學他的樣子,笨拙地坐在散落的木塊旁,用澄澈無比的眼,好奇地注視他手中的神器。她伸出藕節般的小指,不是阻攔,而是輕輕觸碰他剛削好的光滑弧線,發出一聲稚嫩的“哇”。
這聲驚歎,瞬間擊穿了令人窒息的孤寂。
朱由校開始將小塊的木料推給她。她便也學著他的模樣,極認真地模仿,用捏不緊的拳頭試圖握住刻刀——他趕忙換成更安全的砂紙。她就在那兒,“沙沙”地磨著,陪他一起製造那些被大人們斥為無用的木屑。殿宇間彌漫著安靜的鬆木香氣,他刨削,她便在堆積的刨花裏打滾,銀鈴般的笑聲撞在朱紅宮牆上,碎成一片溫暖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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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偶爾會停下,望著妹妹專注的側臉。在她全然接納的陪伴裏,他重又尋回了那曾被客氏嗬護的、自由創造的喜悅。那些來自外界的否定與壓力,在她純粹的笑聲中被隔開、消解。
他最終適應了沒有客氏的宮殿。非因時間衝淡,亦非屈從於規訓,而是因另一個小小的靈魂,用最笨拙又最精準的方式,接續了那份至關重要的“懂得”。在這金碧輝煌的囚籠裏,他們共享著一個由木頭與魔契築就的微小王國,無聲地對抗著整個世界的否定。於朱由校而言,那沙沙的磨木聲,便是世間最堅實的溫柔。
而妹妹|,在他心中已然勝過了出宮的乳母。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六月初,朝中突然流傳“太子體弱多病,恐難承大統”的謠言,明顯是為福王爭儲製造輿論。
“雀兒”很快查明,謠言源頭是鄭貴妃之弟鄭國泰。朱徵妲得知後,心生一計。
那日孫如遊來東宮講學,朱徵妲故意在廊下玩耍,等孫如遊經過時,對朱徵娟說:“姐姐,昨天老爺爺說,有人在外麵說父王壞話,說父王生病病,不能當太子。”
孫如遊聞言止步,溫和地問:“妲姐兒,哪個老爺爺說的?還說什麽了?”
朱徵妲裝作害怕地躲到朱徵娟身後,又探頭說:“白胡子老爺爺說的...說造謠的人壞壞,該打屁屁...還說父王最好最健康,都當了七年太子了...”
孫如遊眼中精光一閃。他是東林黨人,素來支持太子,聞言立即意識到這是攻擊太子的陰謀。次日朝堂上,他果然公開駁斥流言,援引“太子冊立已七年,仁孝聞於朝野”的事實,並請求萬曆帝公開斥責造謠者。
萬曆雖未直接處罰鄭國泰,但當廷審飭了散布謠言者,太子地位反而更加穩固。
鄭貴妃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六月中旬,她派親信太監以“賞賜”為名,向東宮進獻一批點心果品。
“雀兒”提前獲知消息,立即報給張清芷。朱徵妲得知後,故意在王安經過時,對郭氏說:“娘親,妲妲昨晚做噩夢,夢見有人送吃的來,吃了肚肚痛...”
郭氏如今對女兒的話深信不疑,當即吩咐王安嚴加防範。
當鄭貴妃的親信太監前來“賞賜”時,王安以“太子近日腸胃不適,需太醫驗方”為由拒納,並暗中將此事告知朱常洛。
朱常洛震怒之餘又覺後怕,對郭氏道:“若非妲姐兒預警,幾中奸人詭計!”
經此一事,朱常洛對這個小女兒越發看重,甚至偶爾會詢問她的“看法”。朱徵妲則始終借“白胡子老爺爺”之口,提出諫言。
有了“雀兒”情報網,清除了內鬼,又多次挫敗陰謀,東宮地位日漸穩固。朱徵妲趁機推進她的“養生計劃”,不僅改善飲食作息,還鼓勵兄弟姐妹多運動、多學習,全麵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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