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糧官的“報複小本本”,記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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糧官的馬車剛消失在山路拐角,李硯就把手裏的麻繩尺子往石碾上一扔,轉身往祠堂走。後頸的汗毛還豎著——剛才那胖子臨走時的眼神,像毒蛇吐信,黏在背上燒得慌。
“先生,咱贏了啊!”二柱子舉著個空升子追上來,跑得滿臉通紅,“他灰溜溜地走了,跟被打了的狗一樣!”
李硯沒回頭,隻是腳步更快了些:“贏了今天,不代表贏了明天。”
祠堂裏,村長正蹲在地上數著剩下的糧食,見李硯進來,趕緊起身:“先生,多虧了你!不然這次至少得多繳三十鬥糧!”他把一個布包往李硯手裏塞,“這是各家湊的雜糧,你拿著,私塾裏的孩子也得吃飯。”
李硯推開布包:“先給村裏的老人和孩子分了吧。”他走到牆角,看著那個舊官鬥,“糧官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他還敢來?”村長不服氣,“咱有官鬥,有升子,他再耍貓膩,咱就喊上黑石村的人一起跟他理論!”
“理論?”李硯笑了聲,拿起官鬥掂量著,“他是鎮北侯的人,手裏有刀有兵,跟你講理論?這次是他沒想到咱有準備,下次……”他沒說下去,但兩人都明白——報複隻會更狠。
這就像地球職場,你當眾讓領導下不來台,哪怕占著理,也得等著穿小鞋。輕則給你派個爛攤子,重則直接把你踢出團隊。隻是這異界的“小鞋”,可能是刀光劍影,不是扣工資那麽簡單。
“那……那咋辦?”村長的煙杆又開始抖,“要不……讓你去親戚家避避?”
李硯搖頭。他哪有什麽親戚?真要跑了,糧官的怒火隻會全撒在村民身上。“躲不是辦法。”他走到窗邊,看著曬穀場裏還在收拾糧食的村民,“得想個自保的法子,還得讓他不敢輕易動青竹村。”
他想起糧官腰間的刀,想起兵卒身上的皮甲——硬拚肯定不行,得用巧勁。就像對付散兵用煙霧彈,對付糧官用官鬥,這次也得找他的軟肋。
“村長,鎮北侯府裏,除了糧官,還有其他管事嗎?”李硯突然問。
村長想了想:“聽說有個參軍,管軍紀的,據說眼裏不揉沙子。前幾年有個糧官克扣軍餉,被他直接綁去打了四十軍棍。”
“軍紀參軍……”李硯摸著下巴,心裏有了個模糊的念頭,“糧官克扣百姓的糧,算不算觸犯軍紀?”
“那肯定算啊!軍餉不就從糧裏出嗎?”村長拍大腿,“他克扣咱的糧,說不定就是想中飽私囊,這要是被參軍知道了……”
李硯點頭:“這就是他的軟肋。但咱不能直接去告狀——沒證據,反而會被倒打一耙。”他需要一個能把消息遞出去,又不會引火燒身的法子。
接下來的幾天,李硯表麵上還是帶著孩子挖野菜、認草藥,暗地裏卻讓二柱子去鎮上打聽。二柱子人小鬼大,扮成賣野栗子的,混在鎮口的集市上,還真聽了不少消息。
“先生,糧官在鎮上可橫了!”二柱子蹲在私塾的門檻上,邊吃野栗子邊說,“他昨天在酒館裏摔了酒壇,說要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窮酸’算賬,還說要讓那人‘知道鍋是鐵打的’。”
李硯心裏冷笑——果然,這胖子的“報複小本本”上,已經把他的名字圈紅了。
“他還說啥了?”
“說……說要給咱村安個‘通敵’的罪名,到時候不僅要繳糧,還能抓人去充軍。”二柱子的聲音低了下去,“先生,通敵是要殺頭的……”
阿翠手裏的鉛筆“啪”地掉在地上,眼圈瞬間紅了:“先生,他們要抓你嗎?”
李硯摸了摸她的頭,語氣盡量輕鬆:“別怕,‘通敵’可不是隨便能安的罪名,得有證據。他要是拿不出證據,就是誣陷。”但他心裏清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真要被扣上這頂帽子,麻煩就大了。
他必須加快動作。
當天晚上,李硯在油燈下寫了封信。沒提糧官克扣糧食,隻說青竹村近日有散兵騷擾,村民自發組織防禦,擔心兵力不足,恐有失察之處,望軍中有能人指點一二。落款寫著“青竹村塾師李硯”,字寫得規規矩矩,挑不出半點錯處。
“村長,能托人把這封信送到鎮北侯府的軍紀參軍手裏嗎?”李硯把信折好,塞進竹筒,“不用刻意求什麽,隻要讓他知道有青竹村這麽個地方,有個叫李硯的塾師就行。”
村長接過竹筒,沉甸甸的:“我認識個給府裏送菜的老漢,能托他試試。隻是……這信能管用?”
“不一定管用,但至少能讓糧官投鼠忌器。”李硯看著油燈跳動的火苗,“他要是想安罪名,就得掂量掂量——萬一驚動了軍紀參軍,查起來,他克扣糧食的事也藏不住。”
這就像地球職場裏,跟大領導刷個存在感,讓小領導知道你不是沒靠山,多少能收斂些。雖然這法子有點險,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夜深了,李硯躺在幹草床上,聽著窗外的蟲鳴,卻毫無睡意。他知道,這封信隻是權宜之計,真正的麻煩,還在後麵。糧官的報複像懸在頭頂的石頭,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砸下來。
“在異界生存,比應付畢業論文答辯難多了。”他望著茅草屋頂的破洞,自嘲地笑了笑,“至少答辯不會掉腦袋啊。”
黑暗中,他握緊了拳頭。不管怎樣,他都得撐下去——為了那些把他當依靠的村民,也為了自己能在這亂世裏,多活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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