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我的“首次獻策”,穩紮穩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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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境的風帶著沙礫,刮在臉上像小刀子。李硯站在了望塔上,手裏捏著塊幹硬的麥餅,看著遠處天際線——那裏,炎國的營帳像灰色的蘑菇,密密麻麻地冒了出來。身邊的士兵嚼著同樣的麥餅,咯吱咯吱的聲響裏,帶著掩飾不住的緊張。
    “大人,謀士團的信到了。”傳令兵遞上一封火漆封口的信,信封上蓋著議政殿的朱印,“說是王爺讓您務必參考。”
    李硯拆開信,信紙是上好的宣紙,墨跡工整,寫滿了“誘敵深入”“圍點打援”的計策,末尾還有太傅的批注:“李大人粗疏,恐難成大事,宜按此計行事,勿要擅作主張。”
    他把信紙折成小塊,塞進靴筒裏,拍了拍傳令兵的肩膀:“告訴王爺,我明白了。”
    等傳令兵走遠,他轉身對身後的老兵說:“張叔,按咱們昨天說的,讓兄弟們把東邊的沙丘都挖空,裏麵填上枯枝敗葉,上麵蓋層浮沙。”
    張叔是跟著他從邊境拚過來的,臉上有一道從眉骨到下巴的刀疤,聞言咧嘴一笑:“還是大人想得周到,那枯枝敗葉沾了火油,保管一燒就是片火海。”
    “別大意。”李硯望著炎國的營帳,“他們的糧草補給線雖然找到了,但炎國將軍是隻老狐狸,未必會按常理出牌。”
    他沒說的是,謀士團的計策看似精妙,卻忽略了邊境的地形——這裏的沙丘白天滾燙,夜裏能凍死人,所謂的“誘敵深入”,隻會讓己方士兵先在溫差裏病倒一半。那些養在王都書房裏的謀士,怕是連沙丘會移動都不知道。
    三日後,炎國果然按捺不住,派了五千騎兵突襲。他們避開了謀士團預設的伏擊圈,直撲李硯所在的了望塔——顯然,有人泄露了他的位置騎兵的馬蹄聲像悶雷似的滾過沙丘,揚起的黃沙遮天蔽日。李硯站在了望塔上,手裏緊攥著那把生鏽的匕首,刀鞘上的“安”字被手心的汗浸得發亮。
    “大人,撤吧!”張叔在下麵喊,聲音被風聲撕得支離破碎,“騎兵太快,咱們的陷阱怕是來不及起作用!”
    “再等等。”李硯盯著越來越近的騎兵,他們的鎧甲在陽光下閃著冷光,像一群撲向獵物的餓狼。他忽然想起謀士團信裏寫的“當以精銳正麵迎擊,彰顯我軍氣勢”,忍不住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這要是真按他們說的來,現在怕是已經成了馬下亡魂。
    “張叔,放信號!”他突然大喊。
    張叔猛地揮旗,了望塔頂端立刻升起一道黑煙。煙柱在風裏扭曲著,像一條黑色的蛇。沙丘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那是士兵們在拉動藏在沙下的繩索。
    就在炎國騎兵即將衝過第三道沙丘時,最前麵的幾匹馬突然栽了下去——那裏正是李硯讓人挖空的陷阱,枯枝敗葉被馬蹄踩塌,馬匹瞬間陷進半人深的沙坑裏,騎手被甩出去老遠,摔在滾燙的沙地上,慘叫連連。
    “就是現在!”李硯大喊。
    沙丘兩側突然冒出無數身影,士兵們將捆好的枯枝敗葉推下沙丘,緊接著射出火箭。枯枝遇火就燃,加上之前灑的火油,瞬間燃起一道火牆,將後續的騎兵攔在後麵。火借風勢,越燒越旺,濃煙滾滾裏,能聽到馬的嘶鳴和人的慘叫。
    “漂亮!”張叔在下麵拍著大腿,“這招比謀士們說的‘正麵迎擊’管用十倍!”
    李硯沒說話,隻是盯著火牆外的動靜。他知道,這隻是開始。炎國將軍絕不會善罷甘休,這五千騎兵,恐怕隻是試探。
    果然,火牆剛弱下去,就見遠處又出現了黑壓壓的人群,這次是步兵,推著雲梯和投石機,顯然是要動真格的。
    “大人,他們來真的了!”士兵們有些慌了,握緊兵器的手在發抖。
    李硯走下了望塔,從懷裏掏出張皺巴巴的地圖,上麵用炭筆標著密密麻麻的小點。“張叔,你帶三百人去西邊的峽穀,把那裏的石頭堆弄鬆,聽我信號就往下推。”他指著地圖上的一處峽穀,“記住,別太早動手,等他們的主力進去一半再說。”
    “剩下的人跟我來!”他轉向其他人,“把咱們的‘寶貝’都抬出來!”
    士兵們七手八腳地從帳篷裏抬出十幾個陶罐,罐口封著布,裏麵是李硯讓他們提前準備的“驚喜”——不是火藥,而是混了硫磺和碎石的泥漿。這東西殺傷力不如炸藥,但黏性大,一旦潑出去,能把人的鎧甲和皮肉粘在一起,比刀子還讓人難受。
    “等他們靠近了再扔,瞄準那些推雲梯的!”李硯叮囑道,自己也抱起一個陶罐,感受著裏麵粘稠的重量。
    炎國的步兵推進得很慢,顯然是吃了剛才的虧,變得小心翼翼。他們在距離城牆還有一箭之地時停了下來,開始架設投石機。
    “大人,他們要砸城牆了!”
    “慌什麽。”李硯冷笑,“讓他們砸。”
    投石機拋出的石塊呼嘯著飛來,砸在城牆上“咚咚”作響,碎石飛濺。但這城牆是李硯讓人用糯米灰漿加固過的,別說幾輪投石,就是再來十輪,也未必能砸出個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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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了。”李硯看著敵軍的步兵開始往前衝,雲梯也快架到城牆邊,“扔!”
    十幾個陶罐被同時扔了下去,砸在地上“啪”地裂開,粘稠的泥漿混合著硫磺和碎石,濺得到處都是。衝在前麵的士兵瞬間被裹住,慘叫著在地上打滾,後麵的人見狀,嚇得不敢再往前衝。
    “好東西!”張叔不知何時從峽穀那邊跑了回來,臉上沾著灰,“這比熱油還管用,粘住就別想脫身!”
    “別高興太早。”李硯指著遠處,“他們的主力要動了。”
    果然,炎國的中軍開始前移,旗幟鮮明,步伐整齊,顯然是精銳中的精銳。李硯深吸一口氣,從懷裏掏出個號角,對著西邊吹了三聲,聲音蒼涼,在山穀裏回蕩。
    沒過多久,西邊傳來一陣震天動地的轟鳴聲,夾雜著人的慘叫。李硯知道,張叔得手了。
    炎國的主力顯然沒料到峽穀會有埋伏,被滾落的石頭砸得陣腳大亂。前麵的人想退,後麵的人還在往前衝,瞬間擠成一團。
    “就是現在!衝鋒!”李硯拔出匕首,率先衝了出去。
    士兵們見狀,也跟著呐喊著衝了上去。腹背受敵的炎國軍隊哪裏還抵擋得住,沒過多久就開始潰散,丟下滿地的屍體和兵器,狼狽地往回逃。
    “贏了!我們贏了!”士兵們歡呼著,互相擁抱,有人甚至哭了出來。
    李硯站在屍橫遍野的戰場上,看著遠處炎國撤退的背影,心裏卻沒什麽喜悅。他知道,這場勝利隻是暫時的。炎國國力強盛,兵力是他們的十倍,這次失敗隻會讓他們更加瘋狂。
    “張叔,清點傷亡,救治傷員。”他轉過身,聲音有些沙啞,“另外,讓人把戰場上的兵器都撿回來,能用的修修再用,不能用的熔了重鑄。”
    “大人,謀士團的人來了。”一個士兵指著遠處,隻見幾個穿著錦袍的人正騎馬過來,為首的正是那個瘦高的謀士。
    李硯皺了皺眉,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李大人好大的威風啊。”瘦高謀士勒住馬,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氣裏滿是嘲諷,“不按王爺的計策行事,擅自更改部署,雖然僥幸贏了,卻也暴露了我軍的實力,真是好大的功勞!”
    “僥幸?”李硯冷笑,“那你倒是說說,按你們的計策,現在我們該在哪?”
    “自然是……”瘦高謀士噎了一下,顯然沒料到他會這麽問。
    “自然是變成地上的屍體了。”張叔在旁邊幫腔,“我們大人用的法子雖然不體麵,但能打勝仗,能保住弟兄們的命,比你們那些隻會寫在紙上的東西強一百倍!”
    “你一個粗鄙武夫,懂什麽!”瘦高謀士怒道,“我們這是為了長遠考慮,李大人這般急功近利,遲早會壞了王爺的大事!”
    “夠了。”李硯打斷他,“勝仗就是勝仗,哪來那麽多廢話。你回去告訴王爺,我會寫一份詳細的戰報,解釋這次的部署。至於你們的‘長遠考慮’,還是留著在書房裏慢慢考慮吧。”
    瘦高謀士氣得臉色發白,卻也不敢再說什麽,狠狠瞪了李硯一眼,帶著人策馬離去。
    “大人,這夥人肯定會在王爺麵前說您壞話的。”張叔擔憂地說。
    “隨他們去。”李硯拍了拍他的肩膀,“隻要我們能打勝仗,能保住弟兄們的命,別的都不重要。”
    他抬頭看向天空,夕陽正慢慢落下,把天空染成一片血紅。遠處的沙丘在暮色中起伏,像沉睡的巨獸。李硯知道,明天醒來,又將是一場惡戰。但他不怕,因為他知道,自己站在這裏,不是為了那些虛無縹緲的功勞,而是為了身後的弟兄們,為了那些在邊境土地上掙紮求生的百姓。
    他握緊了手裏的匕首,刀鞘上的“安”字在暮色中若隱隱若現。他想,隻要這把匕首還在,隻要他心裏的那份信念還在,就一定能守住這片土地,守住那些他想守護的人。
    夜色漸濃,軍營裏燃起了篝火,士兵們圍坐在一起,分享著為數不多的幹糧,臉上卻帶著劫後餘生的笑容。李硯坐在篝火旁,聽著他們聊著家鄉的趣事,心裏忽然覺得很踏實。
    或許,這就是他想要的。沒有王都的爾虞我詐,沒有謀士們的勾心鬥角,隻有弟兄們的笑臉,隻有這滾燙的篝火,隻有這片他用生命守護的土地。
    他拿起一塊幹硬的麥餅,咬了一大口,慢慢咀嚼著。味道雖然不好,但這是用勝利換來的,是帶著弟兄們的血汗和希望的味道,比王都那些精致的點心要美味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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