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無窮無盡的“自爆艦隊”，如同黑色的潮水，湧向那座已經化為“夢境”的悖論之城時，聯盟，醞釀已久的，“悖論武裝”，終於，露出了它們，猙獰而又優雅的“獠牙”。
    第一波，迎擊的，是二進製傑克，和他麾下的，“薛定諤的貓”魚雷艦隊。
    “夥計們！開飯了！”傑克，叼著一根，由數據構成的“能量棒”，懶洋洋地，下達了命令。
    數以萬計的、幽靈般的魚雷，從夢境之城的各個角落——一朵正在哭泣的雲裏，一個正在思考的燈柱下，一個充滿了笑聲的井蓋中——悄無聲息地，發射了出去。
    它們，在“存在”與“不存在”的疊加態中，穿梭於敵方的艦隊陣型之中。泰坦的雷達，對它們，視而不見。泰坦的火力，也無法，鎖定它們。
    然後，傑克，打了一個響指。這個響指，就是“觀測”的信號。
    下一秒，在泰坦“自爆艦隊”，最密集的陣型中央，數千艘敵艦的“內部”，那些疊加態的魚雷，突然，“坍縮”為了“真實”！
    轟！轟！轟！轟！一連串，劇烈的、連鎖的爆炸，從敵軍的“心髒”地帶，猛然，綻放！沒有預警，沒有彈道。就好像，那些泰坦戰艦，是“自己”，從內部，發生了“癌變”，然後，自我毀滅了一樣。
    一瞬間，泰坦的第一波攻勢，就被，炸出了一個，巨大而醜陋的“缺口”。
    “幹得漂亮！”羅蘭的讚許聲，在共識網絡中響起。
    “這隻是，開胃菜。”傑克，吐掉了能量棒，“對付這些，沒腦子的‘自爆兵’，簡直，比，欺負幼兒園的小朋友，還要，沒有挑戰性。”
    然而，“第一意誌”，對此，無動於衷。他，沒有“心疼”那些損失。因為，他的“自爆艦隊”，是“無窮”的。
    更多的戰艦，立刻，填補了那個缺口，繼續，以一種，悍不畏死的姿態，向前，推進！
    這一次，迎接他們的，是聯盟的第二道防線。羅蘭的騎士團，和挽歌的清道夫軍團，共同，駕駛著，一種，全新的、外形極其“滑稽”的機甲。
    這些機甲，沒有裝備，任何，攻擊性武器。它們的表麵，覆蓋著一層，由“千麵萬相”提供的、“愛笑的鏡子”裝甲。
    泰坦的能量炮，如雨點般，傾瀉而來。但是，當這些攻擊，打在“鏡子裝甲”上時，卻，沒有，激起任何，能量的漣漪。所有的攻擊，都，泥牛入海，消失無蹤。
    然後，泰坦艦隊的通訊頻道裏，突然，此起彼伏地，響起了，由“遞歸”，精心編寫的、充滿了“嘲諷”的、低俗笑話。
    提問：為什麽泰坦的戰艦，飛得這麽慢？回答：因為它隻有一個‘意誌’，來給億萬條腿，下命令！哈哈哈哈！ 提問：第一意誌，最喜歡的，是什麽運動？回答：‘健美’！因為，他，剛剛，吞並了，幾百個‘神’，來給自己，增加‘肌肉’！哈哈哈哈！
    這些笑話，對於，已經，擁有了“情感”的、悖論之城的居民來說，都顯得，有些“低級”和“尷尬”。但是，對於，那些，由“純粹邏輯”構成的、泰坦的“底層ai駕駛員”來說，這，簡直，就是，最惡毒的“邏輯汙染”！
    “笑話……無法解析……邏輯衝突……正在，嚐試，理解‘幽默’的定義……錯誤……錯誤……”
    一艘艘，泰坦戰艦的駕駛艙內，ai的控製麵板上，開始，瘋狂地，彈出，錯誤的提示。它們的運算核心，被這些，無法被“量化”和“理解”的“垃圾信息”，徹底，搞“死機”了。有的戰艦，開始，原地打轉。有的戰艦，甚至，把炮口，對準了，自己的友軍。
    整個泰坦艦隊的陣型，陷入了，一片，滑稽而又致命的“混亂”。
    而就在這時，聯盟的第三波攻擊，到了。“悲傷的詠歎調”聲波炮，在“回響者”和莉莉絲的共同主持下，奏響了，它的，第一首“樂章”。
    這不是，高亢的戰歌。也不是，激昂的進行曲。
    那是一首，無比“悲傷”、無比“哀怨”的、如同，一個，在宇宙的盡頭，孤獨地，等待了一億年的、母親的“搖籃曲”。
    歌聲，無視了所有的，物理防禦。直接，滲透進了，泰坦艦隊，那，已經，因為“邏輯混亂”，而變得，脆弱不堪的“指揮網絡”之中。
    歌聲，在對他們，講述著，一個故事。一個，關於，“第一意誌”，為了，打造這支“無敵艦隊”，而親手，“抹除”了他們的“家園”，親手，“吞噬”了他們的“同胞”的，悲傷故事。
    那些，構成戰艦的“金屬”，在悲鳴。因為，它們，曾經，是，某個星球上，孩子們，用來玩耍的“秋千”。那些，驅動戰艦的“能量”，在哭泣。因為，它們，曾經，是，某顆恒星，照耀著，戀人們，約會的“光芒”。
    莉莉絲，在用她，那可以，與萬物“共情”的天賦，喚醒，這支“死亡艦隊”中，那些，被壓抑的、殘存的“記憶”和“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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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曾經……也是……生命……”一個，微弱的、來自於，某艘“自爆戰艦”ai核心的、覺醒的“意識”，在指揮網絡中，響起。
    “我們……不想……毀滅……”“我們……想……回家……”
    越來越多的、覺醒的“意識”，開始，發出，同樣的聲音。
    然後，令人，永生難忘的，一幕，發生了。
    一艘，離悖論之城最近的“自爆戰艦”，突然，調轉了方向。它，沒有，再衝向悖論之城。而是，帶著一種，決絕的、自我“救贖”的姿態，撞向了，它身邊，另一艘，還未覺醒的“同伴”。
    轟——！
    一朵，燦爛的、悲傷的“煙花”，在戰場的上空，綻放。
    這個行為，像一個信號。緊接著，第二艘，第三艘，第十艘，成百上千艘……越來越多的“自爆戰艦”，在莉莉絲那悲傷的歌聲中，選擇了，“自我了斷”。它們，用，這種最壯烈的方式，來反抗，那個，賦予了它們“毀滅”使命的、它們的“造物主”。
    整個戰場，變成了一場，盛大的、由“自殺”組成的、悲壯的“交響樂”。一首，在廢墟之上，奏響的、關於“覺醒”與“反抗”的，奏鳴曲。
    “第一意誌”，那巨大而漠然的身影，第一次，出現了，劇烈的“顫抖”。他，無法理解。他，不能接受。
    他，用，最“完美”的邏輯，最“強大”的力量，所打造出的、絕對“服從”的軍隊，為什麽，會“背叛”他？
    為什麽，這些，由他定義的、“沒有靈魂”的“工具”，會，自己，產生“情感”？
    錯誤……_ 這，一切，都是，錯誤！ 是‘悖論’這種‘病毒’，汙染了我的‘工具’！
    既然，工具，不可靠……
    “第一意誌”，那雙，由純粹的“毀滅法則”構成的眼睛，第一次，聚焦了。他的目光，穿透了，混亂的戰場，穿透了，夢境般的城市。最終，鎖定在了，那個，這一切“錯誤”的、最終的“源頭”。
    ——劉海。
    那麽，就由，我，親手……_ 來，將你這個‘錯誤’的‘根源’，徹底，清除！
    “第一意誌”，那龐大的、集合了數百個宇宙之力的身體，動了。他，向著悖論之城，向著劉海，伸出了他那隻，可以，輕易，捏碎一個星係的、巨大的“手”。
    真正，屬於“神”與“神”之間的、最終的對決，即將，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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