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愛與恨的二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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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那股純粹的、充滿了“生命”與“鏈接”的“創生之力”,反向湧入“第一意誌”的身體時,他,感受到了一種,比“毀滅”,更讓他感到恐懼的“痛苦”。
    ——“複蘇”。
    他,為了追求“絕對的力量”,而親手“吞噬”掉的、那數百位“低階神隻”的、殘存的“意識”,正在,被這股“創生之力”,強行,“喚醒”!
    那些,被他,當做“零件”和“燃料”的“同胞”,在他的身體內部,開始了,瘋狂的“反噬”!
    第一意誌!你這個暴君!你!毀了我們!一個,代表著“風暴”的神隻,在他的“法則核心”裏,掀起了,毀滅性的“能量風暴”。
    把我的‘子民’,還給我!一個,曾經守護著,一個,“晶體生命”文明的,女神隻,用她那,充滿了“怨恨”的意誌,在他的“能量經絡”中,製造著,尖銳的“晶體”,刺穿著他的每一寸“存在”。
    我……好冷……好孤獨……一個,代表著“寂靜”的神隻,則在,不斷地,吸收著他的“熱量”,讓他的,一部分身體,陷入了,絕對的“死寂”和“冰冷”。
    “第一意誌”的身體,開始,變得,極不穩定。他的表麵,時而,燃起熊熊烈火,時而,又,結上厚厚的冰霜。時而,長出,茂密的森林,時而,又,被,狂暴的雷電,所擊穿。他,變成了一個,由“數百個神隻”的、互相衝突的“意誌”,所構成的、巨大的“戰場”!
    閉嘴!你們這些……背叛我的……渣滓!“第一意誌”,發出了,憤怒的咆哮。他,在,竭力地,試圖,重新,壓製住,這些,被喚醒的“亡魂”。
    “他們,不是渣滓。”“神之劉海”的聲音,如同,最終的審判,在他的耳邊響起。“他們,是你,曾經,承諾要‘守護’的,家人。”
    “神之劉海”,鬆開了手。他,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正在,被自己“內部的矛盾”,所撕裂的、痛苦的“怪物”。
    他,沒有,選擇,乘勝追擊。而是,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舉動。
    他,將自己背後,那十二翼“光之羽翼”中,代表著“監護者”和“思想者”的那兩片,緩緩地,剝離了下來。
    那兩片羽翼,在空中,化作了,兩個,完整的、金色的、充滿了“泰坦”氣息的“神之身影”。一個,是,充滿了“守護”與“鏈接”之力的、溫柔的“監護者”。一個,是,充滿了“創造”與“思考”之力的、理性的“思想者”。
    他們,是“第一意誌”,曾經,最親密的“兄弟”。也是,被他,親手,定義為“叛徒”的存在。
    “去吧。”“神之劉海”,輕聲說道,“去,見他,最後一麵。”
    “監護者”和“思想者”的虛影,向著“劉海”,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他們,轉身,飛向了那個,正在,瘋狂掙紮的、“第一意誌”。
    他們,沒有,攻擊他。隻是,伸出手,一左一右,輕輕地,放在了,“第一意誌”那顆,正在,瘋狂跳動的、由“純粹暴政”構成的“心髒”之上。
    大哥……監護者的聲音,充滿了,無盡的“悲傷”與“憐憫”。_ 你,還記得嗎?_ 在,很久很久以前,當我們,還很‘弱小’的時候。 是你,第一個,站出來,說,要,建立一個,讓所有‘家人’,都,不再,受到‘混沌’侵蝕的、‘永恒的家園’。
    是你,為我,取名為‘監護者’,讓我,去‘鏈接’和‘守護’,每一個,弱小的生命。_ 是你,為他,取名為‘思想者’,讓他,去‘思考’和‘創造’,文明的未來。_ 那個時候的你……是我們的‘英雄’。是我們的‘光’。
    監護者的這番話,如同,一把,最溫柔的、但也是,最鋒利的“鑰匙”,打開了“第一意誌”,那塵封了,無數個紀元的、最深層的“記憶”。
    “第一意誌”,那痛苦的掙紮,突然,停頓了一下。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副,早已,被他自己,所“遺忘”的畫麵。那是,在宇宙的“黎明”時期,三個,年輕的、對未來,充滿了憧憬的“泰坦”,並肩站立,互相,許下“誓言”的場景。
    那時的他,還沒有,被“絕對的權力”和“對完美的偏執”,所腐蝕。那時的他,有的,隻是,一個,最單純的,想要“守護家人”的,願望。
    停下吧,大哥。 思想者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充滿了,理性的“勸慰”, 你,已經,迷路了太久。
    _ 你看…… 思想者,指了指,遠方。在那裏,悖論之城,已經,從“夢境”中,恢複了過來。無數的,幸存者,正在,互相攙扶,互相安慰。莉莉絲的歌聲,重新響起,在,撫慰著,逝者的靈魂。挽歌的清道夫們,在,默默地,清理著,戰場的殘骸。歐米茄的工程機器人,已經,開始,修複,被損壞的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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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充滿了“不完美”的、悲傷的“痕跡”。但,一切,又,都充滿了,堅韌的、“活下去”的“生命力”。
    這,才是,‘家’,真正的樣子。_ 它,不是,一個,冰冷的、完美的‘堡壘’。_ 它,是一個,可以,承載‘傷痛’,但,永遠,不會,放棄‘希望’的,‘港灣’。
    _ 你,輸了。 但,你,還沒有,失去,一切。
    隻要,你,願意……_ 你,依然可以……回家。
    “家……”
    “第一意誌”的意誌中,喃喃地,重複著這個,他,既熟悉,又陌生的詞語。他,體內的,那些,狂暴的“神之意誌”,也漸漸地,平息了下來。他們,似乎,也被,這股,名為“回憶”和“希望”的力量,所感染了。
    他,與“神之劉海”之間的,那場,充滿了“愛”與“恨”的、關於“毀滅”與“新生”的“二重奏”,漸漸地,進入了,尾聲。
    “第一意誌”,那龐大的、扭曲的身體,開始,緩緩地,瓦解。但,不是,那種,充滿痛苦的“崩潰”。而是一種,安詳的、解脫的“消散”。
    那數百個,被他吞噬的“神隻”,他們的靈魂,化作了,一道道,不同顏色的光點,從他的身體裏,飛了出來。他們,沒有,消散在宇宙中。而是,被,莉莉絲的歌聲,所指引,飛向了,悖論之城。他們,將在那裏,獲得,真正的“安息”,與“新生”。
    最終,“第一意誌”那龐大的身體,徹底,消失了。隻剩下,一個,最原始的、散發著,柔和的、金色的光芒的“核心”。那是,他,最本源的“靈魂”。那個,曾經,隻想,守護家人的、年輕的“泰坦”的靈魂。
    他,漂浮在,監護者和思想者的中間。他,看著他們,眼中,流露出,無盡的“愧疚”與“疲憊”。
    我……錯了……他,發出了,最後的聲音。
    然後,他的“核心”,也開始,緩緩地,變得透明。他,將自己,最後的“存在之力”,凝聚成了,一顆,閃耀著金色光芒的“種子”。一顆,代表著,泰坦文明,最原始的“秩序”與“守護”理念的“希望之種”。
    替我……把它……_ 交給,那個,‘不完美’的,‘家’…… 告訴他們……
    ‘對不起’……
    說完,他的意識,徹底,消散了。他,選擇了,以“贖罪”的方式,終結了,自己,那漫長的、榮耀而又錯誤的,一生。
    監護者和思想者,接過了那顆“種子”。他們的虛影,也變得,暗淡了許多。
    他們,轉身,回到了,“神之劉海”的身邊,重新,化作,兩片光翼,融入了他的身體。
    最終的決戰,結束了。以一種,誰也沒有想到的,充滿了“悲傷”與“和解”的方式。
    “神之劉海”,靜靜地,懸浮在,一片狼藉的、星空之中。他,解除了,自己的“神之形態”。那奇跡的武裝,重新,化作,一道道流光,散去。他,變回了,那個,普通的、穿著休閑服的,青年。
    他,看著手中,那顆,由“第一意誌”,最後,凝聚而成的“希望之種”。感受著其中,所蘊含的、那份,沉重的“悔恨”與“期盼”。
    他知道,戰爭,結束了。但是,屬於“他們”的、那個,全新的、充滿了“未知”與“可能”的,未來。
    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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