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物理學派”對決“唯心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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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王道”與“悲劇”那最根本的“世界基調”衝突,在劉海堪稱“和稀泥藝術”的調解下完美地融合成一個【背負宿命,追尋希望】的“太極核心”之後,【第一屆“天下第一”創意設定武道大會】迎來了它的第二個比賽日。
    今天的議題同樣關鍵,甚至更加直接地關係到這個世界所有“居民”的日常生活。那就是——【本世界“力量體係”的最終解釋權,應該歸誰所有?】
    這個問題一經拋出,整個會場的溫度都仿佛升高了幾十度。無數個代表著不同“力量體係”的“靈感”全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有主張“鬥氣”與“魔法”的傳統西幻係,有主張“修真”與“仙元”的東方玄幻係,有主張“異能”與“基因鎖”的都市超能係,還有一些更加奇葩的,比如【依靠“可愛”程度來決定破壞力的“萌力體係”】、【通過“講冷笑話”來凍結敵人的“尬聊體係”】等等,不一而足。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真正的主角隻有兩個。那便是從大會一開始就相互看不順眼,從場外一直吵到場內的兩位“重量級選手”:
    ——代表著“邏輯”與“秩序”,通體由精密公式與物理常數所構成的【“一切力量皆有跡可循”的嚴謹科學物理學派】後文簡稱“物理君”);
    ——以及代表著“奇跡”與“唯我”,周身散發著“心想事成”光環的【“隻要信念足夠強就能扭曲現實”的終極唯心主義流派】後文簡稱“唯心哥”)。
    當這兩位從各自的休息區緩緩飛向擂台時,整個會場都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大陣營。
    支持“物理君”的,大多是那些結構嚴謹、邏輯自洽的“設定”,比如各種“機械科技”、“生化改造”、“嚴謹魔法設定”例如,需要嚴格遵守“能量守恒”的法術體係)等等。他們高呼著“邏輯萬歲!”、“數據,才是一切的真理!”。
    而支持“唯心哥”的則五花八門,大多是那些天馬行空、不拘一格的“靈感”。比如那些“爆種係”的英雄、“頓悟係”的修仙者、以及那個剛剛在場外靠著“粉絲的愛”就把一塊隕石變成了的“偶像力量體係”。他們則揮舞著旗幟,呐喊著“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我思,故我在,故我無敵!”。
    詩人再次拿起了他的解說筆,臉上泛著激動的潮紅:
    “——哦哦哦!觀眾朋友們!比昨天更加火爆的對決來了!”
    “——這是一場‘理性’與‘感性’的戰爭!是‘公式’與‘奇跡’的決鬥!”
    “——一邊是試圖用冰冷的‘公式’去丈量宇宙萬物的‘物理君’!它堅信任何強大的力量都逃不過‘質能方程’的最終審判!e等於c的平方在它眼中是宇宙間至高無上的鐵則!”
    “——而另一邊是宣稱‘意識’可以決定一切的‘唯心哥’!它認為所謂的‘物理法則’不過是意誌不夠堅定者為自己的‘弱小’所找的借口!隻要我的‘信念’足夠強大!我甚至可以讓圓周率等於三!”
    “——這是一場足以顛覆世界觀的對決!勝負將直接決定我們這個世界‘畫風’,到底是‘硬科幻’還是‘神仙打架’!”
    劉海站在評委席上,看著這兩位畫風迥異的選手,也是感到一陣頭大。他知道這又是一個不能簡單地用“對”或“錯”來裁決的議題。他敲了敲話筒,宣布了辯論的開始。
    “——第一回合,自由辯詞!請兩位闡述,在你們的‘體係’之下,一個‘普通人’要如何才能獲得‘毀天滅地’的力量?”
    “物理君”那由無數精密公式構成的身體發出了一種如同超級計算機般冷靜而清晰的聲音:
    【——答案很明確。通過‘學習’與‘研究’。】
    【——一個普通人可以通過學習高深的‘物理學’,掌握‘弦理論’,從而製造出可以撼動時空維度的‘奇點炸彈’。】
    【——或者他可以研究‘基因工程’,對自己進行‘序列重組’,將自己改造成一個可以肉身橫渡宇宙的‘超人’。】
    【——再或者他可以發展‘科技’,建造一艘可以吸收整個恒星能量的‘戴森球’戰艦。】
    【——這一切都是有明確的‘路徑’可以遵循的。每一步都需要付出相應的‘知識’與‘資源’。這是一個公平而又嚴謹的體係。力量不會憑空產生。】
    “物理君”的理論聽起來非常“硬核”,充滿了科學的魅力,讓很多追求“合理性”的靈感紛紛點頭。
    然而,“唯心哥”卻不屑地發出了一聲嗤笑,那“心想事成”的光環閃耀了一下:
    【——學習?研究?哼,多麽愚蠢而又低效的方式。】
    【——在我的體係裏。一個普通人想要獲得毀天滅地的力量隻需要一件事。】
    【——那就是‘相信’!】
    【——隻要他堅信自己可以‘一拳打爆銀河係’!那麽當他揮出拳頭的那一刻!整個宇宙的所有法則都會為了他的這個‘信念’而自我扭曲!從而達成‘一拳打爆銀河係’的這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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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量不是來自於外界。而是來自於‘內心’!所謂的‘質能方程’不過是一個虛假的‘心理暗示’!隻要你不‘相信’它,它就對你無效!】
    “唯心哥”的發言充滿了霸氣與狂想,瞬間點燃了另一半觀眾的熱情。“說得對!信念就是力量!”“淦!燃起來了!我也要試試一拳打爆銀河係!”一個靈感當場開始對著牆壁揮拳,試圖相信自己能打穿世界,結果把自己的能量體給震散了架。
    眼看場麵再次失控,劉海趕緊進入第二個環節。
    “——第二回合,現場演示!請兩位用各自的方式來舉起這塊由‘悖論監獄’的廢墟所構成的【絕對無法被舉起的概念之石】。”
    話音剛落。一塊散發著“邏輯矛盾”氣息的沉重石塊緩緩地落在了擂台的中央。這是之前那個“肌肉男守衛”的“獄友”。它在概念上是“絕對無法被任何方式所舉起”的。
    這是一個死題。
    “物理君”冷靜地飄到了石頭的麵前。它的身體開始高速運轉,無數公式在它的體表流轉:
    【——分析目標‘概念’。】
    【——屬性:‘絕對無法被舉起’。這是一個定義上的悖論。】
    【——根據‘邏輯學’與‘物理學’。一個‘絕對’的概念是無法被另一個‘絕對’的概念所打破的。】
    【——因此,結論是:‘我無法舉起它’。】
    說著,“物理君”竟然坦然地承認了自己的失敗:
    【——承認‘做不到’本身也是‘科學精神’的一部分。我的體係是建立在‘邏輯’與‘事實’之上的。我拒絕進行任何‘不符合邏輯’的行為。】
    它的這番坦誠的發言雖然沒有完成挑戰,但是卻贏得了很多“理性派”靈感的尊重。“說得好!這才是嚴謹的態度!”
    然而“唯心哥”卻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對“物理君”的鄙視:
    【——哈哈哈!看看!看看!這就是你們所謂的‘科學’!在真正的‘概念’麵前,它脆弱得就像一張廢紙!】
    【——現在就讓你們見識一下‘唯心主義’的真正力量!】
    說著,“唯心哥”飄到了那塊石頭的麵前。它並沒有去嚐試舉起石頭,而是閉上了眼睛,整個“靈感光球”都開始散發出耀眼到極致的光芒!
    它正在進行一種無比強大的“自我催眠”!或者說“世界催眠”!
    【——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麽【絕對無法被舉起的概念之石】!】
    【——這塊石頭它不是‘石頭’!】
    【——它是一朵‘’!一朵輕飄飄的粉紅色的草莓味!】
    【——我‘相信’!它就是!!!】
    轟——!!!!
    伴隨著“唯心哥”那足以扭曲現實的強大信念爆發!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那塊沉重無比、散發著“邏輯矛盾”氣息的悖論之石,竟然真的在眾目睽睽之下開始扭曲變形!它的顏色從灰色變成了粉紅色!它的質地從堅硬變成了柔軟蓬鬆!一股甜甜的草莓香氣甚至從擂台上彌漫了開來!
    它真的變成了一朵巨大的!
    然後,“唯心哥”輕描淡寫地伸出一縷意識觸須,將這朵巨大的“”輕輕地托舉了起來!
    全場震驚!鴉雀無聲!
    就連“物理君”那由公式構成的身體都出現了劇烈的數據亂碼!
    【……錯誤……錯誤……觀測結果與底層邏輯發生嚴重衝突……】
    【……現實正在被強行改寫……】
    “唯心哥”得意地舉著那朵“”環視全場:
    【——看到了嗎?!這就是‘信念’的力量!在我的麵前!沒有什麽是‘絕對’的!隻要我‘不相信’!你們所謂的‘物理法則’就是個笑話!】
    “唯心主義”陣營爆發出了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勝利的天平似乎已經徹底倒向了“唯心哥”這一邊。
    然而就在這時,劉海再次走上了擂台。他的臉上依舊掛著那神秘的微笑。
    他先是對“物理君”那坦誠的態度表示了讚賞,然後又對“唯心哥”那驚世駭俗的表現表示了驚歎。
    最後,他開口了:
    “——‘唯心哥’,你確實很強大。你用你的‘信念’成功地‘舉起’了這塊石頭。”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劉海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那被“唯心哥”舉在頭頂的巨大“”:
    “——你隻是在你的‘認知’裏把它變成了‘’。”
    “——但是在那位‘物理君’的‘認知’裏,它依舊是一塊【絕對無法被舉起的概念之石】。”
    “——那麽請問。我們這個世界到底應該以你的‘認知’為標準?還是以他的‘認知’為標準?”
    “——如果一個人相信你是‘神’,而另一個人相信你是‘惡魔’,那麽你到底是‘神’還是‘惡魔’?”
    “——如果所有人的‘信念’都可以隨意扭曲現實,那我們這個世界最終不會變成一個統一的世界,而是會分裂成無數個隻存在於每個人自己‘腦子裏’的‘主觀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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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所有的‘交流’都將失去意義。整個世界將會陷入一場永恒的‘認知戰爭’!”
    劉海的話如同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唯心主義”陣營那狂熱的火焰,也讓那個不可一世的“唯心哥”第一次陷入了沉默。它發現自己的理論存在著一個巨大的致命漏洞——那就是“標準的統一性”。
    看到時機成熟,劉海再次公布了他的“和稀泥”方案:
    “——所以我的裁決是!”
    “——我們的世界將以【物理法則】作為所有‘底層建築’與‘公共認知’的‘基石’!這就保證了我們的世界是穩定的,是有‘邏輯’可循的!”    “——但是!!”他話鋒一轉。
    “——我們也將允許【唯心主義】作為一種淩駕於‘物理法則’之上的‘上層建築’而存在!”
    “——它不會是人人都可以掌握的‘大路貨’,而是隻有那些將‘信念’、‘意誌’、‘情感’磨練到極致的‘英雄’或者‘瘋子’才能偶爾觸及的‘奇跡’!”
    “——也就是說!我們這個世界‘物理常數’在某些‘特殊情況’下是可以被‘浮動’的!”
    “——當一個故事‘劇情’發展到最高潮!當一個角色‘情感’積累到最頂點!那麽他就可能在那一瞬間爆發出足以暫時‘無視’物理法則的‘奇跡’之力!”
    “——他可以在那一刻‘一拳打爆銀河係’!但是當他打完這一拳之後,他還是要老老實實地去遵守‘動量守恒’,然後被巨大無比的後坐力給彈飛到宇宙的盡頭!”
    “——【科學】負責解釋我們這個世界的‘日常’!”
    “——而【唯心】則負責創造我們這個世界的‘傳說’!”
    “——各位!這樣的力量體係!你們覺得怎麽樣?!”
    霎時間!整個會場無論是“理性派”還是“感性派”全都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與歡呼!這個方案簡直是完美!它既保留了世界的“穩定性”與“合理性”,又沒有抹殺那最激動人心的“奇跡”與“可能性”!
    “物理君”那由公式構成的身體閃爍著代表“認可”的綠色光芒。而“唯心哥”也收起了它那囂張的光環,對著劉海微微鞠了一躬表示信服。
    在《不存在之書》那公正的光芒見證下,這個世界的“力量體係”正式確立!
    ——一個以【嚴謹科學】為地基,以【唯心奇跡】為屋頂的宏偉建築,拔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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