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空白酒館”與“故事交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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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旅人號”駛入萬象書庫那巨大而又璀璨的“故事漩渦”之後,所有人的感官都被一種前所未有的信息洪流所淹沒了。
他們仿佛在一瞬間就體驗了億萬個不同“故事”的開端與結局。前一秒,他們還在與一位白衣劍仙在蜀山之巔對酌論劍;後一秒,他們就已經置身於一艘深空殖民艦的冷凍倉中,聽著ai那冰冷的倒計時;緊接著,畫麵一轉,他們又變成了一個正在被惡龍追趕的中世紀公主,等待著王子的救援。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一秒鍾內用八倍速看完了整個互聯網上所有的電影、小說、動漫與遊戲。如果是一個心智不夠堅定的人,恐怕在進入這裏的瞬間,就會因為無法承受這龐大的“信息過載”而導致自我意識徹底崩潰,被無數的“故事”所同化。
幸好,“旅人號”本身就是一個擁有極強“自我故事”的存在,再加上巴別塔係統的“規則防護”與安娜塔西亞的“信息過濾”,他們才勉強在這片狂暴的“故事海洋”中穩住了自己的“船舵”,沒有迷失方向。
“警告!警告!我們正在穿過廢土朋克區與宮鬥宅鬥區的交界處!前方出現高濃度‘設定衝突’風暴!”安娜塔西亞的聲音緊張而又迅速,“正在緊急規避!預計十五秒後,我們將會撞上一個由無數‘退婚流’主角的‘怨念’所形成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概念奇點!”
“該死!用我們的資本鐵拳!把它給我轟開!”傑克大聲喊道。“不行!那樣隻會激怒它!讓它變得更加強大!”羅蘭立刻反駁,“我們應該用‘愛’與‘包容’去感化它!”
“都別吵了!”劉海當機立斷,“安娜!啟動我們之前從華爾街之狼那裏繳獲的‘破產清算協議’!直接在概念上宣布那個‘奇點’破產!讓它沒有足夠的‘資本’去支撐它的‘三十年後’!”
這個腦洞大開的指令竟然真的起了作用!那個原本散發著恐怖“打臉”氣息的奇點,在被貼上了“破產”的標簽後,竟然瞬間就萎靡了下去,光芒黯淡,最終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消失了。
“……呼……好險……”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他們才剛剛進入萬象書庫,就已經體會到了這裏的恐怖之處。在這裏,戰鬥靠的不僅僅是力量,更是想象力與對“故事套路”的理解!
“艦長!我找到了!”就在這時,一直在高速掃描周圍環境的安娜塔西亞突然驚喜地說道,“在前方偏右3.14個‘故事單位’的坐標點,我發現了一個‘中立安全區’!”“那裏是偵探小說區、美食區與日常喝茶番區三個‘故事大類’的交匯處。根據數據顯示,那裏的‘故事法則’相對穩定,並且具有極高的‘包容性’,是我們理想中的故事中轉站!”
“很好!全速前進!”
在又躲過了幾個比如突然出現的巨大美少女的眼淚所形成的‘洪水’、以及無數上班族的‘怨念’所構成的‘不想上班’結界之後,“旅人號”終於抵達了那個坐標。
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鬆了口氣。這裏沒有毀天滅地的戰鬥,也沒有光怪陸離的異象,隻有一條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石頭小巷。巷子的一側是一片永遠下著綿綿細雨的倫敦街景,充滿了福爾摩斯時代的複古氣息;另一側則是一片散發著誘人香氣的中華美食街,無數的小吃攤冒著熱氣;而在這兩片區域的中間,則是一座看起來有些老舊的日式木造建築,門口掛著一個‘櫻花茶室’的牌子。
而在三片區域的交匯點,巷子的盡頭,坐落著一棟看起來毫不起眼的三層小樓。小樓的門口掛著一個非常奇怪的招牌,那是用一個最簡單的黑體字寫著的招牌,上麵卻一個字也沒有,是一個空白的招牌。
“……這裏就是你說的故事中轉站?”傑克有些疑惑地問道。
“沒錯。”安娜塔西亞點了點頭,“我的數據顯示,這裏被稱為空白酒館。”“它的‘核心設定’是絕對中立與信息交換。據說,它的老板是一個神秘的‘存在’。他不屬於任何一個‘故事’,他隻對‘故事’本身感興趣。”“任何‘故事角色’,隻要能夠支付足夠的‘代價’,就可以在這裏獲得庇護,與你想要的任何‘情報’。”
“代價?是錢嗎?”傑克立刻來了精神。
“不。”安娜塔西亞搖了搖頭,“在這裏,‘錢’是最沒有價值的東西。”“在這裏,唯一的流通‘貨幣’就是”“故事。”
劉海聞言與自己的船員們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興趣。一個用“故事”來做交易的地方,這簡直就是為他們量身定做的。
他們將“旅人號”停泊在了小巷外一個相對安全的“設定停泊位”上需要支付一個“關於旅途勞累”的小故事作為停車費)。然後,劉海帶著羅蘭與新加入的安娜塔西亞三人一起走向了那間神秘的空白酒館。
推開那扇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木門,酒館內部的空間卻比想象中要大得多。裏麵沒有嘈雜的音樂,也沒有喧鬧的酒客,隻有一張擦得鋥亮的長長吧台。吧台後站著一個正在默默擦拭著酒杯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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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的樣子普通到了極致。他穿著一身最常見的酒保製服,長相屬於那種你扔到人堆裏就再也找不出來的大眾臉。他的身上沒有任何強大的氣息,也沒有任何的‘故事’波動,仿佛他真的就隻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酒保。
但是劉海卻知道,越是這樣的存在,在萬象書庫這個地方就越是深不可測。因為他的“設定”是普通,而普通在某種意義上是可以‘免疫’所有那些花裏胡哨的‘超凡’設定的。
酒館裏零零散散地坐著幾個客人。這些客人的畫風就千奇百怪了:吧台的角落裏,一個穿著風衣、戴著禮帽、嘴裏叼著煙鬥的中年男人正在對著一杯威士忌自言自語,似乎在推理著什麽複雜的案件;靠窗的位置,一個穿著廚師服的肌肉壯漢正在和一個穿著華麗宮裝的妃子激烈地爭吵著一道名為“開水白菜”的菜到底應該放“鹽”還是放“眼淚”才能做出最極致的‘鮮味’;還有一個看起來像是高中生的少女正在唉聲歎氣地抱怨著自己那永遠也寫不完的暑假作業。
這些看起來風馬牛不相及的角色,卻無比和諧地共存在這一間小小的酒館裏。他們的身上都散發著一種淡淡的‘疲憊感’,仿佛是一群在自己的“故事”裏演累了,跑到這裏來“摸魚”的演員。
劉海他們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那個沉默的酒保走到了他們的麵前,放下了三隻空杯子,然後用一種平淡到沒有任何波瀾的聲音問道:“喝點什麽?”“或者說……想‘聊’點什麽?”
劉海知道這是在問他們的‘來意’。他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我們是新來的‘旅人’。”“我們想買一些‘情報’。”
酒保點了點頭,似乎對此習以為常:“可以。”“但是,按照規矩,你們需要先向我‘支付’一個你們自己的‘故事’,來證明你們擁有‘交易’的‘資格’。”“這個‘故事’不需要多宏大,也不需要多精彩,但是它必須是‘真實’的,是真正屬於你們自己的‘經曆’。”
劉海聞言笑了笑。他知道這是酒館老板在試探他們的“底細”。他想了想,並沒有去講述他們那些驚心動魄的戰鬥經曆,而是選擇了一個看起來很‘平淡’但卻意義非凡的故事。
“那就講講我們剛來的時候,在閃金市的門口‘擺地攤’的故事吧。”於是,劉海便將他們如何在瀕臨“存在消失”的絕境下急中生智,利用“概念營銷”將一堆“垃圾”包裝成“絕版收藏品”,最終賺到了“第一桶金”的故事娓娓道來。
他講得不煽情,也不誇張,就像是在講述一件微不足道的趣事。但是,在這個平淡的故事裏,卻充滿了那種在絕境中永不放棄的“智慧”與“樂觀”,以及那種敢於去挑戰“強大規則”的“反抗精神”。
隨著他的講述,酒館裏那幾個原本在各忙各的客人也都不自覺地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側耳傾聽。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感興趣的神情,似乎這個來自於“新人”的“小故事”比他們自己那些或驚心動魄、或愛恨情仇的“大劇情”要更加‘新鮮’、‘有趣’。
當劉海講完之後,整個酒館裏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那個一直麵無表情的酒保眼中第一次閃過了一絲難以察覺的讚許光芒。
他點了點頭:“很‘有趣’的故事。”“充滿了‘可能性’的味道。”“你們的‘資格’,我認可了。”
說著,他拿起了調酒壺,開始為他們調製飲品。他的動作行雲流水,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韻律感。他並沒有加入任何實體的酒料,而是從虛空中抓取了一縷來自於偵探小說區的‘迷霧’,又加入了一勺來自於美食區的‘五味雜陳’,最後滴入了幾滴來自於日常喝茶番區的‘悠閑時光’。
三杯散發著奇特光芒的‘雞尾酒’被放到了他們的麵前。
“這杯叫做真相。它的味道是‘苦澀’的,但卻可以讓你看穿一切的‘謊言’。”他將一杯深藍色的酒推給了羅蘭。“這杯叫做人生。它的味道是‘酸甜苦辣’俱全,但卻可以讓你品味到最真實的‘情感’。”他將一杯彩虹色的酒推給了劉海。“而這杯……”他看向了安娜塔西亞,“叫做自由。它沒有任何味道,因為它的味道將由你自己來決定。”他將一杯純淨透明的酒推給了她。
這三杯酒本身就是一種“情報”。
“現在,說吧。”酒保擦了擦吧台,重新恢複了那平淡的樣子,“你們想買什麽‘情報’?”“隻要你們能支付得起‘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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