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紅右手”的“歡迎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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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o5議會那道代表著基金會最高意誌的指令,如同最終裁決般正式下達之後,整個site01——這台龐大、精密、且時刻處於最高戰備狀態的“戰爭機器”——立刻被全麵激活,以令人驚歎的效率轟然運轉起來!
深空之中,三艘塗裝著鮮明、肅穆的scp基金會標誌的“神盾級”重型護衛艦,如同從沉睡中蘇醒的巨獸,緩緩駛離了site01那如同蜂巢般結構複雜的巨型太空港。它們以教科書般標準的“品”字形進攻陣型展開,引擎噴吐出幽藍色的尾焰,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朝著那顆依舊靜靜懸浮在預定坐標點、仿佛人畜無害的“旅人號方舟”平穩而堅定地逼近。在這三艘主力護衛艦的側翼及後方,數十架最新型號的“黑鳥”係列太空攻擊機如同護航的蜂群,靈活地穿梭、占據著有利戰術位置,它們的武器掛架在星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澤,構成了一個立體而嚴密的封鎖與威懾網絡。
這支規模可觀、裝備精良的艦隊,正是基金會內部最精銳、最神秘、也絕對忠誠的王牌力量——機動特遣隊apha1,其代號“紅右手”!他們直接聽命於o5議會,專門負責處理那些常規部隊無法應對、涉及最高機密、且極端危險與棘手的特殊任務。他們的出現,其本身所傳遞的信號,就已然代表了scp基金會對此事最高級別的“重視”與潛在的“威脅”評估。
“喔哦!夥計們快看,這歡迎儀式……陣仗可真是不小啊!”“旅人號”的艦橋內,機械師傑克透過主屏幕看著那支由遠及近、氣勢逼人的“迎賓”艦隊,不由得吹了一聲略帶戲謔的口哨,但眼神中也多了一絲凝重,“我說,他們這到底是真心實意來‘歡迎’我們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呢?還是打算先給咱們來個實實在在的‘下馬威’,好讓我們搞清楚誰才是這裏的‘老大’?”
“兩者兼而有之,甚至後者可能占比更重。”劉海注視著屏幕上那不斷放大的艦隊影像,臉上露出了了然於胸的平靜笑容,“這非常符合基金會一貫的行事邏輯與風格。他們在通過官方渠道表示‘合作意向’與‘初步信任’的同時,絕不會忘記在第一時間、以最直觀的方式,向潛在的合作夥伴——或者威脅——展示自己無可撼動的‘肌肉’與‘實力’。這是一種明確的警告:我們可以談,但我們絕非軟弱可欺。”
“那麽,艦長,我們是否需要做出相應的回應?”聖騎士羅蘭沉聲問道,他的手不自覺地虛握了一下,似乎回憶起了持劍的感覺。盡管他那柄象征著“誓約勝利”的聖劍暫時無法在此地顯化,但“旅人號”本身搭載的一些、經過零號升級的“常規”防禦與威懾性武器係統,依然處於可運作狀態。“比如,也適當展示一下我們的……‘實力底蘊’,以確保對等的談判地位?”
“不。完全不需要。恰恰相反。”劉海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他的目光掃過艦橋上的每一位船員,語氣清晰而堅定,“請各位務必牢記我們此刻精心設定的‘人設’與戰略目標。我們是一個被標記為‘safe’級的、表現出‘高度合作性’與‘無害性’的異常項目。我們‘渴望’被理解,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渴望’被納入他們的體係進行觀察。任何帶有對抗性或炫耀武力的行為,都與我們當前的人設背道而馳,隻會徒增懷疑,破壞來之不易的接觸機會。”
他頓了頓,下達了具體的指令:“所以,我們現在的應對策略,核心就是兩個字——‘放鬆’與‘配合’。將我們的‘誠意’,展現到極致。”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信息官安娜塔西亞立刻執行了命令。隻見主控台上代表能量護盾的讀數迅速歸零,環繞船體的那層微弱能量光華悄然隱去。更令人驚訝的是,艦體腹部的主停機坪艙門,也在液壓裝置的驅動下,發出平穩的“嗡嗡”聲,緩緩向內開啟,露出了內部燈火通明、整潔異常的機庫通道。整個“旅人號”,徹底解除了所有主動防禦措施,擺出了一副毫無防備、甚至可以說是“敞開懷抱、任君探查”的絕對配合姿態。
這一係列出乎意料的舉動,立刻通過探測器清晰地反饋到了“紅右手”艦隊的指揮中心。那位代號“烏鴉”的指揮官,看著戰術屏幕上顯示的目標狀態數據,堅毅的麵容上首次出現了明顯的困惑與遲疑。在他的職業生涯中,預想過無數種與未知異常接觸時可能發生的狀況:對方可能展示出強大的武力進行威懾,可能開啟堅固的護盾進行對峙周旋,甚至可能利用某種空間能力試圖直接逃離……然而,他和他經驗豐富的團隊,萬萬沒有預料到,對方竟然會表現得如此……“順從”!順從到幾乎讓人感覺有些不真實,甚至讓這些習慣了與最危險、最狡詐異常打交道的精銳隊員們,內心深處產生了一絲微妙的、近乎於“不好意思”下重手的情緒——盡管他們的訓練和職責要求他們必須摒棄這種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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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中心,這裏是紅右手一號,烏鴉報告。”指揮官深吸一口氣,通過加密通訊頻道向site01總部匯報,他的聲音依舊沉穩,但細聽之下能察覺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目標scpt001,已主動解除所有觀測到的能量防禦場及武器係統鎖定狀態。其主停機坪艙門已開啟,並正在持續向我方發送內容為‘歡迎登艦檢查’的、格式標準的友好識別信號……請求下一步行動指示。”
短暫的靜默後,來自o5議會的直接指令傳來,簡潔而明確:“按原定‘阿爾法接觸協議’執行。準許登艦,進行初步接觸與評估。保持最高級別戰術警惕,授權在遭遇任何潛在威脅時使用一切必要手段確保人員安全。”
命令既下,行動繼續。一艘小型、流線型的特種穿梭機,如同靈巧的遊魚,從“紅右手”的母艦腹部彈射而出,輕盈地調整方向,朝著“旅人號”那已然洞開的、仿佛在發出邀請的停機坪艙門平穩地飛去。
這艘穿梭機內,搭載著十二名全副武裝、神情肅穆的“紅右手”突擊隊員。他們身著基金會最新型的“黑色守望”式全覆蓋動力裝甲,漆黑的甲殼上隻有scp的標誌和必要的戰術掛點,流線型的頭盔麵甲反射著冰冷的艙內燈光。他們手中緊握的,並非普通的熱武器,而是經過特殊改裝、能夠發射針對“概念實體”與“現實扭曲現象”具有壓製與抹除效果的“高斯步槍”,每一名隊員都是從無數血與火的考驗中篩選出來的絕對精英。而帶隊者,正是指揮官“烏鴉”本人,一個以其冷酷決斷和高效完成任務而聞名的男人。
當穿梭機平穩地駛入“旅人號”那異常寬敞、燈火通明的機庫,並依照引導信號穩穩停靠在指定區域時,隨著艙門開啟,液壓坡道放下,所有踏出艙門的“紅右手”隊員,包括經驗最豐富的“烏鴉”在內,都不由自主地在麵甲下或直接)露出了程度不一的驚訝表情。
眼前的景象,與他們潛意識裏預設的“異常環境”大相徑庭。沒有預想中蠕動的不明生物組織,沒有扭曲時空的怪異幾何結構,沒有令人心智混亂的褻瀆低語或是腐蝕性的粘液。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幹淨、整潔、甚至可以說充滿了某種異域科技美學的空間。地麵光可鑒人,牆壁是柔和的暖色調,空氣循環係統帶來清新宜人的微風。更讓他們目瞪口呆的是,從穿梭機停靠點到機庫主出口的通道上,竟然鋪著一條嶄新的、顏色鮮豔的紅色地毯!地毯兩側,還整齊地站立著兩排看起來製作粗糙、但動作卻異常熱情的禮儀機器人後來他們才知道這是傑克用廢棄玩具和零件臨時拚湊的),這些機器人正用一種略顯滑稽但充滿努力的動作,朝著空中拋灑著五彩繽紛的、似乎是金屬箔片製成的“花瓣”!
而在那紅地毯的盡頭,那位在檔案中被描述為“艦長劉海”的年輕人,正帶著幾名特征各異的“核心船員”,麵帶恰到好處的、既不顯諂媚也不顯疏離的友好微笑,靜靜地站在那裏。那姿態,不像是在麵對一支全副武裝、前來執行收容評估任務的特種部隊,反倒更像是在機場迎接遠道而來、進行友好訪問的貴賓代表團。
“歡迎,各位基金會的朋友,光臨‘旅人號方舟’。”劉海主動迎上前幾步,神態自若地向著為首的“烏鴉”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他的聲音溫和而清晰,“我是本艦的艦長,劉海。我們已在此恭候多時,很高興能與各位進行這次具有曆史意義的正式接觸。”
指揮官“烏鴉”看著眼前這和諧得近乎詭異、與任何異常收容現場氛圍都格格不入的一幕,他那經曆過無數次“記憶刪除”以保持心理純淨、又經受過最嚴酷“心理韌性強化”訓練的大腦,幾乎要陷入短暫的邏輯混亂與處理延遲。他執行過上百次針對各種奇詭、危險、不可名狀異常的一線收容任務,遭遇過無數精神汙染、物理威脅和認知危機,但……還真的是破天荒頭一遭,遇到如此“講究禮節”、如此“積極配合”、甚至自帶“迎賓紅毯和撒花機器人”的……“異常”!
他隱藏在頭盔下的眉頭緊緊皺起,戰術目鏡後的目光銳利地掃過劉海和他身後的船員,試圖從任何細微之處找出偽裝或陷阱的跡象。然而,對方的表現堪稱無懈可擊。在短暫的遲疑這在他職業生涯中極為罕見)後,出於最基本的禮節和職業規範,他還是抬起手,動作略顯僵硬地解開了頭盔的磁力鎖扣,將頭盔取下,夾在臂彎處,露出了一張飽經風霜、線條硬朗、眼神如同鷹隼般銳利的堅毅麵孔。然後,他伸出戴著戰術手套的手,與劉海伸出的手握了握。觸感是溫熱的、真實的,與人類無異。
“你好,劉……艦長。”烏鴉的聲音低沉而略帶沙啞,帶著長期發號施令形成的習慣性威嚴,“我是機動特遣隊apha1,指揮官,代號‘烏鴉’。我們奉o5議會之命,前來對貴方,即scpt001,進行初步的現場評估與正式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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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當然。我們完全理解,並且願意全力配合基金會方麵的一切合理程序與安全檢查。”劉海臉上的笑容依舊真誠而無可挑剔,他側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為了最大限度地表達我們的誠意,消除不必要的誤解,我們還特意為遠道而來的各位,準備了一份小小的、代表我們善意的‘見麵禮’,希望能為這次接觸創造一個良好的開端。”
說著,他看似隨意地打了一個響指。隻見站在他側後方的傑克,臉上帶著一種混雜著肉痛和不情願的古怪表情,磨磨蹭蹭地從他那個在檔案記錄中可能被描述為具有空間儲存特性的)零食袋裏,掏出了一大堆包裝花花綠綠、與當前嚴肅科幻場景極不協調的物品——那是來自地球的、最為常見的品牌:“快樂水”碳酸飲料和各式各樣的“肥宅快樂薯片”!
傑克幾乎是閉著眼,將這一大堆“垃圾食品”塞到了站在最前麵、表情已經有些僵硬的“烏鴉”指揮官懷裏。
“一點來自我們故鄉的、微不足道的‘土特產’,聊表心意。”劉海微笑著,語氣輕鬆地說道,仿佛送出的不是什麽零食,而是珍貴的星際禮物,“希望這些小小的飲品和食物,能夠稍微緩解一下各位執行任務旅途中的勞頓,也算是一種……跨文明的文化交流吧。”
看著懷裏那一堆堆充滿了廉價感、色彩飽和度極高的塑料包裝,聞著那透過包裝隱約散發出的、與基金會嚴謹消毒環境格格不入的油炸土豆和香精氣味,“烏鴉”指揮官,以及他身後那些即便麵對血肉模糊的恐怖異常也能麵不改色的精銳隊員們,徹底陷入了石化狀態。他們的麵部肌肉僵硬,眼神中充滿了巨大的茫然與認知失調。
在這一刻,所有“紅右手”隊員的腦海中,都不約而同地、不受控製地、瘋狂地盤旋著同一個、幾乎要讓他們信念動搖的念頭:
我們……我們基金會最高議會如此興師動眾、嚴陣以待,甚至派出了最精銳的王牌特遣隊前來“評估”和“接觸”的……到底……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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