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以“道”破“怨”,豁達之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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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那如同決堤黑色潮水般、從長安城各個陰暗角落瘋狂湧來的“詩魔”大軍,7“旅人號”方舟的艦橋內部,瞬間被淒厲刺耳的最高級別戰鬥警報聲所籠罩。紅光閃爍,映照著每一張凝重而緊張的麵孔。
    “警告!偵測到海量高威脅‘概念性敵意單位’正在從多維度高速接近!”“敵方攻擊模式分析……主要為‘精神汙染’與‘邏輯謬誤’定向打擊!檢測到其能量場正在試圖滲透並‘篡改’我方單位的核心‘故事設定’與‘存在定義’!”巴別塔係統的電子音急促地匯報著,數據流在主屏幕上瘋狂滾動。
    透過舷窗與外部傳感器傳回的實時畫麵,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些形態扭曲怪異的“詩魔”們,一邊發出令人心智混亂的嘶吼與囈語,一邊已然發動了它們詭異而惡毒的攻擊。一個完全由無數“錯別字”、“語病”和“錯誤語法”胡亂拚湊而成的“錯字魔”,張開它那如同破碎文檔般的大口,朝著“旅人號”的方向猛地噴吐出一大團翻滾蠕動的‘邏輯亂碼’洪流,其中混雜著扭曲的概念:“你們的引擎‘攻率’功率)實在是太‘差強人意’本意為大體讓人滿意,現被曲解為令人不滿)了!” 這扭曲的概念攻擊竟然真的產生了效果,“旅人號”尾部推進器的能量讀數立刻出現了細微但確實存在的波動和‘功率不穩’的跡象!
    另一個身形飄忽、仿佛由無數“故事斷章”和“未完待續”標簽纏繞而成的“斷更魔”,則將它的“詛咒”直接施加在了飛船外圍那層由《登幽州台歌》意境構成的“孤獨護盾”之上。它用空洞而回響的聲音吟誦著:“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然而,這句承諾之後卻是一片死寂,“……但是,沒有下回了!” 這股蘊含著“太監”指作品中途放棄)怨念的力量,立刻讓那原本穩固的“孤獨護盾”邊緣開始變得閃爍不定,結構呈現出一種“不穩定”的、仿佛隨時都會因“劇情中斷”而崩潰消散的跡象!
    “該死!這些家夥的攻擊方式也太賴皮,太不講基本法了!”傑克看著係統反饋的護盾完整性下降的數據,驚恐地大叫道,“這簡直就是所有‘創作者’內心深處最恐懼的‘噩夢’實體化後的集合體啊!”
    “常規的能量武器與物理攔截手段對它們完全無效!”安娜塔西亞的雙眼閃爍著高速運算的數據流光,立刻給出了冷靜的分析結論,“它們的存在根基是‘文學概念’本身,是扭曲的‘詩意’與‘怨念’的聚合物。我們必須使用同源的、但更為純粹和強大的‘文學概念’力量,才能從根本上對抗並淨化它們!”
    無需多言,船艙內所有人的目光,帶著最後的希望與全部的信任,再次齊刷刷地聚焦到了那位周身文氣磅礴、已然成為此界“天選之子”的“詩人”身上。他是此刻唯一的破局關鍵。
    “交給我!”詩人此刻戰意高昂,已經完全進入了最佳的‘戰鬥狀態’!他一步向前,穩穩地站立在艦橋的最前端舷窗之後,仿佛一位即將指揮千軍萬馬的儒將。他心中明鏡似的,對付這些充滿了“負麵情緒”與“失敗主義”的‘文學噴子’和‘杠精’,就必須用最‘豪邁’、最‘霸氣’、最‘正能量’的千古‘戰詩詞’來正麵‘碾壓’、‘粉碎’它們的歪理邪說!
    他深吸一口長氣,仿佛要將整個盛唐的浩然之氣納入胸中,氣沉丹田,聲如洪鍾,吟誦出了第一首足以驚天地、泣鬼神的‘罵陣’絕唱!
    “《破陣子·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辛棄疾!”
    “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
    隨著他鏗鏘有力的吟誦,磅礴的“金戈鐵馬”殺伐之氣與建功立業的豪情壯誌,瞬間化為無數凝如實質的刀光劍影、鐵騎虛影,如同決堤的鋼鐵洪流,與洶湧而來的“詩魔”大軍狠狠地撞擊在一起!一時間,詩詞意境中“的盧”馬快如閃電,“霹靂”弓弦聲震耳欲聾,那充滿了“自怨自艾”、“懷才不遇”情緒的弱小詩魔,在這股純粹而剛猛的豪情衝擊下,如同陽光下的冰雪,紛紛被震碎、淨化,化作縷縷青煙消散!
    “可憐白發生!”然而!就在這首‘豪邁’戰歌的氣勢即將攀登至頂峰、準備一舉蕩清妖魔之際,詞句最後這充滿“失意”與“悲涼”的、畫龍點睛般的‘轉折’,卻讓整首詞營造出的‘雄壯意境’猛地一沉!那股一往無前、氣吞萬裏如虎的‘豪情’,仿佛被兜頭澆了一盆冰水,瞬間就‘泄了氣’,攻勢也隨之驟然衰減!
    “不好!”詩人心中猛地一緊,暗叫失策!他猛然想起,辛棄疾的詞,其靈魂內核往往是“壯誌難酬”與“報國無門”的深沉‘悲憤’!這種深層次的‘負麵情緒’底色,在此刻這個被“絕望之墨”汙染、極易放大負麵情感的世界裏,不僅會被環境所‘削弱’,甚至很可能被那些以負麵情緒為食的“詩魔”‘反向利用’,成為它們的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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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那些原本被淩厲詞鋒暫時擊退、顯得有些萎靡的“詩魔”們,在敏銳地感知到這股“可憐白發生”的濃烈“失意”與“不甘”氣息後,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魚,立刻重新變得興奮和狂暴起來!它們的形體更加扭曲,嘶吼聲中充滿了幸災樂禍的惡意!
    “哈哈哈!看到了嗎?即便是被尊為‘豪放派’頂梁柱的大詞人!最終不也落得個‘懷才不遇’、‘壯誌未酬’的下場嗎?!”伴隨著一陣充滿譏諷與怨毒的精神咆哮,一隻體型遠比同類龐大、完全由無數泛黃的“退稿信”、“拒簽函”、“惡評紙條”以及“銷量慘淡報表”堆積、融合而成的巨型“退稿魔神”,轟然從地底破土而出!它將所有“創作者”對於“不被認可”、“努力白費”的終極‘怨念’,都集中起來,形成一股黑暗的精神衝擊波,死死鎖定了‘詩人’!“你的‘不甘’!你的‘遺憾’!你對‘成功’的渴望與對‘失敗’的恐懼!所有這些……都將成為滋養我們、讓我們變得更強的‘最佳養料’!”
    這隻退稿魔神,堪稱是所有“詩魔”中負麵執念的集大成者,其散發出的‘純粹怨念’能量層級,遠超之前任何一隻詩魔!它凝聚起全部的力量,爆發出足以侵蝕靈魂的恐怖‘負麵能量洪流’,如同一條黑色的孽龍,朝著‘詩人’發起了最終的、旨在徹底摧毀其意誌的‘絕望一擊’!
    麵對這已經超越了普通“詩詞意境”對抗範疇的、近乎於“心魔”本體的‘純粹怨念’攻擊,即便是辛棄疾那蘊含著鐵血與悲涼的“沙場壯詞”,此刻也顯得力不從心,難以正麵抗衡!
    “詩人!不要停下來!但必須改變策略!”劉海的大腦在危急關頭飛速運轉,瞬間捕捉到了關鍵,他朝著詩人厲聲吼道,“它的力量核心是‘怨’!是‘求而不得’的‘執念’!是死死抓住‘得失’、‘成敗’不放的狹隘!不要繼續跟它在‘誰更豪邁’、‘誰更成功’的層麵上糾纏比拚!那樣隻會落入它的陷阱!要用‘境界’去碾壓它!用超越了得失心的‘道’!去破它那狹隘的‘怨’!”
    “道?!”劉海的話如同一道劃破黑暗的閃電,瞬間劈開了詩人腦海中的迷霧,讓他豁然開朗!對啊!跟這群被“得失心”、“功利心”和“求認可”的執念徹底困死、本身就是“失敗”化身的家夥,去比拚“建功立業”的豪情,本身就從立意上落了下乘!因為“豪情”的背麵,往往就潛藏著對“失意”的恐懼!想要從根源上徹底擊潰它們,就必須動用一種,完全超越了“得與失”、“成與敗”、“榮與辱”二元對立的,更高維度的“哲學意境”與生命智慧!
    詩人的心境,在這一刹那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與升華!他周身澎湃的文氣瞬間內斂,不再是那個渴望“沙場點兵”、追求“青史留名”的“將軍”或“詞人”。他仿佛穿越了時空,化身成為一位在人生風雨中,安然“吟嘯且徐行”的智慧“行者”!一位看透了世事浮沉、紅塵萬象,內心已然“也無風雨也無晴”的得道“真人”!
    他收起了所有的殺伐之氣與爭勝之心,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雲淡風輕”、“寵辱不驚”的“豁達”與“坦然”。然後,他麵帶一絲超然的微笑,用一種平靜而充滿力量的語調,緩緩地,吟誦出了那首足以讓世間一切“怨念”與“執著”都顯得渺小可笑的,千古不朽之神作!
    “《定風波·莫聽穿林打葉聲》——蘇軾!”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第一句悠然出口!一股“寧靜致遠”、“不為外物所動”的深厚“道韻”,如同水波般以詩人為中心瞬間擴散開來!奇妙的事情發生了,那些“詩魔”口中不斷噴吐的、充滿了“詛咒”與“怨毒”的精神汙染囈語,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隔絕、淨化,瞬間變得模糊不清,如同被按下了“全局靜音鍵”!整個喧囂混亂的戰場,那令人煩躁的“穿林打葉”般的風雨嘈雜聲,竟在刹那間,戛然而止!天地為之一清!)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豁達”、“自在”的意境,此刻化作了無形卻最為鋒利的道心之劍,精準無比地直刺退稿魔神那由“求功名”、“求認可”執念構成的脆弱核心!這隻魔神,其存在本身就是對“外在評價”和“世俗成功”的極端渴望與依賴。而這句詞,卻用一種近乎調侃的語氣宣告:我連駿馬都不要,隻需一根竹杖、一雙草鞋,就覺得比騎馬還要輕快舒適!你們視若性命、苦苦追求乃至因求不得而心生怨毒的所謂“成功”與“認可”,在我蘇軾看來,反而是束縛心靈的‘累贅’!這一擊,直接從“價值觀”和“人生追求”的根本層麵上,徹底撼動並否定了退稿魔神存在的意義與基礎!)退稿魔神發出了不再是囂張、而是充滿了困惑與痛苦的嘶吼,它那由無數“退稿信”與“失敗記錄”構成的龐大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扭曲,仿佛信仰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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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蓑煙雨任平生!”這是何等的“氣魄”!何等的“瀟灑”與“坦蕩”!你們這些“詩魔”所畏懼、所抱怨、所憎恨的“人生風雨”——那些挫折、拒絕、批評與失敗——在我看來,不過是我漫長一生中,可以披著一襲蓑衣、坦然麵對甚至悠然欣賞的“尋常風景”罷了!這句詞,如同一座無形卻重逾萬鈞的巍峨大山,狠狠地壓在了所有“詩魔”的心頭!讓它們那點源於“玻璃心”和“輸不起”的狹隘怨念,在如此廣闊的胸襟麵前,顯得無比渺小、可憐而又可笑!)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意境”再次流轉、升華!從直麵“風雨”的從容,轉向雨過天晴後“希望”的降臨!那“料峭春風”帶來的微冷,是清醒,是反思;而“山頭斜照”迎來的溫暖,則是磨難過後必然到來的光明與慰藉!一道溫暖、和煦的“金色斜陽”,仿佛真的憑借詩詞的偉力,強行穿透了長安城上空那濃重汙濁的“墨雲”,如同舞台追光般,清晰地照耀了進來!這道蘊含著“苦盡甘來”哲理的光,對於那些習慣了在“陰暗”、“抱怨”中苟延殘喘的“詩魔”來說,其殺傷力遠比任何神兵利器都要更加致命!它們是見不得光的魑魅魍魎!)
    “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最後一句!堪稱“王炸”!是整首詞,乃至蘇軾人生態度的終極“升華”!是“道”在現實層麵的完美體現!我回過頭,看我來時走過的路,那裏雖然曾經“蕭瑟”,充滿了狂風暴雨。但是,現在的我,心境已然不同!無論是“風雨”逆境挫折),還是“晴天”順境成功),對我來說,都已是過去,都是外在,我的心,已經如明鏡止水,不再為此牽動分毫!這,是一種超越了世間一切二元對立、寵辱不驚、得失兩忘的“絕對心境”與“終極智慧”!)
    這,已經,超越了普通“詩詞”的範疇。這,是活的“哲學”!是行走的“大道”!是足以,從存在根基上,瓦解、擊潰一切源於“執著”與“分別心”的“怨念”的,終極“精神核彈”!
    那隻巨大無比、怨氣衝天的退稿魔神,在清晰地“聽”到這最後一句,可以“免疫”世間一切“成敗榮辱”的“絕對自在心境”之後。它那由極端“怨念”與“執著”苦苦維係的核心,徹底,崩塌了!它那原本猙獰扭曲、充滿了憤恨與不甘的表情,在瞬間,凝固。然後,那表情竟緩緩地,化作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釋然”與“解脫”。仿佛,在生命或者說怨念)的最後一刻,它,也因這至高智慧的洗禮而“頓悟”了。
    也……無……風雨……也……無……晴……它,用盡最後一絲能量,輕聲地、重複著這蘊含至理的詩句。然後,它那龐大的、由無數失敗與怨恨構成的身體,轟然解體!沒有預想中的劇烈爆炸,沒有垂死的哀嚎與詛咒。隻是,如同被春風拂過的沙堡,平靜地化作了無數最純粹、最中性的、失去了所有負麵情感色彩的一滴滴,‘墨點’。最終,悄無聲息地,消散在了,這片被詞中‘斜陽’所溫暖、照耀的,天地之間。
    隨著退稿魔神這尊“怨念集合體”的“頓悟”與“解脫”。仿佛產生了連鎖反應,整個長安城內,殘餘的所有“詩魔”,都在這股“也無風雨也無晴”的至高、至淨的意境洗禮與籠罩之下,被徹底地“淨化”、消融。它們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霜露,紛紛化作縷縷青煙或中性墨跡,消散無蹤。
    與此同時,天空中,那團籠罩了整座城市、如同毒瘤般的“絕望之墨”,也因為失去了下方無數“詩魔”提供的“怨念”能量支撐,而開始劇烈地翻滾、收縮,體積明顯減小。墨色似乎也變淡了一些,隱約露出了被其包裹、侵蝕的最核心區域——一座位於宏偉壯觀的大明宮深處,此刻卻被濃稠如實質的‘墨跡’徹底覆蓋、封印著的宮殿建築群。根據此世界的情報,那裏正是……翰林院。
    而詩仙李白那微弱到幾乎難以察覺、卻又帶著無盡絕望與死寂的‘氣息’,就如同風中殘燭的最後一點火星,正頑強而又無比脆弱地,從那被墨色封印的翰林院深處,隱隱約約地傳遞出來。
    “幹得漂亮!詩人!”劉海興奮地重重一拍大腿,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而又充滿期待的笑容,“現在,通往核心區域的道路已經廓清!讓我們抓緊時間,去親自會一會,那位陷入了前所未有‘創作危機’、已然‘失聲’的千古‘詩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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